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人都走了,遙燁和江知嶼跟隨村民去他家。
村民講的是當(dāng)?shù)氐姆窖裕ǘ鄧Z言的遙燁此時像個文盲一樣,一個字都聽不懂。
江知嶼卻能跟村民聊上幾句。
遙燁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從前好像沒有真的去了解過江知嶼這個人。
兩個人開始的似乎太快太順利,以至于他只來得及享受江知嶼給予他的一切熱情和美好,而沒有去試圖了解他的過去。
他會懂這個地方的方言,那應(yīng)該是老家離這里不遠(yuǎn)的。
遙燁一時不確定是他沒提過,還是提過自己沒在意過。
走在前面的江知嶼忽然回頭,正撞上遙燁看向自己的目光。
遙燁趕緊收回了注意,切,誰要管他家是哪里的?那跟自己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來到了村民家,隔著院墻遙燁都聞到了豬屎味,站在外面沒敢邁步進(jìn)去。
他感覺只要他踏進(jìn)這個院子,他就不干凈了。
江知嶼是不需要遙燁動手干活,但是在直播,如果遙燁真的站在外面不進(jìn)來,網(wǎng)上對他的評價肯定會很不好。
遙燁血厚是真的,不在乎別人的評價也是真的,但是他在乎。
他以后不能陪在遙燁身邊,他希望遙燁的事業(yè)能長紅,希望遙燁能永遠(yuǎn)站在頂流的位置上接受別人的仰望。
而不是被輿論踩進(jìn)泥潭里。
遙燁不要他了,他也希望遙燁以后可以好好的。
江知嶼跟村民說完,又轉(zhuǎn)頭出來跟節(jié)目組去溝通了一下,節(jié)目組把準(zhǔn)備好但是沒拿出來的一套連體水褲拿了出來。
這個東西本來是準(zhǔn)備他們這幾天下池塘挖藕用的,江知嶼堅持要現(xiàn)在用,節(jié)目組就只能給他們了。
真的把遙燁惹急了扭頭走了,他們也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江知嶼把水褲拿回來,坐在一邊先穿上了,這樣能保證褲子和鞋不會臟了。
他看了一眼遙燁:“要我給你穿嗎?”
【也不是不行!!!】
【給他穿!!他就是在你等給他穿!!】
【小嶼不要慫啊,直球懟上去!!】
遙燁狠狠瞪他。
這句話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說。
遙燁把水褲拿過來套上,又戴上口罩和手套,感覺到腳沒直接踩到地面上,心理上讓他好接受一些了。
這家養(yǎng)了兩頭大豬三只小豬,豬圈的面積不小。
遙燁握著鐵鍬,心里把這輩子會的臟話都復(fù)習(xí)了一遍。
反正也躲不過去了,硬著頭皮上吧,遙燁破罐破摔,抬腿要邁進(jìn)豬圈里。
江知嶼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來。
水褲的下面是連腳的,有些站立不穩(wěn),遙燁差點撞到江知嶼的懷里。
遙燁慌亂地往旁邊撤了一步,皺著眉問:“干嘛?”
江知嶼松開手,指指泥濘不堪的地面:“那不是泥,是豬糞混合的泥漿。”
“嘔——”遙燁剛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瞬間瓦解,扶著旁邊的院墻吐。
江知嶼心疼地抿了抿唇,走過去輕輕拍拍遙燁的后背,隔著口罩小聲說:“你等我大概清理一下,你負(fù)責(zé)用水槍沖地面就行了,知道嗎?”
這個時候遙燁要是再跟江知嶼犟下去就是他有病了。
遙燁點點頭,重新?lián)Q了一個口罩戴上。
江知嶼先進(jìn)去拿鏟子把已經(jīng)形成泥漿的豬糞鏟出去一塊才讓遙燁進(jìn)來。
遙燁拿著高壓水槍沖刷地面,沖刷過的地方露出水泥地面本來的顏色,遙燁才一步步往里走。
可就算腳下這一塊干凈了,空氣里彌漫的氣味也讓遙燁緊皺著眉頭。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仿佛呼吸用力點都會把空氣里的顆粒都吸到身體里。
從豬圈的一邊逐漸清理到另一邊,江知嶼用了最快的速度,胳膊酸了也沒休息一下。
快點做完任務(wù),遙燁就快點解脫。
【太不容易了,遙燁這么潔癖的人都能認(rèn)真去完成任務(wù),誰再說我們遙燁是嬌氣大少爺?shù)模俊?/p>
【就是,遙燁這個人就是口嫌體正直,傲嬌死了,但是工作絲毫不含糊的。】
【對呀,他上次拍戲騎馬摔傷了也依舊堅持到把戲拍完才醫(yī)院,拒絕替身拒絕特效,就這工作態(tài)度秒殺很多小鮮肉了好嗎?】
【遙燁這個脾氣能穩(wěn)坐頂流不是沒有原因的,黑子別再費勁了。】
【江知嶼不是更勇?他干的活才是最臟的。】
【誰能想到我的雙A夫夫有一天會直播刷豬圈給我看啊,感動哭了。】
【這豬也是好起來了,兩大頂流給它們刷豬圈啊,這放在整個內(nèi)娛也是很炸裂的了。】
【這豬肉以后掛牌賣也能賣個高價了】
【哈哈哈,節(jié)目組自求多福吧,沒準(zhǔn)遙燁回去就會封殺你們了。】
‘江遙CP合體刷豬圈’‘兩大頂流直播刷豬圈’……
帶著味道的詞條掛在熱搜榜一,直播間里五千多萬觀眾在線看著他們刷豬圈,人數(shù)隨著晚高峰臨近,還在不斷攀升。
這些彈幕里,有一點粉絲倒是沒說錯,遙燁做事,要么不做,做了就肯定會做好。
就算他已經(jīng)惡心到不行了,恨不得馬上把自己扔到消毒水里泡著,也沒有糊弄手里的活。
豬圈里從地面到墻體,都被他用水槍沖的干干凈凈,像是新建的一樣。
江知嶼在前面清理完最后一塊泥糞漿后從豬圈里出去,等遙燁徹底清理完。
遙燁很快也做完了,拎著水槍出來,站在夕陽里,都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了。
剩下的任務(wù)就是把豬也沖干凈然后趕回豬圈里。
遙燁余光里掃了一眼旁邊的江知嶼。
他穿的那條水褲上已經(jīng)沾滿了臟污,連腳的鞋子部分都被糊上了。
遙燁突然起了壞心思,打開水槍朝江知嶼噴了過去。
江知嶼被突如其來的水流沖得一個趔趄,抬手擋住臉,疑惑地看向遙燁。
遙燁唇角勾起一抹壞笑
最后一只豬,也得洗干凈。
江知嶼看出他得意圖,無奈地轉(zhuǎn)過身配合他把自己沖了個干凈。
似乎這樣的一場配合,讓他覺得自己跟遙燁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江知嶼看著遙燁問:“洗干凈了,遙老師準(zhǔn)備把我也關(guān)進(jìn)去嗎?”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過‘遙老師’這個稱呼了,準(zhǔn)確的說,在他確認(rèn)自己喜歡遙燁之后就再沒叫過。
都說‘年下不叫哥,心思有點多’,可江知嶼就喜歡叫他燁哥,他知道遙燁嘴硬心軟,被自己軟磨硬泡的什么要求最后都會半推半就的答應(yīng)。
遙燁也因為這個稱呼一時晃了神,搭在豬圈門上的手頓住了。
門沒有及時關(guān)上,剛剛關(guān)進(jìn)去的一頭公豬突然發(fā)瘋從里面又竄了出來,撞開遙燁,瞬間沖出了院子。
村民一拍大腿,終于喊了一句遙燁能聽懂的話:“豬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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