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辰曾經高調娶我進門,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如今僅僅一年多時間就因為我沒有子嗣,便又以平妻身份迎娶新人。我受不了這種生活,
準備和離。沒想到他們表面同意,背地里卻要置我于死地。江遠辰,你好狠的心。
1母親從小便教導我要循規蹈矩,賢良淑德。但我生性叛逆,偏不認同,
甚至讓母親請師傅教我習武。轉眼到了及笄之年,登門拜訪的人家絡繹不絕,
只有一個姓江的小伙子來了兩次,他看起來溫文爾雅,一副書生氣息。我與他對視了一眼,
只是一瞬間,他便低下了頭,臉紅到了脖子。母親讓我二人去院子里走走。
江遠辰與我并排走著,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你”“你”我倆幾乎異口同聲。
氣氛有些尷尬。“還是你先說吧”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示意他先說。他猶豫了一下,
鼓起勇氣說道:“沈姑娘,我心悅于你,希望和你共度余生。你放心,
我這輩子有你一人足矣。”我看著他堅定而又真摯的眼神點了點頭。就這樣我們成親了。
成親第二日,老夫人便擅自做主給我們院里塞了兩個小妾,美其名曰怕我照顧江遠辰累著。
我一看這仗勢就知道這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燈,我今天要是不做點什么,
以后被磋磨的日子可多著呢。“雪霽,走,咱去老夫人那說道說道。梅香,你去通知主君。
”江家做的是藥材收購的生意,開的有藥材鋪,平日有空的時候江遠辰都會到藥材鋪里幫忙。
我帶著雪霽來到母親的院子里,見無人值守,便直接喚道:“母親,兒媳來給您請安了。
”李氏看起來等了我很久的樣子,聲音懶懶的說道:“今日都這般晚了,怎的想起來請安了,
明日記得早點來。”我心里暗道:“你可真會蹬鼻子上臉呢。
”但是臉上仍然是一副恭敬的表情:“兒媳這個時辰過來是為了遠辰納妾的事情。
感謝母親良苦用心,一想到母親為了這個家日夜操勞我就難受的很,
不如把這兩位妾室送給父親,好讓她們替母親分憂啊。”李氏面露窘色,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駁。“母親,我與沈凝的事情您不必勞心了,”江遠辰正好趕到,
認真的對李氏說:“我已起誓此生不再納妾,若違背誓言則不得好死。
”李氏聞言一口血噴了出來:“你這個逆子,你,你愧對江家列祖列宗啊。
”江遠辰也沒有再繼續解釋,拉著我離開了。我開心極了,
感覺從來沒有如此堅定的愛過一個人。2半年后,江遠辰要去收購藥材,大概要去一個月,
他說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我。我心里也有不舍,但還是寬慰他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關鍵是你,出門在外萬事要小心。”江遠辰摸著我的頭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中間我們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很快一個月就過去了,還是沒有江遠辰的消息,
全家上下派人四處尋找,依然杳無音信。我急壞了,反復猜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老夫人更是急得暈過去幾次,每次醒了便把我叫過去訓話:“都怪你這個掃把星,
我兒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別想好。”我默不作聲,漸漸的有點心灰意冷,
也許他真的出事了,如果我當初不阻止他納妾現在是不是能給他留個一男半女。
就這樣過了五個月,江元辰回來了。3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我已經猜到發生了什么,
但我不相信他會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說出來的苦衷。我看著江遠辰,他頭發有些凌亂,
身形有些消瘦,眼神似乎在躲閃。“江遠辰,你怎么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
她一定是你在外面認的妹妹吧。”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但一切看起來似乎又是那么的可笑,都敢把女的領到家里來了,這怎么可能是他的妹妹,
我真是自欺欺人。還沒等到江遠辰開口,旁邊這位姑娘倒是先說話了:“姐姐誤會了,
我可不是什么妹妹。”說著還故作扭捏的掐了身旁的男人一下:“阿辰,你說句話呀。
”聽到“阿辰”,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想去抽這女的兩大嘴巴子。
江遠辰這個時候開口了:“凝兒,我去收購藥材的時候,
聽當地村民說他們附近山上有很多珍貴藥材,我決定親自去采摘,
沒想到掉進山上捕獸陷阱里,摔斷了腿,幸得陳依依姑娘相救,才保住性命。
”我一聽心疼急了,先前的怒氣消了一半,連忙關心道:“你的腿怎么樣了。
”陳依依一只手扶腰,一只手托肚說道:“姐姐不用擔心了,
多虧我衣不解帶照顧了阿辰幾個月,不然那條腿早廢了。”我只是看著江遠辰,
他像個木頭一樣一聲不吭,仿佛默認了陳依依的話。我的心臟突然疼了一下,
難道這就是被人背叛的感覺嗎。我仍然對江遠辰抱有一絲期待:“說吧,
你準備怎么安排陳姑娘。”正在這時,老夫人趕來了,
她先是抱住江遠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然后看向身旁的陳依依,頓時大喜過望,
急忙拉住人家的手,語氣哽咽的說道:“好啊,我江家終于有后了,快,扶陳姑娘下去休息,
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沒人照顧著呢。”邊說邊斜眼看我:“沈凝呀,不是我說你,
怎么沒有一點當家主母的風度。”我滿腹委屈的看向江遠辰,只見他拉著陳依依的手走遠了。
我氣急,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拉著我的手頂撞他的母親,如今卻對我不管不顧。
我靜靜的站在那里,強忍著眼淚不讓它留下來。最后還是被雪霽拉回了屋里。
我一直在屋里等著江遠辰來向我解釋,直到晚上他真的來了,
我心底燃起一絲希望“他還是愛我的”。我趕忙叫雪霽備菜,
江遠辰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來這是通知你過幾日我要以平妻身份迎娶依依進門,這段時間你辛苦一下。”我有點愣住了,
不敢相信這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好像一瞬間所有的美好都破碎了。
我有點哽咽:“難道你忘了你當初說的此生絕不納妾。”“我沒有忘記,而且還一直記著,
所以我給了依依平妻的身份,這不算納妾吧。”江遠辰狡辯道。
我一時間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他怎么可以這樣強詞奪理。我只恨自己不會說話,
索性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和離吧。”江遠辰看我認真的樣子,故作嘆息道:“凝兒,
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你怎么想不明白呢?咱倆現在不是沒孩子嗎,
等依依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記到你名下,你就當是她是為我們生孩子的不就行了,
到時候她的去留全權交由你負責。再說了,你要一直無所出,定是要被人恥笑的,
如果有了這個孩子不就堵住那些人的嘴了嗎,你說是不是?
”我不死心繼續問道:“你愛過我嗎?”江遠辰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問,
他摸著我的頭:“我當然愛你了,我現在最愛的就是你,陳依依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我相信了他說的話,仿佛我們又回到了以前。“夫人,
若煙在外面通報陳夫人這會肚子疼的厲害,想讓主君快去瞧瞧。”雪霽在門外說道。
江遠辰一聽,又給我交代了幾句,就著急離開了。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陷入了沉思:“我應該相信他嗎。”4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在準備他們二人的婚事,
陳依依還不時過來提幾點意見,整個場面快趕上我成親時的規格了。
成親前一天所有東西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陳依依來了:“姐姐辛苦了,
以后有我了也可以替姐姐分擔一些。”我笑了笑實在不想說話,
我就不信她今天來是專門感謝我的。果不其然,
她見我不說話又繼續道:“我聽說北街新開了家首飾鋪子,那里面的東西好看的很,
姐姐給我添幾樣當做聘禮吧。”我沒說話直接讓雪霽把賬本拿來,遞到她手上:“陳姑娘,
這幾個月的花銷有點大已經入不敷出了,實在拿不出多余的錢購置新物件了。
”陳依依仍然不死心:“我聽阿辰說姐姐娘家實力雄厚,
不如從你的陪嫁里面給我拿幾樣好東西。”我面露難色:“不行呀,陳姑娘,
那都是我娘親自為我挑選的,雖然不是價值連城,但還是異常珍貴的,實在不舍得送人。
”陳依依見我態度堅定,便準備起身離開,臨走前還特意到我跟前行了個禮,
沒想到下一秒就在她行禮完畢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摔倒了。她就這樣摔倒在我跟前。
我正要上前攙扶,這時候江遠辰匆匆趕來,一把將我推開。大聲呵斥道:“沈凝,
我以為你已經想明白了,沒想到你這么蛇蝎心腸,依依和她的孩子真要有個三長兩短,
你給我等著。”陳依依一手扶著肚子,表情痛苦的說道:“阿辰,你不要怪姐姐,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江遠辰露出疼惜的表情,抱起陳依依離開了。我一瞬間有些恍惚,
他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數落一頓,明明我什么都沒有做。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江遠辰嗎?“夫人,這個陳姑娘怎么這般有心機,自己摔倒還要怪別人。
”雪霽在替我打抱不平。“雪霽,你去我的嫁妝里挑幾件首飾,梅香,你去把顏大夫找來,
我們一起去看看陳姑娘。”我吩咐道。我們來到蘭玉苑,
這里的規模陳設甚至比我住的梅玉苑好的多。若煙領我們進去,陳依依正躺在床上休息。
看見我們來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姐姐怎么來了?”“陳姑娘,
我專門請了顏大夫來給你診脈,看看今日有沒有傷到胎兒。
還有這幾件首飾是我親自挑選當作聘禮的,還請收下。”我語氣平靜的說道。
當聽到我請大夫來診脈時,陳依依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很快消失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麻煩顏大夫了,雪霽,帶顏大夫過去。”沒等陳依依反應過來我就吩咐下去了。
陳依依見狀抬手就想給雪霽一巴掌,還好被顏大夫握住了手腕。我趕忙上前制止,
慌亂之中我看到陳依依掙脫了顏大夫,自己給自己扇了一巴掌,臉上還有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都給我住手!”江遠辰又時機恰好的出現在了這里。他看著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臉上手指印明顯的陳依依,不由分說的給了我一巴掌。“沈凝,你怎么這么執迷不悟,
以后府里大小事務你不要再插手,全部交給依依處理。你暫時不要離開梅玉苑,
好好在里面反省反省。”江遠辰略帶怒氣說道。我感到十分生氣委屈,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在他臉上看到的全是對我的不耐煩。我徹底死心了,轉身離開了蘭玉苑。
第二日便是他們二人成親的日子,整個府里熱鬧至極,只有我這個梅玉苑冷冷清清。
5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這天一大早,江遠辰慌慌張張的趕來。
一進屋就質問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我也懶得搭理他:“既然你非要這樣想那我也沒有什么辦法。
”江遠辰更生氣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陳依依流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
”我淡淡的說了句:“哦,那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就算再討厭她,
也不能在她每日去花園的必經之路上灑滿油脂害她摔倒。”江遠辰氣急敗壞道。
“在你心里我永遠是這么惡毒的人嗎?”我心臟隱隱有些疼:“江遠辰,我們和離吧。
”“你以為和離之后就可以逃避你犯下的錯嗎。”江遠辰仍然揪著這件事不放。
我冷笑了兩聲:“與其在我這里像瘋狗一樣亂叫,
不如再重新找個大夫好好看看你的心上人到底有沒有懷孕!”“你胡說什么,
我與依依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況且我與她整日待在一起,怎會不知。”江遠辰辯解道。
“你們成親的前一日陳依依曾來找我要幾樣首飾,我瞧他走路的樣子跟平常的女子差不多,
不像是有身孕的樣子。隨后我找了顏大夫去給她診脈,混亂之中摸到了她的手腕,
顏大夫親口跟我說這只是平常的脈象不是喜脈。”我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他。
江遠辰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樣,匆忙轉身離開了。過了一會老夫人身邊的王嬤嬤來了,
說是老夫人有請。肯定是為了陳依依流產的事唄,我不介意再把事情真相說一遍。
來到老夫人院子,我還沒開口就被數落了一頓:“沈凝,你真是我們江家的克星呀,
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嫁進來。”我也不再辯駁:“你說得對,我已經跟江遠辰提出和離了,
你們江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不同意!”江遠辰拉著陳依依來了。
老夫人見狀大驚失色:“辰兒你這是做什么,依依姑娘剛剛流產需要臥床好好休息。
”“你自己說吧,把你自己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江遠辰看著陳依依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