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倒計時的毒湯距離我被哥哥潑汽油燒死,還有 3 小時。
此刻我蜷縮在地下室的硬板床角落,掌心死死攥著藏在枕頭下的手機。那是我趁上廁所時,
用外賣員工作服口袋里的鋼絲撬開通風窗,從墻縫里摳出來的舊智能機。
屏幕上的時間跳得格外刺眼,下午三點十七分,和前世一樣的暴雨天,
空氣中已經彌漫著汽油味。「雨桐,喝了這碗湯。」婆婆端著粗瓷碗推門進來,
碗里飄著幾朵粉紅花瓣,像極了前世毒死我胎兒的夾竹桃。她布滿老年斑的手在碗沿摩挲,
嘴角堆起虛偽的笑,「這是我托村里神婆配的去胎毒偏方,喝了準生大胖小子。」
我盯著她袖口露出的燒傷疤痕:那是前世我被燒死后,她搶拆遷款時被油鍋潑的。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面上卻裝出怯弱的模樣:「媽,我聽說夾竹桃有毒……」"胡說!
" 婆婆猛地把碗摔在床頭柜,湯汁濺在我隆起的肚子上,"你個沒良心的,
我辛辛苦苦給你求藥,你竟敢咒自己的孩子?別忘了,要不是我兒子娶你,
你這種初中畢業的打工妹,這輩子都住不進縣城樓房!"樓房?呵,
那套寫著老公名字的商品房,首付是我送外賣攢的 8 萬,房貸是我用子宮換來的。
前世我被囚禁在這里整整八個月,直到被活活燒死。「對不起媽,我喝。」我捧起碗,
指尖在碗沿抹了兩下,假裝嗆到咳嗽,實則將花瓣全抖進床底。眼角余光瞥見婆婆轉身時,
后腰別著的鑰匙串:那把銹跡斑斑的銅鑰匙,能打開地下室通往雜物間的鐵門。
樓梯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哥哥陳大海叼著煙闖進來,油膩的劉海貼在額角,
左臉新添了道指甲印:應該是今早和母親吵架時抓的。他踢了踢床腿,
咧嘴露出泛黃的牙:「聽說你不想賣腎了?老子的彩禮錢就差二十萬,
你肚子里這雜種要是耽誤了我的事......"他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煙蒂按在我鎖骨上,灼燒感混著疼痛讓我眼前發黑。但我沒像前世那樣掙扎,
反而勾起嘴角:「哥,你看這是什么?」我抬起手腕,
露出內側的胎記:那是塊蝴蝶形狀的淡褐色印記,前世母親總說這是「破財相」。
此刻在昏暗的燈光下,胎記邊緣泛著詭異的青色,像極了夾竹桃的葉脈。陳大海愣了愣,
松開手后退半步:「你、你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 我壓低聲音,
模仿前世母親的口吻,"神婆說過,活剖女胎要在子時進行,現在陰氣不足,
萬一胎兒魂魄纏上你......"話音未落,樓梯口傳來母親的怒罵:「大海!
你死哪去了?拆遷辦的人說地契找不到就不簽字!」陳大海罵罵咧咧地沖出去,鐵門「咣當」
一聲鎖死。我立刻撲到床頭柜前,用指甲摳開抽屜縫隙。果然,里面躺著半瓶安定片,
和前世一樣。窗外驚雷炸響,我把藥片碾成粉末,混進婆婆端來的毒湯里。指尖劃過碗沿時,
忽然摸到一道刻痕:那是前世我用發卡刻下的「救」字,此刻被我用口水抹掉,
換成三個歪歪扭扭的「殺」。手機屏幕亮起,
直播間的倒計時顯示還有 2 小時 53 分。我深吸一口氣,點開前置攝像頭,
對準自己滿是淚痕的臉,按下開播鍵。"家人們,我被哥哥鎖在地下室安胎的第三天。
" 我故意讓聲音發顫,"剛剛他說,等我生完孩子就賣腎,能換二十萬給他娶媳婦。
"彈幕瞬間爆炸:"報警啊!"「這是非法拘禁!」「姐妹撐住,我已經幫你@平安 XX」
我轉身對準鐵門,用膝蓋狠狠撞擊門板:"聽見了嗎陳大海?現在全網都知道你是個人渣!
"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迅速把手機塞進內衣,扯亂頭發蜷縮到床角。鐵門被猛地推開,
母親舉著雞毛撣子沖進來,渾濁的眼球里布滿血絲:「你個賠錢貨,竟敢在網上亂說話?
看我不打死你!」雞毛撣子抽在我背上的瞬間,
我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汽油味:陳大海正抱著塑料桶站在門口,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媽,跟她廢話什么?" 他擰開桶蓋,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反正拆遷款明天就到賬,
今晚把她解決了,一了百了。"我假裝驚恐地往后退,
掌心卻摸到了藏在床墊下的打火機:那是我今早趁婆婆不注意,從她圍裙口袋里偷的。
前世她用這個打火機點燃了我的頭發,此刻卻成了我的救命符。"等等!" 我突然大喊,
"我知道老宅地契在哪!"陳大海和母親對視一眼,停下腳步。
母親攥著雞毛撣子的手微微發抖:「你說什么?」"爸臨終前把地契給了我,
" 我咽了口唾沫,假裝猶豫,"在衣柜最上層的鐵皮盒里。"母親的眼神瞬間亮了,
雞毛撣子 "啪嗒" 掉在地上。她轉身就往樓上跑,陳大海咒罵著跟上去:"媽你慢點,
別摔著!"鐵門再次鎖上的瞬間,我跳起來沖到窗邊,用力推開通風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我摸出手機,在直播間打字:「他們去拿地契了,
現在地下室只有我一個人,誰能幫我報警?」彈幕瘋狂刷屏:「警察已經在路上了!」
「姐妹堅持住,我看到你家地址了!」我忽然聽見頭頂傳來爭吵聲,
母親的尖叫格外刺耳:"你不是我親兒子!
" 陳大海的怒吼混著瓷器碎裂聲:"你憑什么把老宅給她?
"前世的記憶突然涌上來:父親臨終前曾拉著我的手,說哥哥是母親從孤兒院抱來的。
難道此刻,他們正在為這個吵架?手機震動,一條陌生短信跳出來:「陳雨桐,
你以為逃得掉?」我攥緊手機,抬頭看向墻上的掛鐘:下午五點零七分,
距離前世死亡時間還有 23 分鐘。通風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深吸一口氣,
將打火機塞進內衣,摸出藏在枕頭下的刀片……2 直播反殺的狗血劇「咣當」一聲,
鐵門被踹開。陳大海滿臉血污地沖進來,手里揮舞著生銹的扳手,
身后跟著捂著臉的母親: 她的左眼角腫得老高,顯然剛剛挨了打。"賤人!
" 陳大海舉起扳手砸向我,"你敢騙我?老宅根本沒有什么鐵皮盒!"我側身躲開,
扳手砸在床板上,木屑飛濺。母親趁機撲過來扯我的頭發:「你爸咽氣前都念著你,
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扔在橋頭!」熟悉的辱罵讓我一陣眩暈,前世她也是這樣罵我,
然后看著哥哥往我身上潑汽油。指甲劃過我的臉頰時,
我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母親圍裙口袋里露出半瓶白酒,正是我今早故意放在廚房的。
"媽,你看這是什么?" 我舉起手機,直播間的紅色按鈕還在閃爍,
"剛剛你們吵架的視頻,已經有十萬人看過了。"母親的手頓在半空,陳大海的扳手「當啷」
落地。我打開相冊,
調出一段模糊的視頻:那是前世我用垂死手機拍下的最后畫面:陳大海舉著殺豬刀,
母親在旁邊念著「舍女保子」的咒語。"你們猜," 我慢慢后退到窗邊,雨水濺在臉上,
"如果把這些視頻發給拆遷辦,他們還會把錢給你們嗎?"陳大海突然撲過來,我迅速閃身,
他的頭重重撞在墻上。母親尖叫著去扶他,我趁機掏出打火機,「咔嗒」
一聲點燃: 不是汽油,而是我之前潑在地上的白酒。藍色火焰瞬間竄起,母親驚恐地后退,
絆倒在鐵門上。陳大海捂著流血的額頭爬起來,
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墻角的汽油桶不知何時被打翻,透明液體正順著地面流向火焰。
"你瘋了?" 他怒吼著撲向我,"那是給你準備的!""不," 我笑著后退半步,
通風窗外傳來警笛聲,"那是給你們準備的。"火焰舔舐到汽油的瞬間,
我轉身從通風窗鉆出去:前世我太胖爬不出去,今生卻因為懷孕前送外賣,
練出了足夠的臂力。雨點打在臉上,我聽見身后傳來爆炸聲,以及陳大海的慘叫:「媽!
救我!」我跌坐在泥水里,看著地下室窗口冒出濃煙。手機還在直播,
彈幕已經刷爆:「女主太勇了!」「這是正當防衛吧?」「救護車來了!」警笛聲由遠及近,
幾個民警沖過來扶起我。人群中突然沖出一個身影:是我的老公王建軍,
他滿臉焦急地推開民警:「雨桐,你沒事吧?我媽說你離家出走了……」我抬頭看著他,
這個前世眼睜睜看著我被燒死的男人,此刻眼里閃過一絲慌亂。我摸出手機,
點開他昨天發給陳大海的短信:「器官販子那邊談好了,生完就摘腎,賣相好能多換錢。」
王建軍臉色煞白,后退半步:「你、你聽我解釋……」"不用解釋了。
" 我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和血污,"警察同志,這兩個人非法拘禁我,還打算賣我的器官。
"民警立刻掏出對講機,王建軍轉身想跑,卻被眼疾手快的協警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