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江遏云面色蒼白,但眼神銳利如鷹:“周婉清,你剛才說什么?”
聲音平靜得可怕。
周婉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像是被當(dāng)場捉住的小偷:“遏云,你......你怎么來了?”
聲音中的慌亂無法掩飾。
江遏云似乎并不驚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我:“我就是輸給了你這種廢物?”語氣中滿是不屑與輕蔑。
“遏云,你誤會(huì)了!”周婉清的表情先是慌亂,接著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狠狠地踢了我肚子一腳,將我踹倒在地:“我剛才只是在逗他罷了,我給你預(yù)約了國外最頂尖的心臟專家,我要你陪白頭偕老。”
江遏云的眼神依然充滿懷疑:“是嗎?我剛才可是聽得很清楚?!?/p>
“親愛的,”周婉清嬌聲說道,聲音比蜜還甜,“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蠢,你撞人的事需要人頂罪啊?!?/p>
她轉(zhuǎn)向我,眼中盡是譏諷,“你是天才畫家,而他恐怕連倫勃朗都不知道是誰?”
我反諷道:“倫勃朗也醉駕撞死人嗎?”
江遏云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婉清,似乎在權(quán)衡她話語的真假:“就證明給我看?!?/p>
“怎么證明?”周婉清問,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江遏云冷笑道:“親手把他推下去。”
周婉清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走向了我。
她俯身靠近我的耳邊,聲音低得只有我能聽見:“你知道我為什么非要你坐牢嗎?”
我抬頭看向她。
她接著說:“因?yàn)槲液投粼埔Y(jié)婚了,你進(jìn)去坐牢,才不會(huì)影響我們的婚禮?!?/p>
聲音冷靜得令人心寒,像是在談?wù)撎鞖狻?/p>
隨后她直起身子,右手緩緩抬起,按在了我的胸口上。
“遏云,看好了?!彼仡^對江遏云露出一個(gè)嬌媚的微笑,然后猛地將手推向前——
我感覺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但求生的本能讓我后背發(fā)力,靠在船舷上,她的力量沒能把我完全推下水。
江遏云看出了她的猶豫,不動(dòng)聲色地按住周婉清的手,語氣平淡如同討論公事:“我來?!?/p>
被推入湖水的瞬間,我最后看到的是周婉清的眼睛。
那一刻,她眼中閃過的情緒復(fù)雜——表面的冷酷下藏著擔(dān)憂,又或許只是我瀕死時(shí)的幻覺。
湖水吞噬了我,黑暗將我包圍。
我的生命,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沉入湖底。
然而命運(yùn)給了我一絲希望——繩子被我暗中磨開了,我的手在水下得到了自由。
我奮力向岸邊游去。
江遏云一直在湖上游船,不肯離開,突然船翻了,他全身濕透,才返回岸邊。
等到江遏云走后,幾個(gè)蛙人迅速下水,他們的動(dòng)作熟練而有序,似乎是周婉清暗中安排來找我的。
第二天早上8點(diǎn),我的手機(jī)震動(dòng),收到一條短信。
【大逃殺正式開始,2小時(shí)后收縮毒圈,請大家努力生存,吃雞的人將平分2億美元?!?/p>
我握著手機(jī),呼吸一滯,身體因恐懼而僵硬。
這不是夢,一切竟然真的開始了。
遠(yuǎn)處一聲尖叫撕裂了平靜的清晨,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那些人踏進(jìn)了雷區(qū),只要踏錯(cuò)一步,就會(huì)炸得粉身碎骨。
天空中的飛機(jī)投下炸彈,城市瞬間陷入一片哀嚎。
我匆忙套上外套,從床底拖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背包。
遠(yuǎn)處的街上混亂不堪,有人在恐慌逃跑,有人在搶劫商店,還有人手握武器站在屋頂上,冷靜地瞄準(zhǔn)著下方的目標(biāo)。
這座城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場殘酷的角斗場。
茄山,我必須去茄山。
那里是決賽圈,毒圈不會(huì)刷到那里。
我背著沉重的裝備,艱難地爬上茄山的斜坡。
六十斤的背包壓得我腰酸背痛,但里面都是重要的物資。
不過我一直在茄山挖參,靠著對地形的熟悉度,我在大逃殺中毫發(fā)無損。
一個(gè)空投包裹突然落在我面前,四下無人,我從坑中跳出來,悄悄打開包裹。
背包里有防彈背心、軍用水壺、急救包、夜視儀,還有最重要的——一把狙擊步槍。
半山腰有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我鉆進(jìn)去,借著天然掩護(hù)靜靜觀察四周。
山下的城市已是一片火海,黑煙滾滾升起,遮蔽了半邊天空。
轟炸仍在繼續(xù),每一聲爆炸后,都伴隨著讓人心碎的慘叫。
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安全區(qū)也逐漸縮小。
毒圈的空氣充斥著濃硫酸,不到3分鐘,人就沒了。
我架好狙擊鏡,仔細(xì)掃視山路。
2個(gè)身影正緩慢向山上移動(dòng)。
放大倍數(shù)后,我的心猛然收緊——是周婉清和江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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