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裴景年在icu躺了兩天。
他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護士:“阮箐來看我了嗎?”
護士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沒人來看你,醒了記得去交醫藥費。”
“不可能!”
他的阿箐一向心軟,就連路邊摔倒的老人都要扶一下,怎么可能忍心將他一個人丟在醫院里?
護士“哦”了聲,指了指床頭柜。
“你是保鏢送來的,保鏢說那里面有你的東西。”
裴景年眼睛一亮,立馬下床翻箱倒柜,卻看見了那條他拼命贏來的粉寶石項鏈。
就靜靜地躺在柜子里,還帶著他的血跡。
心在一瞬跌至谷底,裴景年抱著盒子蜷縮在角落的陰影里,痛苦落淚。
不知過了多久,護士來給他換藥,小聲地討論——
“這就是美強慘帥哥嗎?渾身傷都沒人來看。”
“嘖,再看看隔壁宋總,不過是打球被砸了,他未婚妻急得跟什么似的,寸步不離~”
裴景年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任由護士挖掉他腿的腐肉,沒有叫一句苦。
他為阮箐找了很多借口,工作忙,天氣差。
卻沒想到她就在隔壁,距他一步之遙。
裴景年撤掉針管,柱著拐杖來到門口,看見了隔壁恩愛的兩人。
阮箐笑著喂宋臨江吃了一顆藍莓,后者壞笑,輕柔靠近,在她面頰上印下一吻。
裴景年閉上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眸止不住的顫抖。
這份溫柔本該是獨屬于他的,獨屬于他的!
而現在,她連一個眼風都不愿給他。
裴景年失去了所有生氣,不吃不喝的在醫院躺著。
直到這天,一陣哄鬧將他驚醒。
聯想起澳洲最近的新聞,他立刻飛奔到隔壁病房,想查看阮箐的安危,病房的門卻瞬間被鎖上!
屋內有兩個持刀大漢,將他和宋臨江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他心里一驚,想的卻是阮箐在哪?
她一定不能有事!
下一秒,阮箐出現在門口與持刀大漢談判。
“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放了他,多少錢我都給。”
持刀大漢笑,“阮小姐果然大氣!但你還沒說贖那個呢!”
“阿箐......”裴景年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
他身上的傷口在源源不斷地往外冒血,宋臨江卻毫發無傷,明眼人都知道他才是最需要解救的那個人!
可阮箐只是冷漠地掃了他一眼,然后安撫的給了宋臨江一個眼神。
“我選——”
“我的老公,宋臨江。”
“噗——”
裴景年聽到這句話后,氣血翻涌,直接噴出了一口血水。
“阿箐......救救我......”
持刀大漢將宋臨江推了出去,阮箐滿心滿眼都是他,不曾回頭看裴景年一眼。
裴景年這口血水噴到了持刀大漢數錢的手上,他們怒了,直接對著他的腹部來了兩拳!
“呸!晦氣玩意兒!”
就在這時,窗外的玻璃被特警擊碎,碎片飛速刺進裴景年的身體!
他無處可避,只得默默承受。
昏厥的前一刻,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馬場,他選擇保護許若若,將阮箐推了出去。
她被馬蹄踹得血肉模糊,差點毀容。
那時候的她,是不是也如他現在這般痛呢?
阿箐......我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