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蘇銘恩仿佛在宣布一道圣旨。
蘇海圳和寧芳容夫婦臉上血色盡失,嘴唇哆嗦著,卻連一個求情的字都說不出口。
在蘇銘恩絕對的權威面前,他們的反抗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蘇長林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魏麗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嘴角噙著得意的冷笑。
最后,蘇銘恩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蕭君天的身上。
“至于你。.”
他指著蕭君天,語氣輕蔑到了極點,“蕭家不過是小門小戶,你更是連給我們蘇家舔鞋底都不配的雜種!本身就寄人籬下了,還不學好,偏要學世家公子哥玩女人,別人不從你就露出了野種本性來強的!何等粗鄙不堪,簡直該死!我們蘇家不歡迎你!”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蘇家!哪里來的滾回哪里去!”
“別臟了我們蘇家的地!”
蘇銘恩無情的羞辱聲在客廳回蕩。
蕭君天低著頭,拳頭捏緊了。
心底還在默念:迦迦雞雞懼俱雞喬兼,兼兼容容漸漸。.
兼兼容容漸漸。.
他媽的!
兼容不了!
“你個老不死的,你才該死!靠著自家孫女拉攏世家幫襯,還說的這么冠冕堂皇,我看你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蕭君天那句老東西如同驚雷炸響,整個蘇家大廳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難以置信地看著蕭君天。
蘇銘恩是誰?
蘇家的定海神針,說一不二的霸道家主!
在東海,誰敢當面這樣辱罵他?
別說罵,就是大聲說話都得掂量掂量!
蘇銘恩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是氣的,是驚的,更是怒的!
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先是煞白,隨即漲成了豬肝色,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蕭君天,嘴唇翕動,卻半天沒發出一個字,胸口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啊呀呀!反了!反了天了!”
魏麗最先反應過來,尖銳的聲音劃破寂靜。
她一個箭步沖到蘇銘恩身邊,一邊撫著他的后背,一邊怒視著蘇海圳和寧芳容,“二弟,弟妹!看看你們找的好女婿!這是存心想氣死爸啊!我們蘇家怎么就出了你們這樣吃里扒外的東西!”
寧芳容臉色發白。
蘇海圳也是心頭狂跳。
蕭君天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甚至還戲謔地掃視著這群所謂的上流人士,名門望族!
“氣死?”
他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想掌控家族命運?在我眼里,你們蘇家,不過是稍微強壯點的螻蟻罷了,也配讓我放在眼里?”
“螻蟻?!”
這話比剛才的辱罵更具沖擊力!
蘇家眾人,包括一直看戲的大房其他人,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蘇家在東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
蘇銘恩終于緩過一口氣,怒極反笑:“好!好一個狂妄的小子!老子活了六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沒本事還喜歡吹牛!蘇海圳,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好女婿?簡直是把我們蘇家的臉都丟盡了!”
他轉向蘇海圳,語氣充滿了失望:“你真是瞎了眼!找了這么個東西回來,是想讓整個東海都看我們蘇家的笑話嗎?!”
蘇海圳面色尷尬,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確實覺得蕭君天有本事。
但也沒想到他敢這么剛,直接硬撼老爺子。
“爸您說得對!”
魏麗又跳了出來。
此時就是擊打二房的最佳時機啊!
“二弟,你看看你的好女婿給咱爸氣得,你們還不趕緊讓這姓蕭的給爸磕頭道歉!”
饒是再好的脾氣,被一個婦人這樣說,心里都會忍不住要發火。
蘇海圳此刻只覺得怒紅沖上了天靈蓋。
正要開口說什么,旁邊的蕭君天又是一聲冷諷:“磕頭道歉?且不說他受不得受得起,就算是你們蘇家老祖宗來了,也得掂量掂量!”
“哦喲喲!黃口小兒,大逆不道!”魏麗還從未見過這么囂張的人。
一直沒開腔的蘇紅魚被蕭君天這話震得外焦里嫩。
他在說什么大話!
想死嗎!
蘇紅魚雖然討厭蕭君天,覺得他就是個浪蕩子。
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爺爺蘇銘恩的底線,她真怕蕭君天會死在這兒。
蘇紅魚咬牙,上前去把蕭君天一把扯了回來:“你少說兩句!這里是蘇家,不要命了嗎?!”
蕭君天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目光重新落回蘇銘恩臉上,再度語出驚人:“你們蘇家看中了秦家在的古玩市場是吧?可惜啊。.”
他環視眾人,聲線低冷:“只要我一句話,秦家的古玩市場,明天就可以關門大吉。你們蘇家想借秦家往上爬的路,斷了。”
“什么?”
“讓秦家古玩市場關門?”
“他在說什么瘋話?”
蘇家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
魏麗笑得前俯后仰,指著蕭君天對蘇銘恩道:“爸,您聽聽,這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我看他不是狂,是蠢!”
魏麗這么一說,蘇紅魚更覺得臉上掛不住。
偏偏蕭君天還一根筋!
她心里一沉,面色難看道:“吹牛不打草稿!蕭君天,你要是真有這本事,我蘇紅魚當場給你磕頭認錯!你要是沒這本事,現在就給我滾出蘇家!”
再不滾,真的要闖大禍了。
蕭君天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仿佛早已料到他們的反應。
他最后看了蘇紅魚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蘇紅魚莫名的有些心慌。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蕭君天淡淡開口,“總有一天,你會和你身后的蘇家,一起跪著來求我。”
說完,他不再理會身后嘲諷的目光,徑直轉身,邁步朝著蘇家大門走去。
蘇紅魚,寒蠱毒。
蘇家,資金鏈告急。
他有的是法子來讓他們后悔!
直到蕭君天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蘇家大廳里的嘲笑聲才漸漸平息。
但空氣中彌漫的鄙夷和不屑卻更加濃郁。
“哼!裝模作樣!”
蘇銘恩冷哼一聲,余怒未消,“黃口小兒,以為說幾句狠話就能嚇唬住誰?社會復雜,豈是他這種坐過幾年牢就能懂的?”
“就是!”
魏麗立刻附和,“我看他就是故意來搗亂,想攀我們蘇家的高枝不成,就惱羞成怒了!這種人,以后不準他再踏入蘇家大門!”
蘇紅魚冷臉盯著魏麗那阿諛奉承的丑惡嘴臉,只覺得厭惡。
只有蘇海圳和寧芳容夫婦,看著空蕩蕩的大門方向,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
蕭君天并沒有回蕭家。
他在離開蕭家時就已經放話說和蕭家斷了干系。
他攔了輛車,直接報了個地址——云頂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