只因霍庭深給媽媽找特效藥耽誤了約會,許倩便開車撞死了媽媽,
我拖著即將臨盆的身子趕到現場,卻被一群小混混拽進面包車里肆意欺凌,意識消散之際,
車門猛的被打開,霍庭深的半張臉透過座椅間的縫隙露出來:「錢我帶來了,
一個老不死的而已,趕緊賠點錢了事。」我絕望苦笑,當即放棄了掙扎,
等救護車趕到時我早已陷入昏迷,肚子里的孩子也因長時間缺氧而死,當晚,
霍庭深卻包下整個郵輪,在朋友圈高調宣布:「感謝倩倩給我一個孩子,
我一定會當個好丈夫、好爸爸。」我麻木的凝望著醫院的天花板,
扯出一抹凄慘的笑:「霍庭深,我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1說話間,
手機鈴聲在空蕩的病房響起,來電的正是霍庭深,「你媽的特效藥我已經派吳助送過去了,
他說聯系不上你。」「你以后用藥發個消息過來就行,我看到了自會回你,
打那么多電話煩不煩?」我揉了揉紅腫的雙眼,平淡的回了一個「好。」不等我說完,
電話單方面被掛斷,聊天界面上顯示的全是當時媽媽出事后我給他打去的語音,
那一條條被掛斷的消息提示就像我被踩在腳底的自尊一樣可笑,來不及悲傷,
強撐著疲憊的身子坐起來,聯系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預約火化時間,休息片刻后,
我向醫生提出了出院的請求,醫生看我身邊沒人照顧,實在放心不下,又拗不過我,
便主動提出送我前往火化的地方,聽著火化爐里烈焰灼燒的聲音,我把頭扭過去,
努力平息即將崩潰的情緒,突然,手機彈出一條好友申請,頭像和霍庭深的是情侶款,
「蘇小姐,白天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和庭深打賭輸了。」
「庭深說你媽媽的病反正也活不了多久,要真是撞死了還能少遭點兒罪。」
隨之映入眼簾的便是數十張高清**的纏綿照片,在我胎死腹中緊急剖腹的時候,
霍庭深為許倩包下了整個郵輪,在媽媽吐血而亡的時候,
許倩正滿身吻痕的躺在霍庭深懷里承寵,握手機的指節用力到發白,我頓感呼吸不暢,
扶著墻壁癱坐在地上,在他們的眼里,媽媽的命不過是最不起眼的賭注,
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整個大廳都是我聲嘶力竭的痛哭,直到工作人員把骨灰遞到我手里時,
我擦干臉上的淚痕,心里平靜的可怕,大概是囚禁了我三年的枷鎖終于卸下了,
我只覺得渾身輕松,處理好一切后,我抱著兩個骨灰盒回了霍家,剛走進客廳,
便看到霍庭深和許倩衣冠不整的躺在沙發上,看到我過來,許倩急忙扯了扯裙子下擺,
可她滿身的紅印還是暴露了剛剛戰況的激烈,「蘇晚晚,倩倩懷孕了,
以后家里的事要處處以她為主。」「她初來乍到的還不適應,晚上我陪她睡,
你收拾一下搬到客房。」霍庭深不容置喙的聲音悠悠從身后傳來,像是怕我欺負他的白月光,
挺拔的身軀擋在她面前,我沒說話,將手里的骨灰盒妥善好后便來到主臥收拾行李,
剛邁進房間,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像極了我第一次來霍家求霍庭深救我媽媽那天,
只不過那時心里滿是忐忑,現在早已變得麻木,「實在是打擾了,庭深非要我過來住,
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許倩得意的和我打了個招呼,一整個你拿什么跟我比的表情,
我壓根兒懶得搭理她,沒停下手里的動作,許倩委屈的拽了一下霍庭深的衣袖,
他頓時就坐不住了,略帶警告的說道:「蘇晚晚,許倩在跟你說話呢,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
一點兒家教都沒有。」「還有,照顧房子是我買的,我想讓誰住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
霍庭深每次要挾我的東西無非就那么幾樣,把我趕出家門,不給媽媽新藥,作勢打掉孩子,
可現在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毫無威脅了,我不打算繼續軟弱下去,「當然不需要我同意,
我現在就搬出去給她騰地方。」2「都怪我惹蘇小姐不開心了,我現在就走,
就算睡大街也不會再打擾你們。」見狀,許倩先我一步拿著自己的行李就要離開,
霍庭深連忙上前將她攔下,僵持了許久,許倩突然哇的一下哭出聲來,霍庭深眉頭一皺,
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大聲怒吼道:「蘇晚晚,別以為懷了我的孩子就能作威作福了,
你還不配,給你三秒鐘,馬上跟倩倩道歉。」見我沒什么反應,他大步走上前,
抬手扇了我一巴掌,頂著紅腫的半張臉,我抬頭直視著霍庭深的眼睛,
發現他早不是我愛的那個人,這么多年對他的忍耐和關心不過是種錯覺,
一種基于他沒變的錯覺,霍庭深被我盯的渾身不自在,輕咳一聲移走了視線,
許倩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立刻假意驚呼出聲,「怎么了倩倩,是哪里不舒服嗎?」
霍庭深緊張的將她抱進懷里,眼神在看見手機屏幕的瞬間變得狠戾,見狀,
許倩作勢就要關掉手機,可在霍庭深出手的瞬間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行知,你別多想,
說不定只是個誤會。」霍庭深氣的青筋暴起,一把將手機砸在我臉上,「蘇晚晚,
你就這么賤嗎?懷著孩子就迫不及待被野男人睡。」顧不得頭頂不斷涌出的鮮血,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正是我和醫生的照片,只不過陪我去火葬場的時候他換了便服,
而且照片的視角顯然是在故意引導,利用借位營造出正在接吻的情景,我冷笑一聲,
看向霍庭深的眼神里滿是嘲諷和不屑:「用不著霍總操心,孩子是你的不就行了。」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霍庭深,他大跨步走到我身邊,反手關上了房門,
然后粗魯的將我打橫抱起扔到床上,靠的近的時候,
我甚至能聞見他身上獨屬于許倩的香水味,「臭婊子,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怎么當個好妻子。
」話音未落,霍庭深俯身用力咬了一口我的脖頸,我吃痛的奮力將他推開,
可我越反抗越讓他生氣,直接騎在我身上不停的抽打我,「霍庭深,我跟你拼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憋了一整天的情緒被引爆,我怒吼著還手,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霍庭深眼見控制不住我,順手摘下床頭的婚紗照直直砸向我,
本就流血的前額瞬間變得血肉模糊,幾塊碎玻璃死死的嵌進肉里,
濃重的血腥氣陡然讓霍庭深恢復了理智,他呆楞的望著一旁沾血的婚紗照,
我趁機卯足力氣踹在他小腹,在他吃痛之余倉忙奪門而出,霍庭深這下是徹底被激怒了,
他忍痛拿起摔在地上的手機給吳助打了個電話,「從今天起,不再給蘇晚晚提供特效藥。」
另一頭的吳助先是愣了一瞬,隨機顫抖著開口,「霍總,我聽您的吩咐又去送了一次藥,
可是當值的護士說太太的母親已在昨日去世。」聞言,霍庭深踉蹌的后退了幾步,
一個沒站穩倒在地上,喃喃自語:「晚晚現在一定很傷心,我要去安慰她。」
他瘋了一般的下樓找到我,一把推開正在給我上藥的王姐,緊緊的將我抱在懷里,
那力道大的仿佛要把我按進他的身體,許久,霍庭深終于冷靜下來,
認真的仔細打量著我蒼白的臉,不知是不是錯覺,
那一刻我好像看到霍庭深的眼眶里積滿了淚水,「庭深,你不是說要陪我逛街嗎?
我都收拾好了。」許倩不合時宜的從房間里走出,打扮的光鮮亮麗,連頭發絲都是精致的,
霍庭深不自然的輕咳一聲,轉身拉著許倩離開,臨走時還特意吩咐王姐好生照顧我,突然,
我不想再像個小偷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下定決心要將霍家攪個天翻地覆。
3霍庭深前腳剛走,我后腳便上樓開始收拾行李,
推著行李箱邁出大門的那一刻眼淚不爭氣的滑落,心痛的快要暈過去,
為了讓霍庭深能夠找到我,我并沒搬離京城,而是回到了從小生活的家,長久不住人,
屋子里的物件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我仔細的一寸寸打掃著曾經溫暖的小家,
貪婪的享受著獨屬于自己的安靜時光,直到傍晚,霍庭深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蘇晚晚,
別給我蹬鼻子上臉,你現在人在哪兒?」「你死了無所謂,
我不允許霍家的孩子受到半分傷害。」想起沒來得及來世界看一眼的孩子,
我眼底止不住的發酸,一聲不吭的掛斷了電話,
然后把交代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轉發給霍庭深,做完這一切后,我默默的把手機調成靜音,
冷眼看著霍庭深一遍遍打來電話,原來欣賞別人一步步被自己逼瘋是這種感覺,
不到兩個小時,門口便傳來焦急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砸門聲,
我不慌不忙的走過去把門打開,上來就遞過去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眼看我是一門心思的要離婚,霍庭深徹底慌了,「晚晚,這兩年是我混蛋,
可你也不至于和我離婚吧。」大概是著急找我,霍庭深的襯衫濕答答的粘在身上,
豆大的汗從額頭滑落,他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我很是意外,
即便是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他這么低微,從相識至今,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不管發生了什么,我總是主動讓步的那一方,「不至于?這就是你說的不至于?」
我點開和許倩的聊天記錄,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她跟我炫耀的照片,地點換了又換,
不變的是兩副緊緊纏繞在一起的赤裸身體,霍庭深面色一僵,剛準備開口解釋,
可憋了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個字,最后只好跟我打起了感情牌,「晚晚,
你忘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誓言了嗎?」「我們結婚三年了,現在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你怎么忍心和我離婚?」我當然記得我們是咱們在一起的,
大學畢業那天他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跟我表白,熟悉的人都說我們倆是現實版的王子和灰姑娘,
后來,媽媽突然查出來得了癌癥,霍庭深二話不說就請來了最好的醫生過來診治,
甚至不惜花重金致力于癌癥藥物的研發,為媽媽一次次的續命,我自知這輩子都欠他的,
不論他怎么傷害我,這件事都是他永遠的護身符,「霍庭深,你的白月光不是許倩嗎?
現在我主動離婚成全你們,你干嘛不同意?」我甩下一句話朝客廳走去,
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句話,霍庭深就那么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后,一路走到媽媽的遺照前,
然后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的跪下來磕頭道歉,「媽,都是我的錯,我不是個東西,
沒能送您最后一程。」「晚晚執意要跟我離婚,
我想您在天之靈也不愿看見晚晚和孩子沒人照顧。」「我發誓,以后一定好好愛晚晚,
不會再讓她傷心了。」話還沒說完,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霍庭深看了一眼徑直掛斷了電話,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許倩打來查崗的,她既然嘲諷我管不住男人,
那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管得住。4我一反常態的將霍庭深從地上扶起,
彎腰替他拂去褲子上的灰塵,重新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牽著他來到沙發旁坐好,
「庭深,我也不想跟你離婚,可剛剛你也看到了,許倩實在是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