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破廟驚魂寒夜的雨絲裹著碎雪，蘇棠蜷縮在破廟角落，指尖死死摳住藏在袖中的玉牌。
這是蘇家滿門抄斬前夜，父親塞給她的唯一信物——鎏金雀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與記憶里那場沖天大火的血色重疊。"姑娘，這廟里可還有空位？
"低沉的嗓音驚得她猛然抬頭。玄色錦袍男子倚在朱漆斑駁的門框，
腰間羊脂玉佩隨著動作輕晃，身后簇擁著十余黑衣暗衛。蘇棠下意識往陰影里縮了縮，
卻見對方目光如炬，徑直落在她懷中半露的玉牌上。"鎏金雀紋，是蘇家的東西。
"男人緩步逼近，靴底碾碎滿地枯葉的聲響，在寂靜的破廟中格外清晰。蘇棠霍然起身，
發間銀簪寒光一閃："閣下認錯了。""認錯？"男人輕笑，
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扣住她手腕，溫熱呼吸掃過耳畔，"蘇姑娘可知，
這玉牌內側刻著的'棠'字，如今能換二十萬兩賞銀？"蘇棠瞳孔驟縮。玉牌被奪走的瞬間，
她揚手便要去奪，卻被男人反手扣在墻上。檀香混著冷雨氣息撲面而來，
他俯身時發間玉冠流蘇垂落，在她臉頰投下細碎陰影："不如與我做筆交易——你借我的勢，
我借你的命。""裴昭，你放開！"蘇棠掙扎間，發簪不慎滑落，三千青絲傾瀉而下。
裴昭目光微滯，指腹無意識摩挲過她腕間紅痕，喉結輕滾："三日后辰時，城南悅來客棧。
"2 裴府金絲雀話音未落，他已松開手，玄色衣角掃過她裙擺，轉瞬消失在雨幕中。
蘇棠撫著發燙的臉頰，望著掌心那枚多出來的鎏金令牌，上面"裴"字燙得她指尖發麻。
三日后，悅來客棧頂樓。蘇棠攥著令牌推門而入，卻見裴昭半倚在雕花榻上，
執壺的手腕纖細如玉。"來了？"他挑眉輕笑，琥珀色酒液順著杯沿漫出，"先喝了這個。
""這是什么？"蘇棠警惕后退。裴昭起身逼近，修長手指托住她后頸，
溫熱酒液順著嘴角流入："能讓那些追著你滿京城跑的人，暫時認不出你的藥。"酒液辛辣，
蘇棠嗆得眼眶泛紅。裴昭用拇指抹去她唇邊酒漬，
指尖擦過唇瓣時故意逗留片刻："從今日起，你是我裴府新來的侍書。"他俯身咬住她耳垂，
吐氣如蘭，"記得叫我...公子。"蘇棠渾身發軟，卻仍強撐著推開他："裴昭，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幫我查件事。"裴昭突然正經起來，指尖劃過她眉眼，
"當年蘇家之案，與我裴家也脫不了干系。"他忽然輕笑，咬住她發尾，"不過在此之前，
侍書姑娘不如先學學，如何伺候好公子？"此后半月，蘇棠在裴府度日如年。
裴昭總愛變著法子逗她，晨起替她綰發時故意弄亂青絲，用過早膳便將她按在書案前教寫字，
執筆的手總往她掌心貼得極近。"字太丑。"某日午后，裴昭突然將她圈在榻上，
"侍書姑娘這樣，可要被扣月錢。"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脖頸，"不如...公子親自教你？
"蘇棠別開臉，耳尖通紅："裴昭，你到底何時才肯告訴我真相？"裴昭突然安靜下來，
修長手指挑起她下巴。燭火搖曳間，他眼中難得浮現幾分認真："等你學會，
在我身邊安心做只金絲雀。"他突然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
"而不是隨時都想飛走的驚弓之雀。"寒夜更深，蘇棠獨自坐在窗前。
白日里裴昭的話仍在耳畔回響，指尖無意識撫過被他親吻過的唇瓣。窗外傳來輕響，
裴昭翻身躍進屋內，玄色衣袍還帶著夜露："在想什么？"不等她回答，他已欺身而上，
冰涼的手指探入她衣襟："聽說你今日，私自見了刑部侍郎？""裴昭！
"蘇棠掙扎著要推開他，卻被他扣住雙手按在窗欞上。月光將兩人身影投在窗紙，
裴昭低頭咬住她鎖骨，聲音帶著危險的低啞："下次再敢瞞著我...我可不保證，
會做出什么事來。""你放開！"蘇棠漲紅臉，"裴昭，你就只會用這種手段？
"裴昭突然輕笑，松開手卻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發頂，聲音悶悶的："不然呢？
"他收緊手臂，"你總像隨時會消失的影子...我總得想辦法，把你留在身邊。
"蘇棠愣住。懷中男人的心跳震著她耳膜，溫熱氣息掃過發間，竟讓她生出幾分恍惚。
窗外風卷殘雪，屋內燭火搖曳，裴昭的手悄然覆上她后背，將她摟得更緊。
"蘇棠..."他輕聲呢喃，聲音里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眷戀，"別離開我。"這句話，
比任何情話都讓人心顫。蘇棠閉上眼，將頭埋進他懷中，聽著那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
或許...留在他身邊，也不錯。3 夜雨奪命箭春寒料峭的深夜，
裴昭書房的燭火突然被勁風撲滅。蘇棠手中的密函還未看清字跡，
便被一股力道拽入熟悉的懷抱。裴昭帶著夜色寒氣的唇擦過她耳畔："有人闖府，
待在我身后。"暗衛的打斗聲從院墻外傳來，蘇棠摸到袖中短刃，卻被裴昭反手按在書柜上。
月光透過窗欞勾勒出他緊繃的下頜線，他解開外袍將她裹住，
玄色衣料間殘留著白日里的檀香："別怕，我的金絲雀不該沾血。"話音未落，
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裴昭旋身揮袖震落箭矢，
卻在轉身時悶哼一聲——左肩赫然插著支泛著幽藍的箭簇。蘇棠的心跳陡然停住，
伸手去拔箭的指尖都在發抖："你瘋了？！""別動。"裴昭按住她顫抖的手，
低頭咬住她耳垂，聲音卻帶著疼意，"傷口有毒，要盡快..."他的唇突然貼上她的，
舌尖撬開她牙關，帶著苦澀藥味的液體渡了過來。蘇棠渾身發軟，只能攥著他染血的衣襟，
任他將解毒藥悉數喂進嘴里。"乖。"裴昭松開她時，嘴角溢出一縷血絲，
卻仍笑著用拇指摩挲她泛紅的唇，"抱緊我。"他攬著她飛身躍上屋檐，
懷中女子的體溫透過單薄中衣傳來，竟比平日的任何時候都讓他安心。第二日清晨，
蘇棠守在裴昭床前。晨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她突然想起昨夜他擋在自己身前的模樣。
指尖輕輕拂過他眉骨，卻被突然扣住手腕——裴昭不知何時醒來，將她拽入懷中，
滾燙的呼吸噴在頸間："侍書姑娘這是在偷心？""誰要偷你的心！"蘇棠掙扎著要起身，
卻被他箍得更緊。裴昭翻身將她壓在榻上，受傷的左肩還纏著繃帶，
卻不妨礙他咬她的唇："那為何我昨夜夢見，有人在哭著喊我的名字？""裴昭！
"蘇棠漲紅臉別過頭，卻被他用手指勾起下巴。男人眼底翻涌著熾熱的暗潮，
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聽聽，它現在跳得多快。"他突然輕笑，鼻尖蹭過她臉頰，
"自從遇見蘇姑娘，這顆心就再不聽話了。"窗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蘇棠慌忙要推開他，
卻被裴昭扣住后頸加深這個吻。直到腳步聲遠去，他才意猶未盡地松開，
指尖擦過她紅腫的唇："明日隨我進宮，有人想讓你...以蘇小姐的身份，重見天日。
"蘇棠猛地抬頭，卻見裴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將她摟進懷中，
下巴抵著她發頂："當年陷害蘇家的人，終于坐不住了。"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摩挲，
"但在那之前..."他突然翻身壓住她，"我要先讓某些人知道——"他咬住她耳垂，
聲音低啞，"你蘇棠，是我裴昭的人。"春夜漫長，月光透過窗紗灑在交纏的身影上。
裴昭的吻從她唇角一路蜿蜒至鎖骨，氣息灼熱："說你是我的..."他的聲音帶著蠱惑，
"說出來，我就告訴你所有真相。"蘇棠被吻得頭暈目眩，雙手無意識揪住他的衣襟。
裴昭輕笑一聲，咬住她下唇："再不說話...我就..."話音未落，他已再度吻住她，
將所有話語都吞進了這纏綿悱惻的深吻里。晨光微露時，裴昭替她系上外袍的盤扣，
指尖在她鎖骨處流連："今日過后，你不必再躲躲藏藏。"他突然將她抵在墻上，
溫熱的唇擦過她耳畔，"但記住，無論何時——"他咬住她耳垂，
"你都是我藏在羽翼下的金絲雀。"蘇棠望著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心跳如擂鼓。
窗外海棠初綻，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映在滿地落英上，
恰似這糾纏不清、卻又令人甘之如飴的情愫。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
裴昭旋身時玉帶驟然崩斷，玄色錦袍獵獵作響。他揮袖震落兩支箭矢，卻在格擋最后一支時，
故意將蘇棠護在懷中，任由箭簇擦過肩胛。猩紅血珠濺在她月白裙裾，
在月光下宛若紅梅初綻。“你瘋了？！”蘇棠指尖顫抖著撫上他滲血的傷口，
卻被裴昭扣住手腕按在雕花書柜上。他傾身時，發間嵌著東珠的玉冠輕晃，
鎏金紋章掃過她泛紅的眼尾：“本王的侍書，碰不得半點毒。”溫熱的血順著他下頜滴落，
正巧墜在她鎖骨凹陷處，驚得她渾身一顫。院外喊殺聲愈演愈烈，裴昭忽然扯下腰間金絲絳，
將她雙手輕輕縛在身后。蘇棠掙扎間，繡著暗紋的錦緞掃過她腕間，
帶著他獨有的龍涎香：“別動。”他俯身咬住她顫抖的唇，血腥味混著蜜意涌入，
“乖乖等本王回來。”話音未落，窗外黑影如鬼魅般掠入。裴昭反手抽出腰間軟劍，
劍鋒出鞘的寒光映著他冷冽眉眼，
卻在轉身前將蘇棠整個裹進披風：“若傷了她半根頭發——”他森然目光掃過刺客，
“你們裴家軍的軍法，該當如何？”暗衛們齊聲應諾，聲如洪鐘。蘇棠被按在墻角，
看著裴昭持劍廝殺的背影。他身姿矯健如游龍，玄色錦袍沾滿鮮血卻不減矜貴，
劍鋒所指之處，敵人紛紛倒下。月光下，他回頭望向她的瞬間，
眼中閃過的柔情讓她心跳漏了一拍。待最后一個刺客倒地，裴昭滿身浴血地走來。
他揮退眾人，用染血的指尖挑起她下巴：“受驚了？”不等回答，
他已低頭吻去她眼角未落下的淚，“不過...”他突然將她抱起，往內室走去，
“侍書姑娘這般不聽話，是不是該罰？”蘇棠紅著臉掙扎：“裴昭！你受傷了還胡鬧！
”“傷在左肩，不礙事。”他將她輕輕放在軟榻上，自己撐在她身側，發冠早已不知去向，
墨發如瀑散落。染血的手指劃過她緋紅臉頰，最終停在唇瓣上，
“本王現在...”他俯身逼近，溫熱呼吸噴灑在她耳畔，“只想嘗嘗，侍書姑娘的味道，
是不是比血腥味更甜。”蘇棠別過臉，卻被他用拇指扳回：“看著本王。
”他的吻落在她喉間，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從今日起，你蘇棠不僅是本王的人，
更是這京城，最矜貴的雀。”軟榻上的鎏金帳鉤被風撞得輕響，蘇棠掙扎著去夠一旁的藥膏，
卻被裴昭反手壓得更緊。他染血的指尖挑開她領口的珍珠扣，喉間溢出低笑："心急什么？
本王的傷，自然該由侍書姑娘親手來治。"話音未落，外院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
裴昭眸色一冷，隨手扯過錦被將她裹成蠶蛹，玄色衣袍半敞著便起身，
腰間未系完的金絲絳在身后晃出危險弧度。門被推開的剎那，暗衛首領單膝跪地："殿下！
御史臺連夜彈劾，說您私通欽犯余孽！"蘇棠渾身僵住，帳中傳來裴昭漫不經心的冷笑。
他慢條斯理系著玉扣，指腹在腰間玉佩上摩挲："消息倒是靈通。"轉身時，
沾血的指尖撫過帳幔，隔著布料握住她發涼的手，"看來，有人等不及要將你這只金絲雀，
變成囚在金籠里的死雀。"第二日清晨，蘇棠在梳妝臺前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