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我在選駙馬的時候,故意做手腳抽中了當時冠絕京城的狀元郎藺清川。
本以為能成就一段佳話,他卻因為我的緣故徹底絕了仕途之路。
直到城破之際,我被灌下墮胎藥扔到軍營里成了最下賤的軍妓人盡可夫,我才得知他有個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而白月光在我和藺清川成親當晚跑到郊外被山匪奸污,差點自盡。
自此他恨我數年,蟄伏起來打敗皇權只為了報復。
噩夢驚醒之后,我驚魂未定地聽著婢女的話:“公主,明日便是抽簽大選,可要將抽簽桶里的木簽都換成藺公子?”
“不,把木簽都換成另一個人。”
既然天意如此,那我怎可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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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們和嬤嬤面面相覷,有些驚訝我的選擇。
畢竟京城誰人不知瑤光公主愛慕當朝狀元郎藺清川,若不是怕壞了皇室抽簽選駙馬的規矩,早就將人幫下捉婿了。
一位貼身嬤嬤終于忍不住,輕聲問道:
“公主您不是一向愛慕藺公子嗎?怎么會想選這位…公子呢”
我想起夢里的種種清晰可見,眼里泛起寒光:“誰都可以做駙馬,唯獨藺清川他不配!”
雖然只是一個夢,但我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拿自己國家的命數去賭藺清川不是這樣的人呢。
底下的人見此不好說什么,只是齊齊應了聲是。
翌日一早,公主抽簽選駙馬的大典如期舉行,也是全京城所關注的大事。
但這次不同以往的是,皇帝竟然肯讓那位才華驚艷的狀元郎藺清川參加此次抽簽。
按照律法,尚公主者不得入朝為官。
要是真的被抽中當了駙馬,這狀元可就白考了。
我身著華服,站在祭壇面前,聽著下面的百姓議論紛紛。
“怎的這狀元郎居然也在其中?”
“嘖這你都不知道,瑤光公主有多喜歡藺公子啊,曾在七夕鵲會那天放言,非藺郎不嫁也,而且還天天跑去翰林院給藺公子送飯送禮的。”
“依我看啊,這抽簽桶子八成被動過手腳,藺公子中選這事沒跑了。”
底下百姓越說聲音越起勁,連我都聽得一清二楚,何況是在后邊的藺清川。
余光瞥見藺清川一襲月白錦袍立在人群后方,卻因百姓的議論而面色難看。
藺清川見我是在看他,哼地一聲:“殿下好歹是未出閣女子,可不要做一些不要臉的事情。”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世家子弟們聽的一清二楚。
我面上神色未動,指尖卻深深掐進掌心,借著刺痛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
如此公開羞辱不過是仗著先前我對他的寵愛罷了。
我直直地盯著藺清川:“藺公子這是什么意思?你以為本宮會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動手腳?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藺清川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殿下的所為,在下不敢妄言。只是殿下往日對在下的種種行徑,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今日這抽簽會是公平公正。”
我心中怒火中燒,夢中那些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往日是本宮錯把魚目當明珠,今日便讓這抽簽來決定一切。若你真被抽中成為駙馬,本宮倒要看看你是否有勇氣抗旨。”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沖出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子跪在她面前,不停地朝她磕頭。
這個女人她認得,正是藺清川的心上人李芳桃。
“還請公主大人有大量放過清川吧,公主有那么多人喜歡,而我只有清川哥哥一個人。要是連清川哥哥都不要我了,我還不如去死了。”
說罷,就要往一旁的柱子撞去。
“啊桃!”
藺清川目眥欲裂,見不得心上人受委屈,救下心上人之后顧不得禮節朝我怒吼:“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如此咄咄逼人!”
我明明什么話都沒說,可還是被他認為是我的過錯。
“藺清川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是她自己……”
“夠了!我就是抗旨也不會娶你這么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藺清川將哭得昏厥過去的女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往人群外離開。
太監試圖攔著他們,但被我制止了。
“吉時快到了,不要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擾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