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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李淮匆匆趕到派出所。
沈云衣衫不整臉上帶傷各坐一邊,倒是阮清言穿戴整齊一點不像吃虧的樣子。
“怎么回事?”
沈云的眼淚說掉就掉,一臉委屈。
“淮哥,不知道清言姐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上來就打我......”
她講自己臉上的傷露了出來,斑駁而猙獰。
沈云很聰明,還手的時候專門往阮清言隱秘的地方下手。
這樣她就不好讓人看傷口。
果然李淮回頭怒斥阮清言:“你要發瘋就回家發!”
“到底是我發瘋,還是你心疼?”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淮眼神閃躲,朝一旁的大隊長問道,“該怎么解決?”
大隊長破為難的開口:“李主任,是您妻子先動的手,醫院的人證很多,如果要和解的話就得對方寫諒解書。您看......”
李淮點了點頭,道謝后冷眼道:“道歉?!?/p>
“我沒有做錯。”阮清言的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掉落。
“你先動手還不肯道歉,阮清言你現在怎么和潑婦一樣!”
“到底是我潑婦還是你有二心?李淮,你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我懶得跟你廢話,你快點道歉。”
李淮如今在升遷考察期,生怕阮清言影響到他。
他湊近威脅道:“你要是不道歉,心心被趕出醫院了可別怪我!”
提到女兒阮清言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抬眸不可置信:“你拿女兒威脅我?她也是你親生......”
“行了,別扯這些,快點道歉這件事就過去了?!?/p>
阮清言咬了咬口腔兩側的軟肉,紅著眼眶朝著沈云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不該動手?!?/p>
沈云笑了笑看著似乎一點也不介懷。
“都是小事,我能體諒清言姐的心情”
“只不過......”她畫風一轉,面上透露出為難的神色。
“畢竟是在醫院里發生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我回去以后還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大家?!?/p>
沈云說著紅了眼眶,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參加臨床研究?!?/p>
李淮聞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看著阮清言的沉思了一會。
“還是要讓你長點記性,免得以后再沖動?!?/p>
“你跪下給沈云磕三個頭大聲道歉吧?!?/p>
李淮的話音剛落,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阮清言的脊背猛地繃緊,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能說出來的話。
李淮還在催促著:“照做吧,你也不想心心出事吧?”
那一瞬,阮清言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還在用女兒威脅自己!
她緩緩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靜。
“咚!”
膝蓋重重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砰!”
“對不起,我錯了!”
額頭抵上粗糙的地面,卻怎么也比不上心底的疼痛。
沈云的笑容擴大,愉悅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阮清言啊阮清言,你現在狼狽得好像一條狗呢。
“砰!”
“對不起,請原諒我!”
“砰!”
“對不起,請放過心心!”
屈辱的淚水無聲的落下,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李淮終是不忍開口。
“好了,快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