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豪華的宴會廳內,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將整個蘇氏集團二十五周年慶典現場映照得如同白晝。我站在角落,手指緊緊捏著香檳杯,
指節泛白。"蘇婉晴,過來。"蘇母的聲音從主桌傳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整了整身上這件價值不菲的定制禮服,緩步走向聚光燈中心。
三個月前剛過完十八歲生日的我,是眾人眼中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蘇家大小姐,
是蘇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各位,"蘇母突然拿起話筒,聲音傳遍整個宴會廳,
"感謝大家來參加蘇氏集團二十五周年慶典。今天,除了慶祝公司發展,
我們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宣布。"我站在她身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卻突然注意到父親反常的沉默和閃爍的眼神。"二十三年前,"蘇母的聲音突然哽咽,
"我們的親生女兒被人偷走了..."宴會廳一片嘩然。我的笑容僵在臉上,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經過DNA比對,我們終于找到了親生女兒。
"蘇母話音未落,宴會廳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樸素白裙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了進來,
身旁是醫院的院長和幾位醫生模樣的人。"這位,才是我們真正的女兒,蘇明月。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聚光燈突然全部轉向那個女孩,而我則被推入了陰影中。
"至于蘇婉晴,"蘇母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件垃圾,"不過是個冒牌貨。
"宴會廳里議論紛紛,無數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我。我看向父親,
希望他能說些什么,但他只是別開了臉。"從今天起,蘇婉晴不再是我們蘇家的人。
"蘇母宣布道,"所有屬于蘇家的東西都將被收回。"兩個保安立刻上前,
粗暴地奪走了我的手包——里面有我的手機、銀行卡和公寓鑰匙。
我像個罪犯一樣被當眾搜身,取下首飾,甚至連外套都被扒下,只留下一件單薄的晚禮服。
"媽...不,蘇夫人,"我的聲音顫抖著,"我在蘇家生活了十八年,
叫了您十八年媽媽...""閉嘴!"蘇母厲聲打斷,"你不配叫我媽媽!
誰知道你親生父母是什么下等人,為了錢調換了孩子!"我想辯解,想說這不可能,
我從小在蘇家長大,怎么可能是假的?但沒人給我機會。我被保安拖出宴會廳,
像扔垃圾一樣丟在了酒店后門。冰冷的雨水很快浸透了我的禮服。我赤著腳,
走在繁華都市的街頭,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我不知道該去哪里,奶奶...對,
奶奶一定會相信我!我沖向馬路對面想攔出租車,突然,刺眼的車燈直射而來,
輪胎摩擦地面的尖嘯聲劃破夜空..."啊!"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
環顧四周,這是...大學宿舍?我顫抖著摸向床頭,手機顯示2023年9月1日,
早上7點。三個月前?我重生了?"你沒事吧?"一個陌生的女聲從對面床鋪傳來,
"做噩夢了?"我轉頭,看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圓臉女孩正關切地看著我。
記憶慢慢回籠——這是我的大學室友林悅,前世因為我的傲慢,我們幾乎沒說過話。"沒事,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只是...一個很真實的夢。"我下床走到窗前,
陽光明媚,與記憶中那個雨夜形成鮮明對比。手指掐進掌心,疼痛告訴我這不是夢。
我重生了,回到了悲劇開始前的三個月。
海中閃回:被當眾羞辱、趕出蘇家、雨夜中的車燈...還有那個所謂的"真千金"蘇明月。
這一次,我絕不會重蹈覆轍。"你好,我是蘇婉晴。"我轉身對林悅伸出手,
露出與前世完全不同的真誠笑容,"很高興認識你。"林悅愣了一下,
隨即燦爛地笑了:"我是林悅,金融系一班的。你也是吧?"我點點頭,
前世的我因為"大小姐"身份不屑與普通學生交往,但現在,我需要盟友。
"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我主動提議,"然后去圖書館?聽說金融系的課程很難。
"林悅驚喜地點頭,顯然沒想到傳聞中高冷的蘇家大小姐這么平易近人。洗漱時,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十八歲的臉龐還帶著些許稚氣,但眼神已經不同了。復仇的第一步,
是查明真相。如果我是"假千金",那么誰調換了嬰兒?為什么?
蘇明月又真的是蘇家的親生女兒嗎?更重要的是,我必須保護奶奶。在前世,
奶奶在我被趕出蘇家后突發腦溢血去世,沒能幫上我。擦干臉,我拿起手機,
撥通了最熟悉的號碼。"奶奶,是我,婉晴。"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我想您了。
周末我能回家看您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您。"掛斷電話,我開始在腦海中規劃。首先,
要確保奶奶的健康;其次,
暗中調查蘇家和那個"蘇明月"的背景;最后...找出前世那場"意外車禍"的真相。
"婉晴,你好了嗎?"林悅在門外喊道。"好了!"我換上明媚的表情打開門。從現在起,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一個新的蘇婉晴——一個開朗、友善、普通的大學新生。
而那個雨夜復仇的誓言,將深埋心底,直到時機成熟。
2 第二章:蛛絲馬跡清晨的陽光透過圖書館的玻璃窗灑在桌面上,
我面前攤開著三本金融學專著和一臺筆記本電腦。重生后的第三天,
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普通大學生的生活節奏——如果忽略我腦海中那些尚未發生的記憶的話。
"婉晴,你居然在看《高級金融衍生品分析》?"林悅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
瞪大眼睛看著我面前的書,"這不是大三的課程嗎?"我接過咖啡,掩飾性地抿了一口。
前世為了接手蘇氏集團,我早已修完所有相關課程,現在看這些不過是復習而已。
"提前預習一下。"我輕描淡寫地回答,迅速轉移話題,"對了,你聽說過金融系的程昱嗎?
"林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程昱學長?當然知道!他可是我們學校的傳奇人物,
大四就已經在頂級投行實習,據說家里背景超強。"她壓低聲音,
"我聽說他家和蘇氏集團還有商業往來呢。"我的手指在杯壁上收緊。
前世我對校園八卦漠不關心,完全錯過了這條信息。程家...如果沒記錯的話,
應該是京城那個低調但實力雄厚的程氏金融。"他平時會來圖書館嗎?"我裝作隨意地問道。
經常來!就在五樓的金融專區,不過..."林悅做了個封嘴的動作,"傳聞他超級高冷,
拒絕過無數校花的表白。去年有個女生在圖書館堵他,他直接叫了保安。"我點點頭,
暗自記下這條信息。程氏金融的人脈或許能幫我調查蘇家的事。林悅去上課后,
我獨自留在圖書館,打開電腦開始查詢蘇氏集團近期的財務動向。前世被趕出蘇家前,
我曾無意間聽到父親提及一個叫"明蘭"的名字,當時沒在意,
現在想來極有可能是蘇明月的母親。登錄蘇氏集團內網需要權限,
幸好我記得父親的常用密碼。我屏住呼吸輸入那串數字——成功了。財務報表在屏幕上展開,
我迅速搜索"明蘭"相關的交易記錄。三分鐘后,
一條奇怪的支出引起了我的注意:過去五年里,
每個月都有一筆十萬元的款項打入一個叫"張明蘭"的個人賬戶,備注是"咨詢服務費"。
咨詢服務?什么咨詢服務需要每月固定支付十萬?更奇怪的是,
這筆支出在集團正規賬目中幾乎被隱藏,走的是一條非常規審批路徑。我繼續深挖,
發現最早的轉賬記錄可以追溯到二十三年前——正好是我"出生"的那年。最初的金額不大,
但逐年遞增。手機突然震動,是奶奶的主治醫師李醫生發來的消息:「蘇小姐,
您奶奶的全面檢查已經安排好,明天上午十點,協和醫院。」我長舒一口氣。
前世奶奶是在兩個月后突發腦溢血去世的,這次我一定要阻止悲劇發生。
正當我準備關閉文件時,一條最新的交易記錄吸引了我的注意:三天前,
也就是我重生回來的那天,有一筆五十萬元的異常轉賬,收款人同樣是張明蘭,
備注是"最終結算"。最終結算?這是什么意思?"《金融衍生品定價模型》的最新版?
"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從頭頂傳來,我手忙腳亂地切換屏幕頁面,抬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身材修長,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指了指我面前攤開的那本專業書籍。
"這本書的2019修訂版增加了對加密貨幣衍生品的分析,你看的是舊版。
"我認出了他——程昱,照片上見過。近距離看,他比想象中更加...懾人。
不是英俊那種淺薄的吸引,而是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氣場。"謝謝提醒。"我合上書,
故作鎮定,"不過我對加密貨幣不太感興趣。"程昱挑了挑眉:"為什么?
"這問題問得突然。一般人不都應該寒暄幾句就走開嗎?不愧是傳聞中不近人情的程學長。
"加密貨幣缺乏實體支撐,價格波動太大,不適合作為..."我停頓了一下,
差點脫口說出"蘇氏集團的投資組合",急忙改口,"不適合作為穩健投資的選擇。
"程昱的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對我的回答產生了興趣。
他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這個舉動讓周圍幾個偷看他的女生倒吸一口涼氣。
"你看問題的角度很專業。"他直視我的眼睛,"大一新生?""是的,金融系一班,
蘇婉晴。"我簡短地自我介紹,同時悄悄合上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內容絕對不能讓他看到。
"程昱。"他點點頭,然后出乎意料地問,
"你對Black-Scholes模型有什么看法?"這是個測試。
Black-Scholes是期權定價的經典模型,一般大二才會學到。
他顯然在試探我的水平。"過度簡化了市場條件。"我直視他的眼睛,
"它假設波動率恒定且可預測,這在真實市場中幾乎不存在。
2008年金融危機就是最好的反例。"程昱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變成了某種我讀不懂的興趣。他正要說什么,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抱歉,我接個電話。
"我松了口氣,走到走廊上。"蘇小姐,我是協和醫院的李醫生。"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嚴肅,
"您奶奶的初步體檢報告有些異常,我們需要盡快做進一步檢查。
"我的心沉了下去:"什么問題?""腦部CT顯示有血管畸形的跡象,可能是先天性的。
雖然不是緊急情況,但需要密切觀察。"我的手緊緊握住手機。果然,
奶奶的健康問題早有征兆,只是前世沒人發現罷了。"我明天準時帶奶奶過去。"掛斷電話,
我靠在墻上深呼吸。重生給了我改變命運的機會,我必須把握住。回到座位時,
程昱已經離開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張字條:「如果你對金融實務感興趣,周五下午三點,
經濟學院302教室有投資分析研討會。——程昱」我捏著字條,若有所思。
前世的我傲慢自大,錯過了多少這樣的機會?程昱的背景和人脈,
或許能幫我查清蘇家的秘密。第二天,我請了假陪奶奶去醫院。檢查過程很順利,
李醫生確認了腦血管畸形的診斷,但表示只要按時服藥、定期檢查,風險完全可以控制。
"婉晴啊,你今天怎么這么嚴肅?"奶奶慈愛地拍拍我的手,
"是不是在學校遇到什么困難了?"看著奶奶紅潤的面龐,我鼻子一酸。
前世她被我的事情打擊后突發腦溢血,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沒事,就是想多陪陪您。
"我挽住她的胳膊,"奶奶,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蘇家的孩子,您還會愛我嗎?
"奶奶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我:"傻孩子,血緣關系算什么?這十八年來,
我看著你從一個小不點長成大姑娘,這份感情難道會因為什么DNA就改變嗎?
"她的回答讓我心頭一暖,卻也更加疑惑——如果連奶奶都不確定我的身世,
那么蘇家憑什么那么肯定蘇明月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回學校的路上,我收到輔導員的郵件,
說明天將有一位轉學生加入我們班。我的直覺立刻警鈴大作。果然,第二天上課前,
輔導員帶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教室:"同學們,這是新轉入我們專業的蘇明月同學,
請大家歡迎。"蘇明月——前世那個在慶典上取代我的"真千金"。她比記憶中更加瘦小,
穿著樸素的米色連衣裙,低著頭不敢看人。"明月同學剛從縣城考來,希望大家多關照她。
"輔導員繼續說道。縣城?前世蘇家宣稱蘇明月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謊言已經開始出現裂縫了。我仔細觀察著蘇明月的一舉一動。她怯生生地自我介紹,
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完全不像一個即將被迎入豪門的千金小姐。更奇怪的是,
她的五官與蘇父蘇母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下課后,我主動走到她桌前:"你好,我是蘇婉晴。
需要我帶你去參觀校園嗎?"蘇明月驚訝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復雜情緒。
她張了張嘴,又猶豫地閉上,最后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謝謝...你。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你人真好。"這句簡單的感謝讓我心頭一震。
前世我把她當成敵人,從未想過她可能也是這場陰謀中的棋子。"你從哪里轉學來的?
"我一邊帶她走向圖書館,一邊試探性地問道。"青山縣...第一中學。
"她回答得很謹慎,眼睛一直盯著地面。青山縣...我暗自記下這個地名。
張明蘭的銀行賬戶開戶行就在青山縣。正當我想進一步詢問時,蘇明月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我得接這個電話。"她結結巴巴地說,
"對不起,下次再參觀吧。"她匆匆跑開,
但我還是聽到了她接起電話時顫抖的聲音:"媽...我在學校,沒亂說話..."媽?
那個張明蘭?看著蘇明月遠去的背影,我的思緒翻騰。
前世我以為自己是被一個貧窮家庭調換的冒牌貨,但現在看來,真相可能復雜得多。
如果蘇明月真的是張明蘭的女兒,
而張明蘭又與蘇父有長達二十三年的金錢往來...這絕不是簡單的抱錯嬰兒事件。
我需要更多證據。而獲取證據的第一步,是接近蘇明月。回到宿舍,我打開電腦,
開始搜索青山縣和張明蘭的信息。一個小縣城的普通婦女,
為何能與蘇氏集團保持二十多年的金錢關系?她手里到底握著什么把柄?
又或者...一個更可怕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也許根本就沒有抱錯嬰兒這回事。也許,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3 第三章:命運轉折點協和醫院VIP病房的消毒水味道刺激著我的鼻腔,
我坐在奶奶病床邊,緊盯著心臟監護儀上跳動的綠色線條。距離重生已經過去兩周,而今天,
正是前世奶奶突發腦溢血的日子。"婉晴,你別這么緊張。"奶奶笑著拍拍我的手,
"李醫生不是說了嗎,只是例行檢查,我的身體好著呢。"我擠出一個微笑,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盡管已經提前做了全面檢查,
盡管李醫生確認腦血管畸形的風險可控,我依然無法平靜。前世的今天,
我正在參加一場無關緊要的社團活動,接到電話時奶奶已經陷入昏迷,再也沒能醒來。
"蘇小姐,您奶奶的檢查結果很好。"李醫生推門而入,手里拿著最新的檢查報告,
"血管畸形比我們預想的要輕微,按時服藥完全可以控制。
"我肩膀的緊繃感終于緩解了一些,接過報告仔細查看。
每一個正常的數據指標都像是一份禮物,一份前世沒能得到的禮物。"謝謝您,李醫生。
"我聲音有些哽咽,"我想帶奶奶去做個全身SPA放松一下,您覺得可以嗎?
"李醫生笑著點頭:"當然可以,適當的放松對患者有好處。"扶著奶奶走出醫院大門時,
秋日的陽光溫柔地灑在我們身上。我深吸一口氣,
這是重生后第一次感到一絲輕松——我改變了第一個重要命運節點。"婉晴,你看那邊。
"奶奶突然指了指醫院花園的方向,"那不是你們學校的校徽嗎?"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銀杏樹下,白襯衫袖口別著熟悉的校徽袖扣——程昱。
他正在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交談,表情嚴肅。他怎么會在醫院?出于好奇,
我讓奶奶稍等,悄悄靠近了幾步,剛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蘇氏集團的資金流向很可疑。"程昱的聲音壓得很低,
"特別是與青山縣那邊的交易,表面是醫療設備采購,實際收款人卻是個人賬戶。
"我的呼吸一滯。他在調查蘇家?"你父親知道你在查這些嗎?"醫生問道。
程昱搖頭:"程氏與蘇氏的合作項目由我負責,我發現賬目有問題,自然要查清楚。
""小心點,蘇家不是好惹的。二十多年前那件事..."醫生的聲音突然降低,
我不得不又靠近幾步,卻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樹枝。"咔嚓"一聲,程昱立刻轉過頭,
銳利的目光鎖定了我。"蘇婉晴?"他顯然認出了我,"你在這里做什么?"被發現偷聽,
我索性大方走上前:"陪我奶奶做檢查。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我故意頓了頓,
"剛才好像聽到你在說蘇氏集團?"程昱的眼睛微微瞇起,我知道他在評估是否該信任我。
片刻沉默后,他開口道:"你是蘇家的人?""曾經是。"我坦然回答,決定賭一把,
"不過我對蘇氏的資金流向也很...感興趣。"程昱的表情變了,他轉向醫生:"王叔,
我和這位同學有些話要說。"被稱為王叔的醫生點點頭離開了。
程昱帶我走到一處僻靜的長椅旁,開門見山:"為什么對蘇氏的資金流向感興趣?
"陽光透過銀杏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斟酌著詞句:"如果我說,
我懷疑蘇氏在進行某種非法交易,你會相信嗎?""證據呢?""暫時沒有確鑿證據。
"我坦然承認,
"但我注意到蘇氏與一個叫張明蘭的個人賬戶有長達二十三年的可疑轉賬記錄。
"程昱的眉毛幾乎不可察覺地挑了一下:"張明蘭...青山縣人?""你知道她?
"這次輪到我驚訝了。"只是聽說過。"程昱沒有多說,轉而問道,"你為什么要調查蘇家?
"我咬了咬下唇。告訴他真相?說我重生回來知道未來會被蘇家拋棄?他一定會覺得我瘋了。
"個人原因。"我最終說道,"不過我們的目標似乎不沖突。也許...我們可以交換信息?
"程昱沉思片刻,突然問:"你對金融數據分析有多熟悉?""足夠熟悉。"我自信地回答。
前世我可是以專業第一的成績畢業的。"下周有個全國大學生投資分析大賽,
我需要一個搭檔。"程昱直視我的眼睛,"如果你能通過我的測試,我們可以組隊。
作為交換,我會分享一些你感興趣的信息。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想在合作中評估我的能力和可信度。"成交。"我伸出手。
程昱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溫暖,力道適中:"明天下午三點,經濟學院計算機實驗室。
"回到奶奶身邊時,她好奇地問:"那個英俊的年輕人是誰啊?""一個同學。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心思卻已經飄到了明天的測試上。程昱顯然知道一些關于蘇家的事,
而投資大賽可能是我接近真相的絕佳機會。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半小時到達計算機實驗室,
卻發現程昱已經在那里了,面前擺著兩臺開著的筆記本電腦。"準時。"他點點頭,
遞給我一份文件,"這是一家上市公司過去五年的財務數據,
你有兩小時時間找出其中的異常點并撰寫分析報告。
"我掃了一眼公司名稱——正是與蘇氏集團有合作關系的某醫療器械公司。這不是巧合。
"沒問題。"我在電腦前坐下,迅速進入狀態。
前世分析過無數財務報表的經驗此刻派上了用場。
我很快發現了幾處隱蔽的關聯交易和收入確認異常,
并鎖定了一個名為"青山醫療"的空殼公司作為資金中轉站。一小時后,
我交出了詳細的分析報告。程昱快速瀏覽著,表情逐漸從嚴肅轉為驚訝。"你的分析很專業。
"他合上報告,"特別是對青山醫療的追蹤,大多數專業人士都會忽略這點。""所以,
我通過測試了?"程昱點頭:"大賽下個月開始,每周我們需要合練兩次。今天先討論策略。
"接下來的三小時里,我們深入討論了投資分析模型和比賽策略。
程昱的專業素養令我印象深刻——他思維縝密,見解獨到,完全不像個在校大學生。
而他對我的表現似乎也很滿意,眼中不時閃過贊賞的光芒。"你的金融知識遠超大一水平。
"討論結束時,程昱直言不諱地指出。"家學淵源。"我半真半假地回答。
蘇家雖然對我不好,但在教育上從不吝嗇。程昱沒有追問,只是說:"下周三同一時間,
別忘了。"離開實驗室時,夕陽已經西沉。我打開手機,發現三條未讀消息,
全部來自林悅:「婉晴!出大事了!」
「蘇明月今天在宿舍樓下被一個中年婦女拽著頭發拖走了!」「那女的說是她媽,
但看起來好可怕!」我的手指立刻收緊。張明蘭來學校了?還當眾對蘇明月使用暴力?
這與前世的發展完全不同——在前世,蘇明月直到慶典那天才出現,
表現得像個被精心培養的大家閨秀。我立刻撥通林悅的電話:"怎么回事?詳細說說!
""就是下午四點左右,"林悅的聲音因興奮而略微發顫,"我和室友剛從食堂回來,
看見蘇明月被一個穿著土氣、滿臉兇相的女人堵在宿舍樓下。
那女人一直罵她'不聽話''忘恩負義',然后突然揪住她頭發往外拖!""有人阻止嗎?
""宿管阿姨報了警,但那女人拿出身份證說是蘇明月親媽,警察來了也只能調解。
最奇怪的是..."林悅壓低聲音,"蘇明月一直哭,但什么都沒解釋,
就像...就像害怕說錯話一樣。"掛斷電話,我立刻調出之前查到的張明蘭資料。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憔悴,眼神卻異常銳利,與蘇明月柔弱的樣子毫無相似之處。
如果蘇明月真的是蘇家女兒,為什么會和張明蘭生活在一起?而如果她不是,
蘇家又為何如此確信她的身份?太多謎團了。我決定明天找機會接近蘇明月,
看能否套出更多信息。然而第二天,蘇明月沒來上課。輔導員含糊地解釋她"家里有事",
但我注意到她說話時眼神閃爍,明顯在隱瞞什么。直到周五,蘇明月才重新出現在教室。
她左眼角有一塊明顯的淤青,盡管用粉底努力遮蓋,還是能看出輪廓。課間時,
我拿著兩杯熱茶走到她身邊。"你還好嗎?"我輕聲問,遞過一杯茶,"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蘇明月受驚般抬頭,看清是我后才稍稍放松:"謝、謝謝。"她接過茶杯,手指微微發抖。
"那天的事我聽說了。"我小心地選擇措辭,"你媽媽她...經常這樣嗎?
"蘇明月的眼睛立刻濕潤了:"不...不是的,媽媽平時很好,只是..."她突然停住,
像被掐住喉嚨一樣,"只是我惹她生氣了。""因為什么?"我追問。
"因為..."蘇明月咬著嘴唇,"因為我沒告訴她我轉學的事。
她...她希望我留在青山縣。"這個理由明顯是編的。轉學這么大的事,
一個縣城女孩怎么可能不告訴家長?但我沒有拆穿,只是溫和地說:"如果需要幫助,
可以隨時找我。"蘇明月感激地點點頭,然后迅速收拾書包離開了教室,仿佛害怕繼續交談。
看著她倉皇的背影,我更加確信——蘇明月身上有秘密,而那個自稱她母親的女人,
很可能掌握著關鍵信息。周末,我和程昱進行了第二次賽前合練。
這次他帶來了一些真實的投資案例,我們模擬了不同市場環境下的投資決策。
配合出乎意料地默契,好幾次我不需要說完,他就能接上我的思路。
"你考慮過畢業后去哪里工作嗎?"休息時,程昱突然問道。"還沒想那么遠。
"我撒了個謊。前世畢業后我直接進入蘇氏集團,但現在那條路顯然行不通了。
"程氏金融明年會啟動管培生計劃。"程昱狀似隨意地說,"你的分析能力很適合。
"這是在暗示我申請嗎?我有些驚訝于他的直白,但還是禮貌地回應:"我會考慮的。
""關于你之前問的事,"程昱轉換話題,"我查到張明蘭二十年前是青山縣醫院的護士,
后來突然辭職。巧合的是,蘇夫人二十三年前正是在那家醫院生產的。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你是說...""只是巧合,目前沒有證據表明兩者有關聯。
"程昱謹慎地說,"不過,張明蘭的銀行賬戶確實收到了來自蘇氏關聯企業的大量匯款。
""我需要更多信息。"我直視程昱的眼睛,"特別是關于蘇夫人生產期間的記錄。
"程昱沉默片刻:"醫院記錄很難獲取,但我會想辦法。作為交換,
你要全力準備下個月的大賽。""成交。"我毫不猶豫地答應。投資大賽如期而至。
憑借前世經驗和與程昱的默契配合,我們輕松通過了初賽和復賽。決賽當天,
主辦方設置了模擬實盤環節,要求選手在限定時間內對一組股票進行買賣決策。
"科技板塊有異動。"程昱盯著屏幕低聲說,"像是內幕消息泄露前的建倉。
"我立刻調出相關公司的財報和新聞:"這家公司下周要發布新產品,但市場預期很低。
如果有人提前知道產品會超預期...""就是現在。"程昱果斷下令。
我們幾乎同時做出決策,在模擬賬戶上全倉買入那只股票。其他選手還在猶豫時,
我們已經完成了交易。十分鐘后,
主辦方突然宣布了一條"突發新聞"——那家公司的新產品獲得重大突破,
股價應聲"暴漲"。決賽結果毫無懸念——我和程昱以絕對優勢奪得冠軍。領獎時,
他難得地露出微笑:"合作愉快。""合作愉快。"我回以微笑,
心中卻想著另一件事——現在是時候請他兌現承諾了。慶功宴后,
程昱帶我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夜幕降臨,咖啡館里人不多,我們選了個僻靜的角落。
"這是你要的東西。"程昱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青山縣醫院二十三年前的部分記錄。
不全,但有些有趣的內容。"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文件。里面是幾份泛黃的病歷復印件,
2000年4月15日新生兒性別:女體重:3.2kg健康狀況:良好接生護士:王淑芬」
翻到下一頁,是一份新生兒登記表,但在母親姓名一欄,赫然寫著「林雨柔」!"林雨柔?
"我皺起眉頭,"這不是蘇夫人的名字。""繼續往下看。"程昱示意我。
下一份文件是一張褪色的值班表,顯示2000年4月15日晚班護士中有張明蘭的名字。
而在最后,
出院記錄:「患者姓名:林雨柔出院日期:2000年4月20日備注:嬰兒交由家屬帶走,
產婦情緒不穩定,需隨訪」我的手指開始顫抖:"這...這是什么意思?""還不明顯嗎?
"程昱的聲音很輕,"2000年4月15日,
青山縣醫院同時有兩個女人分娩——蘇夫人和林雨柔。而張明蘭當時是值班護士。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一個可怕的猜想逐漸成形:"你是說...嬰兒被調換了?
""或者更復雜。"程昱的目光深邃,"蘇明月未必是蘇家的孩子,
而你...""我也未必是冒牌貨。"我接上他的話,心跳如雷。如果這個猜想成立,
那么前世蘇家所謂的"真假千金"戲碼,可能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但為什么?
動機是什么?而那個叫林雨柔的女人,又是誰?"我需要見張明蘭。"我抬起頭,堅定地說。
程昱搖頭:"太危險了。""但我必須知道真相。"我握緊拳頭,"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
那么蘇明月可能和我一樣,都是這場陰謀的受害者。"程昱沉思片刻:"給我三天時間,
我安排人先調查一下張明蘭的現狀。不要輕舉妄動。"我勉強點頭同意。離開咖啡館時,
夜空中繁星點點。我仰頭望去,突然意識到——重生給了我改變命運的機會,而現在的我,
正一步步接近那個被隱藏了二十三年的真相。無論前方有什么在等待,我都不會再退縮。
4 第四章:假面之下秋雨連綿的周末清晨,我站在青山縣汽車站出口,
雨水順著傘沿滴落在我的運動鞋上。程昱警告我不要輕舉妄動,
但我等不及了——如果張明蘭掌握著真相的關鍵,我必須見她一面。手機震動起來,
是程昱發來的消息:「你去青山縣了?」我咬了咬嘴唇,回復道:「只是來轉轉,很快回去。
」「別冒險。張明蘭不簡單,等我查清楚再行動。」他的回復幾乎立刻跳出來。我沒再回復,
把手機調成靜音塞進口袋。根據程昱提供的資料,
張明蘭現在獨居在青山縣老城區的一棟舊樓里,靠蘇家的匯款過著相對優渥的生活。
老城區的道路狹窄曲折,雨水在坑洼的路面上積成小水坑。
我按照地址找到一棟六層的老式居民樓,墻皮剝落,樓道里彌漫著霉味和飯菜混雜的氣味。
張明蘭住在頂層603。我深吸一口氣,走上樓梯。站在603門前,我正要敲門,
突然聽到里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我說了多少次,別擅自聯系他!
"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應該是張明蘭,"你以為你是誰?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媽,我沒有..."這個微弱的聲音我立刻認了出來——蘇明月?她怎么會在這里?
"閉嘴!要不是我,你能過上這么好的生活?能在那種貴族學校讀書?
"張明蘭的聲音充滿憤怒,"再敢不聽話,我就把真相全抖出來,看蘇家還要不要你!
"一陣沉默后,我聽到蘇明月的啜泣聲:"我錯了,
媽...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記住,下個月的文藝比賽你必須參加,
而且要贏過那個蘇婉晴。"張明蘭的語氣不容置疑,"蘇夫人特意交代的。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蘇夫人特意交代要贏過我?為什么?前世根本沒有這個文藝比賽的事!
"我...我不擅長表演..."蘇明月小聲辯解。"誰管你擅不擅長!
"張明蘭的聲音突然靠近門口,我趕緊后退幾步,"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你必須——"門突然打開,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門口。她比我預想的要蒼老,
眼角的皺紋深刻,嘴唇緊抿成一條線。看到我站在門外,她猛地瞪大眼睛:"你是誰?
""您好,我是蘇明月的同學。"我迅速調整表情,露出友善的微笑,
"輔導員讓我來看看明月,她這幾天沒來上課。"張明蘭的眼神立刻變得警惕,
她上下打量著我:"你就是蘇婉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媽!
"蘇明月出現在張明蘭身后,臉色蒼白,左臉頰上有一道新鮮的紅痕,
"這、這是我同學林...""少裝蒜!"張明蘭厲聲打斷她,"這分明就是蘇家那個養女!
"她轉向我,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你來這里干什么?""我..."大腦飛速運轉,
我決定實話實說——當然是經過修飾的實話,"我和明月是朋友,聽說她不舒服,來看看她。
"張明蘭冷笑一聲:"朋友?"她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離我女兒遠點,否則...""媽!別這樣!
"蘇明月突然沖出來,擋在我和張明蘭之間,"她真的只是我同學,
求你別..."張明蘭猛地推開蘇明月,對我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小姑娘,
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為了你好。"她砰地關上了門。我站在門外,心臟狂跳。
張明蘭的反應太奇怪了——她不僅知道我是誰,還明顯對我有敵意。
而蘇明月...她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即將被豪門認領的幸運兒,反倒像個被操控的傀儡。
回學校的路上,雨水拍打著車窗,我的思緒比窗外的天氣還要混亂。
張明蘭提到的"計劃"是什么?蘇夫人為什么要讓蘇明月在文藝比賽上贏過我?
這一切與二十三年前的嬰兒調換又有什么關系?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林悅:「婉晴!
輔導員找你!說有什么文藝比賽的事!」文藝比賽?又是文藝比賽?我皺起眉頭,
回復道:「什么比賽?」「校園才藝大賽,下個月。輔導員說校長點名要你參加,
好像是蘇氏集團贊助的!」蘇氏集團贊助?我的手指緊緊攥住手機。前世根本沒有這個比賽,
現在卻突然出現,還點名要我參加...這絕不是巧合。回到學校已是傍晚,
我直接去了輔導員辦公室。輔導員見到我,立刻熱情地迎上來:"蘇同學,太好了!
校長親自推薦你參加下個月的校園才藝大賽,這可是展示我們學院風采的好機會!
""校長推薦我?"我故作驚訝,"為什么是我?""這個..."輔導員笑容有些僵硬,
"蘇氏集團今年特別贊助了這個比賽,可能...呃...聽說你鋼琴彈得不錯?
"我確實會彈鋼琴——前世在蘇家被迫學的,用來"裝點門面"。但除了家人和少數朋友,
沒人知道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一下。"我委婉地說。"哎呀,這有什么好考慮的!
"輔導員急了,"蘇氏集團說了,獲獎者有機會獲得他們提供的實習機會呢!"果然有貓膩。
我假裝猶豫片刻,最終"勉強"答應了。走出辦公室,
我立刻給程昱發了消息:「我需要見你。急。」半小時后,我們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碰面。
程昱的臉色不太好:"你不該擅自去找張明蘭。""但我得到了重要信息。"我壓低聲音,
把今天的發現和文藝比賽的事告訴了他。
程昱的眉頭越皺越緊:"蘇氏突然贊助一個文藝比賽,還點名要你參加...這確實不尋常。
""更奇怪的是張明蘭的態度。"我回憶著那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她好像早就認識我,
而且...恨我。但按理說,我們從未見過面。"程昱沉思片刻:"我這邊也有些發現。
張明蘭二十年前在青山縣醫院工作時,與蘇夫人有過交集。確切地說,她們是遠房表姐妹。
""什么?"我差點打翻咖啡杯,"這...這完全說不通!如果她們是親戚,
為什么...""還有更奇怪的。"程昱的聲音更低了,
"我查到蘇夫人生產后曾在醫院住了一周,但同一時期,醫院還有一位叫林雨柔的產婦,
產后大出血,差點沒救過來。"林雨柔...這個名字在程昱之前給我的資料中出現過。
我的心臟突然狂跳起來:"這個林雨柔...她是誰?""暫時不清楚。"程昱搖頭,
"醫院記錄不全。但有一點很可疑——林雨柔出院時沒有帶孩子,
而登記表上明明寫著她是順產一個健康女嬰。"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試圖理清思路:"所以,
個女嬰...蘇夫人的和林雨柔的...而張明蘭作為值班護士...""有機會調換嬰兒。
"程昱接上我的話,"但這只是猜測,沒有證據。""我們需要更多信息。"我咬咬牙,
"特別是關于這個林雨柔的。"程昱點點頭:"我會繼續查。另外..."他猶豫了一下,
"我父親想見你。""什么?"我瞪大眼睛,"為什么?""我們贏得了投資大賽,
你的分析能力引起了他的興趣。"程昱解釋道,"程氏最近有個項目需要金融建模人才,
我推薦了你。"我一時語塞。程氏金融在業界赫赫有名,
這樣的機會對一個大一學生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但另一方面,
調查蘇家的事已經占據了我大部分精力..."只是兼職,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
"程昱似乎看出我的顧慮,"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程氏與蘇氏有業務往來,你可以接觸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說的有道理。
進入程氏不僅能為我未來的職業生涯鋪路,還可能獲得調查蘇家的更多資源。"好,我接受。
"我點頭答應,"什么時候見面?""明天下午三點,程氏大廈28樓。
"程昱遞給我一張名片,"帶上你的身份證和學生證,需要辦理臨時門禁卡。
"離開咖啡館時,雨已經停了,但天空依然陰沉。我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思緒萬千。
如果嬰兒真的被調換了,那么我是誰的孩子?林雨柔的嗎?而蘇明月又是誰?
張明蘭為什么對她如此控制?蘇家又為何配合這場戲?太多謎團了。
但有一點我很清楚——前世的"真假千金"戲碼遠比表面看到的復雜,而我,
正一步步接近那個被隱藏了二十三年的真相。第二天下午,我精心準備后前往程氏大廈。
這是一棟位于市中心的玻璃幕墻高樓,大堂寬敞明亮,來往的職員個個西裝革履,步履匆匆。
前臺核對了我的預約后,一位助理帶我上了28樓。電梯門打開,眼前是一個寬敞的會議室,
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程昱和一個中年男人已經在那里等候。"蘇小姐,歡迎。
"中年男人站起來,伸出手,"我是程志遠,程昱的父親。"程志遠與程昱有七分相似,
但眼角眉梢多了幾分歲月沉淀的威嚴。握手時,他的力道堅定但不壓迫,
眼神銳利卻不咄咄逼人。"久仰大名,程董事長。"我禮貌地回應。"不必拘禮。
"程志遠示意我坐下,"程昱對你的評價很高,
而你們在投資大賽的表現也確實令人印象深刻。"接下來的半小時里,
程志遠詳細詢問了我的教育背景、專業興趣和對當前金融市場的看法。我謹慎地回答,
既不過分張揚也不刻意謙虛,偶爾與程昱交換一個眼神。"有意思。"談話結束時,
程志遠微微點頭,"蘇小姐比我想象的還要...成熟。程昱說得對,
你確實適合'晨曦'項目。""晨曦項目?"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一個小型私募基金,
主要面向高凈值客戶。"程志遠解釋道,"我們需要建立一個新型風險評估模型,
程昱推薦你參與。"我看向程昱,他輕輕點頭示意我接受。"我很榮幸能參與。
"我真誠地說。"很好。"程志遠站起身,"程昱會帶你熟悉項目細節。期待你的表現,
蘇小姐。"程昱帶我去了26樓的一個小辦公室,里面有兩張并排的工作站。
"這是你的臨時工位。"程昱遞給我一份厚厚的文件,"'晨曦'項目的全部資料。
我們需要在三周內完成模型構建。"我翻開文件,
立刻被里面的內容吸引了——這是一個極具創新性的投資組合策略,
需要對多種衍生品進行復雜定價分析。"這...這簡直太棒了!"我忍不住贊嘆,
"如果能實現這個模型...""預計年化收益能提高8%以上,同時降低風險敞口。
"程昱接上我的話,嘴角微微上揚,"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接下來的幾個小時,
我們沉浸在模型構建的討論中。程昱的專業素養令我驚嘆,
他對金融衍生品的理解甚至超過了許多業內資深人士。而他對我的建議也表現出難得的尊重,
好幾次采納了我提出的修正方案。"你之前真的沒接觸過這類模型?"休息時,
程昱突然問道。"呃...自學過一些。"我含糊其辭,
總不能說我前世在蘇氏集團做過類似項目吧?程昱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點點頭:"明天開始,我們每周一三五下午在這里工作,有問題嗎?""沒問題。
"我爽快答應。能在程氏學習,還能與程昱共事,這樣的機會求之不得。離開程氏大廈時,
夕陽將玻璃幕墻染成金色。我深吸一口氣,感覺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通過程氏,
我不僅能建立自己的職業基礎,還能獲取更多關于蘇家的信息。文藝比賽的事我也沒有忘記。
回學校后,我直接去了音樂系,借了一間琴房練習。既然蘇家想讓我參加比賽,
那我就如他們所愿——但結果未必是他們想要的。琴房里,我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舞,
肖邦的《革命練習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這首曲子充滿激情與反抗,恰如我此刻的心情。
正當我沉浸在音樂中時,琴房門被輕輕推開。我猛地停手,
轉頭看去——蘇明月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對、對不起..."她結結巴巴地說,
"我聽到琴聲...太美了...就...""沒關系。"我合上琴蓋,"有事嗎?
"蘇明月走進來,輕輕關上門:"我...我是來道歉的。
為我媽媽的態度...""不必道歉。"我示意她坐下,"你媽媽很...保護你。
"蘇明月苦笑了一下:"她只是...很緊張。"她猶豫片刻,突然問道,
"你真的要參加那個文藝比賽嗎?""輔導員安排的。"我聳聳肩,"你呢?
""我媽媽堅持要我參加。"蘇明月低下頭,"她說...說這很重要。""為什么重要?
"我試探性地問。蘇明月的手指絞在一起:"我不知道...她從來不解釋,
只是說...說這關系到我的未來。"她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淚光,"有時候我覺得,
媽媽在乎的不是我,而是...別的什么東西。"我的心猛地一緊。
蘇明月的直覺是對的——張明蘭顯然把她當作某種籌碼,而非女兒。"你爸爸呢?
"我輕聲問。"我從來沒見過爸爸。"蘇明月的聲音幾不可聞,
"媽媽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這與前世蘇家宣稱的"福利院長大"完全不符。
我越發確信,蘇明月的身份有問題,而張明蘭與蘇家之間,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明月,如果你不想參加比賽,可以拒絕。"我溫和地說。"不行!"蘇明月突然激動起來,
"我不能拒絕媽媽...你不知道她會..."她猛地停住,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她會怎樣?"我追問。蘇明月搖搖頭,拒絕繼續說下去。我們沉默地坐了一會兒,
她突然問道:"你彈的是什么曲子?真好聽。""肖邦的《革命練習曲》。"我回答,
"關于反抗壓迫的音樂。"蘇明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向往:"能...能教我嗎?就一小段?
"這個請求出乎我的意料。我重新打開琴蓋,示意她坐到我旁邊:"右手旋律很簡單,
像這樣..."接下來的半小時里,我耐心地教她彈奏主旋律的片段。蘇明月學得很認真,
雖然手指不夠靈活,但樂感不錯。"謝謝你。"離開時,她真誠地說,
"這是我第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句話在我心頭縈繞許久。
蘇明月的生活究竟被控制到什么程度?而那個文藝比賽,又在這場陰謀中扮演什么角色?
晚上回到宿舍,我收到程昱發來的加密文件。
解壓后是一份泛黃的舊報紙掃描件——2000年4月16日的《青山日報》,
社會版有一則小新聞:「昨日凌晨,青山縣醫院發生一起產婦糾紛事件。據悉,
林姓產婦聲稱自己新生女兒被調換,情緒激動大鬧產房,后被保安制服。
院方表示此為產后精神不穩定導致的誤會,已妥善處理。」新聞旁邊是一張模糊的照片,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被兩個保安架著,臉部被打上了馬賽克,
但身形輪廓與我在醫院記錄中看到的林雨柔資料吻合。我的手指微微發抖。
這則新聞證實了我的猜測——確實有產婦聲稱嬰兒被調換!
而時間地點與蘇夫人生產完全一致!程昱隨后發來一條消息:「查到了,
林雨柔當年出院后住在青山縣郊區,但五年前搬走了。正在追查下落。」
我回復:「太重要了!繼續查!」放下手機,我走到窗前。夜空中繁星點點,
但我的心情卻無法平靜。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二十三年前那場"嬰兒調換"絕非偶然,
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而我與蘇明月,可能都是這場陰謀中的棋子。
文藝比賽、張明蘭的控制、蘇家的突然關注...一切似乎都在指向某個未知的目的。
但這一次,我不會坐以待斃。無論蘇家和張明蘭在計劃什么,我都會揭開真相,扭轉命運。
5 第五章:破碎的證明程氏大廈26樓的燈光在深夜依然亮著。我坐在電腦前,
雙眼酸澀地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模型,耳邊只有鍵盤敲擊的聲音。墻上的時鐘指向凌晨一點,
整層樓只剩下我和程昱兩個人。"休息一下吧。"程昱放下手中的文件,遞給我一杯咖啡,
"你已經盯著那個參數看了四十分鐘了。"我接過咖啡,溫熱透過陶瓷杯傳到指尖。
"晨曦"項目比預想的復雜,但更讓我分心的是那則關于林雨柔的舊新聞。
嬰兒調換的指控被當作產后精神問題處理,
這種掩蓋手法太熟悉了——前世蘇家對付負面新聞時常用這招。"謝謝。"我抿了一口咖啡,
苦澀中帶著一絲甜味,"加糖了?""雙份糖,一份奶。"程昱靠在桌邊,
"你上次喝咖啡時的偏好。"他竟然記得這種細節。我心里微微一動,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程昱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讓他的眼神顯得更加深邃。"關于林雨柔,
"他突然壓低聲音,"我找到了新線索。"我立刻坐直了身體:"什么線索?""五年前,
她因晚期肝癌轉入省立醫院治療。"程昱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文件夾,
"這是她的病歷復印件。"我急切地翻開文件。病歷顯示林雨柔確實患有晚期肝癌,
同時伴有嚴重的抑郁癥和創傷后應激障礙。在既往史一欄,
醫生記錄著:"患者聲稱23年前分娩后女兒被調換,此后長期遭受精神折磨。
""她還活著嗎?"我的聲音有些發抖。程昱搖頭:"三年前去世了。
但..."他停頓了一下,"她住院期間有個經常來探望的人。"他翻到病歷最后一頁,
附著一張探訪記錄表。在密密麻麻的名單中,一個熟悉的名字跳入眼簾——"張明蘭"。
"張明蘭去探望林雨柔?"我皺起眉頭,"她們認識?""不止認識。"程昱的聲音更低了,
"我查了青山縣的老戶籍記錄,張明蘭和林雨柔是表姐妹關系。
"這個信息如同一道閃電劈開我的思緒。張明蘭是蘇夫人的表姐妹,
又是林雨柔的表姐妹...這意味著蘇夫人和林雨柔之間也有親屬關系?"太復雜了。
"我揉著太陽穴,"蘇夫人、張明蘭、林雨柔,三個女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程昱正要回答,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眉頭緊鎖:"我父親。
"通話很簡短,主要是程父詢問項目進展。但掛斷電話后,程昱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有問題。"他關閉了辦公室的監控系統才開口,
"我父親提到蘇氏集團最近在打聽你的消息。""打聽我?"我的后背一陣發涼,"為什么?
""不清楚,但他暗示蘇家對你的'突然興趣'很不尋常。"程昱直視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引起他們注意的事?
我迅速回顧最近的活動——文藝比賽報名、去青山縣找張明蘭、接近蘇明月...都有可能。
"可能是文藝比賽。"我猜測,"蘇家點名要我參加,現在又打聽我,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程昱沉思片刻:"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我們得加快調查速度。
明天我去省立醫院查林雨柔的詳細治療記錄,你...""我要去青山縣醫院。"我接過話,
"查當年的分娩記錄。雖然你之前找到了一些,但肯定還有更多被隱藏的信息。
""太危險了。"程昱反對,"如果蘇家已經在關注你,去醫院查敏感資料等于自投羅網。
""所以我需要偽裝。"我已經有了計劃,"假扮醫學系學生做課題研究。
這類老醫院管理松散,容易混進去。"程昱看起來仍不放心,
但最終點頭同意了:"保持聯系,有危險立刻撤離。"我們約定第二天分頭行動,
晚上在程氏大廈匯合。離開大廈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我回到宿舍,和衣躺了兩小時,
然后起床準備"任務"。我換上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戴上眼鏡,
把頭發扎成嚴肅的低馬尾,看起來確實像個醫學系學生。
包里裝著偽造的介紹信和學生證——前世在蘇氏集團學到的技能派上了用場。
青山縣醫院比我想象的還要破舊。主樓墻皮剝落,走廊燈光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氣息。檔案室在一樓角落,
門上貼著"閑人免進"的褪色字樣。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里面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管理員,正在打瞌睡。"您好。"我禮貌地叫醒他,
"我是醫科大學的實習生,導師讓我來查一些歷史病例做研究。
"老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有介紹信嗎?"我遞上偽造的文件。
他草草看了一眼就還給我:"自己找吧,二十年前的記錄在那邊角落。
"他指了指一個滿是灰塵的鐵架,"別弄亂了。"鐵架上的檔案盒積了厚厚一層灰。
我找到標有"2000年4月"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取下來。
盒子里是泛黃的分娩登記表和病歷,紙張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碎。我屏住呼吸,一頁頁翻閱。
終于,我找到了蘇夫人和林雨柔的分娩記錄——兩人確實在同一天晚上分娩,
前后只差兩小時。蘇夫人是順產,而林雨柔...我皺起眉頭,她的分娩記錄有古怪。
"產后出血...緊急搶救...嬰兒情況..."關鍵部分被墨水涂黑了,完全看不清。
更奇怪的是,接生護士簽名處本該寫著張明蘭的名字,卻被撕掉了,只留下一點紙邊。
我繼續翻找,在盒子底部發現了一張被單獨存放的紙片——這是一張新生兒腳印記錄,
出生時間:2000年4月15日23:17接生護士:王淑芬備注:嬰兒左肩有紅色胎記」
紅色胎記?我下意識摸向左肩——那里確實有一個小小的紅色胎記,形狀像一片楓葉。
從小到大,蘇夫人總說那是"不祥的印記",強迫我用衣服遮住。我的手開始顫抖。
如果林雨柔的女兒有紅色胎記,而我有同樣的胎記...那么我極有可能是林雨柔的女兒,
而非蘇夫人所生!正當我想拍照記錄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迅速將紙片塞回原處,
假裝在研究其他檔案。"同學,查完了嗎?"管理員探頭進來,"我們要關門吃午飯了。
""馬上好。"我鎮定地回答,趁機拍了幾張關鍵頁面的照片,"謝謝您的幫助。
"離開醫院后,我立刻給程昱發了加密消息:「重大發現!林雨柔的女兒有和我一樣的胎記!
」程昱很快回復:「我這邊也有突破。林雨柔治療期間曾向心理醫生透露,
她女兒被表姐張明蘭調換給了'有錢人家'。」碎片開始拼合:張明蘭利用護士身份,
將林雨柔的女兒(可能是我)與蘇夫人的女兒調換。但為什么?如果只是為了錢,
為什么要等二十三年才讓蘇明月"認祖歸宗"?而且蘇夫人怎么會不認識自己的表妹?
帶著這些疑問,我返回學校,剛好趕上下午的課。走進教室時,我注意到蘇明月坐在角落,
臉色蒼白,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她看到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下課后,
我主動走到她桌前:"你還好嗎?看起來不太舒服。
""我沒事..."蘇明月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只是...媽媽又發脾氣了。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幾道紅痕,像是被用力抓握留下的。"她打你了?"我壓低聲音問。
蘇明月迅速拉下袖子遮住傷痕:"不是...只是...她不喜歡我跟你說話。""為什么?
"我追問,"她又不認識我。""她說...說你會破壞計劃。"蘇明月突然抬頭,
眼中閃爍著淚光,"婉晴,我們真的是朋友嗎?"這個問題刺痛了我。
最初接近她確實是為了調查,但看到她現在這樣...我無法不動容。"當然是。
"我握住她冰冷的手,"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幫你。
:"從來沒有人這么對我說過..."我們約好周末一起去琴房練習——文藝比賽還有兩周,
蘇明月被張明蘭逼著參加歌唱表演。離開教學樓時,我注意到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路邊,
車窗漆黑,但直覺告訴我有人在里面盯著我。我假裝沒發現,徑直走向圖書館。
那輛車緩緩跟了一段路,最終拐彎離開了。蘇家派人監視我?為什么現在突然對我感興趣?
晚上在程氏大廈,我和程昱分享了各自的發現。
他將林雨柔的心理治療記錄投影到屏幕上:「患者反復講述23年前女兒被調換的經歷。
聲稱表姐張明蘭(時任護士)將她的女兒與某富豪夫人之子交換,目的是為了錢。
患者曾多次嘗試找回女兒,但均被張明蘭威脅阻止...」"這證實了我們的猜測。
"程昱關閉投影,"你是林雨柔的女兒,被張明蘭調換給了蘇家。""但蘇明月是誰的孩子?
"我提出關鍵問題,"如果只是簡單的調換,為什么二十三年后才讓她'認祖歸宗'?
"程昱調出另一份文件:"我查了張明蘭的婚姻記錄。她未婚,
但二十三年前曾與某人有過密切關系。""某人?""記錄被刪除了,但我恢復了部分數據。
"程昱的表情變得古怪,"那個人的姓氏是...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