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耀祖的提議,陳歌很是心動,但他知道,這不用上班,每月還有五千工資,是建立在他賭石能贏,且一直會贏的基礎之上,如果他能一如既往的賭贏,那么劉耀祖就算花更多的錢白養著他,劉耀祖都不虧,但是,如果陳歌哪天賭石輸了,這一切或許都是泡影!而劉耀祖也確確實實是商人做派,他并不是說出錢與陳歌合伙賭石,只是讓陳歌賭,賭贏的石頭,他出錢收購而已,怎么看都不虧。
“所以,我一定要贏!我,一定得贏!”陳歌心頭暗暗告誡著自己的同時,對著劉耀祖笑著回答:“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誒…誒,你這樣說我可就不愛聽了,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呢?以你賭石的天分與技巧,那就注定了你是吃這一行飯的人,而我又是做這一行生意的,咱們互利互贏!”劉耀祖呵呵的笑著。對于這兩次與陳歌接觸時他所展現出的性格,他很是滿意,謙遜有禮,不驕不躁,對于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很是難得。
“那我以茶代酒,多謝劉總抬愛了。以后若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望劉總多指點指點。”說著,陳歌端起茶杯。
劉耀祖也端起身前杯子,與陳歌示意道:“合作愉快。”
一頓飯,賓主盡歡,事情也談妥。
這時,陳歌手機響了起來。
陳歌對劉耀祖抱歉一聲,拿出手機看了看,備注的名字是“安娜”,也就是劉聰口中的小娜。
陳歌疑惑,她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呢?對于安娜,陳歌不否認在今日之前,自己心里確實有過一些好感,但是今日在聽到劉聰的話后,此前的許多事,突然就看得明白了,安娜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在劉聰與林偉之間不斷拉扯,若即若離的釣著他二人,卻誰也沒得手過。
懷著疑惑的心情,滑動手機屏幕接聽。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安娜那獨特的嗲音:“陳歌,你在哪兒呢?”
陳歌的聲音有些平淡:“什么事?”
安娜嬌笑一聲:“我今天閑得沒事,到劉聰家的工廠逛逛,早就聽說你在他家工廠上班,怎么就沒看見你?”
陳歌平淡的道:“以前在,不過以后就不去了?!?/p>
安娜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爸是在他家工廠打掃衛生吧?”
陳歌皺了皺眉頭反問道:“怎么了?”
卻只聽電話那頭的安娜小聲說道:“你快過來一趟吧,劉聰父子二人正在為難你爸呢?!?/p>
聽到這,陳歌有些坐不住了,他也不再繼續詢問安娜,掛斷了電話后,對著劉耀祖說了聲:“抱歉劉總,剛剛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劉偉父子二人正為難我爸,我得過去看看,就先走了!”
劉耀祖叫住了有些焦急與匆忙往外走的陳歌,從兜里掏出了一把車鑰匙拋了過去道:“開車過去吧,車停在負一層A 區66號車位,記得明早去公司人事去辦理一個入職手續,然后咱們去賭石店?!?/p>
陳歌接住鑰匙,道了聲謝,而后保證明早一定去公司 后,腳步匆忙的離開。
負一層A區66號停車位前,陳歌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車輛,又看了看手中的車鑰匙,車鑰匙上套著一個黑色皮質的鑰匙套,上邊并沒有車輛標志信息。
此刻看著眼前的車輛,陳歌就顯得很懵逼了。
為何?
只因車位上停著一輛看上去超級豪華的黑色轎車。重要的是,車頭那顯眼的標志,一個大大的“B”兩側還帶著翅膀。
陳歌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賓利飛馳?他并不是太了解這款車型,因為,這并不是普通人應該去了解的東西。但他知道,這臺車最便宜的一款落地也要三百多萬的天價。
這上午劉聰才說他這輩子都開不上比他爸那臺奔馳s450更好的車,可現在呢?剛過幾個小時而已,奔馳S450在這臺賓利面前,算什么?
呸、啥也不是!
少年,BBA只是過渡,賓利才是人生的歸宿。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讓陳歌感覺很不真實。路上,幾乎所有的車輛都與陳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哪怕有車超過時候,那也是隔了很遠的側距。就連平時那些開的就像飛起來一般的黃色法拉利,在經過陳歌所駕駛的賓利時候,那也是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在等紅綠燈時候,這種感覺更為明顯。
此刻的他,似乎已經愛上了這種感覺。
很快,到了劉偉工廠,陳歌把車停的遠了些,因為石材工廠周圍環境不怎么好,灰塵挺大的,他鎖好車門,走著到了工廠門口。車間亮著燈,機器聲音也不斷響起,這是在加班,看著業務還挺忙的。
此時,在車間的的生產加工區,有幾人正對著陳有才指指點點的,陳歌遠遠看見后,快步的跑了過去。
而正對著陳有才指指點點的幾人便是劉偉父子以及秦壽與另外兩個車間生產組長,安娜則是雙手抱胸站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而劉偉幾人見陳歌到來,劉聰沒好氣的問道:“喲,陳歌來了啊,你不是走了嗎?還來干什么?”
陳歌只是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他看著父親,此時穿著水鞋,手里拿著一把鐵鍬,正佝僂著身體,在清理紅外線橋切機后面的排水溝渠。
這條水溝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清理了,原本差不多三四十公分的深度,現在其中沉淀的泥漿都幾乎與水溝平齊,但這原本不應該是陳有才的工作范疇。
陳歌二話不說的上前拉住了依舊在埋頭干活的陳有才的手臂道:“爸,咱不干了!”
陳有才看著陳歌,又看了看一旁的劉偉幾人,他嘴角上揚,用只有陳歌能聽清的聲音對著陳歌道:“沒事,不就是清理水溝嗎?你該忙啥忙啥去!”
陳歌心中很矛盾,他能理解父親的做法,同時又很不理解!
理解的是,他知道,父親他這樣做,是想著體會母親生前的苦。不理解的是,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呢?人都沒了。
陳歌也不再勸說,既然父親不愿離開,那就由著他行了。
陳歌也從一旁找來一雙水鞋換上,又拿上一把鐵鍬,在眾人圍觀下,一腳踏入了水溝,幫著父親一起清理起來。
“劉偉父子就這?看來,他們的手段也沒高明到哪里去。不就是清理水溝嗎?這幾年,這活又不是沒有干過?!标惛栊闹邪底韵胫?,嘴角微微掛起一絲不屑。
而他的做法,引起劉聰的一陣嘲笑:“誒,我說陳歌,你現在不在這干了,你這干活可沒工資了??!”
秦壽在一旁附和著嗤笑一聲:“哎呀,這年輕人吶,就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劉總有心提拔,可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珍惜,生來就是下力氣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