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落寒枝驚夢醒雪粒子打在窗欞上沙沙作響,我費力睜開眼睛,
刺骨的寒意瞬間涌進鼻腔。雕花帳幔垂落如墨,鎏金香爐里飄著陌生的沉水香,
這場景與我睡前刷小說的出租屋天差地別。"郡主醒了!"珠簾外傳來清脆的女聲,
緊接著暖玉般的小手握住我的手腕。我低頭看著自己藕荷色的中衣,袖口繡著并蒂蓮紋,
手腕細得仿佛一折就斷——這根本不是我健身三年的身體。記憶如潮水涌來。
原主是靖安王獨女蕭明玥,三天前在冰湖上落水,醒來就換了芯子。帳子被掀開,
一位身著玄色錦袍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來,腰間玉帶隨著動作輕晃,
眉眼間盡是掩飾不住的焦灼:"玥兒,可還覺得冷?"我望著他鬢角的霜雪,
突然想起小說里的片段。靖安王蕭承業半生戎馬,妻子早逝后將獨女捧在掌心,
卻在兩年后因卷入謀逆案滿門抄斬。而此刻床邊這位威嚴的父親,
正用布滿薄繭的手輕輕拭去我額間冷汗。"父親..."我啞著嗓子開口,
聲音陌生得讓自己心驚。蕭承業眼眶泛紅,正要說話,門外傳來通報:"太醫令到!
"白發蒼蒼的老者診脈時,我注意到他袖口沾著暗紅血跡。"郡主脈象虛浮,
恐是..."太醫令話音未落,蕭承業已攥住他手腕:"說!到底是什么病癥?
""心疾入膏肓,恐撐不過..."太醫令話音消散在寒風里。我猛地抓住他袖口,
穿越第一天就要領盒飯?這劇情也太離譜了!記憶突然閃現,原書里蕭明玥確實死于心疾,
可分明是在三年后!窗外風雪驟然加劇,我望著蕭承業緊握的拳頭,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
太醫令診脈不過半盞茶功夫,卻如此篤定絕癥,袖口血跡未干——難道有人買通太醫,
要提前了結原主性命?夜深人靜時,我裹著狐裘推開窗。雪光映得庭院如同白晝,
檐角銅鈴在風中發出細碎聲響。我摸到枕頭下的匕首,
這是白日里貼身丫鬟阿桃悄悄塞給我的:"郡主若有難處,可從角門出府,
城西白云觀的道姑是老夫人舊識..."踩著積雪繞過回廊,我在假山后突然頓住。月光下,
一襲黑衣的身影立在梅樹旁,手中握著半塊玉佩。他轉頭時,眼尾朱砂痣在雪色中妖冶如血,
正是書中最大的反派——攝政王謝沉舟。第二章 寒梅映血初相逢謝沉舟的目光掃過來時,
我幾乎停止了呼吸。小說里描寫他"眉眼如畫,心狠手辣",
此刻那雙鳳目正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我,嘴角勾起的弧度卻無端透著寒意。"深更半夜,
郡主這是要去哪?"他抬手將玉佩收入懷中,玄色衣擺掃落枝頭積雪。我攥緊袖中的匕首,
突然想起書中情節——謝沉舟今夜會在王府密道中發現叛國書信,從而成為他復仇的導火索。
"我...我睡不著,出來走走。"我往假山后縮了縮,
卻聽他輕笑出聲:"郡主當我三歲孩童?方才阿桃往角門去了,莫不是為郡主打前站?
"寒意順著脊背爬上后頸。原來他早就發現了我的計劃,更可怕的是,
他居然知道阿桃的存在。月光下,他緩步逼近,腰間玉佩在雪光中若隱若現——那半塊玉佩,
分明與原主妝奩里的碎片能拼合成完整的龍鳳佩!"王爺的掌上明珠,為何要逃?
"謝沉舟突然抬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吃痛。我抬頭正對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突然意識到什么——原書里謝沉舟的身世之謎,似乎就與龍鳳佩有關!
"我...我得了絕癥。"我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太醫說我活不過半月,與其等死,
不如..."話未說完,謝沉舟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蕭明玥,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遠處傳來打更聲,他的指尖在我頸間停頓片刻,又猛地松開。
我踉蹌后退,撞上假山的冰棱。謝沉舟望著自己的手,神色晦暗不明:"既然如此,
本王便送郡主一程。"他攬住我的腰騰空而起,寒風卷起我的裙擺。等我反應過來,
已經站在王府外的官道上。謝沉舟松開手,從懷中掏出個瓷瓶:"三日后辰時,城西破廟。
"說罷轉身消失在風雪中,只留下瓷瓶上淡淡的龍涎香。我握緊瓷瓶,瓶身刻著個"謝"字。
方才他攬住我時,我分明摸到他后背的繃帶,
還有未干的血跡——原來今夜他不僅要盜取密信,更身負重傷。雪越下越大,
我望著王府方向的燈火,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已經與謝沉舟糾纏在了一起。
那個本該在今夜徹底黑化的反派,此刻卻給了我一線生機。而那半塊龍鳳佩,
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第三章 暗潮洶涌疑云起回到房間時,
阿桃正紅著眼眶在找我。看到我手中的瓷瓶,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郡主,
這...這莫不是攝政王給的?"我將瓷瓶藏進妝奩,想起謝沉舟臨走時說的"三日后"。
原書里,三日后正是靖安王被彈劾通敵的日子。
我握住阿桃的手:"你可知王爺書房的暗格在哪?"阿桃驚恐地后退半步:"郡主,
您怎會...那暗格里放著王爺的兵符,尋常人根本..."她突然捂住嘴,
盯著我的眼神充滿恐懼。我這才驚覺,原主懦弱膽小,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隱秘。"阿桃,
你信我。"我壓低聲音,"王爺有危險,我們必須在天亮前找到密信。"阿桃的手在發抖,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子時三刻,我跟著阿桃潛入書房。檀木書架后有機關,推開暗門的瞬間,
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暗格里整齊碼著卷宗,最上面的羊皮卷赫然寫著"西北軍情"。
我正要翻看,突然聽到窗外傳來異響。阿桃臉色煞白:"是侍衛巡夜!"慌亂中,
我抓起羊皮卷塞進懷里,卻不小心碰倒了燭臺。火苗迅速竄上窗簾,火勢瞬間蔓延開來。
"走水了!"阿桃尖叫著拉我往外跑。王府頓時人聲鼎沸,
我在混亂中看到謝沉舟的身影立在火場對面,他望著我的眼神意味深長,
袖中隱約露出半截染血的繃帶。天快亮時,火勢終于撲滅。蕭承業渾身濕透地趕來,
看到我安然無恙,緊繃的神色才緩和下來。"玥兒,可嚇壞了?"他聲音沙啞,
"方才侍衛在書房暗格發現了燒焦的密信..."我心里咯噔一聲。謝沉舟果然提前動手了,
而那封被燒毀的密信,恐怕就是栽贓靖安王的鐵證。正想著,蕭承業突然咳嗽起來,
指縫間滲出暗紅血跡。"父親!"我沖過去扶住他,這才發現他鬢角又添了白發。
蕭承業強撐著笑道:"無礙,不過是舊疾發作。玥兒,明日隨為父進宮,太后想見你。
"我心頭一跳。原書里,蕭明玥正是在進宮那日被設計落水。
而此刻謝沉舟給的瓷瓶還藏在枕下,三日后的破廟之約,又會暗藏怎樣的殺機?
窗外晨光漸露,雪地上的腳印早已被新雪覆蓋,唯有梅枝上的血跡,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紅。
第四章 深宮迷局險象生進宮那日,馬車碾過結冰的御河。我摸著袖中的瓷瓶,
瓶身的龍涎香混著宮墻內的臘梅香,讓人心神不寧。蕭承業坐在對面,不時咳嗽幾聲,
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玥兒,若是太后問起..."他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將暖爐往我這邊推了推。我突然想起書中記載,太后與謝沉舟生母交好,
當年謝母難產而死,有人說是皇后所為。而如今的皇后,正是蕭承業的表妹。
坤寧宮的珠簾后傳來環佩叮當聲。太后斜倚在軟榻上,
戴著護甲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撥弄佛珠:"聽聞玥兒落水后性情大變,哀家倒要瞧瞧。
"我福了福身,余光瞥見屏風后閃過一抹玄色衣角。謝沉舟也在!還未細想,太后突然抬手,
一枚翡翠鐲子"哐當"砸在我腳邊:"這是哀家賞你的,明日就戴著它去瓊華池沐浴。
"冰涼的玉鐲滾到裙邊,我突然想起原書劇情。瓊華池的石階會被人潑上桐油,
蕭明玥正是因此滑入池中溺亡。正想著,謝沉舟從屏風后轉出來,
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太后如此厚愛郡主,臣弟倒是羨慕了。
"他的目光掃過我的手腕,突然伸手握住:"這鐲子尺寸倒是合適。
"指尖擦過我掌心的匕首,他不著痕跡地在我手心里寫了個字。等他松開手,
我低頭看到掌心的"逃"字,墨跡未干。出了坤寧宮,蕭承業的臉色比來時更差。"玥兒,
明日別去瓊華池。"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方才太醫說...說為父的舊疾..."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在宮墻上。我慌忙扶住他,
血腥味彌漫在寒風里。遠處傳來更鼓聲,我突然想起謝沉舟給的瓷瓶。
或許那根本不是救命藥,而是毒?正胡思亂想著,阿桃匆匆跑來:"郡主,
王爺書房又失竊了!這次丟的是..."她驚恐地看了眼蕭承業,"是王妃的遺物,
那對龍鳳佩!"蕭承業身子一晃,險些跌倒。我突然意識到,謝沉舟拿走玉佩,
恐怕不只是為了身世之謎。當年王妃難產而死,與謝沉舟生母的死期竟在同月。這一切,
真的只是巧合嗎?夜幕降臨時,我偷偷打開瓷瓶。里面不是藥,而是半張字條,
上面寫著:"子時三刻,瓊華池。"窗外寒風呼嘯,遠處宮燈明明滅滅,
映得謝沉舟的字跡妖冶如血。我握緊匕首,將字條湊近燭火。在它化為灰燼的瞬間,
我終于看清背面的小字:小心皇后。
第五章 夜探瓊華險象環生子時的梆子聲驚飛了檐角寒鴉,我裹緊斗篷潛出偏殿。
瓊華池方向飄來陣陣幽香,原是太液池畔的夜合花被風卷著,混著水面蒸騰的熱氣,
倒像是給這殺機四伏的夜晚蒙上了層溫柔面紗。繞過九曲回廊,我貼著宮墻緩緩前行。
遠處傳來侍衛換崗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謝沉舟約我在此相見,
可這瓊華池分明是他設下的殺局,我攥緊袖中短刃,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轉過最后一道月亮門,瓊華池的輪廓在夜色中浮現。池邊石階泛著冷光,水面倒映著宮燈,
波光粼粼間似有暗影浮動。正當我猶豫是否要靠近時,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龍涎香,
一只手猛地捂住我的嘴,將我拖進暗處。“蠢貨,這么明目張膽,是想被抓去喂錦鯉?
”謝沉舟的聲音帶著壓低的怒氣,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我掙扎著要推開他,
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看清楚,池水里有什么。”借著微弱的月光,我定睛望去,
只見水面下竟漂浮著幾具身著內侍服飾的尸體,脖頸處都有一道整齊的傷口,
泛著詭異的青紫色。“這些人都是皇后的暗衛。”謝沉舟松開手,指尖劃過腰間玉佩,
“今晚的瓊華池,本就是皇后為你準備的葬身之地。”我后背滲出冷汗,
原來謝沉舟那句“小心皇后”并非虛言。可他又為何要救我?正想著,池邊突然傳來腳步聲,
幾盞燈籠由遠及近。謝沉舟臉色微變,猛地將我抵在墻上,玄色衣袍瞬間籠罩下來。“別動。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溫熱的氣息噴在我鎖骨處。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屏住呼吸,
能清晰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攝政王?您怎么會在這?”侍衛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本王在此賞月,有何不妥?”謝沉舟語氣冷淡,指尖卻悄然掐住我腰間軟肉,
疼得我險些叫出聲。“屬下該死!只是方才有人瞧見可疑身影...”“既是可疑,
還不快去查?”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待侍衛走遠,才松開我。我踉蹌著后退幾步,
臉頰發燙:“謝沉舟,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倚著宮墻,
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襟:“自然是做筆交易。你幫我查清當年真相,我保你和靖安王府平安。
”說著,他掏出半塊龍鳳佩,“這玉佩,與你母親有關。”我瞳孔驟縮,正要追問,
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哭喊聲。“不好了!瓊華池有人落水!”阿桃的聲音傳來,
帶著哭腔。謝沉舟臉色一變,拽著我往另一個方向跑去:“是調虎離山之計,
有人要對靖安王動手!”寒風呼嘯,我跟著他在宮道上狂奔。月光下,
他后背的繃帶又滲出了血,卻依舊緊緊攥著我的手。遠處,靖安王府的方向火光沖天,
照得半邊天通紅。而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陰謀的開始。
第六章 火照寒夜真相現王府的大火映紅了半邊天,濃煙滾滾直沖云霄。
謝沉舟拉著我一路疾馳,玄色衣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后背的血跡暈開,
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父親!”我掙脫他的手,朝著火海奔去。火勢兇猛,
熱浪撲面而來,嗆人的濃煙讓我睜不開眼。王府的侍衛們慌亂地救火,卻無濟于事。人群中,
我看到蕭承業渾身是血地被人攙扶著,臉上滿是焦急與絕望。“郡主!快離開這里!
”阿桃不知從哪里沖出來,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有人故意縱火,還在府里埋伏了殺手!
”話音未落,一支利箭擦著我的耳畔飛過,釘入身后的石柱。謝沉舟臉色陰沉,
揮劍擋開襲來的刺客。刀光劍影中,
我瞥見其中一人袖口繡著的鳳凰紋——正是皇后宮里的標志。“帶她走!”謝沉舟大喊一聲,
將我推向阿桃,自己則轉身迎敵。阿桃拉著我往側門跑,可剛到門口,就被一群黑衣人攔住。
為首的男子冷笑一聲,摘下臉上的面罩,竟是白天在坤寧宮見過的皇后貼身太監。“郡主,
皇后娘娘請您去喝茶呢。”他眼神陰鷙,手中的匕首泛著寒光。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謝沉舟滿身是血,卻依舊身姿矯健,三兩下解決了幾個刺客。
“帶著她從密道走!”他將一枚玉佩塞進我手中,正是那半塊龍鳳佩,“去城西白云觀,
找清微道長!”不等我回答,他又沖進敵群。我咬咬牙,跟著阿桃鉆進密道。
密道里潮濕陰暗,時不時有老鼠竄過。不知跑了多久,我們終于從城郊的一處枯井爬出。
回頭望去,王府的大火還在燃燒,謝沉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火海中。阿桃哭著說:“郡主,
王爺他...”我握緊玉佩,冰涼的觸感讓我逐漸冷靜下來。謝沉舟說玉佩與母親有關,
而清微道長是母親的舊識,或許她知道些什么。趕到白云觀時,天已蒙蒙亮。
清微道長見到玉佩,臉色驟變:“當年王妃難產而死,竟是有人蓄意謀害...這龍鳳佩,
本是先帝賜給攝政王生母與你母親的信物,寓意姐妹情深。可后來,
兩位夫人都...”她欲言又止,神色凝重。我心中一震,
終于明白謝沉舟為何執著于龍鳳佩。原來他的生母與我母親之死,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這場大火,不過是皇后為了掩蓋真相,將所有知情者滅口的手段。“郡主,不好了!
”阿桃突然臉色慘白地跑來,“王爺被陛下下了大獄,罪名是...是謀反!”晨霧彌漫,
我望著遠處的京城,握緊了手中的玉佩。謝沉舟生死未卜,父親身陷囹圄,而真相,
才剛剛浮出水面。這一局,我絕不能輸。第七章 暗獄陳情險中計白云觀的晨鐘驚散薄霧時,
我已換上了道姑的粗布麻衣。清微道長將一枚刻著云紋的銅哨塞進我掌心:"若遇危險,
吹響它自有人接應。"她望向京城方向,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當年老夫人臨終前,
托我護你周全。"天牢鐵門開啟的瞬間,腐臭與血腥氣撲面而來。獄卒舉著火把在前引路,
潮濕的墻壁上爬滿青苔。轉過三道彎,我終于在最深處的牢房見到蕭承業。
他的玄色官袍沾滿血污,左手被鐵鏈吊在墻釘上,腳踝處還纏著浸透血漬的繃帶。"玥兒?
"他猛地抬頭,干裂的嘴唇滲出鮮血,"誰準你來的!快回去!"我強忍淚水,
從袖中掏出藏好的金瘡藥:"父親,先治傷。"指尖觸到他冰涼的皮膚時,
突然注意到他后頸處的紅痕——那分明是被符咒灼傷的痕跡!正要細問,
頭頂突然傳來鎖鏈響動。謝沉舟的聲音混著冷笑從上方傳來:"靖安王好手段,
中了巫蠱之術還能撐這么久。"他踏著鐵梯緩緩而下,玄色披風下擺掃過我的發頂,
"郡主倒是孝順,可惜來錯了時候。"我轉身時,正撞見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謝沉舟的右肩纏著嶄新的繃帶,卻在說話間滲出暗紅血跡。不等我開口,
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陛下聽聞郡主探監,特命本王前來查驗。
"獄卒們舉著火把圍攏過來,火光將謝沉舟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突然想起清微道長的話——巫蠱之術需配合符咒生效,而整個京城,
唯有皇后宮中的欽天監精通此道。當謝沉舟的指尖劃過我腰間軟肉時,
我猛地抓住他的衣袖:"攝政王可知,父親中的是噬魂咒?"謝沉舟動作微頓,
鳳目閃過一絲詫異。蕭承業卻劇烈咳嗽起來:"玥兒住口!此事..."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瞳孔突然放大。我轉頭望去,只見獄卒們齊刷刷抽出匕首,刀刃泛著詭異的青紫色。"不好!
"謝沉舟猛地將我拽到身后,長劍出鞘的寒光劃破黑暗。打斗聲中,
我瞥見為首的獄卒頸后同樣有符咒灼傷的痕跡。謝沉舟的劍招凌厲,卻因舊傷漸漸力不從心。
當一支淬毒的箭矢擦著他耳畔飛過,我突然吹響了銅哨。尖銳的哨聲刺破寂靜,
密道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謝沉舟趁機斬斷蕭承業的鐵鏈,卻在攙扶他時突然踉蹌。
我這才驚覺他后背早已被鮮血浸透,方才打斗時竟一直強撐著。"帶他走!
"謝沉舟將蕭承業推向我,自己轉身迎向蜂擁而至的追兵。火把映照下,
他眼尾的朱砂痣妖冶如血,嘴角卻掛著解脫般的笑意:"記住,
三日后的祭天大典..."話未說完,一柄長劍刺穿他的左肩。我攥著蕭承業的手后退,
淚水模糊了視線。密道盡頭,清微道長帶著一群道士殺出重圍。等我再回頭時,
謝沉舟的身影已消失在火海與刀光之中,唯有他遺落的半塊龍鳳佩,在血泊中泛著冷光。
第八章 祭臺風云藏殺機祭天大典那日,烏云壓城。我身著素白孝服跪在天壇下,
望著臺階上高坐的皇帝與皇后。蕭承業被關入天牢后,靖安王府上下百口皆被流放,
唯有我因太后庇佑暫得保全——代價是要在祭典上為天下祈福。"吉時已到!
"司禮太監尖細的嗓音劃破寂靜。我捧著玉玨起身,余光瞥見人群中閃過一抹玄色衣角。
謝沉舟!他戴著青銅面具立于陰影處,左肩繃帶的輪廓在廣袖下若隱若現。
祭壇中央的香爐青煙裊裊,我正要將符咒投入火中,突然嗅到一絲熟悉的龍涎香。低頭看去,
玉玨底部竟刻著細小的字跡:"香灰有毒"。記憶瞬間閃回三日前的天牢,
那些淬毒的匕首與青紫色的刀刃。"郡主,請。"皇后端坐在鳳輦上,嘴角掛著虛偽的關切。
我攥緊玉玨,指尖在香灰中劃過。果然,掌心泛起細密的紅疹。正當我猶豫是否要揭穿時,
祭壇下突然傳來騷動。"妖女!她私通亂臣賊子!"人群中沖出個紅衣女子,
竟是皇后身邊的掌事宮女。她高舉著一封書信,聲淚俱下:"這是郡主與攝政王的密信,
他們妄圖打敗朝政!"四下頓時嘩然。我望著那封偽造的書信,
突然注意到信紙邊緣的云紋——正是欽天監專用的貢紙。謝沉舟的身影在人群中隱現,
他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將什么東西拋向空中。漫天紙鳶突然掠過祭壇,
每只鳶尾都系著半塊玉佩。人群炸開鍋,有人認出那是先帝御賜的龍鳳佩。
皇后的臉色瞬間慘白,而我趁機將玉玨中的解毒丹撒入香爐。"夠了!"皇帝拍案而起,
"將妖女拿下!"侍衛們舉著長槍逼近,我卻在此時掏出從謝沉舟處得來的半塊玉佩。
兩塊玉佩嚴絲合縫,龍鳳呈祥的紋路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陛下可知,這龍鳳佩本該是一對?
"我轉向皇后,"當年先帝將其賜予兩位寵妃,可她們為何都不得善終?
"祭壇下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幾個欽天監官員癱倒在地,
七竅流血——正是方才接觸過香灰的人。皇后猛地站起來,
鳳冠上的東珠簌簌而落:"你...你血口噴人!"她話音未落,謝沉舟已躍上祭壇,
面具碎裂的瞬間,眼尾朱砂痣如泣血:"皇嫂何必裝糊涂?當年你買通穩婆害死我生母,
又用巫蠱之術謀害靖安王妃,這些罪狀,夠不夠治你死罪?"狂風驟起,紙錢漫天飛舞。
我望著謝沉舟染血的嘴角,突然想起天牢里他拼死護我的模樣。遠處傳來清微道長的銅哨聲,
無數道姑道士從四面八方涌來。祭天大典的穹頂下,一場醞釀多年的復仇,
終于拉開了最后的帷幕。第九章 暗流翻涌困局解祭天壇上的廝殺一觸即發,
皇后突然抓起案上的玉璽,尖聲喊道:"反了反了!謝沉舟意圖謀反,給我拿下!
"她話音未落,一道劍光擦著她耳畔飛過,將鳳冠上的東珠擊得粉碎。謝沉舟手持長劍,
玄色衣袍獵獵作響:"陛下可還記得,當年冷宮那場大火?"他轉頭看向皇帝,
眼中滿是譏諷,"您最寵愛的淑妃娘娘,當真只是失足落水?"皇帝臉色驟變,
手中的玉如意"啪嗒"掉在地上。我趁亂沖到祭壇邊緣,
從懷中掏出在天牢里發現的符咒殘片。這些符咒與皇后宮中欽天監所用的紋路如出一轍,
邊緣還沾著蕭承業的血跡。"陛下,巫蠱之術禍亂朝綱,還請徹查!"我高舉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