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無聽后肅然起敬,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很有擔當。
兩人聊得投機,漸漸覺得彼此的命運有些微妙的聯系。
蔡全無心想,如果何大清真是自己的遠親,那何雨柱也算是半個故人。
他決定今后多關心這對兄妹,或許還能找回一些失落的親情。
遺憾的是,至親之人已逝,那個叫何大清的也遠去了,恐怕再難理清自家與何家的淵源了。
不過,何雨柱所言是否屬實,蔡全無并不擔憂,憑他之能,只需在何雨柱的院子周圍轉一圈,便知自己與何大清的相似之處,也能略知何雨柱的底細。
若何雨柱膽敢冒犯,蔡全無自不會忍氣吞聲,必讓其吃些苦頭。
“何雨柱同志,你有這樣的想法,實在令人欽佩。
我蔡全無十分敬重。
既然我們緣分如此,日后若有難處,盡可找我,能幫忙的定不推辭。
”
聽聞蔡全無僅憑幾句言語便作出這般承諾,樂于相助,何雨柱感嘆其處世之道,難怪原劇里既能成為徐慧珍的伴侶,又能在開放后與妻子共創一番基業,此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勝過他那位生父何大清百倍,且頗具擔當。
“蔡大哥,即便我不需您的援助,但您此言讓我甚感欣慰。
自父親離世,您是第一個這樣對我說話的人。
往后不必稱呼我同志,叫我柱子或雨柱即可。
”
“好,那我也不拘禮了,柱子,你家住南鑼鼓巷,怎么這時跑到前門大街來了?是附近工作嗎?還是另有要事?”
面對蔡全無的詢問,何雨柱毫無隱瞞,坦誠來此的目的。
“蔡大哥,我來前門大街是為了尋找一處居所,然后搬離現在的院子。
你有所不知,自從父親走后,院子里謠言四起,說我兄妹是沒人認領的野孩子之類的話。
我對這些閑言碎語雖不悅,卻也不放在心上,畢竟人言可畏。
但我妹妹年幼,只有九歲,常為此哭泣,加之院中同校讀書的孩子也將我家境況傳遍學校,我想她在學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定有不少同學會嘲笑她是沒人疼的孩子。
我擔心長期如此會影響她的心理發育,對她成長不利,因此想搬離南鑼鼓巷,甚至東單區,去一個無人知曉我們兄妹、不了解我家背景的地方,順便給她換個新學校。
再說,我們那個院子是個三進的大雜院,里面那些人啊,非但不支持我們兄妹,還總打我們的主意呢。
畢竟父親雖然去世,卻給我們留下了三間正房和一間耳房,院里不少人對此眼紅得很。
”
聽完這番話,蔡全無也明白了何雨柱想要遷居的原因,換成是他,也會帶著妹妹另尋棲身之所。
同時,得知何大清臨走時留給兄妹房產和財物后,他對何大清的看法稍有改觀,但依然不高。
在他看來,拋妻棄子者根本不配為人父,更丟京城人的臉。
此外,關于何雨柱提到院內人對其兄妹心生妒忌一事,蔡全無不覺心有戚戚焉。
他歷經世事,閱盡人間冷暖。
當年他與何雨柱的處境何其相似,在親人遭倭寇殘害后,年少的他無力守護家族產業,最終流落街頭。
蔡全無心里明白,眼下何雨柱兄妹能夠守住自家宅子,沒被逐出家門,全靠新**的力量,因為如今的新**與舊**不同,它站在窮人這一邊。
因此,即便何雨柱所住的大院里有人垂涎他的房子,卻沒人敢再像從前那樣明目張膽地動手搶奪。
否則,只要何雨柱帶著妹妹去軍管會告上一狀,那些覬覦房產的人就得跟最近幾年那些被推翻、被處決的地主惡霸一樣,落個相同的下場。
若是在幾年前,像何雨柱這樣的狀況,一旦院里人起了歹意,兄妹倆早就被掃地出門,父親留下的東西也必然保不住。
至于他們走后能否生存下去,更是無人能擔保。
正當蔡全無心中盤算之際,只聽何雨柱接著說道:“我之所以到前門大街找房,主要還是因為這里商業興盛,大酒樓眾多。
去年我在峨眉酒家做過學徒,前陣子酒家關張,我才暫時賦閑在家。
我想在這邊安頓下來后,順便再找份學徒工作,這樣上下班都方便,而且附近正好有一所附屬小學,我也好讓我妹妹就近讀書。
所以,蔡大哥您對前門大街的情況熟嗎?知道哪里有房子出售?最好是那種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價格不高就行。
我在大雜院里住了太久,希望能和妹妹有個獨立的小院兒,院子不用太大,一則我們手頭拮據,二則就我們兄妹兩人,也住不下太大的地方。
”
何雨柱自然沒有向蔡全無透露,他之所以遷居前門大街,其實是看中了這里未來的升值潛力,打算將來方便將農場的空間產物銷往市場,爭取在公私合營全面鋪開前積累起足夠的財富,作為未來二十年的保障,同時也是為了日后事業發展備下啟動資金。
至于為何只求一個小院,連四合院的一進院都不考慮,那是因為他觀察到了京城的局勢變化——隨著人口增長,日后住房資源愈發緊張。
若他購置的大院閑置太多,街道辦可能會主動建議他出租多余的部分,給無房者居住。
這樣的事,他絕不想發生,畢竟買房不是為了便宜他人,況且這些人一旦入住,能否輕易搬走還很難說,他對那點租金也不屑一顧。
更何況,他手里并不寬裕,大房子根本買不起,只有廉價的小院才有希望。
蔡全無聽罷,內心更加佩服何雨柱對妹妹的用心,也覺得何雨柱搬家是個明智之舉,當下也很樂意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當面對何雨柱關于房子的具體需求時,蔡全無開始絞盡腦汁回憶腦海中的房源信息。
可思索良久,他發現所有符合條件的房子都因面積偏大而不適合,畢竟此時賣房的大多是有錢人家,他們擔心新**政策,才決定南遷,留下空置的宅子供出售。
而真正的窮人,既無力遠行,也不會放棄京城這塊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