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時，我回到了一九七八年春天，那個改變我命運的下午。
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在炕上，我坐起身，看著眼前熟悉的土坯房。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讓我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小芳啊，你醒了？
"婆婆張桂花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糊糊，"快趁熱喝了，這可是我特意給你熬的小米粥。
"我看著她那張笑瞇瞇的臉，心中冷笑。前世我就是被她這副慈祥的模樣給騙了，
以為她真心疼我這個兒媳婦。"媽，我不餓。"我淡淡地說道。張桂花愣了一下，
隨即笑道："怎么能不餓呢，你昨天一天都沒吃什么。志國不在家，
你就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提到我丈夫李志國，我的心更加冰冷。前世他在邊防當兵，
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家。而我就像個寡婦一樣，在這個家里受盡了委屈。最可恨的是，
張桂花表面上對我好，背地里卻把我的嫁妝和工資都拿去貼補她的小兒子李志強了。
她總說："咱們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志國在部隊立功，將來前途無量，
你現在吃點虧算什么。"可前世我傻，真的信了她的話。直到我因為營養不良流產，
她卻說是我自己不小心，甚至暗示我故意不想要孩子。那時候我才明白，在她眼里，
我就是個免費的保姆和提款機。"媽，我想出去走走。"我下了炕，穿上鞋子。
"這大冷天的，你出去干什么？"張桂花攔住我，"有什么事你跟媽說，媽幫你辦。
"我冷眼看著她，前世她就是這樣，什么事都要插手，美其名曰關心我，
實際上是怕我跟外人接觸，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我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新的布料，
想給志國做身新衣服。"我隨口編了個理由。一聽到給李志國做衣服，
張桂花立刻笑開了花："哎呀，還是咱小芳心疼志國。那你去吧，多買點好布料，
錢不夠媽給你拿。"我在心里冷笑，她倒是大方，用的都是我的工資。走出家門，
我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氣。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當那個任人宰割的傻白甜。供銷社里人不多，
我假裝看布料，實際上在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前世張桂花最大的秘密就是她偷偷把我的嫁妝賣了，說是給李志強在縣城買房子用。
而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以為嫁妝還在她那里保管著。直到前世我病重，需要錢治病時，
她才支支吾吾地說嫁妝早就沒了。那時候我已經病得起不了床，就算知道真相也無力反抗了。
"小芳，你來買布啊？"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轉身看到了鄰居王大娘。"王大娘，
您也來買東西啊。"我笑著打招呼。王大娘是個熱心腸，也是個大嘴巴，
村里有什么風吹草動她都知道。前世我就是太老實，從來不跟這些鄰居多說話，
錯過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哎，我來給我家老頭子買點煙葉。"王大娘湊近我，
小聲說道："小芳啊，你知道嗎，昨天縣里來人了，說是要查什么東西。""查什么？
"我裝作好奇地問。"聽說是查倒賣物資的，前幾年不是有人偷偷賣糧食嗎？現在嚴打呢。
"王大娘神神秘秘地說，"你們家沒什么事吧？"我心中一動，
想起前世張桂花確實有段時間經常往縣城跑，說是去看望什么親戚。現在想來，
恐怕不是那么簡單。"我們家能有什么事，都是本分人。"我笑著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大娘點點頭，"對了，你婆婆最近怎么樣？我好幾天沒見她了。""她在家呢，
可能是天冷不愿意出門。"我回答道。其實我知道張桂花在干什么，
她在家里清點那些"寶貝"呢。前世我無意中發現她房間里藏著很多東西，
有布料、罐頭、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當時她解釋說是親戚送的，我也沒多想。
現在看來，這些東西的來源很有問題。跟王大娘聊了一會兒，我買了點針線就回家了。
進門時，我特意觀察了一下張桂花的表情，果然有些慌張。"小芳，你回來了，買了什么？
"她笑著問道，但眼神有些閃躲。"就買了點針線。"我把東西放在桌上，"媽，
我想問您件事。""什么事？你說。"張桂花坐在炕沿上，手里拿著鞋底在納。
"我想把我的嫁妝拿出來看看，有些東西想拿去改改。"我直視著她的眼睛。
張桂花手中的針突然停住了，她抬起頭看著我，臉色有些不自然："嫁妝啊，
那些東西媽都給你收著呢，等志國回來再拿給你看。""為什么要等志國回來？
那些是我的東西，我想看就看。"我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前世的我太軟弱，
總是什么都依著婆婆。這一世，我要改變自己。
"這......"張桂花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話，"小芳，
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這么不懂事了？""我怎么不懂事了？
我要看自己的嫁妝有什么不對嗎？"我站起身，"媽，您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張桂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放下手中的鞋底，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有，
哪有什么難言之隱。就是那些東西放在后屋，現在天冷，媽怕你受涼。""沒關系，
我不怕冷。"我直接往后屋走去。張桂花急忙跟在我后面："小芳，別急，媽這就給你拿。
"后屋是張桂花的房間，平時不讓任何人進去。我推開門，看到屋里確實堆了很多東西，
但大部分都是些雜物。"我的嫁妝箱子呢？"我問道。張桂花支支吾吾地說："箱子啊，
箱子在......在柜子后面，媽這就給你搬出來。"她走到柜子后面，
費力地拖出一個箱子。但我一眼就看出，這個箱子不是我的那個。我的嫁妝箱子是紅色的，
上面有金色的花紋，這個卻是普通的木箱子。"媽，這不是我的箱子。"我冷冷地說。
張桂花的臉刷地白了："這......這個......""我的嫁妝箱子呢？
里面的東西呢？"我步步緊逼。張桂花終于支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炕上，
開始哭："小芳啊，你別怪媽，媽也是沒辦法啊。"果然！我的心中涌起怒火，
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靜。"您說，到底怎么回事？"2張桂花哭得稀里嘩啦，
一邊哭一邊說："小芳啊，你不知道啊，這兩年家里有多難。志國在部隊，
雖然每個月有津貼，但那點錢哪夠用啊。志強要結婚，縣城的姑娘要彩禮，還要有房子，
媽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冷笑道："所以您就把我的嫁妝賣了？""媽也是為了這個家啊！
"張桂花抬起頭，眼淚模糊了她的臉，"志強是志國的親弟弟，他娶不上媳婦，
志國臉上也沒光啊。再說了，等他們結了婚，以后還不是孝順你們嗎？
""那些是我娘家給我的嫁妝，不是給李志強結婚用的！"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前世我就是太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結果把自己害得這么慘。這一世，我絕不會再心軟。
"小芳，你別生氣，媽知道錯了。"張桂花擦擦眼淚，"這樣吧，等志強結了婚，安定下來，
媽一定想辦法補償你。""補償？您拿什么補償？"我冷冷地問，
"我那些嫁妝里有我奶奶留給我的金鐲子，還有我娘親手繡的被面，
這些東西您能補償得了嗎？"張桂花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只是一個勁地哭。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沒有一絲同情。前世她就是用這招對付我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每次都能讓我心軟。"媽，我問您，我的嫁妝您賣了多少錢？
""這......"張桂花支支吾吾，"也沒多少，
就是......就是......""多少？"我追問道。"一......一百五十塊。
"張桂花小聲說道。我差點被氣笑了，一百五十塊！
我的嫁妝里光那個金鐲子就值一百多塊錢，更別說其他的東西了。她這是把我當傻子呢！
"您覺得我會信嗎？"我冷笑道，"我那些嫁妝，少說也值四五百塊錢。
"張桂花被我戳破謊言，臉色更加難看："小芳，你......你怎么能這么跟媽說話？
""我怎么跟您說話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坐在椅子上，"媽，我再問您一遍，
我的嫁妝到底賣了多少錢？這些錢都用到哪里去了？"張桂花見瞞不住了，
只好說實話："賣了......賣了三百八十塊。""錢呢？
""給......給志強在縣城買房子了，還給他買了自行車，
剩下的......剩下的給他做彩禮了。"張桂花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前世我就是死在這件事上，因為太過憤怒，
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倒了。醒來后發現自己已經病得不輕，沒多久就死了。這一世，
我不能再重蹈覆轍。"媽，您覺得這樣做對嗎？"我平靜地問道。
"媽......媽也是為了這個家啊。"張桂花還在為自己辯解。"為了這個家？
"我冷笑，"您為了您的小兒子，把您大兒媳婦的嫁妝全賣了，這叫為了這個家？""小芳，
你聽媽說......""我不想聽您說什么。"我站起身，"我只想知道，
您打算怎么解決這件事？"張桂花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在她的印象中，
我一向是個軟柿子，從來不會跟長輩頂嘴。"解......解決什么？"她結結巴巴地問。
"當然是賠償我的損失。"我理所當然地說，"您賣了我的嫁妝，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
""可是......可是錢都給志強花了，媽哪有錢賠償你啊。"張桂花哭喪著臉。
"那就讓李志強還錢。"我毫不客氣地說，"他花了我的錢，當然要還。""這怎么行！
"張桂花立刻跳了起來，"志強剛結婚，正是花錢的時候，哪有錢還你啊！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我冷冷地說，"您偷賣我嫁妝的時候，怎么不考慮這些問題？
"張桂花被我說得無話可說，只能坐在那里抹眼淚。我看著她這副模樣，
心中的怒氣反而慢慢消散了。前世我就是因為太過憤怒，才會把自己的身體搞垮。這一世，
我要學會用更聰明的方式對付她。"媽，我不為難您。"我話鋒一轉，"這樣吧，
您給我寫個借條，承認您賣了我的嫁妝，欠我三百八十塊錢。""借條？
"張桂花瞪大了眼睛，"這......這像什么話？咱們都是一家人，還寫什么借條？
""正因為是一家人，才更要說清楚。"我堅持道，"您不寫也可以，我就去找村長評理。
"一聽到村長，張桂花的臉色立刻變了。村里的人最看重名聲，
要是讓大家知道她偷賣兒媳婦的嫁妝，她這張老臉就徹底丟光了。
"你......你怎么能去找村長呢？"張桂花急了，"這是咱們家的內部矛盾，
怎么能讓外人知道？""那您就寫借條。"我態度堅決。張桂花在那里猶豫了半天，
最后還是妥協了："行，媽給你寫。"我拿出紙和筆，看著她顫抖著手寫下借條。
雖然字寫得歪歪扭扭，但內容很清楚：承認偷賣兒媳婦嫁妝，價值三百八十元，
日后必當歸還。寫完后，張桂花把借條遞給我，臉色難看得像吃了黃連一樣。
我仔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后，把借條收進懷里。"媽，您放心，這張借條我會好好保管的。
"我笑著說道。張桂花看著我的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感覺今天的我變得很陌生，
完全不像以前那個軟弱的兒媳婦了。3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桂花嫂子，
桂花嫂子！"我透過窗戶看到是村里的劉會計，他臉色很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張桂花匆忙去開門："劉會計，這么早來，有什么事啊？""桂花嫂子，縣里來人了，
要檢查各家的存貨情況。"劉會計壓低聲音說，"聽說是查倒賣物資的，
你們家......你們家沒什么問題吧？"我看到張桂花的臉色刷地白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們家能有什么問題，都是本分人家。""那就好，
那就好。"劉會計松了口氣，"不過你最好把家里檢查一遍，別讓人抓住什么把柄。
"送走劉會計后，張桂花急忙關上門，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我假裝剛剛醒來，
從房間里走出來："媽，誰來了？這么早。""沒......沒什么，
就是劉會計來說點村里的事。"張桂花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觀察著她的表情，
心中已經確定了我的猜測。前世我就懷疑她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現在看來，
她手里確實有些來路不正的東西。"媽，我去井邊挑水。"我拿起水桶往外走。"你等等。
"張桂花叫住我，"小芳，你......你今天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待著。
""為什么？"我裝作不解。"外面亂，不安全。"張桂花隨口編了個理由。
其實我知道她是怕我出去亂說話，萬一被縣里來的人聽到什么，對她不利。我表面上答應了，
實際上心里已經有了計劃。趁著張桂花不注意，我偷偷觀察她的行動。果然，
她開始在屋里翻箱倒柜，把一些東西藏到更隱蔽的地方。我看到她從后屋拿出幾個包裹，
里面裝的都是些布料、罐頭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在現在這個年代都是緊俏貨，
一般人根本買不到。她把這些東西轉移到地窖里，還用柴火和雜物蓋住。中午的時候，
果然有幾個穿著中山裝的人來到我們村。他們挨家挨戶地檢查，詢問有沒有多余的物資存放。
輪到我們家時，張桂花緊張得手心出汗，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同志，
我們家就是普通農民，哪有什么多余的物資。"她陪著笑臉說道。
其中一個領頭的人看了看我們的房子："我們例行檢查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很快就走。
"他們在屋里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張桂花心里暗自慶幸，以為這次能過關。
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等那些人走后，張桂花整個人都癱軟了，坐在炕上大口喘氣。"媽，
您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關心地問道。"沒......沒事，就是有點累。
"張桂花勉強笑了笑。我沒有繼續追問，但心里已經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劃。晚上，
我趁著張桂花睡著后，偷偷去了一趟地窖。果然，那些包裹還在那里。我仔細看了看，
里面的東西確實都是些違禁品。這些東西她是從哪里弄來的？又打算怎么處理？
我想起前世她經常往縣城跑，說是看望親戚。現在看來，恐怕是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買賣。
第二天，我主動提出要去縣城買些東西。"縣城？你去縣城干什么？"張桂花警惕地問。
"想給志國買點好東西，下次他回來時給他個驚喜。"我編了個理由。張桂花想了想，
覺得這個理由沒什么問題，就同意了。但她堅持要跟我一起去。"媽，您也要去？
"我表面上很高興，"那太好了，您比我熟悉縣城，可以給我當向導。
"其實我正愁沒有機會看看她在縣城的活動路線呢，她主動提出來，正合我意。到了縣城，
張桂花顯得有些緊張。她一直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什么人，又好像在躲避什么人。"媽，
我們先去百貨大樓看看吧。"我提議道。"好，好的。"張桂花心不在焉地回答。
在百貨大樓里，我假裝挑選商品，實際上在觀察張桂花的反應。果然，她一直心神不定，
時不時地往門口看。突然，她臉色大變，急忙拉著我往角落里躲。"媽，怎么了？"我問道。
"沒......沒什么，就是見到個熟人，不想打招呼。"她支支吾吾地說。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個戴著帽子的中年男人正在跟售貨員說著什么。
那個人的表情很緊張，不時地四處張望。"媽，那個人是誰啊？"我故意問道。"不認識，
不認識。"張桂花急忙否認，但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我心中暗自記下了那個人的長相，
等會兒再想辦法了解他的身份。逛了一會兒后，張桂花坐不住了，說要回家。我也沒有堅持，
跟著她往回走。路上，她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幾次差點撞到人。"媽，您今天怎么了？
從早上開始就心神不定的。"我關心地問。"沒什么，就是有點累。"張桂花勉強笑了笑，
"咱們快點回家吧。"回到村里，我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幾個村民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么，
看到我們回來，都停下了談話。"桂花嫂子回來了。"村長從人群中走出來，臉色嚴肅，
"正好，有人找你。""找我？"張桂花的聲音都顫抖了，"誰找我？""縣里的同志，
在你家等著呢。"村長說道。張桂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搖搖欲墜。我急忙扶住她，
心中卻在冷笑。看來，她的好日子到頭了。4回到家里，
我看到三個穿制服的人坐在我們家的炕上，桌子上放著一些東西，都是用布包著的。
其中一個領頭的人站起來："張桂花同志，你回來了。我們是縣公安局的，
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張桂花的腿軟得都站不住了，我扶著她坐在椅子上。"同志，
請問......請問有什么事情？"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有人舉報你私下倒賣緊俏物資，我們來調查一下。"那個公安指著桌子上的包裹，
"這些東西是在你家地窖里發現的，你能解釋一下來源嗎？"張桂花看著那些包裹，
臉色慘白如紙："這......這些......""媽，這些是什么？
"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張桂花同志，請你如實交代。"公安的語氣很嚴肅，
"這里有三十多米布料，還有二十多個罐頭，這些都是緊俏商品，
你一個農村婦女是怎么弄到這么多的？"張桂花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心中明白，
她這是完了。在這個年代，私下倒賣緊俏物資是重罪，搞不好要坐牢的。"媽，您說話啊，
這些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我催促道。
"我......我......"張桂花終于崩潰了，一把抱住我的腿，"小芳，
你救救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公安們看著她這副模樣，知道她心虛了。"張桂花同志，
你最好如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領頭的公安說道，"如果負隅頑抗，后果會更嚴重。
"張桂花哭得稀里嘩啦，斷斷續續地開始交代："我......我是從王麻子那里買的，
他說......他說這些東西都是正規渠道來的，我就信了。""王麻子是誰？
"公安追問。"就是......就是縣城里賣東西的王麻子，
他......他經常有些好東西。"張桂花抽泣著說。我聽到這個名字，
想起今天在百貨大樓看到的那個戴帽子的男人，估計就是這個王麻子。
"你為什么要買這么多東西？"公安繼續詢問。"我......我想倒手賣了賺點錢。
"張桂花終于說出了實話。果然！我心中冷笑，她不但偷賣了我的嫁妝，
還做起了倒賣緊俏物資的生意。難怪前世她手里總是有些錢，原來是這么來的。
"你都賣給了誰？"公安追問。"村里的......村里的一些人，
還有......還有鄰村的。"張桂花哭著說，"我真的不知道這是違法的，
我以為......我以為就是普通的買賣。"公安們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一個人開始記錄她的話。"張桂花同志，你涉嫌倒賣緊俏物資罪，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領頭的公安站起來。"不要啊！"張桂花抱著我的腿不松手，"小芳，你救救媽，
我不能坐牢啊！"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沒有一絲同情。前世她害得我家破人亡，
現在輪到她嘗嘗苦頭了。"媽，既然您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后果。"我冷冷地說，
"我一個農村婦女，哪有能力救您？"張桂花聽到我這么說，眼中露出絕望的神色。
她大概沒想到，平時對她唯唯諾諾的兒媳婦，現在竟然這么冷漠。"小芳，媽知道錯了，
媽以后再也不敢了。"她哭著求我，"你就念在志國的面子上，幫幫媽吧。""您幫過我嗎？
"我反問道，"您賣我嫁妝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張桂花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公安們看著我們婆媳倆，其中一個年輕的公安問我："同志，你對你婆婆的行為知情嗎？
""我不知道。"我如實回答，"我一直以為她是個本分的農村婦女，
沒想到她竟然做這種事。""她賣你嫁妝是怎么回事？"公安們顯然聽到了我剛才的話。
我把前世張桂花偷賣我嫁妝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還拿出了那張借條作為證據。
公安們看了借條，又看了看張桂花，臉色更加嚴肅了。"張桂花同志，你不但倒賣緊俏物資，
還侵占兒媳婦的財產，性質非常惡劣。"領頭的公安說道，"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公安架著張桂花往外走，她一路哭喊著求饒，但沒有人理她。
村民們都圍在門口看熱鬧，指指點點地議論著。"沒想到桂花嫂子竟然做這種事！""就是，
平時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這么貪心！""還賣兒媳婦的嫁妝，這也太過分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張桂花被帶走，心中有種報仇雪恨的痛快感。前世你害得我這么慘，
這一世我要讓你嘗嘗苦頭！村長走過來安慰我："小芳，你別太難過，這事不怪你。
""村長，我沒事。"我搖搖頭，"她做錯了事，就應該承擔后果。"村長看著我，
眼中露出贊賞的神色："你這孩子想得通透，不錯。"送走了村長，我回到空蕩蕩的家里，
心情反而平靜下來。這只是開始，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
5張桂花被抓走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連鄰村的人都知道了。我成了村里的焦點人物，
大家都對我這個"受害者"表示同情。"小芳啊，你婆婆這樣對你，你怎么還能這么冷靜？
"王大娘跑來關心我。"都已經發生了，哭也沒用。"我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