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五月。
容城火車站售票廳,人聲鼎沸,前來買票的人排成了一條條長龍。
售票廳上,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顯得格外亮眼。
戴著套袖,舉著鐵皮喇叭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以及周圍人的衣著打扮,都提醒著宋今越這里是七零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紀。
宋今越是昨晚穿越到這兒的。
她們科學院剛做到能把光刻機精確度達到一納米的技術。
她在保護之下去見上級領導的路上,經過十字路口時,兩輛大貨車從兩個不同方向沖了過來。
再睜開眼她就來到了這個落后的年代。
原主跟她同名同姓,也叫宋今越,是京大學生,學識美貌在京大是出了名,加上家庭優渥,父母都是教授,大哥宋雄關也是留洋回來的高知識分子。
原主是無數人愛慕羨慕的對象。
變故就在一夜之間,原主遭人設計與一位名叫西風烈執行任務軍人發生了關系,被迫與西風烈結婚,領了結婚證。
身為教授的父母覺得原主丟了顏面,把原主逐出家門,登報斷絕關系。
原主不想跟西風烈一起,讓西風烈想辦法,把她送到了在容城工作的大哥宋雄關這里。
來了大哥這邊,原主跟嫂子陳靜相處不愉快,互相看不順眼。
昨天原主因身體不適去檢查,檢查出來懷了孕,想要打掉孩子必須得經過孩子父親也就是西風烈的同意。
原主悶悶不樂回到家,又聽到大哥,大哥在為隨軍通知信吵架。
大哥把原主的隨軍通知信藏起來了,被嫂子發現了,就吵了起來。
原主一聲不吭回到房里,越想越氣,氣沒了。
她想了一晚上,決定買票去隨軍。
來了火車站,沒想到七零年代的人這么多…
看著烏泱泱的人,宋今越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哎。”
身后傳來聲音,“同志,別嘆氣了,馬上就到你了。”
宋今越抬眼一看,果然。
她前面還剩下一人。
沒一會兒。
前面的人買了票轉身,宋今越一步過去,到了窗口,對著售票工作人員道,“你好同志,我要一張去平城的票。”
工作人員看著宋今越,“介紹信,身份證明。”
周圍嘈雜,宋今越沒聽清楚,“什么?”
工作人員提高聲音,語氣不耐煩,“介紹信,身份證明。”
宋今越搖頭,“沒有。”
工作人員眼一瞪,聲音拔高,尖銳刺耳,“沒有你來買什么票?靠邊站!靠邊去!別擋著后面的人買票!”
“來來來,下一個下一個!”
不等宋今越說話,身后排隊的人一下子蜂擁而上,宋今越直接被擠兌到了一旁。
“同志同志!我有介紹信,我有身份證明!給我一張去華陽的票。”
“我先來的,我先來的!”
“別他媽擠啊!”
宋今越剛穩住身影,抬眼一看,見剛才她所站的窗口位置同時站上了幾人,幾人互相擠兌,誰也不讓誰。
最后是工作人員開口罵人,幾人才消停。
一道熱心聲音落入宋今越耳中,“女同志,你要買票得要介紹信,這個介紹信讓你單位開,如果你沒有單位就找你們街道辦開,你告訴他們你要去哪兒,干什么。”
宋今越看向說話的嬸子,又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哪用那么麻煩,你直接說要介紹信就完了,他們知道怎么弄。”
旁邊的一眾人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宋今越出聲道謝,“好的,謝謝。”
嬸子爽朗一笑,“謝啥謝,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