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一陣黑影從陽臺上跑出,尖利的牙齒咬在葉羽檸的手臂上,槍也隨之掉落在地。
“畜生!”
任憑葉羽檸怎么掙扎,黑風都死死咬住她的手臂。
她眉眼一橫,掏出腿側的軍刀,插入黑風的小腹。
宋今禾聽見黑風口中爆發的巨大嗚咽,可哪怕血流如注,它還是緊咬著不肯松開。
“黑風,你松開啊,松開!”
宋今禾急得大哭。
黑風是她從垃圾桶里撿來的小狗,兇得像頭小獸,卻又在她和池季澤面前乖順得厲害。
葉羽檸蓄力再次將軍刀捅入小腹時,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池季澤喘著粗氣站在門口,瘋了般往樓上跑。
黑風知道爸爸不會傷害媽媽,于是它放心地松開獠牙,躺在宋今禾懷里。
不顧背上裂開的傷口,宋今禾抱起它就往樓下跑。
“黑風,別怕,我現在帶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池季澤攥住她的手臂,她猛地甩開,卻因反作用力撞到墻壁。
“別碰它!”
宋今禾嘶吼出聲。
她想爬過去將它護在懷里,崩裂的傷口卻疼得她使不上半分力氣。
見池季澤走近,黑風用力又緩慢地搖著尾巴,發出細細的嗚咽聲往他懷里鉆。
小狗不懂人類的復雜性。
它以為被愛了,就是一輩子。
池季澤一手揉著它毛茸茸的腦殼,一手掏出匕首,猛地扎入最柔軟的脖頸。
黑風痛得整個身體都在抽搐。
明明距離那么近,明明他一張嘴就能咬下他肩膀上的一塊血肉。
可它什么都沒做,甚至收力生怕勾破池季澤的襯衫。
“池季澤,你個畜生,葉羽檸她在盜取你的機密,她還要殺我,黑風剛剛是在保護我!”
池季澤突然笑了,笑得很恐怖。
“宋今禾,一個養不熟的畜生,和一個陪了我十五年的人,你覺得我會選誰?”
原來寂靜的別墅突然人聲躁動,眾人像是約好了般,在這時才匆匆從四面八方跑出。
保鏢掰開宋今禾的手將黑風搬出門外。
醫生七手八腳地將葉羽檸抬走。
池季澤慌忙跟上,腳步卻一頓。
他回頭看著滿頭滿身是血的宋今禾,皺著眉將人抱著走向房間。
宋今禾一口咬在池季澤伸來的手臂上,直至口腔中血腥氣蔓延。
池季澤就像沒知覺般,將她放在床上時動作沒因疼痛慢下半分。
冰涼的藥粉灑在背上,宋今禾疼得渾身發抖,卻愣是咬緊牙關沒發出一聲呻吟。
黑風剛剛,又該是有多痛啊。
池季澤將她扶起,紗布一圈圈地從肩膀繞至身前。
宋今禾低下頭,看見寸頭下他泛紅的眼眶。
她突然就覺得好可笑。
她身上所有的傷,不都是拜他所賜嗎?
他現在又來這里裝什么好人。
宋今禾緩緩偏過頭,閉上眼仍由眼淚流淌:
“池季澤,我恨死你了。”
粗糲的指腹一點點擦去她的淚水:
“宋今禾,那只是一個畜生,它差點咬斷羽檸的手臂,我能給它個痛快,它就該對我感恩戴德。”
“你害羽檸受傷,也承受了代價,一切就該在今日結束。”
“三日后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別再鬧了,我們去爬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