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公，我懷孕了，但孩子不是你的。"我手里的快遞包裹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抬頭看著面前這個曾經發誓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三年前退伍的時候，
林小雨哭著抱住我說，她不在乎我沒錢沒房，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夠了。
現在她站在這套一百多平的婚房里，穿著我從來沒見過的名牌裙子，冷漠地告訴我這個消息。
"誰的？"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不配知道。"林小雨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我們離婚吧，
趁我肚子還沒顯懷。"客廳里響起一陣輕笑聲，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從臥室里走出來，
整理著襯衫袖口。"雨雨，跟這種人還有什么好說的？"男人摟住林小雨的腰，
"我車子還在樓下等著，待會我們還要去看婚紗呢。"我認識這個男人。趙康，
本地有名的富二代，開著一輛瑪莎拉蒂，經常在我送快遞的那些高檔小區見到。
"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半年前吧。"林小雨毫不在意地說道，"老實說，
你一個月三千塊的快遞員，我真的受夠了。""康哥一個月光零花錢就十萬，
我為什么要跟你吃苦？"趙康得意地笑著："兄弟，不是我搶你老婆啊，是她自己選擇的。
"我死死盯著他們。三年前剛退伍的時候，因為沒有學歷，又不想靠家里的關系，
我選擇了最基礎的工作——快遞員。林小雨那時候還在上大學，我每天起早貪黑送快遞，
就是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省吃儉用攢錢買了這套房子，為了省月供錢，
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舍不得買。可現在她告訴我，她受夠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選擇康哥嗎？"林小雨忽然湊近我，聲音里帶著惡毒，
"因為他一晚上花在我身上的錢，就夠你送一年快遞。""而且他比你會疼女人，不像你，
除了在床上動幾下還會什么？"我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趙康察覺到我的怒意，
不屑地說道："怎么，想打架？我勸你想清楚，我可不是你這種當兵的粗人。
""我背后的關系，夠你坐幾年牢的。"他說得對。我只是一個快遞員，
而他是有錢有勢的富二代。真要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我。"滾出去！"林小雨指著門口，
"這房子我要了，你凈身出戶。"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轉身走向門口。剛走到門邊，
身后傳來趙康的聲音："等等。"我回頭。只見趙康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
隨手扔在地上。"兄弟，買包煙抽吧，就當是我們給你的補償。
"那幾張鈔票飄飄灑灑地落在我腳邊，就像幾記響亮的耳光。我彎腰一張張撿起來，
在他們嘲笑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謝謝。"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家。
2快遞站里，我的同事們正在分揀包裹。"老張，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同事小李關心地問道。我叫張浩，在這里所有人都叫我老張。"沒事。
"我強擠出一絲笑容，"繼續干活吧。"手機響了，是站長打來的。"老張，
明天有個大客戶要發一批重要文件，指名要你送，記得穿得體面點。""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洗得發白的工作服，苦笑了一下。體面？
我現在哪還有什么體面可言？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我騎著那輛破舊的電動車在街上慢慢地走。不想回那個空蕩蕩的出租屋，也不知道該去哪里。
路過一家酒吧，里面傳出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我猶豫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吧臺前，
我要了一瓶最便宜的啤酒。"帥哥，一個人喝酒啊？"旁邊坐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看起來有三十多歲，身材不錯。"嗯。"我沒有多說。"失戀了？"女人湊近了些，
"要不要姐姐陪你聊聊？"我搖了搖頭，繼續喝酒。"別這么悶嘛，
"女人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我看你氣質不錯，是不是當過兵？"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
"看得出來？""當然，我最喜歡軍人了。"女人嫵媚地笑著，"有男人味，
不像現在這些娘炮。"我們聊了幾句，我得知她叫慧姐，在這里經常來。"你做什么工作的？
"慧姐問道。"快遞員。""哦。"慧姐的眼神明顯冷淡了些，但還是維持著笑容，
"那也挺好的，自由。"又聊了一會，慧姐說要去洗手間，結果一去就沒回來。
我苦笑著搖搖頭，又是因為我的職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酒吧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放開我！你們想干什么！"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我轉頭一看，竟然是林小雨。
她正被兩個男人拉扯著，臉上滿是驚恐。"小美女，跟哥哥們走吧，保證讓你爽到。
"其中一個光頭男人猥瑣地笑著。"救命！有人救救我！"林小雨看到我，
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張浩！快幫幫我！"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酒吧里的其他人都裝作沒看見，該喝酒的喝酒，該聊天的聊天。"張浩！
"林小雨聲音都哭腔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求你救救我！"那兩個男人也注意到了我，
光頭男人惡狠狠地說道："臭快遞員，識相的就滾遠點，別多管閑事！"我慢慢地走過去。
"張浩......"林小雨眼中閃爍著希望。我走到光頭男人面前，
從兜里掏出那幾張鈔票。"兄弟，買包煙抽吧。"我把錢塞到光頭男人的胸前口袋里，
轉身就走。"張浩！你不能這樣！張浩！"身后傳來林小雨絕望的哭喊聲，
還有那兩個男人得意的笑聲。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3第二天一早，
我穿上唯一一套西裝去送那份重要文件。西裝是三年前買的，現在穿起來有點緊，
但總比工作服要體面一些。收件地址是市中心的律師事務所，一棟三十層的寫字樓。
我站在樓下抬頭望去，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像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
律師事務所在二十八層，我坐電梯上去的時候，
旁邊幾個衣著光鮮的白領都在小聲議論著什么案子。"聽說是幾個億的商業糾紛，
如果勝訴了，律師費就有幾百萬。""蘇律師真厲害，這種大案子都能接到。"電梯門開了，
我走出去，看到一個前臺小姐正在化妝。"你好，我是來送文件的。
"前臺小姐頭也不抬："放那邊桌子上就行，簽個字。""文件指定要交給蘇律師本人。
"我說道。這時候，前臺小姐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不耐煩。"蘇律師很忙的，
你一個送快遞的，讓你放下就放下，哪來那么多話？"正說著，辦公室里走出來一個女人。
三十歲左右，穿著職業套裝，長發盤起，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很好。"怎么了？"她問前臺。
"蘇律師，一個快遞員非要見您，我讓他把文件放下他不愿意。"蘇律師看了我一眼，
伸出手："文件給我吧。"我遞過文件，她簽了字。"謝謝。"她禮貌地說道。
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她忽然叫住了我。"等一下。"我回頭。"你是當過兵嗎？
"她問道。我點點頭："三年前退伍的。""難怪。"她微微一笑，"軍人的氣質很明顯。
"這是今天第一個對我友善的人。"我叫蘇晴。"她主動介紹自己，"你呢？""張浩。
""張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留個電話嗎？"蘇晴說道，"我這里經常有文件需要送，
如果你愿意，以后可以直接聯系你。"我愣了一下，這種好事？"當然愿意。
"交換了電話號碼后，我準備離開。"張浩。"蘇晴又叫住我，"可能我多嘴了，
但我覺得你不應該只是一個快遞員。""什么意思？""你的氣質、談吐，
還有剛才簽字時我注意到你的字寫得很好。"蘇晴認真地說道，"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些其他的工作。"我心中一暖，但還是搖了搖頭。"謝謝，
但是我現在這樣挺好的。"走出律師事務所，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喂？
""是張浩嗎？我是林小雨。"我沉默了幾秒："有事嗎？""你昨天怎么能那樣對我？
"林小雨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你知道我昨晚遭遇了什么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準備掛電話。"等等！"林小雨急忙說道，"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
但我們畢竟是夫妻，你怎么能見死不救？""夫妻？"我冷笑，"昨天你不是說要離婚嗎？
""我......"林小雨支支吾吾，"我是一時糊涂，你原諒我好不好？""晚了。
"我掛了電話，把她的號碼拉入黑名單。4回到快遞站，同事小李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老張，聽說你老婆出事了？"我皺眉："誰說的？""網上傳瘋了，你自己看。
"小李把手機遞給我。屏幕上是一個短視頻，林小雨蓬頭垢面地坐在警察局里，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視頻標題是：《知名女主播遭遇不測，丈夫見死不救引爭議》。
我快速瀏覽了一下評論，大部分都在罵我冷血無情。"靠，這女的不是說要和你離婚嗎？
"小李義憤填膺，"現在出事了又怪你？""算了。"我把手機還給他，"不關我的事。
"但是這件事顯然沒有這么簡單。下午的時候，站長把我叫到辦公室。"老張，
我們站里接到投訴了。"站長為難地說道，"有人舉報你品行有問題，
公司讓我暫時停你的工。""停工？""對不起老張，我也沒辦法。"站長嘆了口氣，
"你先回家休息幾天，等風頭過了再說。"走出快遞站，我站在街頭茫然不知所措。
工作沒了，房子也住不了了，我現在算什么？手機響了，是蘇晴打來的。"張浩，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幫個忙。""什么忙？""我手頭有個案子需要調查一些資料，
但我走不開，你能幫我跑一趟嗎？"蘇晴說道，"當然，會給你報酬的。
"我想了想："好的。"一個小時后，我來到蘇晴說的地址，是一家咖啡廳。
蘇晴已經在那里等我了，桌上放著一個文件袋。"坐吧。"她示意我坐下，"要喝點什么？
""白水就行。"蘇晴點了兩杯咖啡，然后把文件袋推給我。"里面是一個委托調查協議，
看看有沒有問題。"我打開文件袋，里面除了協議，還有一張五萬元的支票。
"這是......""預付的調查費用。"蘇晴淡定地說道，
"如果你愿意接這個案子的話。"我看著那張支票，心中五味雜陳。五萬塊，
夠我送兩年快遞了。"你為什么要幫我？"我直視著蘇晴的眼睛。蘇晴沉默了一會，
然后說道："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好人？"我苦笑，"網上現在都在罵我冷血無情。
""網上的人不了解真相。"蘇晴認真地說道，"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在這時，
咖啡廳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林小雨氣勢洶洶地走進來，身后跟著趙康和幾個人。"張浩！
你這個王八蛋！"林小雨指著我大罵，"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見死不救，
現在又在這里和別的女人幽會！""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咖啡廳里的客人都轉頭看向我們，
議論紛紛。趙康摟著林小雨，得意地說道："兄弟，玩得挺開心啊？這位美女也是你的客戶？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蘇晴站起身，聲音清冷："請你們離開，這里是公共場所。
""喲，還挺有氣質的。"趙康上下打量著蘇晴，"美女，別跟這種loser混了，
跟我吧，保證讓你過上好日子。"蘇晴皺眉："我說了，請你們離開。""不離開又怎么樣？
"趙康囂張地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話音剛落，我站起身，一拳打在了趙康的臉上。
5趙康被我一拳打倒在地，鼻血直流。"你敢打我？"他捂著鼻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不管你爸是誰。"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再敢對她不敬，
我讓你躺著出去。"趙康身后的幾個人要上前，但被我的眼神震住了。當兵三年，
特別是在邊境待過兩年，這種殺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們等著！"趙康狼狽地爬起來，
"我不會放過你的！"他們一伙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林小雨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張浩，你會后悔的！"咖啡廳里重新安靜下來，
客人們小聲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抱歉。"我對蘇晴說道，"連累你了。
"蘇晴搖搖頭："沒關系，但你這樣做會有麻煩的。""我不怕麻煩。
"蘇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說道："張浩，你現在還有工作嗎？"我搖搖頭。
"那你愿意來我這里工作嗎？"蘇晴認真地說道，"做我的助理，月薪兩萬。
"我愣住了："兩萬？""對，但工作可能會比較辛苦，而且......"蘇晴頓了頓，
"可能會有危險。"我想起文件袋里的那張支票，還有蘇晴剛才面對趙康時的從容。
這個女人不簡單。"我愿意。"我說道。蘇晴笑了，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笑容。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助理了。"當晚，我搬出了那間破舊的出租屋，
住進了蘇晴給我安排的公寓。雖然不大，但干凈整潔，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太多了。
躺在柔軟的床上，我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從被綠到失業，再到遇見蘇晴。
人生真是變化無常。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喂？""張浩，我是趙康。
"電話里傳來陰冷的聲音，"今天的賬我記下了。""我給你三天時間離開這個城市，
否則后果自負。"我冷笑："是嗎？那我等著。"掛了電話，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里面是我退伍時部隊給的紀念品——一枚特殊的軍功章。很少有人知道，
我在部隊的時候執行過什么任務，獲得過什么榮譽。趙康想玩，那我就陪他玩玩。畢竟，
我的退伍證上寫的不是"義務兵"，而是"特級士官"。6第二天上班，
蘇晴給我安排了第一個任務。"這是一個商業糾紛案，對方是恒泰集團，
我需要你去調查他們的一些財務資料。"蘇晴把一個文件夾遞給我。我翻看了一下，
發現恒泰集團的法人代表姓趙。"趙氏集團的子公司？"我問道。"你知道？
"蘇晴有些意外。"趙康就是趙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蘇晴皺了皺眉："那這個案子......""正常辦。"我合上文件夾，"公是公，
私是私。"其實我心里已經有了計劃。既然趙康想玩，那我就先從他家的公司下手。
花了一天時間，我跑遍了工商局、稅務局等各個部門，搜集了大量恒泰集團的資料。
晚上回到律師事務所，蘇晴還在加班。"這么晚還不回去？"我問道。"還有些資料要整理。
"蘇晴揉了揉太陽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了看她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
說道："我來幫你吧。""你會整理法律文件？"蘇晴有些懷疑。
"我在部隊的時候負責過文書工作。"其實不止是文書工作，
我在部隊負責的是機密檔案管理，處理過的文件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我們一起工作到深夜，蘇晴發現我的辦事效率很高，而且對法律條文理解得很透徹。
"你真的只是當過三年兵？"蘇晴好奇地問道。"怎么了？""感覺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我笑了笑，沒有解釋。第二天早上，我正在辦公室整理資料，前臺小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蘇律師，有人來鬧事！"我和蘇晴走到前臺，看到趙康帶著一群人堵在律師事務所門口。
"讓那個姓張的滾出來！"趙康大聲喊道，"敢打我，我看他是活膩了！
"蘇晴皺眉："我去報警。""不用。"我攔住她，"我來處理。"我走出去，
面對趙康和他的一群打手。"怎么，想在這里動手？"我淡定地說道。"張浩，
我給過你機會。"趙康惡狠狠地說道，"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是嗎？
"我掏出手機，"那我也給你個機會。"我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李局嗎？
我是張浩......對，
那個張浩......我現在在中央大廈遇到了點麻煩......"趙康開始還不以為然，
但當他聽到我說的內容時，臉色逐漸變了。十分鐘后，三輛警車呼嘯而來。
帶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胸前掛著警徽。"張浩？"他快步走過來，
"誰敢找你麻煩？""李局，別來無恙。"我和他握了握手，"就是這些人在這里鬧事。
"李局看了看趙康一群人，臉色陰沉下來。"全部帶走！""等等！"趙康慌了，
"我爸是趙氏集團的董事長！"李局冷笑："我不管你爸是誰，在我的地盤鬧事就是犯法！
"看著趙康被押上警車，我心情大好。這個李局是我在部隊時認識的，
當時他還是個基層警官，因為一次聯合行動，我們成了朋友。"張浩，
你小子什么時候回來的？"李局拍拍我的肩膀，"怎么不聯系我？""剛回來不久，
還在適應。""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李局認真地說道，"別的不敢保證，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人敢動你。"目送警車離開，我轉身回到律師事務所。
蘇晴看我的眼神完全變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直視著我的眼睛問道。我想了想，
決定告訴她一部分真相。"我在部隊的時候，執行過一些特殊任務，認識了一些朋友。
"蘇晴沉默了一會，然后點點頭。"我不管你的過去如何，但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助理，
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信任你。"我認真地說道，"所以我才會幫你。"下午的時候，
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張浩，我是趙氏集團的董事長趙建國。"7"我想和你談談。
"趙建國的聲音很平靜，"關于我兒子的事。""沒什么好談的。"我準備掛電話。
"一個小時后，金都酒店頂樓，我一個人。"趙建國說道，"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電話掛了，我陷入了沉思。趙建國能成為本市首富，肯定不是簡單人物。他主動約我見面，
絕對不是為了給兒子道歉那么簡單。"要去嗎？"蘇晴問道。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去。
"我說道，"但你留在這里，萬一有什么意外，你立刻聯系李局。
"金都酒店是市里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頂樓是一個觀景餐廳。我到的時候，
趙建國已經在那里等我了。五十多歲，穿著得體，氣質沉穩，確實有成功商人的風范。
"坐吧。"他示意我坐下，"想喝點什么？""白水就行。
"趙建國笑了："和我兒子描述的不太一樣。""他怎么描述我的？
""一個憤世嫉俗的快遞員，被老婆綠了之后心理扭曲。"趙建國端起茶杯，
"但我看到的是一個有能力、有背景的年輕人。"我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
"李局長親自出馬救你，說明你的背景不簡單。"趙建國繼續說道，
"而且你現在在蘇晴那里工作，一個月兩萬的薪水，對一個快遞員來說太高了。""所以呢？
""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趙建國放下茶杯，"我兒子年輕氣盛，做了錯事，
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林小雨的事，我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我皺眉："什么意思？
""她現在懷著我兒子的孩子，如果因為這件事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原來如此。
趙建國是擔心林小雨的事情曝光，影響趙氏集團的聲譽。"我能得到什么？"我問道。
"一百萬，加上趙氏集團的一份工作，年薪五十萬。"趙建國開出了條件，"怎么樣？
"一百萬，對現在的我來說確實是個天文數字。但我想起林小雨那天晚上絕望的哭喊聲，
心中沒有一絲波瀾。"不夠。"我淡淡地說道。趙建國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恒泰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可能！"趙建國立刻拒絕，
"那可是幾千萬的資產！"我站起身："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等等。"趙建國叫住我，
"你知道和趙氏集團作對的后果嗎？"我回頭看著他："你是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趙建國的語氣變得冰冷，"在這個城市，
沒有人能和趙氏集團對抗。""是嗎？"我笑了，"那我們走著瞧。"離開酒店，
我直接回到了律師事務所。蘇晴還在等我。"談得怎么樣？""他想收買我，被我拒絕了。
"我簡單地說了一下過程，"接下來他們可能會有其他行動。"蘇晴皺眉："會有危險嗎？
""可能會。"我坦誠地說道，"你要是覺得不安全，可以暫時回避一下。
""我為什么要回避？"蘇晴認真地說道，"我是律師，這是我的工作。
"我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個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勇敢。當晚，
我住在公寓里，一直保持著警惕。果然，凌晨兩點的時候，我聽到了樓下有異常的聲音。
我悄悄走到窗邊往下看，幾個黑影正在樓下徘徊。很專業的手法，如果是普通人，
根本發現不了。但我不是普通人。我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小包，
里面是我在部隊時用的一些裝備。雖然退伍了，但這些東西我一直保留著。半小時后，
樓下傳來慘叫聲。然后是汽車離開的聲音。第二天早上，我若無其事地去上班。
蘇晴看到我完好無損地出現，明顯松了一口氣。"昨晚沒事吧？""沒事，睡得很好。
"其實昨晚那幾個人的身手不錯，應該是專業的，但和我在部隊時遇到的對手比起來，
還差得遠。上午十點，李局打來電話。"張浩，昨晚有幾個人在你住的小區附近被人打傷，
你知道嗎？""不知道。"我淡定地說道，"怎么了？""沒事，就是問問。"李局笑了，
"那幾個人都是外地的，身上帶著管制刀具，現在在醫院躺著呢。""哦。""你小心點，
最近可能不太平。""知道了。"掛了電話，我繼續整理恒泰集團的資料。越深入調查，
我越發現這家公司的問題。賬目不清，資金流向不明，很多項目都有問題。
如果這些資料公布出去，足夠恒泰集團喝一壺的。下午的時候，蘇晴收到了一個新的委托。
"有人起訴恒泰集團違約，委托我們代理。"蘇晴把文件遞給我，"巧合嗎？
"我看了看委托人的信息，是一家建筑公司。"不是巧合。"我說道，"有人在幫我們。
"8這個委托來得很及時，為我們調查恒泰集團提供了合法的理由。我花了一周時間，
深入調查恒泰集團的各種違法行為。賬目造假，偷稅漏稅，工程質量問題，
拖欠工程款......問題一大堆。"這些資料如果上報，恒泰集團就完了。
"蘇晴看著我整理的資料，震驚地說道。"不只是恒泰集團。"我指著其中幾份文件，
"這些涉及的項目，都和趙氏集團有關。"蘇晴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果這些問題曝光，
不只是恒泰集團，連趙氏集團都會受到重創。"你想怎么辦？"蘇晴問道。"先贏這個官司。
"我說道，"然后看看趙建國的反應。"庭審的日子很快到了。
對方請的是市里最有名的律師團隊，陣容豪華。但蘇晴有充分的證據，
再加上我搜集的那些資料，對方根本無法反駁。"法庭宣布，恒泰集團敗訴，
需要賠償原告經濟損失五百萬元。"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我看到趙康坐在旁聽席上，
臉色難看得要死。走出法院，蘇晴興奮地說道："這是我接手的最成功的案子！
""這只是開始。"我淡淡地說道。果然，當天晚上，趙建國就主動聯系我了。"張浩，
我們需要再談談。"這次見面的地點是趙建國的私人會所，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我到的時候，
除了趙建國，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人。看他們的氣質，應該都是商界的大佬。"坐吧。
"趙建國的態度比上次客氣了很多，"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想認識一下你。
"我環視了一圈，沒有說話。"張浩，你的能力我們都看到了。"其中一個胖子開口，
"一個人就能把恒泰集團搞得焦頭爛額，不簡單。""所以呢？
""所以我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趙建國說道，"成為我們的合伙人。""什么條件？
""恒泰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我們其他幾家公司的股份分紅。"趙建國開出了條件，
"保守估計，一年的收入不會少于兩千萬。"兩千萬，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誘惑。
但我想起了蘇晴，想起了那些被恒泰集團坑害的小公司。"我拒絕。""為什么？
"趙建國皺眉，"這個條件已經很優厚了。""因為我不想和你們這種人合作。"我站起身，
"錢可以慢慢賺，但人格丟了就找不回來了。"那幾個中年男人的臉色都變了。"年輕人，
不要太狂妄。"胖子冷冷地說道，"這個城市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是嗎？
"我笑了，"那就試試看。"離開會所，我直接去了蘇晴家。她住在一個高檔小區，
一套兩室一廳的公寓。"這么晚了怎么過來了？"蘇晴開門看到我，有些意外。
"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我把今晚的談話告訴了她。"你拒絕了兩千萬？"蘇晴不敢置信，
"為什么？""因為有些錢不能拿。"我認真地說道，"而且我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
""什么選擇？"我看著她的眼睛："和你一起，把他們全部扳倒。"蘇晴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們要面對的不只是趙氏集團，還有整個商界的聯盟。
""我知道。"我點點頭，"但我不怕。""為什么？"蘇晴好奇地問道，
"你一個退伍軍人，為什么要和這些商人斗？"我沉默了一會，
然后說道："因為我見過太多不公平的事情，也見過太多好人被欺負。
""我不想再沉默下去了。"蘇晴深深地看著我，眼中閃爍著一種我說不清的光芒。"好吧。
"她伸出手，"那我們就一起干吧。"我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手心的溫暖。這一刻，
我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開始了更深入的調查。
我利用自己在部隊時的關系，搞到了很多內部資料。而蘇晴則動用自己的法律人脈，
為我們的行動提供法律支持。很快，我們就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可以把趙氏集團的整個犯罪網絡都曝光。但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9那天晚上，
我正在公寓里整理資料，突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很輕很輕，但瞞不過我的耳朵。
我悄悄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走廊里站著三個黑衣人，其中一個正在門鎖上做手腳。
專業的撬鎖工具，動作很熟練。我迅速回到客廳，把所有重要資料裝進一個防火文件袋。
然后從臥室窗戶翻了出去。我住在三樓，但這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在部隊的時候，
這種高度的跳躍訓練是家常便飯。剛落地，我就聽到樓上傳來動靜。那三個人進屋了。
我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躲在樓下觀察。十分鐘后，三個人下來了，
其中一個手里拿著一個汽油桶。他們要燒掉所有證據！我掏出手機，
快速撥通了消防隊的電話。"喂，中央花園小區三號樓發生火災，快來救火！
"然后我又給李局打了電話。五分鐘后，消防車和警車同時到達。那三個縱火犯被當場抓獲。
"張浩，你沒事吧？"李局匆忙趕來，"有沒有受傷？""我沒事。"我指著樓上，
"但他們想燒掉我的資料。"李局的臉色陰沉下來："誰這么大膽？""你查查就知道了。
"第二天，蘇晴知道這件事后，堅持要我搬到她家去住。"一個人太危險了。"她說道，
"我家有兩個臥室，你可以住客房。"我沒有拒絕。確實，現在我需要保護的不只是自己，
還有那些證據。搬到蘇晴家的第一個晚上，我們一起整理資料到很晚。"你在部隊的時候，
經常執行這種危險任務嗎？"蘇晴忽然問道。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發現你對這些都很熟悉，好像早就習慣了一樣。"我沉默了一會，
然后說道："我在部隊的時候，確實執行過一些特殊任務。""什么任務？""反恐，緝毒，
邊境巡邏。"我簡單地說道，"總之都是一些危險的工作。"蘇晴點點頭，
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但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更加好奇了。第三天，
李局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三個縱火犯招了。"他在電話里說道，"是趙建國派的。
""有證據嗎？""有轉賬記錄，還有通話記錄。"李局興奮地說道，
"這次我們可以直接抓趙建國了。"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第二天，李局又給我打電話。
"張浩，有些麻煩。"他的聲音有些沉重，"上面有壓力，讓我們暫停對趙建國的調查。
""什么意思？""有人在保他。"李局嘆了口氣，"而且級別很高。"我明白了。
趙建國的關系網比我想象的要復雜。"那些縱火犯呢？""只能按照一般的縱火案處理，
最多判幾年。"掛了電話，我陷入了沉思。看來光靠警方是不行的，我需要其他的方法。
正想著，蘇晴接到了一個電話。"什么？我爸住院了？"她臉色大變，"我馬上過去！
""怎么了？"我關心地問道。"我爸突然心臟病發作，現在在醫院搶救。
"蘇晴匆忙拿起包，"我要去醫院。""我和你一起去。"到了醫院，
蘇晴的媽媽正在急診室外面哭泣。"媽，爸怎么樣了？"蘇晴急忙問道。"還在搶救。
"蘇媽媽抹著眼淚，"醫生說情況很危險。"我陪著蘇晴在外面等待，看著她焦急的樣子，
心中很不是滋味。這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家屬在嗎？""我是！
"蘇晴急忙站起來。"病人的情況很嚴重，需要立刻做手術。"醫生說道，
"但這個手術風險很大，而且費用也很高。""多少錢？""至少一百萬。"蘇晴臉色發白。
雖然她是律師，收入不錯，但一下子拿出一百萬還是很困難的。"醫生，能不能先手術，
錢的事情我們會解決的。"我站起來說道。醫生搖搖頭："對不起，醫院有規定，
必須先交費才能手術。"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一百萬而已，我來出。
"我回頭一看，趙建國正緩緩走過來，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10"趙董事長？
"蘇晴看到趙建國，臉色復雜。"蘇律師，聽說令尊病重，我特地來看看。
"趙建國一副關心的樣子，"一百萬的手術費，我來出。""不需要。"我擋在蘇晴面前，
"我們自己解決。""張浩，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趙建國看著我，"人命關天，
你不能因為私人恩怨，耽誤了老人家的治療。"蘇晴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還在搶救室里的父親，陷入了痛苦的選擇。"我......"她咬了咬唇，
顯然很糾結。我理解她的心情。作為女兒，她當然希望父親能得到最好的治療。但作為律師，
她也知道接受趙建國的錢意味著什么。"給我一個小時。"我對醫生說道，"一個小時內，
我一定把錢湊齊。"醫生看了看趙建國，又看了看我，點點頭："好，但只能等一個小時。
"我拉著蘇晴走到一邊。"相信我。"我認真地說道，"我有辦法。"蘇晴點點頭，
雖然她不知道我能有什么辦法。我走到醫院外面，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王總嗎？
我是張浩......"十分鐘后，我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是我在部隊時認識的戰友，
現在有的做生意，有的在政府部門工作。雖然大家都不是特別富有，
但每人出個幾萬塊還是可以的。四十分鐘后，我的賬戶里到賬了一百二十萬。戰友情深，
在關鍵時刻，他們沒有一個人推辭。"錢到了。"我對醫生說道，"可以開始手術了。
"醫生確認了轉賬記錄，立刻安排手術。趙建國看著這一切，臉色很難看。"張浩，
你還挺有能耐的。"他冷冷地說道，"但這件事沒完。""隨時奉陪。"我毫不示弱。
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最終成功了。蘇晴的父親脫離了生命危險。"謝謝你。"蘇晴抱住我，
聲音里帶著哭腔，"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輕拍著她的后背，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從醫院回來，我們都很疲憊。
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那些資料怎么辦？"蘇晴問道，"如果我們現在曝光，
會不會太冒險？""不會。"我搖搖頭，"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為什么？
""因為趙建國剛才的舉動，已經暴露了他的弱點。"我分析道，"他急于和解，
說明他也很恐懼。"第二天一早，我把所有資料整理好，同時發給了幾家媒體和相關部門。
中午的時候，各大網站都開始報道恒泰集團的違法行為。電視新聞也在滾動播放相關消息。
趙氏集團的股價開始暴跌。下午三點，我接到了趙建國的電話。"張浩，
你這是要和我魚死網破嗎？"他的聲音里滿是憤怒。"不是魚死網破。"我淡定地說道，
"是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你以為你贏了？"趙建國冷笑，"告訴你，這只是開始！
"電話掛了，我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但我不怕。在部隊的時候，我見過真正的敵人，
知道什么叫生死考驗。趙建國這種商人，充其量只是會玩點陰謀詭計。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