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蘇無憂是在周三的早自習跳下去的。那天我剛到教室，就聽見樓下一片尖叫聲。
趴在窗臺上往下看，血泊中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懵了。"清月，
清月！"同桌陳嘉嘉使勁搖我，"是不是蘇無憂？"我點點頭，腿都軟了。救護車來得很快，
但已經來不及了。蘇無憂死了。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我最好的朋友死了。老師們匆忙善后，
校長親自到班里安撫我們的情緒。"同學們，這只是一個意外，大家不要胡思亂想，
專心復習迎接高考。"意外？我冷笑一聲。蘇無憂昨天晚上還在微信上跟我聊天，
說要跟我一起考北大。怎么可能是意外？下午的時候，我去了蘇無憂家。
蘇阿姨哭得眼睛都腫了，拉著我的手說："清月，無憂走得太突然了，
你知不知道她最近有什么煩心事？"我搖搖頭："阿姨，我也不知道。"但我心里清楚，
一定有原因。蘇無憂不是那種脆弱的人。她從外地轉來我們學校才半年，
但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生活。成績雖然不如我，但也算中上游。性格開朗，人緣也不錯。
到底是什么逼死了她？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拿起手機，
想給蘇無憂發消息，才想起她已經不在了。我點開她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條動態是昨天晚上十一點發的。"有些話，永遠沒機會說出口了。
"配了一張夜空的照片。下面有幾個贊，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安慰。我繼續往下翻。
前天的動態："為什么有些人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大前天："真相到底重要嗎？
"越往下翻，我越覺得不對勁。蘇無憂這段時間的狀態明顯不正常。而我這個最好的朋友，
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我打開她的微信聊天記錄。最后幾天的聊天內容都很正常，
她沒有跟我說過任何異常的事情。但我注意到一個細節。上周開始，
她經常很晚才回我的消息。以前她都是秒回的。我想起來了，上周五放學的時候，
我看見她在校門口跟幾個高二的學生在說什么。當時我還奇怪，她什么時候認識那些人的。
現在想想，那些人的表情很不友善。"清月，你還醒著？"媽媽敲門進來。"媽。
""聽說你同學跳樓了？"我點點頭。媽媽坐在床邊，拍拍我的肩膀："人死不能復生，
你也要保重身體，馬上就要高考了。""媽，我想請幾天假。""請假干什么？
""我想查清楚無憂為什么要跳樓。"媽媽皺眉："清月，這種事情不是你該管的，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她已經死了，
你再怎么查也救不活她。"我知道媽媽說得對，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蘇無憂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要死？一定有人害了她。而我要找出這個人。第二天到學校，
班里的氣氛很壓抑。蘇無憂的座位空在那里，桌上還放著她的書。
語文老師說要給她整理遺物，問有沒有同學愿意幫忙。我主動舉手。整理書包的時候，
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她的手機不見了。而且書包里有幾張被撕碎的紙條。
我悄悄把紙條收起來，準備回家拼起來看看寫的什么。"林清月。"我回頭，
是學生會主席江逸。他是我們學校的風云人物，長得帥，成績好，家里有錢，
追他的女生能排到校門口。"有事嗎？""聽說你要調查蘇無憂的死因？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江逸笑了笑："學校就這么大，
有什么風吹草動大家都知道。我勸你還是算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他的話讓我很不舒服。"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就是好心提醒你，高三了，
把精力放在學習上比較好。"說完，他就走了。但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某種警告的意味。
這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蘇無憂的死，絕對不簡單。2晚上回到家，我把那些紙條拼了起來。
斷斷續續能看出幾個字："不要臉"、"賤人"、"滾出去"。很明顯，這些都是罵人的話。
有人在欺負蘇無憂。我又想起了江逸今天的話。他為什么要勸我不要調查？難道他知道什么？
第二天課間休息，我去找了蘇無憂同宿舍的室友小雨。"小雨，無憂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
"小雨看看四周，小聲說："有的，她最近總是很晚才回宿舍，而且經常偷偷哭。
""她有沒有說過為什么？""沒有，我問她，她總是說沒事。
""那她最近有沒有收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小雨想了想："有！上周開始，
她總是收到一些匿名的紙條，看完就撕掉扔了。"和我在她書包里發現的一樣。"還有嗎？
""還有就是，她的手機總是響，但她看了之后臉色就很難看，然后就關機。
"我心里有了些眉目。有人在網絡上和現實中同時騷擾蘇無憂。"小雨，
你知道她和江逸有什么關系嗎？"小雨瞪大眼睛："江逸？學生會主席？
她怎么可能和他有關系？""我就是隨便問問。""不過..."小雨突然想起什么，
"上個月學校文藝晚會，無憂好像和江逸一起排練過節目。""什么節目？""朗誦，
兩人一起朗誦的。"我記起來了，那次晚會我因為發燒沒去看。蘇無憂回來后很興奮，
說表演得很成功。但她沒有詳細說過排練的情況?，F在看來，問題可能就出在那次排練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一下江逸。他坐在學生會干部的專屬餐桌上，
身邊圍著幾個女生。其中一個我認識，是高二的張小小。張小小是我們學校有名的網紅，
抖音粉絲幾十萬，長得漂亮，家里有錢，但人品不怎么樣。聽說她特別喜歡江逸，
一直在追他。我注意到，江逸和張小小在竊竊私語，時不時還會笑出聲。
而當張小小注意到我在看他們時，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很不友善。我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是張小小嫉妒蘇無憂和江逸一起排練，所以故意找麻煩？為了驗證這個猜測，
我決定去找當時負責晚會的音樂老師了解情況。"林老師，
我想問一下上個月文藝晚會的情況。""怎么了？""就是蘇無憂和江逸那個朗誦節目，
排練的時候有什么特殊情況嗎？"林老師想了想："沒有什么特殊情況啊，
兩個孩子都很認真，排練得很好。""那排練過程中，有沒有其他同學來打擾？
""這個..."林老師皺了皺眉，"好像有一次，有個女同學闖進來說要換節目，
我沒同意。""那個女同學是誰？""好像叫張什么，高二的。"果然是張小小！
我的猜測應該沒錯。張小小嫉妒蘇無憂和江逸一起排練，所以開始針對她。但光是嫉妒，
不至于把人逼死吧？肯定還有其他原因。下午放學后，我跟蹤了張小小。她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在那里，她和幾個我不認識的人碰面。
我偷偷拍了幾張照片。這些人看起來不像學生，更像是社會上的小混混。
他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清，但從表情來看，應該在商量什么不好的事情。大約半小時后，
張小小給了其中一個人一些錢，然后就離開了。我繼續跟著那幾個人。他們去了網吧。
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看見他們拿著手機在忙活什么。
其中一個人還說："這次一定要搞臭那個賤人。"雖然沒有明確提到蘇無憂的名字，
但我有強烈的預感，他們說的就是她?；氐郊遥野呀裉斓陌l現整理了一下。
她花錢雇人在網上和現實中騷擾蘇無憂這些騷擾最終把蘇無憂逼死了但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
光憑這些猜測，是無法讓張小小付出代價的。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蘇無憂的各種社交賬號。
微博、QQ空間、貼吧...果然，我在學校貼吧里發現了大量關于蘇無憂的惡毒言論。
"這個轉校生真不要臉，剛來就勾搭學生會主席。""聽說她以前在老家就是這樣，
專門勾搭有錢的男生。""長得騷，心里更騷。"還有更過分的，甚至有人P了她的照片，
做成不雅圖片傳播。看到這些，我氣得渾身發抖。蘇無憂那么好的一個人，
怎么能被這樣詆毀？而且這些言論明顯是有組織的，用詞和句式都很相似。
應該就是張小小雇的那些人干的。我截圖保存了所有證據。但這還不夠。
我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些都是張小小指使的。3周末，我決定主動出擊。
我知道張小小經常去市中心的商場逛街，于是也去了那里。果然，
在三樓的化妝品專柜看到了她。她正在試香水，身邊跟著兩個跟班。
我躲在旁邊偷聽她們的對話。"小小姐，你最近怎么這么開心？"其中一個女生問。
張小小笑得很得意："當然開心了，那個礙眼的轉校生終于滾蛋了。""你是說蘇無憂？
""對啊，現在江逸身邊再也沒有狐貍精了。""她怎么會突然跳樓？
"張小小的笑容更加邪惡："誰知道呢，可能是受不了網上的言論吧。""什么言論？
""就是說她勾搭男生的那些啊，我聽說傳得可兇了。"雖然她沒有直接承認，
但語氣里明顯有幸災樂禍的意味。我繼續跟著她們。在咖啡廳里，她們聊得更加放開。
"小小姐，你是怎么搞定她的？"張小小壓低聲音："找了幾個專業的，在網上造謠，
線下騷擾，雙管齊下。""不會被發現吧？""不會，那幾個人很專業，做得很干凈。
而且現在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她們的笑聲讓我覺得惡心。我悄悄錄了一段音。
雖然音質不太清晰，但基本能聽出來她在承認自己的罪行。這還不夠，我需要更有力的證據。
回到家，我開始制定詳細的計劃。既然張小小能雇人網暴蘇無憂，
那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對付她。但我不會像她那樣造謠，我要用事實擊倒她。首先，
我需要找到她雇的那些人。通過之前拍的照片，我在網上搜索了很久，
終于找到了其中一個人的社交賬號。這個人網名叫"鍵盤俠"，專門接網絡水軍的活。
我假裝是客戶，加了他的微信。"你好，我想雇你們做點事情。""什么事？多少錢？
""網絡造謠，線下騷擾，價格你開。""哈哈，又是這種活啊，上個月剛做完一單。
""上個月？""對啊，一個高中女生，雇我們搞她的同學，最后那個同學被逼跳樓了。
"我強忍著怒火，繼續套話："那你們是怎么做的？""很簡單啊，
先在網上散布她勾搭男生的謠言，然后P一些不雅照片，最后安排人在現實中騷擾，
往她書包里塞紙條，深夜打騷擾電話。""效果怎么樣？""效果很好，
那個女生最后受不了就跳樓了。雇主很滿意，給了不少錢呢。"聽到這里，
我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蘇無憂就是這樣被他們活活逼死的。"那個雇主是誰？
""這個不能說，職業機密。不過她是個高中生，長得很漂亮，家里很有錢。"這已經夠了。
我截圖保存了所有聊天記錄，然后把這個人拉黑了。
音網絡水軍承認犯罪事實的聊天記錄貼吧里大量惡毒言論的截圖是時候讓張小小付出代價了。
但我不會直接報警。那樣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也嘗嘗被網暴的滋味。
我要讓全校的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我要讓她在眾人的唾罵聲中無地自容。
就像她對蘇無憂做的那樣。周一到學校，我開始實施我的計劃。首先，
我在學校貼吧里發了一個帖子。
標題是："真相大白：揭露某網紅?；ǖ恼婷婺?內容是我整理的所有證據，
包括錄音、聊天記錄、截圖等等。我沒有直接點名，但所有人都知道我說的是張小小。
帖子發出去不到一小時，就有幾百個回復。"我就說這個張小小不是好東西！""太惡毒了，
竟然害死了同學！""蘇無憂死得太冤了！""這種人也配當網紅？"消息傳播得很快，
很快就傳到了張小小那里。第二節課下課，她氣沖沖地來找我。"林清月！
是你發的那個帖子對不對？"我淡淡地看著她："什么帖子？""別裝傻！你刪掉那個帖子，
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證據確鑿，有什么好刪的？
"張小小氣得臉都紅了："你有什么證據？都是你編造的！"我拿出手機，
播放了她在商場的錄音。聽到自己的聲音，張小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偷錄我？
""這叫搜集證據。"周圍已經圍了很多同學，都在指指點點。張小小意識到情況不妙，
匆忙逃走了。但這只是開始。4張小小逃走后，整個學校都炸了鍋。
我發在貼吧里的帖子被瘋狂轉發，各種社交平臺都在討論這件事。
張小小的抖音賬號被網友們攻陷，評論區全是罵聲。她的粉絲數量從幾十萬掉到了幾萬，
而且還在持續下降。但我知道，光是網絡聲討還不夠。我要讓她付出更實際的代價。中午，
我去找了年級主任王老師。"王老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舉報。""什么事？
"我把所有證據都給王老師看了一遍。王老師看完后，臉色非常嚴肅。"這件事如果屬實，
性質非常惡劣。""證據確鑿，您可以去調查。""我會立即上報校長，
同時通知張小小的班主任。"當天下午，張小小就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
據說她在里面哭了兩個小時，最后是她父母來接走的。第二天，學校發布了通報："經查實，
高二學生張某某涉嫌網絡暴力致人死亡，品行惡劣，給予開除學籍處分。
此案已移交公安機關處理。"看到這個通報，我心里有了一絲滿足感。但這還不夠。
蘇無憂死了，而張小小只是被開除而已。這太不公平了。我決定繼續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我聯系了蘇無憂的父母，把所有證據都給了他們。蘇叔叔看完后，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女孩太惡毒了！我一定要告她！"蘇阿姨哭得更厲害了："我的無憂死得這么冤，
一定要給她報仇！"他們立即去了律師事務所，準備起訴張小小。律師看了證據后說，
這個案子勝算很大。張小小涉嫌故意傳播虛假信息、誹謗、侵犯他人名譽權等多項罪名。
雖然她未成年，但情節惡劣，后果嚴重，很可能被判刑。消息傳開后，
張小小的父母坐不住了。他們找到了蘇家，想要私了。"我們愿意賠償一百萬，
請你們不要起訴。"蘇叔叔直接拒絕了："多少錢都換不回我女兒的命！
""那你們要多少錢？兩百萬？三百萬？""我不要錢，我要她坐牢！"談判破裂，
官司正式開始。同時，我在學校里也沒有停止行動。我發現江逸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害蘇無憂，
但他也不是無辜的。如果他當初能夠明確拒絕張小小，
或者在發現蘇無憂被欺負時站出來保護她，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更重要的是，
他昨天還警告我不要調查。這說明他早就知道內情，卻選擇了沉默。這種冷漠同樣可恨。
我決定也要讓他付出代價。課間休息時，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質問江逸。"江逸，
蘇無憂和你一起排練節目的時候，張小小有沒有來找過麻煩？"江逸愣了一下："沒有啊。
""那為什么在我調查蘇無憂死因時，你要勸我不要管？""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專心學習。
""還是因為你知道真相，怕被曝光？"江逸的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早就知道張小小在害蘇無憂，但你選擇了沉默。""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張小小為什么要針對蘇無憂？還不是因為嫉妒她和你一起排練？
"周圍的同學都在看著我們，議論聲越來越大。"原來江逸也有責任！
""他如果早點制止張小小，蘇無憂就不會死了！""太冷血了！"江逸想要解釋，
但已經沒有人愿意聽了。他的學生會主席職位很快就被撤銷了。保送北大的資格也被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