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宋晚情和丈夫的小青梅同時被綁架。
綁匪拿刀抵在她們脖子上,讓傅司寒選一個帶走,另一個,則要留下來被他們褻玩。
他選擇了帶走小青梅。
宋晚晴渾身發(fā)冷,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傅司寒,我才是你妻子!”
傅司寒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卻依然堅(jiān)定:“晚晴,我欠沈念一條命,不能丟下她不管?!?/p>
他頓了頓,聲音放軟,“你別怕……就算你被凌辱過……我還是會愛你。”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捅進(jìn)宋晚晴心口。
“可我并不欠她的!”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傅司寒,你今天要是帶她走,我們就徹底結(jié)束!”
傅司寒紅了眼眶,卻還是彎腰抱起了昏迷的沈念。
“傅總慢走啊!”綁匪淫笑著解開皮帶,“兄弟們還沒玩過傅太太呢!”
倉庫門關(guān)上的瞬間,宋晚晴的世界崩塌了。
綁匪撕開她的襯衫,粗糙的手掌貼上她腰間的肌膚。
“都說傅總寵妻如命,”綁匪在她耳邊噴著臭氣,“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宋晚晴拼命掙扎,淚水模糊了視線。
就在綁匪扯下她內(nèi)衣肩帶的瞬間,倉庫門突然被踹開——
“警察!不許動!”
槍聲響起,壓在她身上的綁匪應(yīng)聲倒地。
宋晚晴被人一把抱起,熟悉的雪松香籠罩了她。
“沒事了晚晴,沒事了……”傅司寒的聲音在發(fā)抖,“我早在外面設(shè)了埋伏,不會有事的……”
宋晚晴渾身冰冷。
就算有埋伏又怎樣?
在生死關(guān)頭,他還是選擇了沈念。
“我們……結(jié)束了……”
說完這句,她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入眼是熟悉的臥室天花板。
宋晚晴動了動手指,發(fā)現(xiàn)被人緊緊握著。
“醒了?”傅司寒立刻緊張地湊過來,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要不要喝水?餓不餓?我讓張媽煮了你最愛吃的……”
“傅司寒?!彼瓮砬绱驍嗨?,“你還記得你帶沈念走的時候,我說過什么嗎?”
傅司寒身體一僵。
“我要離婚?!彼瓮砬缏曇羝届o得可怕。
“你剛醒來,多休息一會,我去給你買餛飩?!备邓竞汩_她的目光。
“逃避沒用?!彼瓮砬鐡纹鹕碜樱拔覀冋?wù)勲x婚的事。”
他背影明顯晃了一下,卻還是快步離開了臥室,連外套都忘了拿。
宋晚情望著緊閉的房門,忽然想起五年前。
那時候他剛接手傅氏,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卻還是會繞大半個城市,就為了給她買一碗熱餛飩。
“晚情,張嘴。”他那時候總愛喂她,眉眼溫柔得不像話,“小心燙?!?/p>
而現(xiàn)在,他連看都不敢看她。
宋晚晴強(qiáng)撐著起身,打開電腦,開始擬離婚協(xié)議。
其實(shí)她和傅司寒,曾經(jīng)真的很相愛。
相愛到他那個小青梅沈念來公司鬧,他能當(dāng)眾冷著臉說:“沈念,我不喜歡你,請自重?!?/p>
相愛到沈念故意摔進(jìn)他懷里,他能立刻推開她,轉(zhuǎn)頭就給宋晚情發(fā)消息:“晚晴,我又被占便宜了,要老婆親親才能好?!?/p>
直到那場地震——
沈念不顧生命危險(xiǎn)將他救出,自己卻被倒塌的房梁砸中,斷了兩根肋骨。
從那天起,一切都變了。
“晚晴,念念救了我的命?!彼谝淮螢樯蚰钋笄?,“她只是想進(jìn)傅氏工作……”
“晚晴,念念心情不好?!彼谝淮螢榱松蚰罘潘澴?,“我陪她去趟醫(yī)院……”
“晚晴,念念她……”
一次,兩次,無數(shù)次。
宋晚情理解他的愧疚,可當(dāng)這份愧疚一次次越過他們的婚姻,甚至越過她的生命安全——
她累了。
茶幾上的手機(jī)響起時,她正把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裝進(jìn)文件袋。
宋晚情拿起來,才發(fā)現(xiàn)是傅司寒的兄弟打來的。
剛按下接通,那頭急得變了調(diào)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嫂子!你快來祠堂!傅哥讓我抽他九十九鞭給你賠罪,現(xiàn)在一身是血,他說,你不原諒他就不起來……”
宋晚情扯了扯唇。
傅司寒總是這樣,每次為了沈念傷害她之后,就用更極端的方式證明他的愛。
就像上次,他為了沈念放她鴿子,第二天就買下整座玫瑰園道歉。
就像上上次,他陪沈念過生日忘了她們的紀(jì)念日,轉(zhuǎn)頭就拍下天價(jià)項(xiàng)鏈賠罪。
現(xiàn)在,又輪到鞭刑了。
他以為用血肉模糊的后背,就能抵消他在生死關(guān)頭選擇別人的事實(shí)?
他以為九十九道鞭痕,就能抹去他抱著沈念離開時,綁匪撕開她衣服的恐懼?
他以為……只要他夠痛,她就會心軟?
可惜這次,她不會了。
宋晚情攥緊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拿起外套出了門。
祠堂里,傅司寒一襲西裝革履跪在祖宗牌位前,后背染紅一大片,皮開肉綻,血順著腰線往下淌。
看到宋晚情進(jìn)來,他灰敗的眼睛突然亮起來。
“晚晴……”他虛弱地伸手,“原諒我好不好?綁架的事我都解釋過了,我絕不會讓你有事……我唯一愛的只有你,我不能沒有你……”
宋晚情慢慢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鎖骨處的紅痕上。
“你說你只愛我,”她輕笑,“那這是什么?”
傅司寒臉色驟變:“念念說從沒給男人種過草莓,非要纏著我給她試一試,她救過我,我無法拒絕……”
他慌亂地摸出匕首,“你別生氣,我現(xiàn)在就剜掉這塊肉!”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刀尖毫不猶豫地刺入皮膚,鮮血順著他的脖頸流下,染紅了白色襯衫的領(lǐng)口。
“傅哥!”那群兄弟立馬沖上來奪刀,“你瘋了嗎?”
祠堂里頓時亂作一團(tuán)。
幾個兄弟手忙腳亂地找醫(yī)藥箱,還有人紅著眼眶看宋晚情:“嫂子,傅哥對你的心意圈子里誰不知道?去年你過敏住院,他守了三天三夜沒合眼……”
“上個月你隨口說喜歡南城的櫻花,他花了上億,連夜讓人移植了二十棵到別墅里。”
“你就原諒他吧,一點(diǎn)小事小題大做,非要逼死他嗎!”
一點(diǎn)小事?小題大做?
宋晚情笑了,笑得眼眶發(fā)紅。
傅司寒推開眾人,踉蹌著跪在宋晚情面前。
鮮血已經(jīng)浸透了他半邊衣領(lǐng),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只是仰頭看她:“晚情,原諒我……”
宋晚情望著這個曾經(jīng)讓她愛到骨子里的男人,忽然覺得很累。
“好?!彼瓮砬樯钌钗艘豢跉猓拔铱梢栽從??!?/p>
傅司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看中了一套房,”她從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只要你給我買,我就原諒你。”
他心頭一喜,翻開文件,正要查看,手機(jī)卻忽然響了。
“司寒……”沈念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我發(fā)燒到 39 度,好難受……”
傅司寒臉色一變,看都沒看內(nèi)容,便匆匆在文件上簽了字,抬頭看她時眼中帶著懇求。
“去吧?!彼届o地說。
他如蒙大赦,起身時還確認(rèn)般地看了她一眼:“晚情,你不生氣?”
她搖搖頭,語氣平靜:“不生氣?!?/p>
他這才放下心,帶著一群兄弟快步離去。
看著一眾人離開的背影,宋晚情慢慢翻開手中的文件。
《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赫然在目,簽名處是他方才親手寫下的名字。
她輕輕撫過那行墨跡,忽然笑了。
傅司寒,恭喜你,
這一次,親手把我推出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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