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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第五天。
今天是徐老爺子的生日,沒有大辦,除了徐家人之外只請了關系特別親密的合作伙伴。
遲夏直到宴會開始前一刻鐘,才等到匆匆趕來的沈暮川,他穿著平日絕不會碰的淺色系西服。直到進了宴會廳,見到徐千悅,她才明白,沈暮川和徐千悅的禮服是精心搭配過的。
飯桌上,坐在徐千悅旁邊的是段家的小兒子段峰,他殷勤地照顧著徐千悅,徐老爺子言語間滿是撮合之意。
坐在遲夏旁邊的沈暮川冷著臉,握著杯子的指節因用力而泛著白。
一頓飯下來,沈暮川處處針對段峰,將氣氛弄得很尷尬,就差沒直接掀桌子。
徐家人都知道內情,幾個年輕人望向遲夏的表情帶著隱晦的同情和幸災樂禍。
飯后,遲夏跟沈爺爺上樓,兩人在書房談了許久,再出來時卻怎么也找不到沈暮川,連著徐千悅也不見了蹤影。
一直到宴會結束客人散去,只剩下徐家人。
二樓的客房被打開,沈暮川和徐千悅走出來,兩人衣裳凌亂,臉上還有沒退去的潮 紅。
遲夏臉色一白,還沒來得做出反應,沈暮川已經越過眾人,直接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他眼中帶著她從未見過的狠戾和失望:“遲夏,你們當私生女的,手段都這么齷齪嗎?”
遲夏渾身一震,手下意識抓住衣角,不敢相信沈暮川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沈暮川依舊恨恨地瞪著她:“你給悅悅和段峰下春 藥,又將人送一間房,要不是我發現了,兩人就發生關系了!下藥的服務員已經全都招了!”
旁邊的人趕緊問:“那段峰呢?”
段峰從樓上下來,他換了衣服,頭發有些濕:“我沒事,泡了冷水。”
他看向徐老爺子:“徐爺爺,我先走了,跟徐總的婚事就算了吧。”
段峰離開,沈暮川卻依舊不依不饒:“遲夏,你太過分了,今天你必須給悅悅道歉!”
遲夏冷聲道:“我沒有做的事情,我不會道歉。你可以找服務員來跟我對質。”
“沈暮川,你是我的丈夫,你給徐千悅做解藥的事,難道不用給我一個解釋嗎?”
沈暮川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下,又恢復憤怒:“是就是你做壞事的后果!遲夏,你滿意了嗎?”
“夠了!”徐老爺子怒喝:“我相信夏夏,這事不會是她做的,事實的真相,我會調查清楚,今天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許說出去!”
遲夏握著拳頭,率先走出去,她心中憋著火,狠踩油門疾馳而去。
當晚,她再次看著沈暮川一次一次地成為徐千悅的解藥。
倒計時第四天。
遲夏起得很早,去給母親上墳。
她將康乃馨和小雛菊擺在墓碑前,跪著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
十二歲之前,她長在一座小城里,媽媽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后來媽媽去世,她被遲家找回,才知道自己是人人唾棄的私生女,那時候圈內的人都排擠她欺負她,只有沈暮川會站出來替她說話。
他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有一次她被遲家幾個哥哥關在地窖里,是沈暮川幾天沒見她察覺不對勁,去遲家找她。
他在遲家當著長輩的面撒潑打滾,又鬧得周圍的鄰居都知道了,最后她才被放了出來。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人都多。
初三那年她第一次生理期,是沈暮川從學校翻墻出去給她買衛生棉和紅糖姜茶的。
她高中那年校運會崴了腳,沈暮川每天背著她上下學。
于是,在沈暮川最瘋狂迷戀徐千悅的時候,她也心甘情愿當他的影子,替他出謀劃策。
她從沒想過他會說出那樣的話。
遲夏的手摸著照片上笑得溫柔的女人:“媽媽,我有點后悔了......我不該強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