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用力踹著地上的[男尸],發出一陣相當暴躁的怒吼。
“別他媽死在這!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喂雞算了!”
只聽柴房傳來“嗵”的一聲,我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屋子里交纏的撞擊又響了起來。剩下的時間卻不多了。
我急中生智摘了些草藥,用盡最后一口氣翻進后院。
將藥汁滴到縣長血淋淋的傷口上,生生將他疼醒。
“嘶——”
男人漸漸恢復意識,看到眼前的陌生環境,嚇得一機靈。
“噓!”我捂住他的嘴用氣音說道,“別出聲,兇手馬上就要追過來了。”
男人立刻變得謹慎起來,急忙摸索著兜口印章,小聲問道:
“你是誰?難道跟他們是一伙的?”
我搖了搖頭,輕聲道:
“方才我有聽見,那些人想逼你蓋章?!?/p>
“你不肯,就惹上了事對不對?我看你像個好人,才舍命出來相救的?!?/p>
男人仔細盯著我受傷的小腿,這才慢慢放下戒備,長長舒了口氣。
“先別動,我幫你止血?!蔽沂疽馑匦绿上?,用力扯開麻衣布條,死死包緊傷口。
只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兇手找來了。
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2
“真該死,半路又殺出個瘋婆子,讓那豬頭縣長給跑了!”
“晦氣!我一定要親手刮了他們!”
兇手不甘心地狠跺兩腳,隔著矮墻的柴房,終是讓我們逃過一劫。
“我剛剛沒聽錯,您竟然是堂堂縣長?”
我裝作不知情,故意驚訝地上下打量著。
眼前這張年輕的臉,確實也讓我有些吃驚。
男人輕輕點頭,掏出口袋里的縣委印章給我看。
“我叫張昶,剛剛被提拔,結果一上任就觸了眉頭?!?/p>
“若不是碰到你,恐怕就要死在亂刀下了?!?/p>
可我來不及細問,兒子就提著一桶發燙的煤灰,生生往柴房潑了去。
完全不顧我死活的架勢,甚至比他親生父親還陰狠可怖。
“這里可是我家,你這騷女人背著爹,跟野男人在廝混什么!”
帶著火星的灰燒穿了肉,我的心卻涼如冰渣。沒想到這回他竟直接不裝了。
上一世,得知我的尸骨被惡狼啃食得蕩然無存。
兒子在小姨還未過門時,就口口聲聲叫起了“新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