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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襲來睡意。
醒來時,沈青煙正拉著她的手,語氣焦急又心疼,“歡歡,誰扇的你?!你好好的,為什么不做化療了?”
“......謝松硯扇的。”鹿見歡淡淡開口。
想了想,她又釋懷地笑道,“不做,是因為不重要了。”
僅僅一夜,足以讓鹿見歡徹底心死。
這時,門被人猛地推開。
“鹿見歡,你有病?住院這種嚴重的事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和我說?”謝松硯沖進病房,少見地關心道。
“以前有哪次和你說過嗎?”鹿見歡扯了一下嘴角,直直望向謝松硯。
不知為什么,他心虛地躲開了。
“你不是想和我做一日夫妻么?我答應你還不行?”謝松硯語氣終于放軟,卻依舊猶如施舍般。
“不用了。”鹿見歡荒唐一笑。
這時,門后冒出一個頭,“見歡姐姐,聽說你住院啦?我給你帶了水果!”
鹿北茉露出一個單純無辜的笑,把提前剝好的芒果送進鹿見歡口中。
“嘔——”鹿見歡蹙著眉,直接吐了。
得了癌,她現在什么都吃不下,更別說是能讓她過敏的芒果了。
“對不起對不起!”鹿北茉手忙腳亂地擦著芒果,眼圈卻止不住的紅,“我真不知道你不想吃我送的......”
鹿見歡自嘲一笑,和鹿北茉做了十七年的姐妹,她能不知道過敏嗎?
果然,謝松硯再次皺眉,拍掉鹿北茉手上的芒果。
“不許碰,臟。”
臟......
那個字猶如一道尖刺,狠狠刺進鹿見歡心中。
“謝松硯,你怎么能這樣對歡歡!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經——”沈青煙聲音哽咽,卻被突然打斷。
“煙煙,不許說了。”鹿見歡鼻尖一澀。
“鹿見歡,前幾天還說要和我玩一日夫妻,這次又想玩什么游戲?嘖,扮演一個絕癥患者么?”謝松硯嗤笑道,眼底滿是不屑。
他不知道,鹿見歡這次,是真得絕癥了。
“對啊,被你發現了。”鹿見歡抬眼,艱難扯起一抹笑。
“難看死了,鹿見歡,你別對著我笑。”謝松硯眼底染上厭惡,冷冷開口。
鹿見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顫抖地指著門口,望著謝松硯一字一句:
“滾出去——”
那一刻,病房里不知安靜了多久,謝松硯才咬著牙笑,“好,這是你讓我走的。”
走之前,他把一直攥著的金絨盒子砸在地上!
病房里終于安靜了。
沈青煙卻驚訝著撿起,“天哪,見歡,這不是你求了很久都沒買到的鯨寶麗項鏈嗎?這事圈子里沒幾個人知道,他......怎么會買?”
鹿見歡內心毫無波瀾,“哦,扔了吧,他送的我就不喜歡了。”
“你騙人,你明明在意他呢。”沈青煙懶得戳破她的口是心非,強硬地把項鏈塞進了她手里。
“你一個人好好待著,有什么事打我電話。”她離開了。
而鹿見歡望著手中的項鏈,自嘲一笑。
最后,毫不猶豫扔進垃圾桶。
謝松硯,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了。
到了夜晚,門被人推開一條縫。
謝松硯站在門口,望著鹿見歡,“打你電話......為什么不接?”他又冷笑道,“外面在打雷,你以前就怕得要死,現在不哭了?”
還是沒有回應。
他以為是鹿見歡睡了,直到走上去,撞上了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里。
那一刻,謝松洋罕見的,什么話都沒說。
靜靜坐在窗前,守了鹿見歡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