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剛觸碰到展柜中那塊刻滿奇異符文的石板,世界就在眼前碎裂了。
刺眼的白光吞沒了一切,耳邊響起無數嘈雜的低語,身體像是被丟進滾筒洗衣機般天旋地轉。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正對上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大人?齊格飛大人?您還好嗎?
"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絲綢睡衣。這是一間寬敞的臥室,
石墻上掛著繡有金色獅鷲的深紅掛毯,窗外傳來鐵匠鋪的叮當聲和士兵操練的呼喝。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卻本能地知道這個地方——卡爾斯滕領的主城堡,而我是這里的領主,
齊格飛·馮·卡爾斯滕子爵。"做噩夢了嗎,大人?
"白發老者——我的政務官萊茵哈德遞來一杯冒著熱氣的飲品,
"今天的邊境巡邏馬上就要出發了。""謝謝,我沒事。"我接過杯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不是夢,至少不是普通的夢。三天前我還在21世紀的博物館,
現在卻成了這個中世紀奇幻世界的邊境貴族。身體還是自己的,
但記憶中卻多出了二十多年在這個世界生活的經歷。穿戴整齊后,我站在等身鏡前整理領口。
鏡中的男人約莫二十五六歲,黑發藍眼,面容棱角分明,
左頰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根據"記憶",那是去年與盜匪交戰留下的。我身著深藍色獵裝,
腰間配著一把裝飾精美的長劍。"大人,衛隊已經集結完畢。"萊茵哈德在門外提醒。
城堡廣場上,二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整齊列隊。看到我出現,他們齊刷刷地行捶胸禮。
"今天巡視北邊森林,斥候報告有獸人活動的痕跡。"衛隊長魯道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騎士,
花白的胡子修剪得一絲不茍,"請大人允許我帶隊即可,您不必親自冒險。
""子爵與士兵同甘共苦才能贏得忠誠。"我拍拍老騎士的肩膀,翻身上馬。
這句話脫口而出,卻讓我自己都感到驚訝——現代人的我哪懂什么帶兵之道?但在這個世界,
軍事素養似乎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隊伍沿著泥濘的道路向北行進。
初夏的陽光透過橡樹葉灑下斑駁光影,遠處山巒起伏,
景色與我記憶中任何歐洲中世紀風景畫都不同——因為那些畫里不會有雙月同懸的天空。
"停。"魯道夫突然舉手示意。前方的灌木叢有異常的晃動。我豎起耳朵,
捕捉到樹枝斷裂聲和粗重的呼吸。現代人的齊格飛應該感到恐懼,
但子爵的記憶和本能讓我冷靜地拔出長劍。"左側包圍,弓箭手準備。
"士兵們悄無聲息地散開。下一秒,三個綠色皮膚的龐然大物咆哮著沖出灌木叢。
獸人——足有兩米高,肌肉虬結,獠牙外露,揮舞著粗糙但致命的戰斧。"放箭!
"三支羽箭破空而出,兩支命中領頭獸人的胸膛。它怒吼著繼續沖鋒,我策馬上前,
在它揮斧的瞬間側身閃避,長劍劃過它的咽喉。滾燙的綠色血液噴濺在我的手套上。
剩下兩個獸人被包圍的士兵亂槍刺死。戰斗結束得很快,我方只有一名士兵受了輕傷。
"干凈利落。"魯道夫檢查著獸人的裝備,"這些不是普通的劫掠者,他們的武器太精良了。
"我蹲下身,從死去的獸人腰間摸出一塊鐵牌,上面刻著陌生的符文。"有人在武裝他們。
"返回城堡的路上,我反復摩挲著那塊鐵牌。現代人的思維與貴族的記憶不斷融合,
讓我既熟悉又陌生于這個世界。更奇怪的是,我明明記得博物館里那塊石板上刻的符文,
與鐵牌上的竟有幾分相似。"大人今天表現得異常英勇。"晚餐時,
我的妻子艾琳娜為我斟上一杯紅酒。她是個美得驚人的女人,金發如瀑,碧眼如湖,
微笑時左頰有個小小的酒窩。"只是履行職責而已。"我接過酒杯,
注意到她指尖若有若無地避開了我的觸碰。萊茵哈德從門外匆匆進來,
臉上帶著刻意的憂慮:"大人,北境伯爵派來信使,要求增加今年的賦稅,
說是為了防備獸人。"我皺眉:"去年冬天歉收,再加稅農民會餓死的。
""恐怕拒絕伯爵不是明智之舉..."政務官搓著手,眼神閃爍。
艾琳娜輕輕按住我的手:"親愛的,也許我們可以動用你的私人金庫先墊付?
"我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們表現得太過默契了。
但初來乍到的我還不能確定這是否只是我的多疑。"我會考慮。"我最終說道,
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夜深人靜時,我獨自站在城堡塔樓上,望著天空中一大一小兩輪明月。
這個世界有魔法,有獸人,有我不知道的種種危險。但最危險的,
或許是這個看似華麗的城堡里,那些我看不見的暗流。我摸了摸腰間的劍,
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現代歷史學者的知識,邊境貴族的身份,
還有那塊神秘符文石帶來的穿越——這一切不會沒有原因。而在我找出真相前,
得先學會在這個充滿謊言與刀劍的世界活下去。
---## 第2章 暗流與預兆清晨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
在書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面前攤開著領地的賬本,數字和條目密密麻麻地排列著。
作為歷史系研究生,解讀古代文獻本是我的專長,但眼前這些賬目卻讓我眉頭越皺越緊。
"萊茵哈德,去年秋季的糧食收成比前年少了三成,但賦稅卻增加了兩成?
"我用羽毛筆尖點著一行數字,"這筆差額去了哪里?"政務官站在書桌前,
灰白的眉毛微微抖動:"大人明鑒,去年獸人襲擾頻繁,北境伯爵增加了邊境防衛稅,
說是為了雇傭更多傭兵。"我翻到另一頁:"那這些武器采購費用呢?
城堡軍械庫里可沒見到相應數量的新裝備。""這個..."萊茵哈德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
"一部分裝備在運輸途中被獸人劫走,剩下的分發給了邊境巡邏隊。"我合上賬本,
金屬包角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政務官的解釋看似合理,
但現代人的思維讓我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數字不會說謊,但說謊的人總會玩弄數字。
"從今天起,所有支出必須經過我親自批準。"我站起身,皮革椅發出吱呀聲,"另外,
我打算下周巡視所有村莊,親自了解情況。"萊茵哈德深深鞠躬,
但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如您所愿,大人。不過最近獸人活動頻繁,
出巡恐怕不太安全...""那就帶上雙倍護衛。"我繞過書桌,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
我聽說城堡有位老騎士,魯道夫·馮·斯坦因?我想請他做我的劍術教練。
"政務官的瞳孔微微收縮:"斯坦因騎士已經年邁,恐怕...""正因如此,
他的經驗才寶貴。"我打斷他,"明天早上安排他來見我。
"萊茵哈德再次鞠躬后退出了書房。我走到窗前,望著城堡內院的訓練場。
幾個士兵正在練習劍術,動作笨拙得像是在揮舞木棍。前世雖然只是歷史學者,
但我參加過幾年的擊劍俱樂部,看得出這些人的技術實在堪憂。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進來。"門開了,
艾琳娜端著一個銀托盤輕盈地走進來,淡金色的長發在腦后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
露出修長的脖頸。"親愛的,你忘了吃早餐。"她將托盤放在茶幾上,
上面擺著黑面包、奶酪和一杯冒著熱氣的飲品。"謝謝。"我接過杯子,
嗅到一股草藥的味道,"這是什么?""你最喜歡的薄荷茶啊。"艾琳娜歪著頭,
碧綠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惑,"你這兩天有點奇怪,是不是太累了?
"我啜了一口茶掩飾尷尬:"可能吧,邊境事務比想象中繁雜。"她走到我身后,
纖細的手指輕輕按摩我的肩膀:"萊茵哈德說你想去村莊巡視?我可以一起去嗎?
好久沒出門走走了。"我身體微微一僵。前世雖然沒談過幾次戀愛,
但也能感覺到艾琳娜的親近有些刻意。更何況,一個子爵夫人主動要求去危險的邊境村莊,
未免太不尋常。"下次吧,這次行程會很趕。"我轉過身,握住她的手,
"我不想你遇到任何危險。"艾琳娜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但很快又恢復了溫柔的笑容:"你總是這么體貼。"她俯身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
然后離開了書房。我注視著她婀娜的背影,心中疑云密布。
這段"婚姻"顯然不只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第二天清晨,
我在城堡東塔的圓形訓練室見到了魯道夫·馮·斯坦因。老騎士看上去六十出頭,
灰白的頭發剪得很短,臉上的每道皺紋都像是用刀刻出來的,
挺拔的身姿讓年輕人也自愧不如。"大人。"他向我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聲音沙啞但有力,"聽說您想重拾劍術?""是的,
我覺得一個領主應該具備保護領民的能力。"我拿起訓練用的木劍,在手中掂了掂,
"希望您不吝賜教。"老騎士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現在的年輕人大多認為劍術過時了,
有魔法和火槍就夠了。"他脫下外套,露出里面洗得發白的亞麻襯衫,
"讓我們先看看您的基礎。"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我汗如雨下。
魯道夫的訓練方式近乎殘酷,每一個動作都要重復幾十遍,直到肌肉記住為止。
前世學的擊劍技巧在這個世界幾乎派不上用場,這里的劍術更注重實戰性,招招致命。
"手腕再抬高一點。"老騎士用木劍輕敲我的肘部,"在真正的戰斗中,
一個角度偏差就足以要了你的命。"我調整姿勢,再次向前突刺。就在這時,
魯道夫突然壓低聲音:"大人,您父親——老領主去世前三個月,也突然開始每天練習劍術。
"我心頭一震,但強迫自己保持動作不變:"哦?為什么?""他說感覺到了危險。
"魯道夫的目光掃過訓練室門口,"可惜劍術沒能救他,一場急病帶走了他。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老騎士話中的暗示:"你懷疑那不是自然死亡?"魯道夫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突然提高音量:"很好,大人!這一招進步很大!"然后極輕地補充道,
"城堡墻壁有耳朵,我們改日再談。"訓練結束后,我渾身酸痛地回到臥室,
發現艾琳娜正在整理我的衣柜。"親愛的,你的衣服都舊了。
"她拿出一件深藍色外套在我身上比劃,"我讓裁縫給你做了幾件新的。""謝謝。
"我假裝感激地微笑,同時注意到她翻動我抽屜的動作過于熟練,像是在尋找什么。當晚,
我等到艾琳娜熟睡后,悄悄起身點燃蠟燭,檢查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在床底的一個暗格中,
我發現了一個小木盒,里面裝著幾封信件和一本日記——那是"我"的筆跡,
但內容卻讓我毛骨悚然。"艾琳娜又在半夜出去了...萊茵哈德說這是她的習慣,
我分明看到她進了他的房間...""父親死前警告我要小心身邊的人...他的嘴唇發紫,
不像是自然疾病...""今天在城堡地下發現了一道奇怪的門,
上面刻著與獸人武器相同的符文..."我合上日記,心跳如鼓。
看來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也察覺到了危險,可惜為時已晚。現在,我必須比他更謹慎。三天后,
我帶著二十名士兵出發巡視邊境村莊。魯道夫作為副指揮隨行,
萊茵哈德則以處理政務為由留在了城堡。艾琳娜站在城門口送我,
眼中含著淚水——演得真像那么回事。第一個村莊距離城堡半日路程,當我們抵達時,
迎接我們的只有燒焦的房屋和幾具尸體。"獸人干的。"魯道夫檢查著一具村民的尸體,
"不超過六個小時。"我蹲下身,發現死者手中緊握著一把粗糙的匕首,
刀刃上沾著綠色的血跡:"他傷到了襲擊者。"士兵們迅速展開搜索,
很快在村外樹林中發現了蹤跡。我們沿著血跡追蹤,
最終在一個山洞前發現了三名受傷的獸人。這次我沒給它們反抗的機會。
魯道夫帶人包抄后路,我親自射殺了哨兵。戰斗干凈利落,三名獸人全部斃命。
"又是精良的裝備。"老騎士踢了踢獸人的鐵制胸甲,"這不是普通掠奪者能弄到的東西。
"我在其中一個獸人的行囊中發現了一張羊皮紙,上面畫著卡爾斯滕領的地形圖,
幾個重要位置被特意標出——包括城堡、糧倉和一條我都不清楚的秘密通道。
"有人類在與獸人合作。"我低聲說,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回程途中,
我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行人。那是個穿著褪色藍袍的老人,拄著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
在路中央慢悠悠地走著。"讓開,老頭!"領頭的士兵喊道。老人轉過身,
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和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令我驚訝的是,他的瞳孔是銀色的,
像是融化的金屬。"年輕的子爵。"他直接看向我,聲音出奇地年輕,"死亡在追著你跑,
但你比它跑得更快。"魯道夫的手按上了劍柄:"放肆!"我抬手制止了老騎士:"您是誰?
""人們叫我梅林,不過名字不重要。"老人——現在我知道他是個法師——歪著頭打量我,
"有趣,你身上有時間魔法的痕跡,但又不止于此..."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出了什么?"大人,別聽這瘋老頭胡言亂語。"魯道夫低聲道,"流浪法師大多是騙子。
"梅林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像是碎玻璃在碰撞:"老騎士說得對,但我今天不收錢。
"他從破袍子里掏出一個木制小瓶扔給我,"當黑暗降臨,喝下它。可能會救你一命。
"說完,他繞過我們繼續向前走,嘴里哼著奇怪的調子。在經過我身邊時,
他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地下的門會在雙月重合時開啟,準備好面對你的命運吧,
穿越者。"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他知道我的秘密!回到城堡后,
我立刻秘密檢驗了梅林給的藥劑——根據城堡藏書中的方法,它確實含有強大的魔法能量,
而且沒有毒性。我將它小心地藏在了貼身的暗袋里。當晚的餐桌上,
萊茵哈德詳細詢問了村莊遇襲的情況。我故意略過了發現地圖和遇見法師的部分,
只簡單描述了戰斗經過。"大人越來越有領袖風范了。"政務官舉杯致敬,
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老領主在天之靈一定會欣慰的。
"艾琳娜在桌下輕輕握住我的手:"我真擔心你,親愛的。"她的手指冰涼得不似活人。
我強忍著抽回手的沖動,微笑著回應他們的虛偽表演。在這場致命的游戲中,
我已經落后太多。但現在,棋子正在重新擺上棋盤。夜深人靜時,我獨自來到城堡地窖。
在最深處的石墻上,我發現了一道幾乎與墻壁融為一體的門,
上面刻著與獸人鐵牌上相似的符文。當我靠近時,那些符文微微發光,然后又迅速暗淡下去。
梅林說的是真的。而根據天文歷法,雙月重合就在兩周后。我撫摸著那些古老符號,
心中既興奮又恐懼。無論門后有什么,
那可能是我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關鍵——也可能是導致我死亡的陷阱。
---## 第3章 背叛與終結烽火臺上的狼煙劃破黎明的天空,
一道、兩道、三道……整整七道黑煙筆直地升向蒼穹。我站在城堡最高處,
手中的青銅望遠鏡差點被捏得變形。"全部邊境哨所都點燃了烽火。
"魯道夫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獸人主力越過了黑水河,至少有五百名戰士,
還有狼騎兵。"我放下望遠鏡,喉頭發緊。前世在歷史書上讀過無數戰爭記載,
但親眼看到敵軍壓境的震撼無法用語言描述。地平線上,
一片移動的綠潮正緩慢但不可阻擋地向我們推進。"召集所有能拿得動武器的男人,
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我轉身快步走向樓梯,"派人去北境伯爵那里求援,
點燃烽火臺傳遞信號。"大廳里已經亂成一團。侍女們抱著貴重物品跑來跑去,
士兵們匆忙地穿戴盔甲,幾個農夫站在角落里,臉上寫滿恐懼。萊茵哈德站在主桌前,
正在和幾名軍官說著什么,看到我進來立刻迎上來。"大人,情況比想象的更糟。
"政務官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獸人這次是有備而來,他們摧毀了東邊的橋梁,
援軍至少要三天才能趕到。"我掃了一眼桌上的地圖,
獸人的進軍路線像一把尖刀直插領地心臟。"他們在逼我們決戰。
"我用手指點了點城堡南側的一片平原,"這里,血矛谷,是唯一能展開大規模戰斗的地方。
""但那里地形開闊,對我們不利——"一位年輕軍官忍不住開口。"正因如此,
獸人才會放松警惕。"我打斷他,拿起炭筆在地圖上畫了幾個箭頭,"我們在谷地兩側設伏,
弓箭手藏在山坡的樹林里。魯道夫,你帶騎兵繞到他們后方,等主力進入伏擊圈后發動突襲。
"老騎士眼中閃過贊許的光芒,但萊茵哈德皺起眉頭:"太冒險了,
我們應該固守城堡等待援軍。""城堡糧倉只夠支撐一周,而獸人會燒毀所有農田。
"我直視政務官的眼睛,"沒有糧食,冬天來臨時所有人都得死。現在行動,
我們還有一線生機。"萊茵哈德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反對,但最終只是深深鞠躬:"如您所愿,
大人。"接下來的十二個小時像一場噩夢。我騎馬穿梭在各個陣地之間,
檢查每一處防御工事,調整每一個伏兵位置。
現代軍事史的知識和這個身體原主的戰斗本能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讓我能夠精準地預判獸人的行動模式。"記住,看到紅色信號箭才允許攻擊。
"我在每個伏擊點重復同樣的命令,"優先射殺他們的薩滿和指揮官。"太陽西斜時,
偵察兵帶來了最新消息:"獸人主力已經轉向血矛谷,但他們分出了一支小隊往西去了。
"我心頭一緊:"西邊?那里有什么重要目標?
""只有幾個小村莊和......"偵察兵突然臉色大變,"法師塔廢墟!
"魯道夫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大人,
如果獸人是沖著地下遺跡去的......"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梅林說過,
雙月重合就在今晚,而地下遺跡的門會開啟。無論獸人想要什么,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調整計劃。"我迅速做出決定,"魯道夫,你帶一半兵力按原計劃埋伏。
我帶三十名精銳去法師塔。如果我們在兩小時內沒有返回,按原計劃發動攻擊。
"萊茵哈德突然站出來:"大人,這太危險了!您應該留在主力部隊。""正因為危險,
領主才更應該親自去。"我系緊劍帶,檢查了腰間的匕首和梅林給的藥瓶,"城堡交給你了,
政務官。"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就像有什么東西在耳邊低語,警告我即將踏入陷阱。西邊的路崎嶇難行,
我們不得不下馬步行。當夕陽將天空染成血色時,破敗的法師塔輪廓出現在視野中。
塔身已經倒塌大半,只剩下基座和一個殘缺的螺旋樓梯。更令人不安的是,
塔周圍站著至少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獸人,他們似乎正在挖掘什么。"準備突襲。
"我低聲命令,三十名士兵悄無聲息地散開。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