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馬,以他們的速度還得兩天才能到。
但有了馬甚至還可以換乘,這時間自然就大大的削減了。
太原·晉陽
秦家作為太原本地人,注定是無法做到郡守這一職務的。
而作為外來人的委進,對于秦家人也頗為的倚重甚至是懼怕。
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委進還不是條龍。
故而,太原太守雖是委進,但是秦家卻手握郡內兵權。
“大哥,出事了,這次從太原北部護送秀女的隊伍被鮮卑人襲了。”
秦賁大步走入堂內,對著秦澈怒道。
“急什么,鮮卑騎兵來去如風,現在派人也來不及了。”
“這么大的人,就不知道鎮定一些?”
秦澈瞪了弟弟一眼,冷聲道。
“這也太窩囊了。”
秦賁胸口火氣上涌,罵罵咧咧道。
“當今陛下軟弱,這些年大漢在并州不斷收縮,已經無力掌控...你在...”
看著秦澈邊說邊倒茶,秦賁一屁股坐在支踵上,一把拿起茶碗喝了口。
見狀,秦澈瞪大眼睛盯著弟弟。
“咋了?”
“臉上蹭東西了?”
感受到大哥對自己注視,秦賁連忙摸了摸臉。
“誰讓你喝的?”
“那是我的,我的!”
秦澈一把將茶碗奪了回來。
“一碗茶而已。”
“那是我未來兒媳婦送來的,我還沒喝過呢,你嘴怎么這么急?”
秦澈咬牙切齒的吼道。
“鎮定,鎮定!”
“兄長,你都說這么大人了...”
“你還敢管我了?”
“長兄如父,父親是走了,我還活著呢!”
“對對對,父兄,我錯了。”
見到兄長又露出這副長輩的嘴臉,秦賁連忙認慫。
“哼。”
秦澈罷了,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碗。
“話說,子皓跟著李老學藝,也有十年了吧。”
“什么時候回來有說過嗎?”
秦賁看著喝茶鎮定后的秦澈,關切的問道。
“呼。”
“不回來也得回來了。”
“都二十一了,前幾年他自己提的親,總不能讓人家姑娘等他吧?”
秦澈出了口氣,冷著臉道。
“說起來,你有沒有發現,子皓上次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像以前沉默寡言了,反倒有些碎嘴。”
秦賁摸了把胡子,狐疑的說道。
“嗯?”
“他上山時才十一歲,或許是他那個師兄嘴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過開朗些也好,半天憋不出一個屁反倒成不了事。”
秦澈皺了皺眉,看了眼秦賁道。
“那倒也是,男孩性格變化都大。”
“子皓開朗,證明他在山上沒受委屈。”
“不過有一說一,他讓我留意的那個叫張遼的,能力不錯。”
“最近我打探到,他竟然還是名門之后。”
提起侄子,秦賁立刻想起了自己麾下的那個小吏。
“呵,這證明吾兒有識人之明。”
“這是好事。”
秦澈心中有些自豪,但表面上卻十分淡然。
“家主,公子回來了!”
“喊什么喊,你一喊還有驚喜可言了嗎?”
“滾滾滾!”
堂外傳來秦昭和府中仆從的聲音,讓堂內的兄弟二人立刻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高九尺余的青年,正扛著一桿長戟走了進來。
身后還跟著一男兩女以及一個小...大女娃。
說呂玲綺大吧,主要是七歲一米四實在是有些嚇人了。
沒辦法,誰讓她有個兩米多的爹呢。
“父親,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
“三叔,你也在啊。”
秦昭拱了拱手,給秦澈見了一禮。
“嘿,你小子,長這么高了。”
秦賁笑了一聲,欣喜的打量著侄子。
“子皓。”
“這幾位是?”
秦澈背負著雙手,目光看向比秦昭還高一些的呂布。
“父親,這位是...”
“布父親早亡,故而飄零半生,今見公猶如見到先父般親切,公若不棄,布愿拜為義父。”
秦昭剛開口介紹,呂布就特么直接拜上義父了。
這么多年,呂布和自己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
秦澈眼角微微抽搐。
他怎么感覺眼前這傻大個有點彪呢。
“父親,這位是我師兄,呂布,表字奉先,別看他腦子有點不好使的樣子,但其實武藝高強。”
秦昭拉了一把跪著的呂布,卻沒拽起來。
“嗯。”
“既是子皓的師兄,那自然也是自家人,你這快快請起。”
秦澈走上兩步,托著呂布拱起來的雙手。
“公若不收我,我就不起來了。”
呂布穩如泰山,一副不拜成功誓不罷休的模樣。
“哈哈哈,好,既然奉先如此,那老夫便收你為義子吧。”
秦澈哭笑不得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義父在上,兒從此以后跟定義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呂布心中已經開始幻想起啃老的生活,臉色有些漲紅的拜道。
“奉先快起。”
秦澈無奈,連忙托著呂布起來。
這一次,呂布沒有繼續堅持,而是站了起來。
“大人,這位是賤內嚴氏也就是大人的兒媳婦,這位是小女玲綺,也就是大人的孫女。”
呂布站在秦澈身邊,開始介紹起了妻女。
“翁翁!”
呂玲綺連忙撲到秦澈的懷中,甜甜的叫著爺爺。
“好好好,那以后你就是我孫女了。”
“來,翁翁送你個禮物。”
秦澈也沒想到自己突然多了個孫女,不過還是解下腰間的玉佩送給了對方。
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秦昭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不是,到底誰特么是親兒子啊!
喧賓奪主?
鳩占鵲巢?
“義父,我扶您進去。”
呂布扶著秦澈的手臂,好一副父慈子孝。
“好。”
秦澈點了點頭,由著呂布扶自己進了堂內。
“呂奉先,你丫要臉不要?”
“為了啃老,你真是丟大人了你!”
就在這時,秦昭忍不住喊道。
“...”
剛走進堂內的父子二人猛然想起來秦昭還在外面。
“昭弟,愚兄剛與義父相認,一時興起忘了你,你不會介意吧?”
呂布臉色有些紅,茶里茶氣的說道。
“子皓,別鬧脾氣。”
秦澈白了兒子一眼,說道。
對于收呂布為義子這件事,秦澈雖然當時有些懵,但也是自愿的。
這般高大威猛,又是與秦昭師出同門,上了戰場那可是絕對的猛將。
日后舉事,這可是一大助力。
作為秦家當代家主,他可一直沒有忘記秦家祖輩傳下來的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