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南富商之女,嫁給了京城海王。夫君嫌惡我貌丑,說對著我這張臉硬不起來,
只會想吐。轉頭卻貪我嫁妝養外室,更欲取我性命。聽到他要我死的那一刻,
我長長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不然我都沒有理由,至他于死地。商女算賬,從不吃虧。
1.“砰”!房門被踹開。顧衡一身酒氣脂粉味,踉蹌著闖進來。他眼神迷離,
顯然又在外面鬼混了一夜。入府一年,他夜不歸宿是常態,每次回來都一身女人的香氣。
看著那張曾讓我失神的俊臉,此刻只覺惡心。我起身迎他,聲音溫順:“世子爺回來了。
”他嫌惡地掃了我一眼,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臟了他的眼睛,粗暴地推開我伸過去想攙扶的手,
徑直走到桌邊猛灌冷茶?!皾L開,”他聲音冰冷,“一股銅臭味,熏死人。
”我忍著屈辱上前,想替他寬衣,指尖剛碰到衣襟,就被他狠狠甩開?!皠e用你的臟手碰我!
”他眼中滿是赤裸裸的厭惡,“你這種削尖腦袋爬上來的商賈之女,
真以為自己是侯府主母了?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我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寒光。好。很好。
顧衡,你徹底激怒我了。他冷哼一聲,抬步就想往外間書房或者偏院走,
顯然連和我待在一個屋檐下都覺得惡心。我心中冷笑,面上卻堆起溫順,
假惺惺攔在他身前:“夜深露重,世子爺就算不歇在主院,也該喝杯醒酒湯再走,免得傷身。
”他停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滿是輕蔑,像看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歇下?
對著你這張寡淡無趣的臉,聞著你渾身上下洗不掉的銅臭味?蘇錦娘,
你覺得我能硬得起來嗎?”他嗤笑一聲,“別說歇下了,我現在只想吐!”指甲掐進掌心。
我面上依舊維持著溫婉的笑意,將早已準備好的醒酒湯遞過去:“世子爺息怒,是妾身不配。
這醒酒湯您趁熱喝了,驅驅寒氣?!笨粗敛辉O防地一飲而盡,我在他轉身的瞬間,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顧衡,你嫌我惡心?很快,你連惡心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剛走到門口,身子便軟倒在地。我慢步走出去,看著倒地的顧衡,嘴角的笑意加深。
“青禾?!辟N身丫鬟青禾立刻閃身出現?!鞍从媱澬惺隆Hフ埨钐t,
讓他‘恰巧’診斷出是‘縱欲過度、酒色傷身’?!蔽依淅浞愿?,“另外,
把消息‘不經意’地傳出去,就說世子爺夜夜笙歌,如今掏空了身子,怕是……再難人道了。
”我蹲下身,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顏,在他耳邊輕聲道:“顧衡,嫌我銅臭味?
很快你就會知道,沒了蘇家的‘銅臭’,你這侯府世子,連個屁都不是?!卑雮€時辰后,
與蘇家有舊的李太醫“匆忙”趕到,一番望聞問切。“凝重”診斷:“飲酒過度,
縱欲傷身”。他留下方子,意有所指地囑咐我:“夫人,世子爺這身子骨……得好好養著,
切忌再勞累了?!蔽倚念I神會,恭敬應下。待李太醫離開,我看著藥方冷笑,
吩咐青禾:“按我給你的方子抓藥,務必讓他頭痛乏力,精神萎靡個十天半月。
”我親自熬好藥,端到床前,將藥汁灌進他嘴里。“顧衡,這才只是開始。
”2.顧衡臥床不起,我趁機以整理書房為名,拿到了他的賬冊。只翻了幾頁,
我便氣得發抖。他大肆挪用蘇家陪嫁,不僅置辦外室、豪擲千金捧花魁,
甚至連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吃喝玩樂,大半都記在了我的嫁妝賬上。我冷笑著合上賬冊,
立刻吩咐青禾,去蘇家錢莊傳話,準備切斷顧衡的錢袋子。同時,
讓錢莊掌柜暗中查探他近期的資金往來。正當我藏好賬冊,
門外傳來顧衡和他狐朋狗友的聲音。我迅速躲到屏風后?!肮飧鐑海?/p>
你還真打算跟那商女過一輩子?聽說柳如意等得心都碎了。”只聽顧衡輕蔑地笑道:“娶她?
不過是看中蘇家的錢罷了!那女人,木頭似的,渾身銅臭,看著就倒胃口,
新婚夜要不是為了做戲給家里看,我碰都不想碰!
”他朋友怪笑道:“那世子打算何時休了她?”顧衡冷哼:“急什么,
等我把蘇家的錢掏空再說!到時候,一封休書打發了事!一個商戶女,難不成還敢鬧上天?
”另一人擔憂道:“可林貴妃那邊……”顧衡壓低聲音:“怕什么,貴妃表妹說了,
只要我幫林家搭上蘇家的商路,事成之后,
她自有辦法讓那蘇氏‘病故’……”屏風后的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等他們那群人渣笑鬧著離開后,我端著藥碗走進內室時,臉上已恢復了平靜。
顧衡正捂著頭呻吟,見我進來,不耐煩地問:“藥呢?”我將藥碗遞到他唇邊,
聲音依舊溫順:“世子爺,藥來了。”看著他皺眉喝下,我柔聲道:“這藥苦,
妾身給您備了蜜餞?!彼舆^蜜餞含住,臉色稍緩。我趁機道:“世子爺這幾日精神不濟,
賬房里的賬目要不交給妾身打理?您也好安心養病?!鳖櫤獠灰捎兴?,揮揮手:“隨你便。
”傍晚,顧衡的侍從青禾送來一個錦盒,說是世子爺賞的。打開一看,卻是一支廉價的銀釵,
做工粗糙,一看就是隨便從庫房里撿出來的。青禾低聲道:“夫人,世子爺說,
您戴什么都一樣,反正也襯不出好顏色。”我冷笑,揮退了侍從。入夜,顧衡睡得死沉,
我悄悄起身,再次來到書房。白日里,我“無意”中看到他寫給林貴妃的信,內容不堪入目。
這封信,我必須拿到!一番翻找,終于在書架的暗格里找到了那封信。信中,
顧衡不僅對林貴妃極盡諂媚,不乏露骨之詞,還詳細描述了如何利用蘇家的財力為林家鋪路!
看完信,我氣得渾身發抖,卻也更加清醒。3.顧衡頭痛稍緩,便又蠢蠢欲動。
可他還沒出門,關于他“縱欲過度,掏空身子,再難人道”的流言已傳遍京城,
甚至繪聲繪色描述他新婚夜如何“力不從心”。流言入耳,他氣得暴跳如雷,沖到我院子里,
指著我鼻子怒罵:“賤人!是不是你散布的謠言?!”我不慌不忙起身,
聲音平靜:“世子爺,妾身不過如實告知前來問候的大人們罷了。若有得罪,請世子爺責罰。
”“責罰?”他冷笑,“我倒要看看,你這商賈之女有什么本事!”說著,一把扯下我釵環,
狠狠摔在地上:“破爛,不符身份的破爛!”我驚慌后退,撞倒桌上花瓶。嘩啦!瓷片四濺,
手臂被劃破。“世子爺打死人啦!”心腹丫鬟小翠尖叫:“快來人啊,世子爺要打死夫人了!
”瞬間,院子里擠滿下人,侯夫人心腹嬤嬤也趕來。顧衡見狀,臉色煞白:“胡鬧什么!
不過些首飾,誰要打她了?”我跪地,淚流滿面:“世子爺恨妾身不配,
要休了妾身…”嬤嬤連忙扶我:“夫人莫怕,老夫人知道了定會為您做主?!鳖櫤忏?,
惡狠狠瞪我一眼。當晚,侯夫人召見我。她面色凝重:“今日之事,我已知曉。雖衡兒不對,
你身為世子夫人,也該懂忍讓?!蔽掖箿I跪下:“母親教訓的是。只是妾身嫁入侯府,
世子爺從未正眼相待,每日出入花樓,夜不歸宿。妾身擔心…若外人知曉,有損侯府聲譽。
”侯夫人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母親明鑒,”我小聲啜泣,
聲音卻讓在座每個人聽清,“世子爺近與那林貴妃來往密切。前日妾身偶然見到一封信,
上面寫著‘卿卿吾愛’,言辭露骨…妾身擔心,若這事傳出去…”“什么?!
”侯夫人猛地站起,臉色鐵青:“混賬東西!他怎敢…那可是陛下的貴妃??!
”我連忙跪得更低:“母親息怒!妾身不過擔心侯府聲譽…若此事傳出,
恐怕…”侯夫人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此事你可與旁人說過?”“不敢!妾身知曉輕重,
只告訴母親一人?!薄昂?,你下去吧。此事我會處置?!焙罘蛉藫]手示意。我起身告退,
嘴角勾起冷笑。4.顧衡病愈,對我更加厭惡,卻因母親警告和流言壓力,只每日冷著臉,
對我視若無物。侯府下人也看人下菜碟,明里恭敬,暗里怠慢。
管事嬤嬤仗著侯夫人心腹身份,多次試圖插手賬目,都被我以“世子爺親口吩咐”擋了回去。
我不動聲色地調整府內開支,削減了顧衡那些狐朋狗友的宴飲費用,
也斷了府中給外室送東西的渠道。一日,我在府中花園散步,恰巧遇到顧衡的小表妹,
林貴妃的妹妹。她平日里就瞧不上我這個商女,今日更是趾高氣揚?!斑?,
世子夫人還有閑情逸致賞花呢?”林小姐陰陽怪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配不配得上這侯府的景致。”我淡淡一笑:“表小姐說笑了。我是侯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
這景致我當然配得上?!薄昂?,夫人?世子爺不待見你,府內誰人不知?”她湊近我,
壓低聲音,“勸你識相點,自己滾蛋!別以為能霸著這位子不放,姐姐說了,你這礙眼的,
早晚得消失!”“表小姐…此話何意?”我反問?!笆裁匆馑迹孔置嬉馑迹?/p>
”她笑得更加張揚,“別以為蘇家有幾個臭錢,能保你一輩子?你是生是死,
不過是我姐姐一句話的事!”我“驚恐”地后退幾步。林小姐見我如此反應,更是得意,
冷哼一聲,扭著腰走了。次日,我借口家母身體不適,離府去了城外別院。不出三日,
青禾密報:顧衡昨夜竟將醉仙樓頭牌帶回府中!“很好?!蔽移鹕?,眼中寒光一閃,“備車,
回府!”捉奸?不,我要的是讓他身敗名裂。我并未直接去顧衡院子,
而是先去了婆母永寧侯夫人那里?!澳赣H,”我跪下,淚如雨下,“兒媳無能,
未能管束好世子爺,他竟…竟將青樓女子帶回府中,兒媳實在無顏面見您,
請母親為兒媳做主!”此刻,她臉色鐵青,立刻帶著下人直奔顧衡院落。我們趕到時,
正撞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坐在顧衡懷里。顧衡摟著柳如意,指著我哈哈大笑:“看看,
這就是我那世子夫人,木頭樁子一個,連笑都不會。哪比得上如意這般解風情?”“孽子!
”侯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顧衡聽到他母親的大吼,臉色瞬間煞白,隨即轉為惱羞成怒。
“蘇錦娘!你敢帶母親來!”顧衡又驚又怒,指著我鼻子。我沒理他,轉向侯夫人,
淚水恰到好處地滑落:“母親,兒媳嫁入侯府一年,恪守婦德,打理中饋從未差錯。
”“如今世子爺這般行徑,不僅讓兒媳蒙羞,更讓侯府顏面掃地!若傳揚出去,
旁人該如何看待永寧侯府的家風?”顧衡被母親凌厲的眼神看得心虛,卻仍嘴硬:“納如意,
母親何必大驚小怪!再說,當初是她蘇家死皮賴臉要嫁進來的,就該受著!”我冷笑一聲,
看向侯夫人,“母親明鑒?!薄凹热皇雷訝斢X得納青樓女子入府合乎‘規矩’。”我冷聲,
“那,兒媳自認出身商賈,見識淺薄,實在擔不起這世子夫人重任,恐辱沒了侯府門楣。
”我頓了頓,擲地有聲:“兒媳懇請母親允準,與世子爺和離!”“和離?!
”顧衡和侯夫人都驚呆了。顧衡跳起來指著我:“蘇錦娘,你瘋了?你敢提和離?離了我,
你算什么東西!”我迎著他暴怒目光,平靜堅定:“請母親成全?!焙罘蛉四樕兓貌欢ǎ?/p>
被這變故打亂陣腳。顧衡見母親猶豫,氣焰囂張:“好!和離就和離!
我倒要看看你這商女離了侯府怎么活!現在滾!”他試圖推我,我后退一步,避開他的手,
轉向侯夫人:“母親,和離并非兒戲。兒媳嫁妝豐厚,這些年也為侯府貼補不少。
”“若和離,嫁妝需全數歸還,侯府從蘇家調用周轉銀兩,也需一并清算?!薄傲硗?,
我蘇家一直想求皇商資格,此事望侯府能在陛下面前美言,也算全了這情分。
”我不卑不亢提出條件。侯夫人看著我,眼神復雜。她知道,今日之事若傳出去,
顧衡名聲全毀,甚至影響侯府前程。我提出的條件,雖苛刻,卻是息事寧人最好辦法。
她沉吟片刻,最終疲憊揮手:“此事,容后再議?!鳖櫤膺€想說什么,被侯夫人眼神制止。
我知道,這第一步,我贏了。5.那日起,侯夫人被氣得臥病在床,
我將府中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外人看來,我是一個賢惠能干的世子夫人,
與顧衡的荒唐形成了鮮明對比。至少,我能保住侯府的體面。然而,
林貴妃派人給侯夫人送來了名貴的補品,看似關心,實則暗示警告。府中庫房清點,
負責的嬤嬤突然驚慌失措地來報,說丟失了一件貴重的貢品玉如意,這是先帝賞賜給侯爺的,
價值連城且意義非凡。嬤嬤言語間暗示,只有掌管中饋的我才有機會接觸到庫房鑰匙。
我心中冷笑,知道這是林貴妃的手筆。她這是想栽贓我盜竊貢品,一旦罪名成立,輕則被休,
重則下獄,甚至牽連蘇家。我面上不動聲色,立刻命人封鎖庫房,并請侯夫人派人一同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