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秦昭、秦賁以及呂布便率軍啟程。
冀州雖是平原,但靠近太行山一帶,卻是山區,有不少矮小的山峰矗立。
“前方就是真定縣地界了。”
秦賁騎著馬,眺望遠處。
“行了大半日,讓將士們都歇歇吧。”
秦昭回頭看了一眼面露疲態的眾將士,不由提醒道。
“行。”
秦賁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張遼、誼祿,你二人各率十騎警戒,有任何風吹草動隨時來報。”
秦昭對著張遼、秦誼祿吩咐道。
“諾!”
二人應了一聲,立刻騎著馬各率十騎四散而去。
“行啊,謹慎了。”
看著秦昭的安排,秦賁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
“叔父說過,大軍休息之時,也要散出斥候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敵軍。”
“何況我們現在處于叛亂最為嚴重的冀州,更應小心才是。”
秦昭笑了笑,說道。
“不錯。”
秦賁滿意的微微頷首。
話分兩頭。
張遼帶著騎兵朝著東面散出十余里。
真定城就出現在前方,繞過真定縣城又往前行了四五里便停了下來。
十五里的警戒范圍基本可以保證在發現敵軍動向時,騎兵能夠立刻回去通知軍隊。
“統領,前面好像有軍隊啊。”
一名騎兵眺望遠處,提醒道。
“我看看。”
張遼定睛朝著遠處眺望,塵土漫天,隱約能夠看到寒光閃爍。
擦了擦眼睛,又仔細盯了一會,張遼終于確信這支軍隊的身份。
“黃巾賊!”
雖然距離較遠不好分辨,但是那裹著黃巾的腦袋卻太具有標志性了。
一眼望去,就如同黃色的海洋一般。
“不是朝我們這里來的。”
張遼長出了口氣,不由說道。
“要不要去刺探一下,看看對方有多少人馬?”
一名斥候詢問道。
“行。”
張遼略作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是斥候,在探到有敵軍后,理應打探清楚大致的兵力。
若是有機會能夠剿滅這支軍隊的話,那也是大功一件。
十一騎絕塵而去。
靠近了一些后,張遼便大致摸清楚了敵軍的兵力情況。
“看這規模...少說也有四五千人。”
“黃巾賊的主力不是在廣平一帶和盧中郎將交戰么?”
“為何會分出一支兵馬向北?”
張遼眉頭緊鎖,很是不解的嘟囔道。
“走,隨我回去稟報少主和三爺。”
想不通,張遼還是決定把問題交給上面人去想。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張遼便帶著人趕了回來。
恰巧這個時候,秦昭他們的隊伍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張遼,怎么去了那么久?”
看到張遼回來,秦賁不解的問道。
“剛剛發現了一伙賊軍,正在朝著中山郡方向行軍。”
“我便擅作主張靠近打探了一下。”
“敵軍約莫有四五千人,不知往中山行軍何為。”
張遼連忙拱了拱手,匯報道。
“中山?”
“你在何處打探到的,敵軍又是朝著哪個方向行軍?”
秦賁微微皺起眉頭,再次問道。
“在真定城以東兩三里的地方。”
“敵軍朝著東北方向。”
張遼再次說道。
“毋極?”
“新市?”
“那個方向距離最近的只有這兩座縣城。”
秦賁捋了捋胡須,暗自思忖著。
“那應該就是毋極了。”
“黃巾軍有可能是為了毋極的錢糧。”
聞言,秦昭在一旁推測道。
打仗就是在燒錢、燒糧。
黃巾軍數以數十萬計,每一天的消耗都是極為恐怖的天文數字。
而面對盧植的張角,顯然無法速戰速決。
戰事進入拉鋸戰,那么后勤補給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侄媳婦的甄家?”
聽到秦昭這么說,秦賁也明悟了過來。
“嗷~~!”
“何人敢打弟妹的主意?”
正賣呆的呂布立刻惱怒起來。
“敵軍有四五千人,我軍只有不足三千。”
“想要損失降到最低,就必須一鼓作氣擊潰敵軍,絕不能打持久戰。”
“我建議是在敵軍警惕最低的時候發動襲擊。”
張遼在一旁提議道。
...
毋極
甄家莊園
作為冀州赫赫有名的富戶,甄家不僅僅是商賈家族,同時也是政治家族。
鼎盛時期的甄家,曾經做到過太保、大將軍、大司馬,獲爵新公。
哪怕到了東漢初期,也是世襲兩千石官吏。
只可惜這些年衰退了很多,到了甄逸這一代人,也就他做到了縣令這一級別。
當然,如果甄家一直鼎盛下去,秦家想要娶甄家女,對方大概率是不可能答應的。
“妹妹,秦家太過分了。”
“這婚事是他們提起,如今又一拖再拖。”
“要不我寫信給父親,讓他退了這門婚事算了。”
甄儼看著甄姜,一臉心疼的說道。
這婚事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該完成了,但是秦家卻以秦昭在學藝為由給拖了下來。
再過一年,甄姜已經及笄兩年。
時不我待,古代對女子的成婚年紀有著嚴格的要求。
早一點的十四五歲,晚一點的也就及笄之后便需成婚。
“兄長若是心疼那點稅錢,我自己出也行。”
正打著算盤的甄姜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兄長。
“你...妹妹,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我這不是心疼你嘛?”
甄儼表情一滯,旋即頗為憤慨的說道。
“我知道。”
“但婚事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就沒有悔婚的一說。”
“秦家沒有悔婚的想法,甄家同樣沒有,否則豈不是讓世人笑我甄家無信?”
甄姜態度堅決,對著甄儼說道。
說著,甄姜起身把賬本都整理了一下。
“我看你啊,就是巴不得我早點嫁出去。”
“怎么,難道兄長不想從政,想要接手甄家商業了?”
甄姜將厚厚的一摞賬本推給甄儼。
“誒,你別給我啊。”
“我已經舉孝廉了,是不能碰這玩意的。”
甄儼連忙舉起雙手,生怕自己沾上這玩意。
“那還催不催了?”
甄姜笑瞇瞇的問道。
“不催了,我巴不得你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你!”
“是兄長失言了。”
看著甄姜那怒氣騰騰的俏臉,甄儼連忙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問題。
“不好了!”
“大公子,大小姐,有一伙黃巾賊正在朝著咱們莊子趕來。”
就在這時,一名仆從跑了過來,急聲說道。
聞言,甄姜、甄儼對視了一眼,神色略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