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姑娘,加急家書!”丫鬟舒月破門而入,
我注意到她裙角的泥點里混著半片梅瓣——那是云家老宅后園的綠萼梅。她從小被父親收養(yǎng),
父母皆死于宮廷采辦的“苛捐雜稅”,父親曾說她眉心的朱砂痣與姐姐幼時一模一樣,
故讓她隨侍左右。此時她裙角沾著泥點,手中黃紙信封洇著水漬。
我攥著姐姐寄來的《寒梅圖》猛地轉(zhuǎn)身,宣紙邊緣的金線刮過掌心。
“暴斃”二字刺得瞳孔發(fā)疼,信紙簌簌發(fā)抖,
墨跡里混著若有似無的沉水香——那是宮廷御用筆墨的味道。“不可能!”我捏碎茶盞,
青瓷碎片扎進掌心,“上個月她還說要給我編花環(huán)……”鮮血滴在畫卷右下角的墨團上,
竟與記憶中姐姐臨終攥著的血帕形狀重合。舒月?lián)溥^來按住我的手,
她掌心的繭子擦過我虎口——那是常年替我抄錄姐姐書信磨出的。“姑娘!
您看這落款日期……”她指尖抖得幾乎戳破紙張,不僅因為恐懼,
更因信封上的“沈氏香料鋪”戳記,與害死她父母的稅單上的印記如出一轍。
“為何現(xiàn)在才送到?”我猛然抬頭,目光掃過庭院里隨風(fēng)晃動的燈籠。
墨香與沉水香在雨幕中交織,像極了姐姐信里提到的“御書房密道氣息”。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突然抓起包袱甩向馬車:“備馬!三日內(nèi)必須進京。”“姑娘!
京中眼線密布……”舒月?lián)鷳n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閉嘴!
”我扯開衣襟露出頸間半塊玉佩,羊脂玉在雷光下泛著冷光,“她咽氣前把玉佩掰成兩半,
分明是要我拿這半朵牡丹——”喉間哽著血沫,抓起畫卷摔在桌上,
“去戳穿那些披著人皮的惡鬼!”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脆響中,我咬碎舌尖逼退眼淚。姐姐,
這次換我做你的刀刃。第一章:驚變江南梅雨季,我攥著姐姐的血書沖進宮門。
宣紙邊緣的“暴斃”二字刺得眼眶生疼,指腹擦過紙面時,
沉水香混著鐵銹味鉆進鼻腔——這是宮里殺人的味道。“畫卷留下,人跟我走。
”李嬤嬤的竹條抽在石階上,驚飛檐角雨珠。她盯著我懷里的《千里江山圖》,
指尖在絹布上亂抓,活像貓爪撓著老鼠洞。我垂眸避開她的目光,卻故意讓袖口滑下寸許,
露出半塊羊脂玉。玉佩碎口處還沾著血痂,是三天前我用茶盞碎片硬生生掰斷的。
“民女只會臨摹。”我壓低聲音,讓顫抖里摻著刻意的怯懦,
“但這畫的飛白筆意......和姐姐信里提過的一樣。”李嬤嬤瞳孔驟縮,
竹條“啪”地斷成兩截。我在心里冷笑——上鉤了。
三天前我故意在文人雅集用姐姐的“飛白體”題跋,
就是算準了宮里的眼線會像蒼蠅般撲上來。夜初,偏殿燭火突然熄滅時,
我早有準備地攥住卷軸暗紋。指尖碾過第三道凸起時,木門“吱呀”裂開條縫,
黑影裹挾著陰風(fēng)撲來。“誰派你來的?”我反手甩出袖口的迷煙,趁黑影踉蹌時點亮火折子。
昏黃光影里,李嬤嬤耳后的牡丹刺青像條死蛇,正對著我手中的半塊玉佩。
“云淺雪是你殺的。”我將玉佩拍在桌上,碎玉撞出清脆聲響,“你耳后的‘沈’字刺青,
和姐姐棺里的玉佩能拼成整朵牡丹。怎么,要我喊掌事來對質(zhì),還是你自己說?
”她慘白著臉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古琴。琴弦崩斷聲里,
我摸到袖中帶血的帕子——那是今早故意在她房里“碰翻”茶盞時偷的,帕角繡著半朵牡丹,
和我玉佩里側(cè)的刻紋嚴絲合縫。“你以為藏得深?”我逼近半步,
故意讓她看到我發(fā)間的金簪——那是從她梳妝臺順來的,簪頭雕著和她刺青一樣的殘花,
“姐姐臨死前攥著半塊玉佩,就是要告訴我,宮里有個姓沈的老狗,披著人皮做鬼事。
”李嬤嬤突然撲向窗邊,我早預(yù)判她的退路,抬腳踹翻矮凳。她重重摔在地上,
懷中掉出本沾著香灰的賬本。我撿起來翻開,第一頁就看到“沉水香十斤,
送二皇子府”的墨跡,落款正是她的私章。“現(xiàn)在我有兩個選擇。”我用鞋尖碾過她的手腕,
聽著她悶哼出聲,心里涌起復(fù)仇的快意,“要么你跟我去見陛下,
把賢妃和二皇子的勾當真跡交代清楚;要么......”我晃了晃手中的賬本,
“我現(xiàn)在就喊人,說你私通外臣,想毀了證物滅口。”她瞪著我,眼里閃過怨毒。
我知道她在賭——賭我一個民女不敢鬧大,賭宮里會保她這條老狗的命。“舒月,
去敲景陽鐘。”我轉(zhuǎn)頭對丫鬟下令,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
“就說書畫局有人要燒證據(jù),牽扯到二皇子謀反。”“別!”李嬤嬤終于慌了,
膝蓋在青磚上磨出血痕,“我招......賢妃娘娘怕云姑娘查出她和二皇子的事,
所以讓我在茶里下了鶴頂紅......”我冷笑一聲,將賬本收進懷里。
這才是我要的——不是被動入局,而是讓這些腌臜貨自己跳出來,
看著他們在我設(shè)的局里越陷越深。窗外驚雷炸響,我摸著玉佩里側(cè)的刻紋。
這是姐姐用命留給我的刀,現(xiàn)在,該讓這把刀見見血了。第二章:入局火折子亮起的瞬間,
我故意將李嬤嬤的賬本往懷里壓了壓,讓三皇子能看清封面上的“沉水香”三字。
他站在門邊,
袖口暗紋與我玉佩邊緣的刻痕閃過一絲呼應(yīng)——這是今早我在御花園“偶遇”時,
特意讓他瞥見的細節(jié)。“掌事這么緊張,是怕牽扯出賢妃娘娘?”我揚起染著香灰的帕子,
“這味‘龍涎棧’,和二皇子宴會上的毒酒一模一樣呢。”李嬤嬤突然撲過來搶帕子,
我側(cè)身避開,竹條卻擦著臉頰劃過。這次我沒躲,任由血珠順著下巴滴落,
砸在賬本的“沈”字上——要讓這老東西知道,我流的每滴血,都會變成扎進她喉嚨的刀。
“賤蹄子!你敢誣蔑娘娘!”她的竹條斷成兩截,卻還想撓我的臉。我反手抓住她手腕,
將她按在墻上,指尖戳進她耳后的刺青:“當年姐姐撞見你給賢妃送春藥,
是不是你灌她喝了鶴頂紅?還把現(xiàn)場偽造成暴斃?”她渾身劇震,喉間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我知道說中了——姐姐棺中血帕的形狀,和李嬤嬤房里碎茶盞的紋路一模一樣,
這老東西怕不是用同一招殺了無數(shù)人。“三皇子殿下,”我轉(zhuǎn)頭看向始終沉默的夜無殤,
故意讓聲音帶點哭腔,卻在他眼底看到一絲贊許,“您看這賬本上的日期,
和姐姐的死亡時間分毫不差......”“放肆!”李嬤嬤突然尖叫,“這都是她偽造的!
殿下切勿相信——”“夠了。”夜無殤開口,聲音像冰錐刺進地磚,“把人押到慎刑司,
賬本本宮親自呈給陛下。”他轉(zhuǎn)身時,袖口拂過我的肩膀,壓低聲音:“做得不錯。
”我攥緊帶血的帕子,聽著李嬤嬤被拖走的慘叫,心中涌起一陣暢快。
這才是我要的——借三皇子的手撕開第一道口子,讓賢妃和二皇子慌了陣腳。夜初,
我在偏殿磨墨,故意將《璇璣圖》攤開在案頭。舒月在門口望風(fēng),突然壓低聲音:“姑娘,
三皇子的暗衛(wèi)在樹上。”我手指一顫,墨滴在“宮商角徵羽”的“徵”字上,
暈開團血似的痕跡。姐姐說過,這琴譜里藏著秘密,現(xiàn)在看來,夜無殤早就知道。
“去把窗戶開大些。”我輕聲吩咐,“讓風(fēng)把琴譜吹到第三頁。”舒月愣了愣,還是照做了。
風(fēng)卷著紙頁翻動,露出姐姐用朱砂寫的“沈”字——那是她臨死前咬破手指寫的,
被我用墨汁蓋了三層。樹上的黑影頓了頓,消失在夜色里。我摸向腰間的玉佩,
觸感與今早夜無殤的鎏金令牌吻合——原來他就是姐姐信里說的“蟠龍印守護者”,
我們都在等一個掀翻棋盤的時機。子時三刻,二皇子府傳來瓷器碎裂聲。我貼著墻根偷聽,
聽著夜無煜怒罵“賢妃那個蠢女人”,不禁勾起嘴角。李嬤嬤在慎刑司多撐一刻,
他們就會多暴露一分。“姑娘,該走了。”舒月拽了拽我衣袖,眼神里帶著擔憂,
“再晚宮門要落鎖了。”我摸出袖中半塊玉佩,對著月光照——背面的“殤”字清晰可見。
這是今早從夜無殤書房“借”的,此刻正合在李嬤嬤賬本的火漆印上,
拓出完整的“沈氏香料鋪”戳記。“不急。”我將拓印塞進磚縫,“等明天早朝,
這東西會自己飛到陛下的御案上。而我們......”我扯下頭上金簪,
簪頭的殘花在夜色里泛著冷光,“要讓賢妃嘗嘗,被自己的香粉嗆死的滋味。
”舒月打了個寒顫,卻不再勸我。她知道,從姐姐咽氣那天起,
我就不再是任人拿捏的閨閣小姐。這宮里的每塊磚、每片瓦,都浸著姐姐的血,
我要一塊一塊拆了它們,直到真相大白。遠處傳來更聲,
我摸了摸耳后新紋的牡丹——和李嬤嬤的刺青一模一樣。這是今早找穩(wěn)婆做的,
為的就是讓賢妃看見時,以為見了鬼。“走吧,”我拍拍身上的灰,
“明天還要看一場好戲呢。”第三章:邂逅萬壽宴上,我故意穿了件領(lǐng)口微敞的素色羅裙,
露出鎖骨下方的紅痕——那是昨夜李嬤嬤的竹條抽的。二皇子夜無煜的目光果然黏在我頸間,
像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云姑娘這《璇璣圖》,可是藏著飛白秘傳?
”三皇子夜無殤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時,我正將酒杯往唇邊送。他指尖輕扣桌面,
擋住我要喝的方向,袖口暗紋與我玉佩在燭火下交疊,映出半朵牡丹。就在這時,
夜無殤按住我肩膀,指尖在我鎖骨處輕叩三下。我心中一動,想起昨夜在御花園,
他曾鄭重地教我這個“安全信號”。那時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若我對你連叩三下,
便意味著危險解除,可放心配合。”此刻他的指尖透過薄紗傳來溫度,
與昨夜教我辨“龍涎棧”香時的觸感重疊。我垂眸避開他的眼神,
卻在睫毛陰影里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篤定,
像極了三天前他默許我在賢妃香爐里摻明礬時的神情。“回三皇子,民女只會照貓畫虎。
”我故意讓聲音發(fā)顫,卻在袖中摸向那枚從賢妃宮里偷的香丸。輕輕一捏,
沉水香混著龍涎味飄出,正是姐姐畫中墨跡的味道。“呵,裝什么清高。
”夜無煜突然甩來一杯酒,銀盞在案上砸出刺耳聲響,“聽說你善解百毒,敢不敢喝了這杯?
”我盯著杯中泛青的液體,舌尖抵住藏著牛黃解毒丸的臼齒。
三天前我讓人在御膳房“不小心”打翻了賢妃的香粉罐,此刻這酒里的沉水香,
正是她獨有的“龍涎棧”配方。“二皇子這是何意?”我捏著杯沿后退半步,
卻在退到夜無殤身側(cè)時,故意讓玉佩撞上他的蟠龍紋佩,“若民女喝出問題,
您怕是說不清吧?”夜無煜臉色一沉,
我知道他在賭——賭我不敢當眾揭穿他用賢妃的香下毒,賭皇帝會護著兒子。可惜,
他賭錯了。“慢著。”夜無殤突然抬手按住我的肩膀,掌心溫度透過薄紗傳來,“先驗驗酒。
”他指尖劃過杯沿,銀戒突然變黑——那是我今早偷偷在他戒指里嵌的砒霜粉末。“二皇子,
”夜無殤聲音冷得像冰,“你用賢妃宮里的‘龍涎棧’泡鶴頂紅,
是想讓云姑娘替你背‘弒君’的鍋?”殿內(nèi)瞬間死寂。夜無煜的酒杯“當啷”落地,
我趁機踏前半步,將香丸碾在他衣襟上:“這味道,
和賢妃娘娘賞給李嬤嬤的香粉一模一樣呢。二皇子,您說巧不巧?”他猛地后退,
撞翻身后的燭臺。我盯著他耳后若隱若現(xiàn)的刺青——和李嬤嬤的牡丹同出一轍,
果然是一伙的。“你血口噴人!”夜無煜抽出佩劍,劍尖擦著我耳垂劃過,
卻在看到我耳后刺青時瞳孔驟縮,
“你......你怎么會有......”“因為李嬤嬤都招了啊。
”我摸著耳后尚有些發(fā)疼的刺青,勾起嘴角,“她說賢妃娘娘耳后的‘夢璃’刺青,
和我姐姐的玉佩能拼成整朵牡丹。二皇子,要不要現(xiàn)在去賢妃宮里對對看?
”他握劍的手劇烈顫抖,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賢妃此刻說不定正在燒密信,
可我早讓舒月在她香爐里摻了能讓字跡顯形的明礬。“陛下,”我突然跪下,
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上,“五年前江南貢茶案,牽扯的‘沈氏香料鋪’,
正是賢妃娘娘的母家吧?”皇帝的臉色瞬間鐵青。我偷瞄夜無殤,他正用劍柄壓著嘴角,
眼里閃過一絲贊許——這出戲,我們昨晚在御花園對過臺詞。夜無煜突然揮劍劈來,
我早有準備地滾向夜無殤,他長臂一伸將我護在懷里。劍鋒擦著他后背劃過,割破的衣料下,
露出半道猙獰的疤痕——和我姐姐棺中玉佩的刻紋一樣,是道劍傷。“夜無殤!
你敢護著這賤人!”夜無煜怒吼,卻被沖進來的御林軍按在地上。
我趁機將香丸殘渣抹在皇帝案頭,那沉水香混著龍涎味,讓皇帝猛地皺起眉——這味道,
和他年輕時寵妃用的香一模一樣,而那寵妃,正是被賢妃陷害致死的。“帶二皇子下去。
”皇帝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賢妃......宣她來金鑾殿。”我伏在夜無殤懷里,
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他低頭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輕聲道:“做得好。
”這是他今晚第二次夸我,卻讓我想起三年前在江南,
那個隔著人群對我點頭的少年——原來從那時起,我們就已經(jīng)在同一條船上了。
殿外突然電閃雷鳴,我摸向袖中的半塊玉佩。等賢妃來了,這場戲才真正開始——而我,
已經(jīng)等不及看她跪在我面前的樣子了。第四章:陷害當宮女捧來那盞茶時,
我舌尖早已抵著牛黃解毒丸。茶湯表面的油光告訴我,
這不是普通的龍井——沉水香混著苦杏仁味,是鶴頂紅摻了賢妃獨有的“龍涎棧”。
“云姑娘,這是陛下賞的茶。”夜無煜陰陽怪氣地笑,指頭敲著桌沿,“怎么,不敢喝?
”我盯著他腰間的蟠龍紋佩——三天前我故意在御書房弄出聲響,
就是要讓他以為我偷聽到了他和賢妃的密語。此刻玉佩晃動的節(jié)奏,
和賢妃宮里更夫的梆子聲一模一樣,果然是他們約定的暗號。“謝二皇子提醒。
”我仰脖灌下茶湯,咬破解毒丸的瞬間,任由黑血從嘴角溢出。夜無煜瞳孔驟縮的剎那,
我甩出染著香丸碎屑的帕子:“這味道,和賢妃娘娘給李嬤嬤的‘龍涎棧’一樣呢,
二皇子怎么會有?”“你別血口噴人!”他踢翻酒案,卻在看到我耳后刺青時猛地噤聲。
那是今早我用賢妃的胭脂畫的假刺青,顏色比李嬤嬤的深三分,
卻足以讓他誤以為我和她們是一伙的。“陛下可記得,”我轉(zhuǎn)向皇帝,
故意讓血跡滴在金磚上,“五年前江南貢茶案,沈氏香料鋪的賬本上,可有二皇子的私印?
”皇帝臉色鐵青,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當年沈氏靠給宮里供香發(fā)家,
而夜無煜的生母正是沈氏女。這層關(guān)系,我早在李嬤嬤的賬本里夾了拓印的玉牌為證。
夜無煜突然抽劍劈來,我側(cè)身滾向夜無殤,他早已預(yù)判地甩出袖中軟劍,雙劍相擊迸出火花。
這是我們昨夜在偏殿練的招式,他攻上三路,我掃下盤,專門對付夜無煜這種花架子皇子。
“拿下!”夜無殤一聲令下,御林軍從殿外涌入。我趁機扯開夜無煜的衣領(lǐng),
露出他鎖骨下方的朱砂痣——和賢妃宮里掌事的位置一模一樣。殿內(nèi)大臣發(fā)出驚呼,
我知道這顆痣,就是他們私通的印記。“賢妃耳后的‘夢璃’刺青,
”我舉起從李嬤嬤那搜來的半塊玉佩,“和我姐姐的玉佩能拼成完整牡丹。二皇子,
你說這是巧合嗎?”他喘著粗氣瞪著我,突然狂笑起來:“就算你知道又如何?
陛下不會殺了自己的兒子?”“但會殺了謀逆的兒子。”夜無殤甩出一卷密報,
“這是今早從你府里搜出的調(diào)兵手令,用的正是賢妃宮里的火漆印。
”我在心里冷笑——那手令當然是假的,但火漆印是真的。三天前我讓舒月在賢妃打盹時,
用面團拓了她的私印,今早才讓夜無殤的暗衛(wèi)“不小心”搜到。皇帝猛地拍案而起,
震得酒盞跌落。我趁機摸出袖中從賢妃宮里偷的密信,
展開時故意讓“二皇子”三個字露在明處:“陛下,這是賢妃與娘家的通信,
提到‘事成之后,讓夜無煜登上帝位’。”夜無煜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賢妃根本沒寫過這封信,可筆跡是她的,印泥是她的,
就連信紙邊緣的牡丹紋,都是從她梳妝臺偷的。“拖下去。”皇帝的聲音像冰錐,
“賢妃......一并打入冷宮。”夜無煜被拖走時,我聽見他罵罵咧咧地喊著“賤人”,
卻連頭都沒回。因為我知道,真正的好戲才剛開始——等會兒去冷宮的路上,
他會“不小心”撞見賢妃在燒密信,而那些密信上的字,會在火光中顯露出我的筆跡。
“做得好。”夜無殤遞來一方干凈的帕子,指尖擦過我嘴角時,壓低聲音,
“賢妃的人正在查假刺青的事,你耳后的胭脂......”“早洗了。”我沖他晃了晃手,
露出腕間他送的翡翠鐲子,“而且我猜,他們現(xiàn)在更擔心調(diào)兵手令的下落。”他挑眉笑了,
眼里閃過一絲贊許。這是我們第一次在明面上合作,卻默契得像早就演練過無數(shù)次。
遠處傳來賢妃的尖叫,我摸了摸袖中姐姐的玉佩——姐姐,你看,那些害你的人,
正在一步步走進我設(shè)的局。殿外下起暴雨,我望著夜無殤的側(cè)臉,
突然想起姐姐信里的話:“若見三皇子,替我問聲平安。”原來她早就知道,
這個表面閑散的皇子,才是能幫我復(fù)仇的刀。現(xiàn)在,這把刀已經(jīng)出鞘了。
第五章:反殺子時三刻,我貼著二皇子府的青磚墻蹲伏,指尖摳進磚縫里的青苔。
暴雨沖刷著暗青色的瓦當,將府內(nèi)傳來的怒罵聲澆得破碎:“廢物!
誰把調(diào)兵手令的事泄露出去的?”是夜無煜的聲音。我摸了摸腰間的牛皮囊,
里面裝著半瓶“失魂散”——這是今早從太醫(yī)院偷的,撒在香爐里能讓人說真話。
此刻舒月應(yīng)該已經(jīng)混進了廚房,在他的夜宵湯里下了同樣的藥。“殿下,
是賢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小廝的聲音突然被打斷,接著是瓷器碎裂聲。
我知道夜無煜在怕什么——怕賢妃供出他,怕皇帝真的會廢了他。但他不知道,
賢妃此刻正被我讓人灌了啞藥,就算想咬他,也開不了口。我掏出從李嬤嬤房里偷的密信,
借著閃電的光看了眼落款的“沈”字。雨水早已將墨水暈開,
卻恰好顯露出背后的暗紋——那是用密砂寫的“賢妃私通二皇子”,遇水才會顯現(xiàn)。
這手把戲,還是跟姐姐學(xué)的。“動手。”我對著墻角的陰影比了個手勢。
三皇子的暗衛(wèi)“影子”如夜梟般落地,遞來一卷偽造的賬本:“按您說的,
加了二皇子的私印。”我接過賬本,指尖觸到扉頁的凸起——那是我今早用針扎的“殤”字,
只有夜無殤能看懂。將賬本塞進墻縫時,我故意留了半頁在外,讓雨水浸透紙頁,
露出“沉水香十斤,送二皇子府”的字跡。“記住,”我壓低聲音對影子說,
“等會兒御林軍沖進來時,要讓這賬本‘恰好’掉在夜無煜腳邊。”影子頷首消失在雨幕中。
我摸了摸耳后已經(jīng)褪色的假刺青,換上從賢妃宮里偷的宮女服飾——淺綠襦裙,
腰間系著牡丹紋的香包,正是賢妃心腹的打扮。府內(nèi)突然傳來碗碟碎裂聲,
接著是夜無煜的嘶吼:“說!誰是三皇子的人?
”小廝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是......是李嬤嬤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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