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哄小孩的把戲，但是胸腔里那股郁悶之氣頓時就煙消云散，只剩下甜絲絲的雀躍在胸口亂竄，他努力保持著鎮定，但是嘴角就是沒出息的不自覺翹起來，AK都壓不住。
林默接過她手里的棒棒糖，有些別扭道：
“我才沒有生氣呢！”
見將人哄好了，沈珺儀上前牽住他的手，一只閑著的手跟他一起推購物車，兩人朝著收銀臺的方向走去。
超市員工見兩人走了，松了一口氣，將臨期的還有破損的商品清理好后，圍在一起開始八卦起來。
“你們剛剛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好勁爆，每一句話都在成人頻道上。”
“你們剛剛有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的腿和腰？絕了，腰細腿長，寬肩，簡直就是完美身材，雖然看不見臉，但是一看就很帥，沈總也吃得太好了吧！”
“你也不看看沈總是誰，吃的用的哪個不是頂配？世界上就不能多我一個富婆嗎？？”
“想啥呢！那個有錢也點不到啊！氣質一看就不是男模，應該是沈總正經正牌男友，而且還捂得那么嚴實，應該挺有名的。”
“他們身高比也很絕，配我一臉！他們能不能莫名其妙的突然親一個？磕死我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
“我剛剛就想說了，他好像今天爆火的那個20CM。”
“不能吧，如果真是20CM，沈總應該不能讓他上戀綜……”
正當他們正在八卦時，經理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上班不干活，八卦什么。”
頓時，所有人都沒敢再開口。
“嘴巴都給我嚴實點，別出去亂說。”
“知道了經理……”
……
兩人回到公寓，林默快速的做了五個家常菜和一個玉米山藥排骨湯，沈珺儀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亮起來。
“好吃。”
林默在一品居吃了很多，現在還不餓，在旁邊陪著她吃。
林默以為她只是夸一下，但當看到她以一己之力，將桌上菜都吃了一大半后，確認了她是真的喜歡。
吃完，她休息了一會，道：
“想刷牙。”
林默愣了一會，他剛剛沒想到她要在這里刷牙，沒買牙刷和其他的洗漱用品。
“我下去給你買。”
她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林默一邊下樓，一邊百度女生可能用到的洗漱用品，卸妝水、洗臉巾、洗面奶、馬桶圈的消毒濕巾……凡是里面提到的，他都買了。
等他提著大包小包到公寓時，沙發上沒有沈珺儀的身影，浴室卻傳來陣陣水聲。
那水聲像是砸在他的胸腔上，嘩啦啦的散開，又滴在地上。
林默提著購物袋的手緊了緊，突然覺得空氣格外悶熱。
他伸手，將窗戶打開，微涼的風吹散他臉上的灼熱。
他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胸腔里哐哐亂跳的心臟，可心臟根本就不聽他的使喚，亂竄個不停。
他將買來的東西分類放好，看著看著，這才想起來，他沒買沈珺儀的睡衣。
她應該是要留下來過夜的，那貼身衣物是不是也得買？
但是他并不知道沈珺儀的尺碼…
猶豫了半晌，他還是敲響了浴室的門。
水聲停止，他清了清嗓子，道：
“你睡衣穿什么碼？我給你買，還有貼身……”
林默的話還沒說完，浴室的門驟然打開。
蒸騰的水霧率先涌出，像一場小型的熱帶風暴，席卷他的視網膜。
一頭及腰的卷發被她用毛巾卷起擦拭著，她光潔的額頭前，有水滴順著她碎發的發尾滴落，滑過下巴順著精致的鎖骨沒入白色的領口里。
她穿的是他的一件白襯衣，因為體型關系，那件襯衣穿在她身上，能遮到她的大腿中段，像一件寬松的連衣裙。
剛洗完澡，熱氣蒸得她暴露的肌膚都是淡粉色的，像剛剝殼的荔枝肉，香甜，誘人。
空氣里都是沐浴露的香氣，混著浴室潮濕的熱度，林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喉結不受控的滾動著，他視線沒敢亂瞟，只是在看到她光著的腳丫時，用有些變調的嗓音道：
“我去給你拿拖鞋。”
林默拿了雙粉色的拖鞋給她穿上，她踩著，問他：
“牙刷買了嗎？”
“買…買了。”
沈珺儀看著他同手同腳的又去給她拿牙刷，紅唇勾了勾。
她接過他手中的牙刷，將手里的毛巾遞給他，自然道：
“幫我擦頭發。”
林默接過她手里的毛巾，給她擦頭發。
她真空，他根本不敢亂瞄，視線就定死在她的頭上。
等她刷完牙，林默開口道：
“我下去給你買貼身衣物？”
“不用，等會秘書會給我送過來的。”
林默擦著她頭發的手微頓，重復道：
“等會？”
“嗯，四點飛躺M國。”
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距離她去M國還剩不到兩個小時。
林默擦拭的動作逐漸放慢。
“幾點的機票？”
他記得坐飛機要提前兩小時，也不知她時間夠不夠。
沈珺儀一邊卸妝，一邊道：
“你樓上有停機坪。”
林默愣住，哦了一聲。
這公寓雖小，卻也算高檔小區，樓頂上都配有停機坪，專供直升機的停降飛升。
林默很想問她大概去多久，什么時候回來，但是他現在沒名沒份的，沒資格問。
等沈珺儀洗漱好，林默去拿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你坐著吹。”
林默依言坐在她旁邊，剛坐好，沈珺儀就爬了過來，坐在他大腿上。
林默握著吹風機的手緊了緊。
她就是故意的，不是咬他耳朵就是咬他喉結。
“沈珺儀，我是正常男人。”
“嗯，我感覺到了。”
林默：……
林默強壓下此刻將她按壓在沙發上的沖動，隨便她咬，等她頭發吹干了，他關掉手上的吹風機，按住她想要解開他皮帶的手。
他覺得需要將兩人之間關系捋一捋，至少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
“沈珺儀，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在我這里，這種事只有夫妻、戀人才可以做，那我們現在是什么？”
空氣，突然就安靜下來。
原本繾綣曖昧的氣息瞬間冷凍成冰。
沈珺儀停下所有的動作，漂亮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起身，光著腳走到落地窗前。
這里是高層，林默在那里看著，仿佛整個城市的燈火都匍匐在她腳下。
他聽到她用著即專業又無情的語氣，將所有的一切都拆解成可量化的風險與回報，跟剛剛強勢又溫柔的她不同，此刻的她，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冰冷的怪物：
“我需要一個孩子。”
“我的生育團隊做過相關的生育損傷和替代方案的研究，而你，是我的最優解！不管是外形、基因還是家世。你是林家抱錯的孩子，他們跟你的感情也并不深厚，我可以以最低的成本拿到我想要的結果……”
我可以以最低的成本拿到我想要的結果……
林默心中那虛無縹緲的期望被這一句撕得粉碎。
所以，他在她那里，只是一個廉價的生孩子的工具。
林默的聲音也冷了起來。
“所以，剛剛的那些，你是裝的？”
她轉過身來，那張冰冷的臉沒有一絲感情。
“是，你的情緒穩定性為B級，易產生不必要的依戀，容易管控。”
林默對上她毫無溫度的眼神，拳頭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許久，林默聽到自己異常平靜的聲音道：
“沈總，抱歉，我沒有時間精力和興趣去參加你所謂的造人計劃。”
林默起身，整理好自己剛剛被她扒亂的衣服，輕笑起來：
“沈總，給你個建議，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要個孩子，那不如找臺離心機，轉速調高點，說不定能分離出更完美的j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