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不是我的宿敵大人么?上輩子你我斗得山河失色,
最終卻雙雙隕落在所謂的“正道”手中。我舔了舔猩紅的唇,笑得妖冶,
「已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笇氊悆?,」我無視他眸底的驚濤駭浪,指尖輕點他的心口,
「與我聯手,先將這虛偽的“正道”碾碎,再來清算你我的恩怨,如何?」
1.血腥味撲鼻而來。蘇晚的意識從黑暗中掙扎著浮起,
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獸性的吼叫。她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昏暗的紅光。
臺下黑壓壓的人頭攢動,無數雙眼睛正貪婪地盯著臺上。冰冷的鐵鏈束縛著她的手腕,
鋒利的金屬邊緣已經磨破了皮膚。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淌。拍賣師的聲音尖銳刺耳,
正在大聲叫價著什么。蘇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只剩下破爛的布條遮體。
臺下的男人們眼中閃爍著令人作嘔的光芒。她們被當成貨物,等待著被最高出價者帶走。
空氣中彌漫著汗臭、血腥和絕望的味道。幾個女孩已經被拖下臺去,她們的哭喊聲逐漸遠去。
蘇晚咬緊牙關,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這一切,和上輩子一模一樣。記憶如決堤的洪水,
瞬間沖垮了蘇晚最后一道防線。血色拍賣場的嘈雜聲逐漸模糊,
她的意識被拖回了那個天地為棋盤的前世。她記起了自己曾經的身份——血月宗宗主,
修真界最年輕的魔道霸主。也記起了那個男人。夜玄。黑暗君主,魔族至尊,
她這輩子最大的宿敵。兩人爭奪天下霸權,從青絲斗到白頭,從山巔廝殺到海底。
每一次交鋒都是生死相搏,每一次對視都是刀光劍影。他們的恩怨糾纏了整整三百年,
血染半壁江山。最后那一戰,正道聯盟傾巢而出。那一瞬間,往日的仇恨竟變得可笑。
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彼此。而是那些打著正義旗號的虛偽之徒。蘇晚猛地睜開眼,
瞳孔深處燃起森然殺意。既然老天讓她重活一次,那這一世,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臺下某個角落,一道熟悉的身影讓她心跳驟停。那張俊美如魔神的臉龐,
那雙深邃如深淵的黑眸。是他。夜玄。記憶洪流中。百年前。
她還是那個卑微到塵埃里的奴隸,被鐵鏈鎖在血腥拍賣臺上任人叫價。而他,夜玄,
已是高高在上的黑暗君主,坐在貴賓席上俯視眾生。那一夜,正是他出手買下了她。
從此開啟了三百年的愛恨糾纏。蘇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原來如此。
老天爺把她丟回這個節點,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里是一切的起點。也將是她改寫命運的起點。
臺下那雙熟悉的黑眸正淡漠地掃視著臺上的“貨物”,仿佛在挑選一件趁手的玩具。
蘇晚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宿敵大人,這一世,游戲規則可不一樣了。2.貴賓席上,
一道身影慵懶地靠在黑檀木椅背上。夜玄。那張臉依舊完美得像神祇雕琢,
俊美中帶著三分邪魅,七分冷酷。他單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把玩著酒杯,
猩紅的液體在杯中輕蕩。目光懶散地掃過臺上的“貨物”,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牲畜。
漫不經心。高高在上。就像三百年前的每一次對峙,他總是那副睥睨天下的模樣。
臺上女孩們的哭泣聲傳來,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拍賣師尖銳的叫價聲在空中炸響,
他只是輕抿了一口酒。那雙深邃如深淵的黑眸里,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仿佛這些生命,
這些痛苦,都不過是他眼中的塵埃。黑暗君主的威壓無聲地席卷整個拍賣場。
就連最狂妄的貴族也不敢直視他的方向。他就是這樣的存在。生來高貴,生來強大,
視眾生如螻蟻。蘇晚死死盯著那張熟悉的臉。這就是她前世的宿敵。
這就是那個和她爭鋒三百年的男人。拍賣師的木槌高高舉起,即將落下最后一錘。
“五萬金幣一次!”臺下那個肥頭大耳的城主眼中閃爍著惡心的貪欲,
舔著厚唇等待著到手的“貨物”?!拔迦f金幣兩次!”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晚動了。
鐵鏈在她手腕處爆出刺眼的火花。金屬斷裂的脆響在拍賣場內炸開。所有人都愣住了。
蘇晚一把扯掉身上的破布條,赤腳踏在冰冷的石臺上。鮮血從她的手腕滴落,
在臺上濺出一朵朵妖艷的血花。幾個守衛反應過來,揮著長鞭沖向她。蘇晚側身閃過,
一腳踢中第一個守衛的膝蓋。骨頭碎裂的聲音清脆入耳。第二個守衛的鞭子抽向她的后背。
她反手抓住鞭梢,用力一拽。守衛措手不及,直接被拖下了臺。臺下一片嘩然。
蘇晚無視所有人震驚的目光,徑直朝著貴賓席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堅定有力。
腳下的石階被她的血染紅。夜玄終于抬起了頭。那雙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蘇晚推開包廂的門,一步步走向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渾身是血,卻笑得張揚肆意。
包廂門被推開的瞬間,整個拍賣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蘇晚渾身是血,
赤腳踏在華貴的地毯上。每一步都留下猩紅的腳印。夜玄放下酒杯,
那雙深邃的黑眸鎖定了她。眸底涌動著危險的暗流。蘇晚走到他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皣K,這不是我的宿敵大人么?
”她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里格外清晰。夜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個卑微的奴隸,
怎么敢…“上輩子你我斗得山河失色,最終卻雙雙隕落在所謂的'正道'手中。
”蘇晚舔了舔猩紅的唇。夜玄的瞳孔猛然收縮。她竟然…知道前世?臺下的貴族們屏住呼吸,
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黑暗君主的威壓如山岳般壓在每個人心頭。蘇晚笑得愈發張狂。
“你還是那高高在上的黑暗暴君?!彼斐稣囱氖种?,無視他眸底的驚濤駭浪。
輕點在他的心口?!岸遥巡辉偈侨稳嗽赘畹母嵫??!币剐暮粑查g停滯。
這個瘋女人…“寶貝兒?!彼穆曇魩е旅男M惑。指尖在他胸前輕描慢畫?!芭c我聯手,
先將這虛偽的'正道'碾碎?!薄霸賮砬逅隳阄业亩髟??!彼郎惤亩?,
熱息噴灑在他頸間。“如何?”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這位黑暗君主的反應。
夜玄凝視著蘇晚那雙妖冶的眸子,里面閃爍著他從未見過的光芒。不再是卑微,不再是恐懼。
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張揚與挑釁。夜玄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三百年來,
從沒有人敢這樣直視他的眼睛。更沒有人敢用如此輕佻的語氣跟他說話。
可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卻敢用手指輕點他的心口。敢在他耳邊吐出炙熱的氣息。
夜玄死死盯著她的臉,仿佛要將她看穿。這張臉…明明如此陌生,卻又如此熟悉。
臺下一片死寂。拍賣師的木槌在半空中顫抖,冷汗從額頭滑落。貴族們面面相覷,
不敢置信地瞪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霸撍赖馁v奴!竟敢冒犯魔尊大人!”城主拍案而起,
肥胖的身軀因憤怒而顫抖。“來人!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拖下去!
”幾個披甲護衛握緊武器,眼中殺意畢露。拍賣場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這個瘋女人被撕成碎片。就在這時,夜玄緩緩抬起手。
那只修長的手在空中停住,所有護衛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絕對的威壓席卷全場。
夜玄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那笑容美得攝人心魄,卻透著致命的危險?!坝幸馑?。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帶著玩味的興致。“很久沒有人敢在本尊面前如此放肆了。
”蘇晚心頭一震。這語氣,這神態,和前世一模一樣。夜玄伸出手,輕撫過她臉頰的血痕。
指尖冰涼,卻帶著灼人的溫度?!袄^續?!彼暮陧铄淙缟顪Y?!氨咀鸷芎闷妫?/p>
你還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3.夜玄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危險的興味。
他沒有開口回應蘇晚的挑釁。反而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猩紅的液體。
臺下的拍賣師已經嚇得面如死灰,木槌在手中顫抖不止?!耙话偃f金幣。
”夜玄的聲音低沉磁性,在死寂的拍賣場內炸響。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一百萬金幣,
足夠買下整個拍賣場。肥城主的臉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其他貴族更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夜玄放下酒杯,那雙深邃的黑眸鎖定蘇晚。
“本尊買下這個有趣的玩物?!彼淖旖枪雌鹨荒ㄐ镑鹊男Α!爱吘梗?/p>
敢在本尊面前放肆的蠢貨可不多見?!碧K晚心頭一緊。這家伙果然還是那個陰險的夜玄。
明明被她的話撩撥得心神不寧,卻偏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拍賣師的木槌重重落下。
“成交!”聲音都在顫抖。夜玄站起身,修長的身軀投下大片陰影。他一步步走向蘇晚,
每一步都踏得從容不迫?!皝戆?,我的新玩物。”他伸出手,仿佛在招喚一只寵物。
蘇晚看著那只修長的手,眸底閃過一絲嘲諷。宿敵大人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永遠都是這副自以為掌控一切的德性。蘇晚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緩緩轉身,
目光如刀子般掃向臺下那個肥頭大耳的城主?!皣K嘖。”她舔了舔猩紅的唇瓣,
眸底閃過危險的光芒。“城主大人身上那股子味道,還真是讓人…難忘呢。
”肥城主臉色瞬間煞白,下意識地捂住懷中某處。蘇晚笑得愈發張狂。“噬魂蠱的味道,
甜腥中帶著腐臭?!彼蛔忠痪涞卣f著,每個字都像刀子扎進城主心窩?!皣K,
城主大人養這玩意兒,是想給誰下蠱呢?”臺下一片嘩然。噬魂蠱,帝國明令禁止的邪物。
誰要是被發現私藏,滅九族都是輕的。肥城主的腿開始打顫,額頭冷汗如雨。
夜玄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幕,黑眸里閃過一絲意外。這個瘋女人,竟然知道如此隱秘的事?
蘇晚踏著血腳印走向臺沿,每一步都踩得響亮?!俺侵鞔笕?,您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她的笑容甜膩得像毒蜜。“該不會是心虛了吧?”夜玄的眸子里寒光一閃。他抬起手,
做了個手勢。黑甲護衛瞬間包圍了肥城主?!八??!币剐穆曇舨粠魏胃星椋?/p>
冷得像冰渣子。護衛們動作迅速,三兩下就把肥城主按倒在地。
從他懷中搜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子。瓶子一打開,腥甜腐臭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里面蠕動著幾條血紅色的蟲子。噬魂蠱!全場死寂。肥城主的臉色慘白如紙,
嘴唇哆嗦得說不出話來。夜玄瞥了一眼那些惡心的蟲子,眸底閃過厭惡?!澳懽硬恍?。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讓人毛骨悚然?!霸诒咀鹈媲安剡@種東西?!狈食侵鞴虻乖诘兀?/p>
額頭磕得砰砰作響?!澳ё鸫笕损埫?!小人知錯了!”夜玄沒有看他,而是轉頭看向蘇晚。
眸底閃過一絲探究。這個瘋女人,到底還知道多少秘密?蘇晚舔了舔唇角,
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她知道夜玄在想什么。這家伙永遠都是這樣,喜歡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可惜,這一世她不會再讓他如愿。4.“咔嚓?!惫穷^斷裂的脆響在拍賣場內炸開。
肥城主的脖子被扭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鮮血從他的嘴角流淌而出。眼睛瞪得老大,
到死都不敢置信。夜玄收回手,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螞蟻。臺下的貴族們嚇得魂飛魄散。
有幾個膽小的直接癱軟在地。拍賣師更是雙腿打顫,連站都站不穩了。夜玄拍了拍手,
仿佛在撣去什么臟東西?!安匚奂{垢之輩,死不足惜。”他的聲音在死寂的拍賣場內回蕩。
蘇晚瞇起眼睛,眸底閃過一絲滿意。前世這個肥豬羞辱過她,今天總算是報仇了。借刀殺人,
不過如此。夜玄轉身看向她,那雙深邃的黑眸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白甙?,我的玩物。
”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是時候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了?!币剐哿藫凼?,
仿佛沾了什么臟東西。肥城主的尸體還溫熱著。他那雙幽潭似的黑眸,緩緩轉向蘇晚。
不再是先前那種純粹俯視螻蟻的冷漠。也不是戲謔玩物的輕佻。一絲銳利如鷹隼的光,
在他眼底一閃而過。這女人…她對噬魂蠱的了解,精準得不像話。那不是隨口胡謅能蒙對的。
夜玄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淬著寒意的弧度。這個“奴隸”,身上藏著的秘密,
怕是比他想的還要深。有點意思。一個不再那么“簡單”的玩物。拍賣師的聲音哆哆嗦嗦,
宣布今晚的壓軸大戲。一個巨大的鐵籠被緩緩推上臺,黑布罩著,神秘又詭異。
蘇晚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帶著一絲嗜血的玩味。她側過頭,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夜玄的耳廓。
“魔尊大人,好戲開場了?!彼穆曇粲州p又媚,像淬了毒的糖絲。“那籠子里的小可愛,
可是專門為您備下的開胃菜?!币剐燮ざ紱]抬,只是把玩酒杯的動作頓了頓。
蘇晚輕笑一聲,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貼著他的耳朵。“聽說里面藏著‘九幽蝕心霧’,
沾著即死,專攻您這樣的強者呢。”她說完,懶洋洋地退開些許,欣賞著他細微的反應。
夜玄終于側眸,那雙深淵般的黑瞳里,第一次對她露出了審視之外的——一絲真正的冰冷。
這女人,知道得太多了。他指尖的猩紅酒液微微晃動,映出她那張帶血卻笑得妖冶的臉。
“是么?!彼鲁鰞蓚€字,聽不出喜怒。“那本尊倒要好好‘品嘗’一番了。
”夜玄眼底寒芒一閃,一個幾乎無人察覺的眼神遞向暗處。片刻。一道幾不可聞的訊息,
如鬼魅般傳回。果然。那女人,沒撒謊?;\子里,果然是那歹毒的‘九幽蝕心霧’,
一絲一縷都透著致命的陰寒。夜玄握著酒杯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收緊,
杯中猩紅酒液晃起危險的漣漪。他死死盯著蘇晚,那張沾著血污卻笑得愈發妖冶的臉,
像一朵盛開在幽冥深處的毒花。這女人!這該死的女人!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
都像最精準的鉤子,勾著他的審視,也撩撥著他骨子里的暴戾與征服欲。
心里的警鐘在瘋狂示警??赡枪勺酉雽⑺龔氐撞鸾?,看穿她所有秘密的燥熱,
卻在他血液里燒得更旺,更燙。拍賣場終于安靜下來。血腥味還沒散盡。
蘇晚站在一片狼藉中央,身上還是那些破布條,血跡斑斑。夜玄的黑甲護衛,
像幾尊沉默的鐵塔,圍了過來。冰冷的視線,毫無溫度。夜玄邁著他那慣有的從容步子,
走近。那雙深淵般的黑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審視,探究,更帶著一絲她熟悉的,
危險的興味。“走吧。”他只吐出兩個字,沒什么情緒,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蘇晚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新奴隸?她被兩個護衛不客氣地“押”著,
跟在夜玄身后。出了拍賣場那扇沉重的大門。外面的夜風,帶著涼意,吹散了些許血腥。
夜玄的座駕,一輛漆黑得能吞噬光線的華麗馬車,早已等候。蘇晚被粗魯地推了上去。
夜玄隨后坐了進來,車廂內光線昏暗。他身上的冷香,若有似無,卻帶著濃重的壓迫感。
男人就坐在她對面,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那目光,像無形的網,將她細細密密地籠罩。
蘇晚懶洋洋地靠著車壁,閉上了眼,一副任人宰割的疲憊模樣。裝模作樣。
帶回魔宮近身觀察?夜玄,你最好看仔細了。這一世,我可不是什么任你擺布的“玩物”。
馬車駛向那座陰森如鬼蜮的魔宮。新的棋局,才剛開始呢。拍賣場那場血腥大戲,
像插了翅膀,飛遍了整座城。無數雙眼睛,貪婪又警惕,
死死釘在夜玄那輛吞噬光線的馬車上。尤其是他身邊,那個血葫蘆似的女人。太扎眼了。
陰暗的角落,幾道視線如毒蛇吐信,冰冷黏膩。“正道”的探子?呵。蘇晚能感覺到,
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子不安分的騷動。夜玄那張俊臉,依舊沒什么表情,但那雙黑眸深處,
卻掠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又有不怕死的蒼蠅,嗡嗡叫著想來送死了。真是有趣。
5.漆黑的魔宮森然矗立,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蘇晚被粗魯地推入大殿,腳下的黑曜石地面光可鑒人,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一道嬌媚卻帶著尖刺的聲音響起:“喲,這就是尊上帶回來的‘新寵’?
”一個身著艷紅色羅裙的魔女扭著腰肢走來,眼角眉梢盡是毫不掩飾的嫉妒與輕蔑。
她伸出涂著蔻丹的長指甲,似乎想挑起蘇晚沾著血污的下巴。“嘖,這副尊容,
也配伺候尊上?”蘇晚眼皮都懶得抬,聲音比這魔宮的石頭還冷:“滾?!蹦悄樕唤?/p>
隨即怒火中燒,掌心魔氣涌動,一道勁風直逼蘇晚面門!“不知死活的賤婢!
”蘇晚只是微微側頭,那道魔氣擦著她的發絲而過,轟在遠處的石柱上,碎石飛濺。
她終于抬眼,眸底一片血色翻涌,嘴角卻勾起一抹妖異的笑?!熬瓦@點本事,
也敢在我面前叫囂?”那笑容,看得魔女心頭莫名一寒,竟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這女人的眼神……太他媽嚇人了!魔宮里的空氣,瞬間凝固。夜玄的寢殿,比冰窖還冷。
四下無人,只有他和她。他高踞在白骨鑄就的王座上,周身縈繞著化不開的墨色煞氣。
空氣里,全是無形的刀光劍影。蘇晚被丟在他腳下,狼狽不堪,血污遍體。他一言不發,
那雙幽深的黑眸,卻像要將她生吞活剝。死寂,在殿內蔓延?!罢f?!苯K于,他開了口,
聲音淬著冰,每一個字都砸在人心尖上。“你到底是誰?!碧K晚抬起頭,臉上血跡斑駁,
嘴角卻咧開一個妖異的弧度?!斑@么快就沉不住氣了,我的宿敵大人?”她聲音嘶啞,
帶著一絲嘲弄,一絲瘋狂。夜玄眸色一沉,指節捏得咯咯作響?!芭馁u場上的把戲。
”“城主的噬魂蠱?!薄斑€有那九幽蝕心霧?!彼従徠鹕恚徊讲奖平?,
周身威壓幾乎要將蘇晚碾碎?!澳悖^不只是個奴隸。”“說出你的目的!
”蘇晚舔了舔干裂的唇,眼中閃過嗜血的光?!拔业哪康??”她直視著他,笑得肆無忌憚。
“當然是你,夜玄?!薄斑@一世,我可不會再讓你稱心如意了!”她的目光,
像淬了火的利刃,死死釘在他臉上?!拔铱匆娏耍剐?!”這聲音嘶啞,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我看見了未來的尸山血海,天崩地裂!”“你,我,
連螻蟻都不如!”“都是他的棋盤上,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蘇晚干裂的嘴唇扯出一個猙獰的弧度,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若不聯手…”她的聲音倏然壓低,帶著致命的蠱惑,一字一句地砸進夜玄的耳朵?!澳阄?,
都將萬劫不復,重蹈覆轍!”“你以為我費這么大勁兒,頂著這副鬼樣子找上你,
是為了什么?”“夜玄,除了你,這世上還有誰配跟我一起,掀了他們的桌子?!
”這番瘋話,在冰冷的大殿里嗡嗡作響。夜玄瞇起眼,眸底寒光一閃而逝。拍賣場上,
她說的每一樁,都他媽的準得嚇人。噬魂蠱。九幽蝕心霧。一個奴隸,怎么可能知道這些?!
除非…他死死盯著蘇晚那張血污遍布卻帶著詭笑的臉。這女人眼里那股子篤定,那股子瘋狂,
讓他第一次感到了棘手。他從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狗屁未來??蛇@女人嘴里吐出來的東西,
卻像一把鉤子,死死勾住了他的疑心。有意思??磥?,這個“玩物”,
比他想象的要復雜得多。他倒要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6.蘇晚舔了舔唇角的血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寒光?!跋氩幌胫?,
誰是第一個送上門來給我們練手的倒霉蛋?”她那雙血絲密布的眸子,死死鎖住夜玄。
“青云劍派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最近可是蠢蠢欲動?!币剐鏌o表情,
指尖卻在白骨王座的扶手上輕輕一點。蘇晚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絲嗜血的興奮。
“他們盯上了你北境那條最重要的黑鐵礦脈,打算給你來個釜底抽薪?!笨諝庵?,
夜玄的煞氣似乎更濃了些。蘇晚從破爛的衣袖中摸出一枚沾著血污的玉簡,隨手拋了過去。
“里面是他們完整的行動部署,連哪個長老帶隊,幾時動手,都寫得明明白白。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挑釁,一絲蠱惑。“夜玄,這第一份投名狀,你接,還是不接?
”“咱們聯手的第一票,就拿青云劍派祭天,如何?”夜玄接過那枚染血的玉簡,
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他那雙幽潭似的黑眸,死死鎖著蘇晚,
仿佛要將她靈魂深處那點算計都給揪出來。空氣凝滯,只有蘇晚唇角那抹看好戲的弧度,
越發刺眼。半晌。夜玄指尖摩挲著玉簡粗糙的邊緣,猩紅的血跡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醒目。
他終于嗤笑一聲,那笑聲里淬著冰碴子,讓人骨頭發寒。“有點意思。”他緩緩踱步,
黑袍在冰冷的地面上拖曳出細微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蘇晚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