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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傷害她!”
“她已經成型了裴景年,我會和你離婚,帶她出國的,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可一味的求饒并沒有用。
“不要!”
一道驚雷劈在窗戶上,阮箐被驚醒。
當看見坐在床頭的裴景年時,她毫不猶豫的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裴景年!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為什么還是要這樣折磨我!非得把我逼死你才如意嗎!”
不知是哪句話觸碰到了男人的底線,裴景年閃過一絲心疼的眼眸迅速被冷漠代替。
“不喜歡我?那你為什么遲遲不肯離婚,為什么要點男模讓我吃醋?為什么要將氣撒在若若的身上?阮箐,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還有演戲的潛力呢?”
阮箐垂眸。
她知道他不喜歡回家,卻沒想到,這么多天里他一次都沒回,連書房里的離婚協議都沒看到。
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嗓子。
“離婚協議我已經......”
“箐箐姐你終于醒了!”許若若走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醫生說你是胃疼,怎么會流血呀?”
然后捂嘴震驚:“就算你想傷害自己讓阿年心軟,也沒必要這樣下死手呀。”
如她所愿,裴景年黑著臉跟她離開了病房。
其實她剛回國那兩年,裴景年也曾對她和顏相待過的。
她為他按摩雙腿時,他也會輕輕撩起她的發,紅著眼說謝謝。
為了給裴父裴母守孝,他們連婚禮都沒辦,領證那晚,他輕柔吻去她的淚,說以后會對她好。
知道她喜歡騎馬,所以他在東山再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她建了一個京海最大的馬場。
阮箐時常會不甘,為什么只要許若若出現,他那顆心就會這樣偏頗。
她哭了好久,最后來到了馬場。
可平日待她十分殷切的服務生,今天卻不是很在狀態,甚至還有些敷衍。
她朝里走了兩步,果然看見了馬背上的許若若。
許若若坐在裴景年結婚兩周年紀念日時,從歐洲空運回來送她的溫血馬上,被一眾服務生簇擁著。
阮箐今天來簽轉讓馬場合同的,不想與她們對上。
可簽完合同出來,許若若就眼尖的朝她喊了一聲:“箐箐姐,你也來騎馬啊?”
她臉上絲毫沒有作為第三者的羞恥,已然將自己當成了裴氏的女主人。
“你來也不說一聲,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找馬。”
阮箐欣賞了一會兒她精湛的演技,淡道:“沒人告訴過你,這整個馬場都是我的嗎?”
似乎是怕她再多說,裴景年立馬打斷二人的談話:“你出個價,馬場我要一半。”
阮箐嗤笑:“憑什么?”
“裴景年,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說什么?”裴景年從未在阮箐眼里見過這種厭惡的神情,他氣的胸膛起伏,直接扯住了她的手。
阮箐掙脫,他不放。
僵持之下,有人喊了一聲:“快讓開!馬發瘋了!”
現場一片混亂,阮箐整個人被裴景年推了出去。
他雙手摟著許若若,順勢躲到了一邊。
可阮箐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發瘋的馬直接把她撲倒在地,然后抬起馬蹄,狠狠地沖她踹了下去。
阮箐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臉上也被砸了幾腳,鮮血瞬間涌出,模糊了她一整張臉。
好痛。
尤其是看到裴景年退開她,轉而護向許若若的時候。
醫院。
阮箐終于在劇痛中恢復了意識,她整張臉都被紗布包裹著,連扯一下嘴角都疼。
她艱難的轉動眼珠,卻看到一旁的病床上。
裴景安輕柔的將許若若抱在懷里,不停地親吻著她的發絲,“傻姑娘,不怪你。”
“嗚——如果我不恢復記憶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因為我而和箐箐姐離婚,她也不會受傷了。”
男人聞言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繼續低頭哄她:“這不是你的錯,我愿意為了你凈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