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來之前，賀少向我們提議，他出價十個億收購霧光，我們都沒意見。”
“而且你自顧不暇，實驗室的租金還沒下文，霧光根本就沒希望了。”
宋輕霧睨了眼賀璟煊，他不來，這伙人逆反心不會加重。
十億純粹白菜價，連實驗器材都遠不止十億。
她道：“我不同意。”
眾人肉眼可見迅速冷臉。
左手邊的男人冷哼：“叫你宋總是給你面子，論輩分，你得喚我一聲李叔叔。”
他是除宋輕霧外，職位最高的元老之一，架子一向擺得很大。
“小侄女，你現在是能給我變出四千萬付租金，還是立刻挽回霧光爛如泥的名聲？”
“亦或者，以超出賀少議價的十倍，回收我們手里的股份？”
“我們不像你，背后有商總撐腰，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全跟著你喝西北風？”
“哦，不對，你和商家已經沒關系了。”
一番言論，無疑說出眾人心里話。
大家紛紛贊成。
宋輕霧：“李叔叔，你和我母親是同學，也是并肩作戰的朋友......”
李總：“小侄女，別跟我們打感情牌，成年人現實點比較好。”
他轉頭對其他人道：“你們誰想賣給賀少的，都舉手表決一下？”
一只、兩只......
除卻宋輕霧，幾乎所有人支持他。
賀璟煊見狀挑眉：“輕輕，少數服從多數。賣給我，霧光當送你玩兒的？”
宋輕霧無視他的挑火。
她拿出手機：“誰說實驗室付不了租金？也沒有新的資金匯入？”
股東們面面相覷，顯然不信。
都這個時候了，誰會傻到往火坑跳。
況且宋輕霧身負巨債，她連自己的困境都無法解決。
李總嗤笑：“小侄女，除了商家有這個能力，還有誰愿意要霧光？”
他嘲諷：“你當我們好糊弄？你在拖延大家時間。”
此話一出，股東們也越來越沒耐心。
宋輕霧劃開手機界面。
想看江宴聲有沒有回復。
結果看清她發出的兩條消息，眼前一黑。
她一著急，在電梯里打錯了字。
W開頭的‘霧’字，成了‘我’字。
原先的消息變成兩句直白又驚悚的——
宋輕霧：[江總愿意買下我嗎？]
宋輕霧：[我要江總入我。]
對方還沒回。
不知道他是沒看見，還是其他原因。
消息早已無法撤回。
宋輕霧下意識退出對話框，深吸一口氣。
要不是有求于人，她此刻已經刪除江宴聲。
好在他沒回，還來得及解釋。
她正要重新點進去打字。
機身一震，指尖一麻。
樟樹頭像右上方多出一個紅色數字二。
對方發來兩條消息。
宋輕霧點開,前面一條是符號，后面一條是語音。
江宴聲：[？]
江宴聲：[3s']
她握緊手機，小心貼近耳畔。
聽筒里傳來江宴聲極其短促的低笑，懶散磁性嗓音帶著冷拽的蠱惑：“你想我怎么入？”
宋輕霧幾乎能想象出對面是怎樣一副慢條斯理又玩味的表情。
耳根迅速發熱，臉頰通紅。
就連手機都好似變得滾燙。
一時搞不懂對方是猜到她的真正意圖，還是故意捉弄。
會議室，股東們見她遲遲沒出聲，越發不耐煩。
“宋總，你口口聲說租金有著落，可商氏今早就發來了律師函。”
“新的資金匯入？誰敢得罪商家？”
“溫總人在監獄，你既然沒本事，就別拖累咱們和霧光一起陪葬。”
宋輕霧擰眉，迅速給江宴聲發去解釋。
[一時情急，打錯了字。]
[我的條件是要你入股霧光，江總愿意嗎？]
江宴聲身價不可估量，如今身上隨便一塊零件都比霧光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