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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問我什么事?”我的聲音因緊張而沙啞。
“你開車撞死了人,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去自首。天宇,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令人意外的是——周婉清居然還想著讓我頂替江遏云的罪名,即使現在正值大逃殺之中,天空不時有飛機掠過,投下致命炸彈。
以前我竟沒發現她是這般不可理喻。
我明白她的暗示:若我愿意認罪入獄,她便不再追究過往;
等到江遏云因心臟病去世,她還會與我重續前緣。
然而,我對她已無任何感覺。
當務之急是在這場大逃殺中活命。
況且,在整座城市的人都在死亡邊緣掙扎之際,誰還會關心一起車禍?
或許是我的表情過于扭曲,周媽媽為女兒解釋道:“你可能覺得難以理解。婉清現在只是年輕愛玩,日后終歸要繼承周家的?!?/p>
周媽媽看向周婉清的眼中盡是溺愛,“你與她的戀情,還有撞人事件都會被翻出來?!?/p>
我瞬間領悟了周媽媽的言外之意——為了保全周婉清的“完美形象”,他們寧愿讓我背負殺人的罪名。
周婉清如今對我癡迷,等她思想成熟后,自然會明白一個服過刑的男人并不適合結為伴侶。
周媽媽這一招,不可謂不狠毒。
而真正的肇事者——江遏云,竟也心安理得地站在她們一邊。
“周媽媽,”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您是清楚事情真相,還是刻意要我背鍋?”
話音剛落,江遏云立即打斷:“明明是你撞的人啊,我和婉清當時就坐在后排,婉清可以作證。”
我冷哼一聲:“怎么,我是你們的專職司機?”
我轉向周婉清,希望她能道出真相,卻見她毫不猶豫地指著我,編造出一個滴水不漏的謊言:“是的,那晚我親眼目睹天宇開車撞了人,然后逃之夭夭。我當時嚇壞了,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表演近乎完美,聲音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與驚恐。
周媽媽雖是個老謀深算之人,但對自己女兒卻深信不疑。
她冷冷地盯著我:“韓天宇,我原以為你是個負責任的孩子,沒想到你只會撒謊。現在,我需要你手寫一份認罪書?!?/p>
我咬緊牙關,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我深知不能簽下這份文書。一旦簽字,即使能在大逃殺中幸存,也會被周婉清送進監獄。
或者更糟——他們可能根本不打算讓我活著離開此地。
遠處傳來震耳的爆炸聲,又一架飛機掠過頭頂。
我凝視著周婉清的臉,無法理解她為何能一邊說愛我,一邊又執意將我送進囚牢。
周婉清望著我,眼中滿是眷戀:“天宇,我不計較你把我扔在泥沼中,因為我也曾把你推入湖里??吹侥氵€活著,我真的很高興......”
“周媽媽,”我緩緩向門口退去,“真正殺人的是江遏云?!?/p>
江遏云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他朝我逼近一步:“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選擇嗎?”
他冷笑一聲,朝身后的保鏢使了個眼色:“處理掉他?!?/p>
其中一名保鏢猶豫片刻,用英文回答:“Sir, we are professional security. We protect, not harm.”
雖然我聽不懂他的話,但從他的表情我能看出——他是正規的保全雇員,只負責雇主安全,不會像小混混那樣隨意傷人。
江遏云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恢復了鎮定,臉上重新浮現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