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頭立刻皺眉,
“你哪來的媳婦,那個趙巧云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三百塊錢彩禮,還要三轉一響,去搶得了。”
“爺爺不是她,是趙家三房,趙晚晚,他現在懷了我的孩子,我總要把人娶進門吧!”
林平安跟他解釋,
林老頭想了想,道,“你說的是趙家那個啞巴,娶她還用多少彩禮,要嫁就嫁,要彩禮一分沒有。”
他的錢可都是留著給老三上大學的,不能給別人用了。
他說完走進屋,林平安追了進去拉住他,
“爺爺,你可不能看著我去坐牢啊,要是不給彩禮,他們就報警的,我可是你孫子。”
他要讓母親看清楚,他們辛辛苦苦為這個家,爺爺又是怎么對他們的,也好趕緊分家。
林老頭被拉著,根本走不了,怒道,
“反正我孫子不少,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坐牢就坐牢吧!”
張翠蘭沒想到他公爹會說出這樣的話,眼中噙著淚跪在他腳邊,
“爸,你救救平安吧,不能讓她坐牢啊!老三上學每半年你都給他二百,你就當給平安上大學的錢可以嗎?”
“屁個大學,不就清北嗎,咋能跟他三叔比,想從我這拿錢一分沒有。”
林老頭甩開他們的手,冷哼著走進屋子,
張翠蘭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傷心,二姐也掉眼淚,林平安卻道,
“媽,你們看清了吧!爺爺就是個偏心的,我們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你也不想我們以后跟著吃苦吧!不如咱們分家!”
張翠蘭神情恍惚,村里這幾年也有分家的,可他家這么多孩子,分了能養活的起嗎?
“分家這事,等你爸回來再說。”
林平安點頭,家里的事都是他爸做主,他爸又是個孝子,如果不是當年被野豬咬死,估計這個家根本分不了。
這時,鄰居王嬸子叫張翠蘭去挖野菜。
張翠蘭不想女兒用涼水洗衣服,招呼二菊和小寒一起去。
“平安,你好好看書,這錢我和你爸會想辦法。”
他兒子能考上清北,是多光宗耀祖的事,就算賣血賣腎也要供兒子上。
林平安點頭,心里苦澀,上一世,他爸媽也是這樣,
可后來為了給他湊彩禮,他爸和他哥才會那么拼命去打獵。
他必須先賺些錢,想到賺錢,便想到前世炸魚拿去黑市賣,
天氣涼了,魚在黑市上都是緊俏貨,一出手都能賣光,如果量大,黑市還會過來取。
前世,他跟一個捕魚老頭學了很多法子,不過想要捕的魚多,炸魚是最快捷的。
到時候給晚晚和他娘送些鯽魚湯,好好補補身體。
想到晚晚和尚未出世的兩個孩子,他一身干勁。
他跑出院子找了一些材料,又找了幾個鐵罐子,坐在院子一角,剛做好一個。
突然,二叔和他兒子林剛急急忙忙跑進來,
“野豬瘋了,它要吃了我,吃了我。”
林剛嘴唇顫抖,眼睛發直,全身痙攣,害怕的念叨著。
二叔扶著他,瞧見林平安喊道,
“趕緊去找村支書,讓獵戶們趕緊上山救你爸和你哥,那頭大野豬……”
后面的話,林平安根本沒聽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他不能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他不能讓爸爸死,讓哥哥成了殘廢。
他手里拿著炸雷,跑到山上,聽到前方一陣陣慘叫,瞧見地上一片血跡,
他心驚肉跳,加快往前奔,
只見一頭體型巨大的野豬正在啃食地上的人,
林平安雙目通紅,他認出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爸,林大國。
而不遠處大哥手拿著槍,腿一瘸一拐的往前沖,
林平安大駭,大哥槍里肯定是沒有子彈了。
野豬顯然已經發瘋,根根鬃毛豎起,眼睛血紅,大哥過去也只能是被啃的份,
千鈞一發之際,林平安抓起地上一塊碗大的石頭,朝野豬肚子上砸去,那里有個血洞還在冒著血,
石頭精準砸中,野豬吃痛,嘶吼一聲,放下嘴里咬著的胳膊。
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林平安,
大哥林果大驚,“平安快跑,這野豬瘋了,會吃人。”
他擔心大叫,想要跑過去阻止,可腿一撅一拐根本跑不快,
野豬這時候也動了,鼻孔噴出白氣,奔跑著沖向林平安,
林平安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雖然有些害怕,但他手里有炸雷,大不了賞它一個。
如果能抓住活的就更好了,四百斤值好幾百呢!
別看野豬體型大,跑的飛快,眼瞅著就要追上林平安,
林平安跑的汗流浹背,心臟幾乎要跳出來,這里沒有躲避的地方,全是樹,
眼瞅著豬到近前,他立刻躥到一棵大樹上,用力往上爬,幸虧小時候練就一身爬樹本事,要不然真被這頭野豬拱了。
野豬來不及躲閃腦袋撞在樹上,它搖晃了幾下腦袋,顯然是撞疼了。
而這時,后面跑過來的二哥,卻引起野豬的注意,
二哥瞧林平安上樹,轉身要跑,野豬卻追了上去。
林平安心道不好,以他哥這速度,沒跑多遠就會被追上,他立刻跳下樹,
抓起一塊大石頭砸了過去,大喊道,“大哥,趕緊帶爸去醫院,我會沒事的,你放心。”
石頭砸在野豬后腿上,野豬嘶吼一聲,眼中變得更加血紅,扭頭朝他奔來,
林平安說完撒腿就跑,野豬跑的很快,他體力有限,得趕緊想辦法把這頭野豬炸死。
想到西面那條引水溝,夏天雨水多,冬天卻是干涸的,他趕緊往西面跑,
野豬呼呼追著,林平安不敢回頭,瞧見前面的溝,趕緊點燃炸雷,往后一扔。
引燃線冒著白煙,發出嗤嗤的聲音,野豬好奇跑進時用豬鼻子還拱了拱。
而林平安則快速跳進引水坑,只聽轟的一聲,仿佛山崩地裂,泥土,石塊兒混著鮮血四處飛濺。
林平安感覺熱乎乎的東西落在臉上,一摸是一塊豬腸子,
他趕緊扔到一邊,拍拍身上的土和雜草,探出腦袋,
“草,這豬是沒法要了。”
野豬的整個身子被炸沒了,血肉模糊只剩豬屁股和兩個后腿在那支撐著,讓人看著瘆得慌。
他爬出坑,腿有些發軟,剛才跑的太急。
想到他爸和發哥,他心急如焚,生怕前世得事情再發生。
他快跑過去,就見村支書帶人把他爸抬下山,他哥拉著村支書,要去找他。
“大哥,我沒事,野豬被我炸死了,趕緊下山去看腿吧!”
村支書臉上驚奇卻沒多問,看他臉上身上有血漬,趕緊讓兩人也扶上他。
林平安道,“張叔,我沒事,這都是野豬的血,”
村支書看他走路正常,這才放心,帶著人下山。
回到村子,二大爺已經停在那,張翠蘭看著林大國血肉模糊的半邊身子哭的傷心,
他扶著大哥也上了牛車,路上他摸了摸周大國胸膛,幸好還有心跳。
到了醫院,周大國被送急救,大哥林果小腿錯位,還被野豬咬了一口,醫生涂上藥綁上繃帶。
林平安陪著母親焦急等著。
而林家,二叔林勇卻道,
“爸,大哥被咬的不輕,手術費肯定要花不少錢,還有平安那小子還要結婚,趙家又要那么多彩禮。
大哥家要是借錢,我們還要跟著一起還,不如咱們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