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沈暮川面無表情地再次將便簽揉成一團,扔在桌上,冷冷開口:“遲夏,你這次玩得太過了。”
說完,他有些脫力地坐到床上,發現掌心全是濕 滑的汗水。
他放松自己躺到床上,定定地盯著天花板,感受到緊張過速的心臟逐漸平緩下來。
等到身上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才起身,拿了車鑰匙出門。
跑車一路疾馳來到遲家,遲太太坐在沙發上,不冷不熱,眼帶嘲諷地看著他。
沈暮川沒心力應付她,直接問:“遲夏呢?讓她出來!”
遲太太將茶杯重重放下:“見到人都不會打招呼,真是沒教養。遲夏不是早搬出去了,怎么,找不到人了?”
“不會死外面了吧?”她陰陽完自顧大笑起來,卻不知這句話戳中了沈暮川隱秘的心慌,他瞬間像被點燃的炮仗,直接沖向遲太太,將她裝模作樣端到一半的茶杯拍到地上。
滾燙的茶水濺起來,燙到兩人的腳,遲太太痛得尖叫,沈暮川好像沒有感覺一般,直接一巴掌甩她臉上:“閉嘴,你的兒女都死光了她都不會死。”
遲太太被打,又聽他咒自己的兒女,直接動手跟他撕扯起來,但很快被沈暮川打倒在地。
沈暮川警告道:“再讓我聽到你咒她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車禍的事情還沒完,我會找你算賬的!”
“她出車禍是她活該命短,關我什么事,你不要血口噴人!”
遲太太氣得大喊,沈暮川卻已經轉身離開,他又去了遲氏集團,見了遲父,也沒有得到遲夏的消息。
從遲氏集團出來天已經黑了,他坐在車上,茫然地看著眼前下班的人群。
遲夏到底去哪了?
一直被他壓抑在心里的不安這一刻被無限放大,遲夏說過的話又浮現,他有些手腳發軟,呼吸不順。
可他依舊不愿意相信,出院的時候醫生說過她傷口的恢復超出常人,身體各項機能正常。
再者,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死亡時間,這太荒謬了。
一定的她的謊言,她氣自己又跟徐千悅在一起,氣自己沒有選擇她,故意開這樣惡劣的玩笑。
沈暮川的手腳都在發麻,發泄般地捶打著方向盤。
他憤怒又害怕,恐慌和空虛裹挾著他,以致于完全無法靜下心來。
沒有了遲夏,他一時都不知道該去哪里。
他只能一直找,直到找到她。
沈暮川發動車子,回了沈家,又叫來自己的秘書,讓他去調查遲夏這段時間的行蹤,他整個人焦灼到完全吃不下飯,嘴里起了泡。
心神不寧間,電話聲忽然響起,他一個激靈接起來:“夏夏,是你嗎?你在哪里?”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緊接著是徐老爺子蒼老的聲音:“暮川,你過來一趟,夏夏有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