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九章 迷霧重重 盛元十年深秋，京城的晨霧裹著寒意，將濟世堂的屋檐染成霜白。
蘇妙齡握著陳青巖的脈枕，指尖感受著他體內時隱時現的蠱毒余韻，眉頭始終未展。
昨夜為他驅毒時，她分明察覺到那噬毒鱗的毒性中，摻雜著一種從未見過的陰冷氣息。
“別太憂心，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陳青巖笑著想要抽回手，卻因牽動傷口悶哼一聲。
蘇妙齡瞪他一眼，將新煎的湯藥推過去：“喝了，這方子加了三味南疆草藥，
專門克制殘留蠱毒。” 正說著，阿福抱著一摞文書撞開房門，發髻歪斜：“蘇姑娘！
各城門傳來消息，近三日有數十輛馬車運送‘藥材’出城，
車轍印卻...”他抹了把額頭的汗，“都通向城西亂葬崗方向！
” 蕭硯原本擦拭長劍的動作頓住，劍身映出他沉肅的臉：“亂葬崗...阿遠上次逃脫后，
必定在那附近設了據點。”他與蘇妙齡對視一眼，同時起身。陳青巖剛要跟上，
卻被蘇妙齡按住肩膀：“你留下坐鎮醫塾，這次我和硯哥哥去。” 馬車碾過枯葉，
發出細碎聲響。蘇妙齡掀起車簾，遠處亂葬崗的枯樹在霧中若隱若現，
像極了一只只扭曲的手。蕭硯突然勒住韁繩，劍尖指向路邊——一截斷裂的麻繩上，
還沾著新鮮的藥汁，正是她昨日調配解藥時用的“清毒散”氣味。 “小心！
”蕭硯猛地將她拽進懷里，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車頂飛過。兩人翻身下車，隱入荊棘叢。
蘇妙齡摸到掌心的泥土黏膩潮濕，湊近細看，竟是摻著蠱蟲黏液的“引毒土”，
專用于標記追蹤。 “他們早料到我們會來。”蕭硯的劍在地上劃出火星，“分開找，
我去西北方向，你往東南，一有異動就搖藥鈴。”蘇妙齡點頭，
摸出祖父留下的青銅藥鈴系在腰間。霧氣漸濃，能見度不足三丈，她握緊銀針，
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轉過一座荒墳，腐臭味突然濃烈起來。
蘇妙齡捂住口鼻，看見前方空地上搭著十幾個草棚，棚內人影晃動。她屏住呼吸靠近，
透過草簾縫隙，瞳孔驟然收縮——棚里堆滿陶罐，罐中泡著的不是藥材，而是活生生的孩童！
那些孩子身上爬滿細小的噬毒鱗，正發出微弱的嗚咽。 “果然在這里。
”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蘇妙齡轉身，只見阿遠披著黑色斗篷立在霧中，
手中牽著個被鐵鏈鎖住的小女孩——正是上次在醫塾見過的病患之女。女孩的眉心，
蝎尾印記比之前更亮。 “你瘋了！連孩子都不放過？”蘇妙齡的銀針已經出手，
卻在離阿遠三寸處被一道蠱蟲織成的網攔住。阿遠笑著扯下斗篷，
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鱗片狀紋身：“這些都是祭品，有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