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你連件像樣的西裝都買不起嗎?"蘇雪的高跟鞋尖碾過滿地水漬,
昂貴的香奈兒裙擺掃過男人沾滿油污的褲腿。她捏著鑲鉆口紅的手微微發顫,
精致的妝容在日光燈下泛著冷白,"明天就是蘇家慶功宴,你打算穿這一身丟我的臉?
"蹲在地上修水管的男人 paused,指腹蹭過鼻尖的汗漬,
抬頭時卻仍帶著溫吞的笑:"雪雪,這水管漏了兩天,要是不修——""誰允許你這么叫我!
"蘇雪突然尖叫,口紅在墻面劃出猙獰的血痕,"我們只是有婚約,
別以為住進來就能跟我平起平坐。"她從愛馬仕包里抽出黑卡甩在地上,
"去買身像樣的西裝,別讓我在蘇家人面前抬不起頭。"林陽望著黑卡上的燙金紋路,
喉結滾動。指尖觸到褲兜內的手機,屏幕亮起時,匿名短信的藍光映得他眼底發寒:【林少,
家主病情惡化,是否啟動應急預案?】"撿起來。"蘇雪的聲音裹挾著不耐煩,"還是說,
你想讓我親自彎腰?"他垂眸撿起黑卡,指腹擦過她不小心蹭到的口紅印。三年前暴雨夜,
她抱著渾身是血的他哭到缺氧的模樣突然閃現,
卻被她下一句話碾得粉碎:"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要不是爺爺臨死前逼我訂婚,
你以為我會跟你這種孤兒糾纏?"水管突然噴出水柱,淋濕了林陽的襯衫。蘇雪尖叫著后退,
高跟鞋卡在地板縫隙里。他伸手去扶,卻被她揚手打偏:"臟死了!離我遠點!
"手機再次震動,第二條匿名短信:【林少,羅氏集團已確認合作意向,是否公開身份?
】林陽攥緊手機,指節泛白。蘇雪踩著他的腳背踉蹌起身,疼得他倒吸冷氣,
卻聽見她對著玄關鏡子補妝的呢喃:"明遠說,
今晚有羅氏集團的少東家來赴宴...要是讓他看見我跟你這種人訂婚...""雪雪,
我——""夠了!"她抓起香奈兒包甩在他頭上,"明天要是敢穿得比蘇明遠寒酸,
婚約就此作廢!還有,別再叫我雪雪,我跟你沒那么熟。"防盜門重重摔上的瞬間,
林陽摸出襯衫內袋的銀質懷表。表盤內圈刻著"LY"的縮寫,
打開后是張泛黃的照片:八歲的自己背著昏迷的蘇雪,身后是熊熊燃燒的倉庫。"小姐,
您的口紅。"保姆拾起滾到腳邊的圣羅蘭小金條,卻被蘇雪一巴掌揮開:"扔了!
沾了他的晦氣!"林陽望著垃圾桶里的口紅,突然笑了。他掏出手機,
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啟動一級預案,準備蘇式集團財務審計報告。】"喲,
這不是蘇家的上門女婿嗎?"水晶吊燈下,蘇明遠晃著酒杯擋住林陽的去路,
故意將紅酒潑在他洗得發白的襯衫上:"穿得跟外賣員似的,也好意思來參加我爸的慶功宴?
"周圍傳來壓抑的笑聲。林陽攥著西裝內袋的U盤,感受著掌心的冷汗。宴會廳盡頭,
蘇雪正挽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談笑,
耳垂上的鉆石耳釘折射出冷光——那是他上個月兼職代駕攢錢買的生日禮物,
卻被她當面扔進垃圾桶。"明遠,別跟他一般見識。"蘇雪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來,
香奈兒五號的氣息蓋過林陽身上的洗衣粉味,"畢竟是個連西裝都要借的窮鬼。""借?
"蘇明遠夸張地大笑,"該不會是從地攤上買的吧?聽說他連房租都要靠雪雪姐接濟?
"滿場賓客交頭接耳。林陽望著蘇雪精致的妝容,想起今早她在玄關罵他"窮酸"時,
他剛用兼職修水管的錢交了她拖欠三個月的信用卡賬單。"蘇總,
這是我們林氏集團的合作方案。"一道沉穩的男聲突然切入。
穿Armani西裝的男人推開宴會廳大門,身后跟著六個保鏢,
每人手中都抱著鑲金的文件箱。他徑直走向蘇父,
遞上燙金封面的企劃書:"林少讓我務必親自交到您手上。"蘇父推了推眼鏡,
看清封面的瞬間,手猛地顫抖:"這...這是和羅氏集團的聯名企劃?
怎么會...""林氏集團?"蘇雪的臉色瞬間煞白,"那個全球排名前十的財團?
""不好意思,借過。"男人側身時,
袖口露出的翡翠袖扣讓林陽瞳孔驟縮——那是他母親的遺物,
三年前他托人送給救命恩人的謝禮。"林氏集團的少東家向來神秘,
沒想到居然會跟我們合作..."蘇父的聲音帶著顫音,
"只是這位林少為何派您來...""因為我在等一個人。"宴會廳的水晶燈突然熄滅。
黑暗中,皮鞋踏過紅毯的聲音由遠及近。當聚光燈重新亮起時,林陽已換上定制的藏藍西裝,
領口別著枚銀色袖扣,正是蘇雪今早扔在垃圾桶里的那枚。"林...林陽?
"蘇雪的酒杯晃出紅酒,在昂貴的地毯上洇出污漬。"各位,"林陽環視全場,
聲音里帶著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冷冽,"其實我——""陽陽!"宴會廳大門再次被推開。
穿香奈兒高定的女孩沖進大廳,長卷發上的鉆石發箍閃得人睜不開眼。她撲進林陽懷里時,
脖子上的翡翠項鏈晃過蘇雪的視線——那是蘇雪曾在拍賣會上見過的珍品,
價值超過她全年的零花錢。"陽陽哥哥,你怎么躲在這里呀?"女孩仰頭望著他,
眼角眉梢都是撒嬌,"人家找你找得好辛苦,
爸爸說你又去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兼職了...你明明答應過我要好好當林氏集團的繼承人的!
""陽陽哥哥?"蘇明遠的笑聲帶著顫抖,"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陽僵在原地,
感受著懷里女孩的溫度。
她身上的香水味和記憶中重合——那是他十歲時送給妹妹的生日禮物,
當時他躲在孤兒院的墻角,用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買了支小樣。"你是誰?
"蘇雪的聲音尖銳得像刀,"為什么叫他陽陽哥哥?"女孩歪頭看向她,
嘴角揚起天真的笑:"我是陽陽哥哥的妹妹呀,我叫林糖。陽陽哥哥沒跟你說過嗎?
我們小時候天天在一起玩的。"她掏出手機,
相冊里滿是兩人的合照:八歲的林陽背著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十六歲的他穿著校服替她擋雨,
還有去年在巴黎鐵塔下的自拍。"不可能..."蘇雪踉蹌后退,紅酒杯摔在地上發出脆響,
"他明明是個孤兒,是我爺爺從街上撿回來的野種!""蘇雪小姐,話不能亂說。
"林糖突然收起笑意,眼神冷得像冰,"陽陽哥哥是林氏集團的獨子,
三歲時被綁架犯拐到孤兒院,這事當年在星海市可是頭條新聞。"她轉向蘇父,
"蘇總不會忘了吧?您當年還親自去醫院看過被救出來的陽陽哥哥,
那時他胸口還插著歹徒的匕首。"蘇父的臉瞬間慘白如紙。林陽摸了摸鎖骨處的月牙形疤痕,
那是他八歲時為救落水的蘇雪被礁石劃傷的。此刻,蘇雪正盯著那道疤痕,眼神里閃過驚恐。
"砰!"宴會廳大門被踹開,五個黑衣人沖進來。為首的男人甩給林陽一份文件,
聲音里帶著哽咽:"小少爺,家主今早病逝了。這是DNA鑒定報告,您是唯一的繼承人。
"林陽接過報告的手微微發顫。蘇雪突然沖過來,指甲掐進他的手腕:"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你故意隱瞞身份,就是為了羞辱我們蘇家!""雪雪,你弄疼我了。"林陽皺眉推開她,
卻被她抓住領帶。"別叫我雪雪!"她尖叫著扯開他的襯衫,露出心口猙獰的子彈疤痕,
"這道疤是三年前替我擋槍留下的!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么要救我?
為什么不眼睜睜看著我死?"全場死寂。林糖捂住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陽陽哥哥,
你受傷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因為他是個傻子!"蘇雪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明明是林氏集團的繼承人,卻要窩在我家當贅婿,
修水管、通下水道、幫我還信用卡...你圖什么?就為了看我今天出丑?
"林陽望著她失控的模樣,喉結滾動:"我圖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嗎?""蘇雪,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對嗎?"林陽攥著被她扯爛的領帶,聲音發啞。
記憶如潮水涌來:三年前暴雨夜,他剛從綁架犯手中逃脫,
渾身是血地撞見被混混圍堵的蘇雪。她明明可以喊救命,卻在看到他的瞬間,
主動撲進混混懷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蘇雪別過臉,卻被林糖抓住手腕。
"蘇雪小姐的手機里,有個加密文件夾呢。"林糖晃了晃手中的平板電腦,
出幾十張照片——是林陽在蘇家的日常:蹲在地上修馬桶、在廚房煮面、冒雨去給蘇雪送傘。
每張照片的拍攝時間,都在他公開繼承人身份的前一天。"這些照片...是你拍的?
"林陽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蘇雪突然抓起桌上的紅酒瓶砸向平板電腦,玻璃碎裂聲中,
她嘶吼著:"是我拍的又怎樣?我就是要看看,
堂堂林氏集團的繼承人能在我家忍辱負重到什么地步!我就知道你這種人,
根本不可能對我有真感情,肯定是為了報復當年我爺爺逼你訂婚!""報復?"林陽冷笑,
"你爺爺救過我的命,我怎么可能報復他?我留在你身邊,只是因為...""因為什么?
"蘇雪逼近他,眼中滿是瘋狂,"因為可憐我?因為想施舍我?還是因為——""夠了!
"林糖突然舉起DNA報告,"不管以前發生過什么,
現在陽陽哥哥是林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根據家主遺囑,他有權決定是否履行和蘇家的婚約。
"她轉向蘇雪,"蘇雪小姐,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道歉,要么看著蘇家破產。
"蘇父突然撲通跪下,抱住林陽的腿:"小林啊,看在你爺爺的份上,饒了蘇家吧!
當年都是我的錯,是我勸老蘇把你留在蘇家當贅婿,是我...我嫉妒你們林家的產業,
想讓雪雪嫁進林家好謀取利益...""爸!"蘇雪的尖叫被林陽抬手打斷。"蘇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