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嫡女驚華第二章 及笄之變

晨光刺破薄霧，韓府張燈結(jié)彩，紅綢從門庭一直鋪到正廳，賓客們的車馬絡(luò)繹不絕，將青石階踩得發(fā)燙。韓芳端坐在銅鏡前，任由繡娘為她綰起象征成年的發(fā)髻，鎏金步搖垂落的珍珠輕晃，映得她眉眼愈發(fā)沉靜。

“小姐今日真美。” 春桃捧著嫁衣的手微微發(fā)顫，“這可是夫人特意請?zhí)K繡坊繡了三月的云錦，金線繡的并蒂蓮...”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韓芳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去把我那盒茉莉香膏拿來。” 韓芳望著鏡中自己驟然發(fā)白的臉色，前世記憶如潮水涌來 —— 就是這件嫁衣，在及笄宴當夜被潑上腥臭的狗血，而所謂的 “蘇繡坊”，實則是韓柔的外祖家產(chǎn)業(yè)。

春桃剛轉(zhuǎn)身，門簾突然被掀起。韓柔一身鵝黃襦裙盈盈而入，手中捧著雕花漆盒：“姐姐大喜的日子，柔兒特意備了份薄禮。” 她掀開盒蓋，露出一對羊脂玉鐲，“這是母親年輕時的陪嫁，說要給姐姐添妝。”

韓芳指尖在袖中掐出月牙痕。前世她滿心感動收下鐲子，卻不知這玉鐲內(nèi)壁刻著情詩，宴會上被霍明遠當眾抖出，坐實她 “不知廉恥” 的罪名。“妹妹有心了。” 她笑著接過盒子，順勢將鐲子推到一旁，“只是我今日想戴祖母留下的翡翠鐲子，更襯這云錦。”

韓柔眼底閃過惱意，轉(zhuǎn)瞬又換上委屈的笑：“是柔兒考慮不周。” 她湊近半步，壓低聲音道，“姐姐可知霍公子也來了？方才我瞧見他在花園徘徊，怕是有話想對姐姐說...”

這熟悉的話術(shù)讓韓芳胃中翻涌。前世就是這句話，引她獨自前往花園，落入霍明遠的圈套。“勞煩妹妹帶句話。” 她突然握住韓柔的手，指甲深深掐進對方掌心，“就說韓芳今日不見外男。”

韓柔疼得臉色發(fā)白，強撐著禮數(shù)退下。韓芳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從妝奩底層摸出一張紙條 —— 那是昨夜?jié)撊腠n柔房間找到的密信，字跡歪斜潦草，卻字字驚心：“明日巳時三刻，花園假山下埋著... 事成之后，霍公子自會迎娶...”

吉時將至，韓芳披上霞帔步入正廳。滿堂賓客的贊嘆聲中，她余光瞥見韓柔站在庶母身旁，眼神不時飄向花園方向。當她完成三拜之禮，正要接過象征成年的玉笄時，后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不好了！庫房走水了！” 仆人的驚呼聲打破喧鬧。韓芳看著庶母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心中冷笑 —— 這便是前世的戲碼，以失火引她前去查看，再安排霍明遠 “英雄救美”。

“大家莫慌。” 她提起裙擺走向主位，“父親常年教導，韓府上下當以禮待客。春桃，取我的體己銀子，先給各位賓客賠罪。” 她轉(zhuǎn)身時，偷偷將一枚銀針別進袖口。

果然，當她借口查看火情踏入花園，一道黑影從假山上躍下。“芳兒！” 霍明遠張開雙臂撲來，身上酒氣熏天，“你可知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韓芳側(cè)身避開，銀針精準刺入他的曲池穴。霍明遠頓時癱倒在地，雙目圓睜：“你... 你怎會武功？”

“霍公子醉了。” 韓芳撣了撣裙擺，望著假山后瑟瑟發(fā)抖的韓柔，“妹妹還不出來？難不成要我請人來請？”

韓柔臉色煞白地走出來，手中握著半塊磚頭。“姐姐... 你聽我解釋！” 她撲通跪下，“是霍公子逼我，說若不幫他，就把韓家走私的賬本交給官府！”

“賬本？” 韓芳瞳孔微縮。前世父親被抄家，正是因為 “私通海盜” 的罪名。她蹲下身，捏住韓柔的下巴：“好妹妹，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我說的都是真的！” 韓柔突然尖叫，“就在假山下面，父親和海盜來往的信件，還有...”

“夠了！” 韓芳反手一巴掌甩過去，“血口噴人也該有個限度！” 她轉(zhuǎn)頭看向聞聲趕來的韓父，眼眶泛紅，“父親，女兒不知何處得罪了妹妹，她竟要如此陷害我！”

韓父臉色鐵青，盯著癱在地上的霍明遠：“來人，將霍家小子綁了，送官查辦！還有...” 他看向韓柔，“三丫頭禁足三個月，好好反省！”

待眾人散去，韓芳獨自站在花園里。月光如水，照得假山石泛著冷光。她彎腰扒開泥土，果然摸到一個油紙包。展開一看，竟是一疊蓋著韓家商號印章的文書，只是細看之下，那印章邊緣毛糙，分明是偽造的。

“在找這個？” 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韓芳猛地轉(zhuǎn)身，只見霍驍不知何時站在身后，手中把玩著一枚刻著 “霍” 字的令牌。他將令牌拋給韓芳，目光掃過她手中的假文書，“明日去霍府一趟，有些東西，該讓韓伯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