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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阮箐終于在阮氏高層中選出了自己的代理人。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了許若若發的朋友圈。
照片上,男人泛紅的手背青筋凸 起,一旁是剛拆下的染血紗布。
【占有欲太強,某人只好將接觸過別人的手背重新植皮嘍~】
阮箐默默地將她拉黑,在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兒后,驅車來到了會所。
今天是她澳洲永居證下批的日子,也是吳悠為她舉辦歡送會的日子。
“來!咱們恭賀戀愛腦終于想開,告別墳墓,擁抱自由!”
吳悠看裴景年特別不爽,直接開了一桌香檳慶祝:“我說你,干嘛在一棵樹上吊死?。刻煜潞媚腥硕嗟氖?!”
“對啊!就那個宋臨江,追你都追到澳洲去了,干嘛不答應!”另一個朋友附和。
閨蜜們瘋狂咒罵裴景年和許若若那對狗男女。
阮箐的心卻無比沉靜,只笑著望著她們,沉默不語。
酒過三巡后,她提前出去結賬,卻在隔壁包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他真為了哄你去植皮了?”
“那還能有假?我隨便掉了幾滴眼淚,就把他騙的暈頭轉向~”
透過門縫,阮箐瞧見了一身黑絲吊帶,不復清純的許若若。
她身邊的女孩同樣濃妝艷抹,驚訝道:“那你可別玩脫了?!?/p>
“要是被他知道,你當初和他談的時候腳踏兩只船,失憶是嫌貧愛富,回國也只是為了讓你的江哥哥吃醋,他會瘋吧!”
“嘁,區區兩根。”
“我靠!你玩這么野?”
“開玩笑的!”許若若撇了撇嘴,“他也配跟我的江哥哥比?只是看他有錢有顏,當個情人偶爾逗逗罷了?!?/p>
阮箐有點想笑。
裴景年啊裴景年,你真的知道自己愛的是什么東西嗎?
阮箐讓人調查了這位“江哥哥”,然后回到家,在院子里打了個火堆。
裴景年進門的時候,她恰巧燒掉了他們最后的一張合照。
“你在干什么!”
看清東西后,裴景年臉上的憤怒更深了。
“你以為我還會上當?這種欲擒故縱的小把戲我早就看夠了!”
阮箐沒有回話,而是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他。
裴景年被盯的有些不自然,扭捏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明天我生日,我們一起去看我爸媽?!?/p>
“但晚上我要帶若若去私人派對,你吵著不離婚,我沒法給她名分,但我最愛的只有她,至于你......”
他將臉別向一邊:“我會給你補償的?!?/p>
說完他就接著電話匆匆離開了。
沒進書房,也沒看到離婚協議。
阮箐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收拾完東西后,將一只錄音筆放進他的書房,離婚協議的旁邊,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她拉著行李箱出門,迎面與送東西來的管家撞上。
是一件寶藍色魚尾禮服,看著沒什么毛病。
但阮箐修過服裝設計,一眼就看出這套禮服是用邊角料縫制的。
設計師真正用心制作的那件,如今正穿在許若若的身上。
將別人用剩下的垃圾制作成禮物,裴景年還真大方。
阮箐的眼底浮現一絲嘲諷,但她并不難過。
畢竟今天一過,她就會迎來新的人生了。
她毫不猶豫地將禮服點燃,然后頭也不回地坐上了去機場的車。
登機的前一刻,她收到了裴景年的短信。
【你出門沒?供品和花我都準備好了,你人到就行?!?/p>
見她沒回,那邊又發:【別遲到,我爸媽最喜歡的就是你?!?/p>
【要不要我去接你?】
阮箐面無表情地將他拉黑刪除。
然后抽出電話卡,掰碎、扔掉,登機!
看著身后越來越小的京海市,阮箐才終于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至于裴景年。
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