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癱坐在冰冷的瓷磚上。看著程硯將醫院診斷書狠狠甩在她臉上。
慘白的紙頁上"流產"二字刺痛雙眼,消毒水的氣味混著他身上的冷香,讓她胃里翻涌作嘔。
"林薇的孩子沒了。"程硯俯身捏住她的下巴,黑眸里淬著刺骨寒意,"監控顯示,
就是你昨天在停車場推了她。"三小時前,林薇在醫院走廊突然暈倒,身下滲出刺目的血。
此刻程硯眼底的憎惡幾乎要將她灼燒,
而沈知意還攥著那張被揉皺的體檢單——上面寫著她自己懷孕六周的診斷結果。"我沒有!
"她聲音發顫,想抓住他的衣角卻被甩開。無名指上的婚戒硌在瓷磚上,
這枚他親手戴上的戒指,此刻卻像枷鎖般勒得生疼,"我只是和她理論了幾句,真的沒碰她!
"程硯冷笑,從西裝內袋掏出一疊照片甩在她臉上。照片里沈知意站在林薇身后,
手指似乎正抵著她的后背。可拍攝角度刁鉆,根本看不清她的動作。"沈知意,
三年前你用手段逼我結婚,現在連薇薇的孩子都不放過?"消毒水的氣味愈發濃重,
沈知意感覺小腹傳來隱隱作痛。她紅著眼眶看向這個自己愛了七年的男人,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眉眼還是記憶里溫柔的模樣,可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程硯,
我們結婚三年,你就這么不相信我?""相信你?"程硯扯開領帶,露出脖頸上的紅痕,
那是今早林薇留下的指甲印。"從你買通我母親,偽造救命恩人的身份開始,
我就不該對你心軟。"他俯身湊近,溫熱的呼吸卻滿是寒意,"明天就去民政局,
我要你凈身出戶。"沈知意突然笑出聲,笑聲里帶著破碎的嗚咽。
她摸索著從包里掏出那張體檢單,卻在觸碰到紙張的瞬間頓住。程硯此刻的眼神,
分明是恨不得她去死,又怎么會相信這上面的內容?"好。"她將診斷單塞回包里,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程硯,沈知意愛了你七年,原來在你眼里,我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窗外突然響起悶雷,暴雨傾盆而下。程硯抓起診斷書轉身要走,
沈知意的聲音在雨聲中顯得格外清晰:"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的。""不會有那一天。
"程硯頭也不回。"沈知意,你欠薇薇一條命,我要你用余生來還。"隨著房門重重摔上,
沈知意終于支撐不住,蜷縮在地上。小腹傳來的疼痛愈發劇烈,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
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起七年前那個雨夜。也是這樣的暴雨天,
程硯將渾身濕透的她抱進懷里,說要護她一生一世原來誓言,不過是最動聽的謊言。
沈知意蜷縮在地上,淚水和著雨水,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小腹的劇痛如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她強忍著想要呼喊的沖動,
可發出的聲音卻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她想起了兩人剛結婚時的日子,
程硯雖對她沒有多少愛意,但也會在她生病時,皺著眉頭給她煮一碗熱粥。那時候的她,
以為只要自己已經走進他的心里了。然而,這一切在林薇出現后都變了。
林薇總是柔弱無辜的樣子,在程硯面前不經意地流露出對他的愛慕,而程硯看林薇的眼神,
也逐漸有了溫度。沈知意的手無力地抓著地面,指縫間滿是灰塵。她知道,
現在就算自己把一切解釋清楚,程硯也不會相信。那個男人,
已經被憤怒和對林薇的愧疚蒙蔽了雙眼。雨越下越大,雨水順著窗戶的縫隙滲了進來,
打濕了沈知意的裙擺。她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意識也漸漸渙散。“程硯……”她在昏迷前,
輕聲呢喃著他的名字,聲音里帶著無盡的眷戀和絕望。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知意悠悠轉醒,
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的手下意識地摸向小腹,那里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她的孩子,就這樣沒了。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護士走進來,看著她蒼白的臉,
眼中閃過一絲同情:“沈小姐,你剛做完手術,要好好休息。”沈知意張了張嘴,
卻發不出聲音。她的喉嚨干得發痛,嘴唇干裂起皮。護士連忙倒了杯水,扶著她喝了幾口。
“沈小姐,有位先生留了話,說讓你盡快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護士猶豫了一下,
還是開口說道。沈知意的身體僵了僵,心中一陣刺痛。她點了點頭,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幾天后,沈知意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民政局。程硯已經在那里等她了,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
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簽了吧。”程硯將離婚協議書遞給她,
語氣冷漠。沈知意接過協議書,手微微顫抖著。她看著上面的條款,除了凈身出戶,
程硯還要求她永遠不許出現在他和林薇的面前。“程硯,我最后再問你一次,
你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我嗎?”沈知意抬起頭。她看著他的眼睛,聲音里還帶著一絲期待。
程硯別過臉,不去看她:“沈知意,事到如今,你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嗎?
”沈知意的心徹底涼了,她咬了咬嘴唇,拿起筆在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好,
從此我們再無瓜葛。”沈知意將協議書扔給他,轉身就要離開。就在這時,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電話那頭,是她的母親,
帶著哭腔說道:“知意,你爸爸被查出了癌癥,已經是晚期了……”沈知意只覺得眼前一黑,
差點摔倒在地。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程硯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背影,
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他很快就將這種情緒壓了下去,轉身離開了民政局。
沈知意強撐著身體回到家,看著病床上憔悴的父親,淚水止不住地流。
她的母親在一旁抹著眼淚,自責沒有照顧好父親。“知意,別擔心,爸爸沒事的。
”父親虛弱地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弱。沈知意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
她都要治好父親的病。然而,現實卻殘酷得讓人絕望。父親的病情惡化得很快,
醫院里的費用像流水一樣花出去,而她已經凈身出戶,身無分文。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
一個神秘人給她打來了電話。說知道她父親的病情,并且有辦法治好他,
但條件是她要去一個偏遠的地方,替他完成一件事。沈知意沒有絲毫猶豫,為了父親,
她什么都愿意做。她告別了母親和父親,踏上了那條未知的路。而此時的程硯,
在林薇的溫柔陪伴下,漸漸淡忘了沈知意。沈知意跟著神秘人給的地址,
來到了一座破敗的工廠。銹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發出吱呀的聲響,
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工廠內部陰暗潮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沈知意強忍著不適,順著昏暗的燈光往里走。
在一個角落里,她看到了一臺老式的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一段視頻。畫面中,
林薇穿著一身黑衣,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停車場。她先是四處張望,確認沒有人注意后,
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往自己的肚子上噴灑著什么。緊接著,她看到沈知意走過來,
故意靠近,然后假裝被推了一下,順勢倒在地上,捂住肚子開始尖叫。沈知意瞪大了眼睛,
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原來,一切都是林薇的陰謀,她自導自演了這場流產的戲碼,
就是為了離間她和程硯,讓她失去一切。“現在你相信了吧?”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沈知意猛地轉身,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你是誰?為什么要給我看這些?
”沈知意警惕地問道。男人冷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可以幫你治好你父親的病。不過,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揭露林薇的真面目,
讓程硯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沈知意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好,我答應你。
”與此同時,程硯的生活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林薇在成功趕走沈知意后,
漸漸露出了真面目。她開始對程硯的公司財產打起了主意,
還經常在外面和其他男人曖昧不清。程硯雖然有所察覺,但他不愿意相信,一直自欺欺人。
直到有一天,程硯在林薇的手機里發現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和轉賬信息。
他憤怒地質問林薇,卻遭到了她的嘲笑:“程硯,你以為你是誰?
不過是我用來達到目的的工具罷了。沈知意那么愛你,你卻把她傷得那么深,
現在后悔也晚了!”程硯如遭雷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沈知意絕望的眼神和離去的背影。
他開始瘋狂地尋找沈知意,卻發現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消息。而此時的沈知意,
正在為揭露林薇做著準備。她收集了所有的證據,
包括那段視頻的原始文件和一些林薇和神秘人來往的信件。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沈知意帶著證據出現在程硯的公司。當她把所有的證據擺在程硯面前時,
程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對不起,知意,我錯了。”程硯痛苦地抱住頭,
“我怎么就那么蠢,被她蒙蔽了雙眼,
害了你和我們的孩子……”沈知意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傷害她至深的男人,心中沒有了恨意,
只有無盡的疲憊:“程硯,一切都太晚了。我爸爸的病等不了了,
我只希望你能看在曾經的情分上,幫忙支付一下醫藥費。”程硯立刻答應下來,
并且動用了所有的關系,為沈知意的父親尋找最好的醫生和治療方案。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
沈知意父親的病情終于得到了控制。而林薇也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但沈知意知道,她和程硯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選擇了離開這座城市,開始新的生活。程硯看著沈知意離去的背影,
心中充滿了悔恨和不舍。他終于明白,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五年后,
濱海市國際機場。沈知意拖著行李箱走出閘口,海風裹挾著咸澀氣息撲面而來。她摘下墨鏡,
望著遠處高樓大廈間若隱若現的海岸線,
無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這是她去年在國外收養孤兒時,
孩子們用銀黏土親手捏制的禮物。手機突然震動,助理發來消息:"沈總,
程氏集團總裁已在VIP通道等候。"她指尖微頓,五年前程硯跪在醫院走廊,
攥著她衣角說"再給我一次機會"的畫面閃過腦海。那時父親剛做完手術,
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間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貴賓室的玻璃門倒映著程硯的身影。
他倚著窗臺,西裝革履卻掩不住眼底青黑,手中握著的平板還亮著醫藥研發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