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薇的制片人男友徐亮得罪了投資方韓總，對方揚言要廢了他的演藝生涯。
江薇沒有絲毫愧疚，向我下令："徐亮還要靠這張臉吃飯，你就代替他去道歉吧。
"我愣住了："如果對方要毀我怎么辦？
"江薇冷漠地將50萬現金砸在桌上："反正你一個破編劇寫了這么多年也沒寫出什么名堂，
還不如為我做點更有意義的事。這50萬，就當作對你的補償吧！""你放心，
往后我會好好照顧你。"我心底一片冰涼，原來她也知道，我這雙手是用來寫劇本的。于是，
我將原本打算發給韓逸的那句"多大點事，你小子差不多得了"刪掉，
改成了"給我往死里整他們！"短信還沒發出去，徐亮就上前一巴掌拍飛我的手機。
"江姐在跟你說話，不要裝聾作啞！"手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瞪著他，想要起身質問，
卻被江薇的保鏢一把按回在座位上。"快點答應吧，我和徐亮一會兒還有個通告要趕，
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一個大男人，整天磨磨唧唧，
一點不痛快，哪有男人樣！"江薇的臉上，寫滿了對我的嫌棄。
我盯著她的眼睛："那我如果就是不同意呢？"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顧晨，
你能不能識大體一些，不就是要你一張臉嗎？""你這些年，寫出什么成績了？徐亮不一樣，
他現在正紅著呢。"見我還不肯點頭，江薇又妥協般開口："大不了你做完這件事后，
我就和你結婚。""你不是想和我結婚好久了嗎？這下滿意了吧！"徐亮站在她身后，
聽到這話，眼里的不甘都要化成了實質："江姐，我不能讓你為我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況且，他到時候毀了容，就是廢人一個，怎么配得上您？
"江薇柔情似水地看著他："放心，只要能救你，我做的這些都值得。
"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的樣子，我忍不住發出嗤笑。用毀掉一張臉換來的婚姻，誰愛要誰要。
"江薇，這件事我答應不了。""還有，咱們分手吧。"江薇愣了一下，
隨即又像聽到了什么笑話："顧晨，我不是來征得你的同意的，我是來通知你的。
""不要隨隨便便用分手來拿捏我，萬一我哪天真的答應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是說真的。"我無奈地解釋。"你現在吃的用的，包括這間工作室，
哪樣不是花的我的錢，你有什么資格提分手？"江薇有些憤怒，仿佛受到了挑釁一般，
指揮著手下的人："他不是還想留著這雙手寫劇本嗎？把這間工作室給我砸了！
"保鏢們得了命令，開始瘋狂行動。他們推倒我的電腦，踩壞我的鍵盤，撕爛我的劇本。
我跟在他們后邊試圖阻攔，卻是攔得了這個，拉不住那個。來回奔波推搡之間，
我滿身狼狽地摔坐在地上，像個可憐的小丑。耳邊回響的卻是，
江薇送我工作室那天對我說的話。她說："顧晨永遠是我心目中，最了不起的編劇！
"那時她看向我的眼睛，燦若星辰。如今，她像看一坨垃圾。2我癱坐在地上，
面無表情地看著這群人將工作室砸得面目全非。直到徐亮將一臺攝像機從桌子上拿下，
然后接過一名保鏢遞過來的錘子，狠狠地砸了上去。我瘋了一般，沖過去推開他，
小心翼翼地將攝像機護在懷里。那是我最崇拜導演的遺物，是在一次拍賣會上，連借再賣，
拍下的"定情信物"。也是江薇在追我期間，曾為我熬夜排隊購買的珍貴禮物。然而，
江薇現在看也不看它一眼。她只顧著捧起徐亮的手，對著剛剛被我推倒時，
被玻璃劃傷的口子心疼。"顧晨，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她雙眼猩紅，顯然是生氣極了。
"徐亮是我罩的人，也是你能傷的？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怕是不清楚自己是誰！
"她命令保鏢，強行掰開我的雙臂，將我死死地按在地上。然后親自拿過錘子，
對著那臺攝像機砸了下去。我拼命掙扎到青筋凸起，卻仍舊無濟于事。一下又一下，
錘子砸在攝像機上，也砸在了我的心上。攝像機被砸得四分五裂，我的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拿去燒了吧。"江薇停下動作，對著被砸得稀爛的零件吩咐。轉頭瞥見我嘴角的血跡，
又有些于心不忍，掏出紙巾，想要上前幫我擦拭。卻被徐亮搶了先："江姐，還是我來吧，
此事都怪我，讓你們之間產生隔閡。""只是我這張臉留著還有用，顧先生放心，
等我完成手頭的戲，一定毀了這張臉親自給你賠罪。"他說得大義凜然，卻在靠近時，
在我耳邊低語："韓總可說了，你連床上的功夫都不如我。""這樣的你，
憑什么站在她身邊！"他的話讓我大腦轟鳴。盛怒之下的我，死死咬住他的虎口，
他掙扎之間，竟被撕下一塊肉。"啊！"他捏著傷口痛苦哀號。江薇急忙上前，
查看他的傷勢。待看清之后，望向我的眼神里滿是殺意。"顧晨！他都說了會向你賠罪，
你還如此歹毒！""來人！他不是愛咬人嗎？把他的牙齒全都給我拔掉！
"3保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上前。他們都是一直跟在江薇身邊的，
見過我們兩個感情有多好。這兩年，我們雖然常發生口角，但是她并不曾傷害過我的身體。
"江姐，還請您三思……"一個資歷最老的保鏢上前開口。見她有些遲疑，
徐亮急忙上前："江姐您還是把我交出去吧，為了我這么個人，得罪韓家不值得，
不就是一張臉嗎？只要對您有利，就是讓我去死也愿意！"聽到這話，
江薇眼里的遲疑果然消失："當著我的面就敢傷害你，這次我一定要讓他長長記性！
""還不給我動手，難道想被解雇？"保鏢們無法，只能動手。他們將我的四肢死死按住，
一人負責捏著我的下巴，讓我被迫張嘴。另一個人找了一把鉗子，伸進我的嘴里，
不顧我的掙扎，一顆顆拔下我的牙齒。撕心裂肺的哀號聲在工作室里回蕩。
徐亮沖我得意微笑，然后舉起雙手，替江薇捂住了耳朵。拔下最后一顆牙齒后，
我已經滿嘴是血。江薇居高臨下地走到我面前："我是要你記住，不要恃寵而驕，
不要以為你是我男友，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徐亮！""教訓得狠一點，才能保證不再犯！
"疼痛麻痹了我的大腦，我絕望地看著她，嘴里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轉頭又遞給徐亮一把刀："去，你親自動手。
"她朝我的左手努了努嘴："不要怕，這是我給你的底氣！"徐亮接過刀，
嘴角帶著嘲諷的笑，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蹲下身子，
像是看一只落難的狗："對不起啦顧先生，我實在是不忍心，違抗江姐的命令。"說完，
他毫不猶豫地將刀插向了我手心。刀將我的手掌整個穿透，我痛苦的尖叫聲讓他尤為興奮，
他不停轉動刀柄，攪動著我的傷口。最后，他一用力，將我的手掌死死釘在了地板上。
江薇拿出剛才想要為我擦血的紙巾，一點一點，擦掉了徐亮手上染的血跡，
像是擦掉什么臟東西。最后，江薇鄙夷地看著我，像過去這兩年很多次一樣，
像看著一個窩囊廢失敗者："給你三天考慮時間，三天后，我來接你！""下次再不聽話，
可就不是一只左手這么簡單了！"說完，她牽起徐亮的手，頭也不回地離去。一群保鏢跟著，
嗚啦啦地出了工作室，將工作室的門在外邊鎖死。4黑暗中，我忍著劇痛，
奮力用右手握上刀柄，咬著牙將刀拔了下來。"啊！"凄厲的慘叫聲，在空曠的工作室回蕩。
我躺在地板上喘著粗氣，腦海里閃過我和江薇的一幕幕過往。當年我執意要學編劇，
一度與家里的關系勢同水火，父親更是斷了我所有的卡。大學期間，
我在橫店跑龍套賺生活費的時候，遇到了江薇。她是我的第一個伯樂，
用五千塊買了我一個劇本。當時，她滿臉笑意地對我說："五千塊是我賺了，
等到你成了大編劇，這劇本怕是要價值連城，連我這個制片人都要青史留名！"而現在，
盡管我已經開始有作品上映，在圈子里小有名氣，對她來說，這些劇本卻變得一文不值。
這種轉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兩年前，徐亮出現。最開始，只是頻繁地提及。后來，
我們陷入了循環往復的爭吵。為了陪初出茅廬的徐亮試鏡，情人節放我鴿子。
得知徐亮被導演為難灌酒，深夜將我扔在無人的大街上。年會上徐亮故意挑釁，
卻讓我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他道歉。去年，江薇的公司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
恰逢我與父親關系緩和，就求著家里出面，替她渡過難關。我本想借著此事修復我們的感情，
卻沒想到同她說了之后，她大罵我耍心機不要臉。她痛斥我，
明明是徐亮沒日沒夜求人換來的成果，我卻想一句話就搶走他的功勞。
無論我怎么解釋都不聽，她寧愿相信一個只認識一年多的人，也不相信和她在一起多年的我。
甚至還挖苦我，一個窮編劇，給顧氏集團掃廁所都不配，真以為姓一個顧，
人家就多看我一眼！打那之后，江薇和徐亮的關系更加親密，成雙成對出入各種公開場合，
甚至常常夜不歸宿。我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企圖騙過自己。然而，手掌和嘴里的疼痛，
赤裸裸嘲笑著我的自欺欺人。5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下，我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
聽到有人開門走了進來，心中又不自覺升騰起一陣希望。"薇薇……"我沒牙的嘴巴囁嚅著。
"呵！"一聲嗤笑傳來，是徐亮。"江姐可是忙得很，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了。
""關鍵時刻，還得是我這個情敵記得你！"他一邊說，一邊讓人撬開我的嘴巴。
我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反抗。下一秒，滾燙的粥被倒進我的嘴里。連燙再嗆，我被憋紅了臉，
感覺整個人都無法呼吸。求生的本能，讓我拼盡全力，將粥碗打了出去。"嘶"，
打翻的粥飛濺到徐亮手背，他氣急敗壞，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給臉不要臉！
沒用的男人，真不知道江姐是怎么看上你的！"我被打得耳鳴，腦袋里嗡嗡作響，
思想卻格外的清明。是啊，江薇是怎么看上我的。自從我們第一次相遇之后，
她就打聽到了我的學校。她每日陪著我寫劇本，有需要的時候，就做我的參謀。
她說："顧晨，我喜歡你安靜寫字的樣子，那個時候，你本身就變成了一個故事，
一個最完美的作品。"她說："顧晨，我們上輩子肯定就認識，那時我一定是你靈感的繆斯，
別猶豫了，我們注定相愛。"在我親近之人都不贊同我學編劇時，
她是第一個稱贊我為"天生故事家"的人。所以，后來那么多的齟齬，我都能忍痛咽下去。
可是現在，我后悔了。徐亮的鈴聲響了，是江薇的電話。"江姐，我是怕顧先生餓，
才來給他送吃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又惹怒了顧先生，都是我不好。"江薇溫柔的聲音傳來，
說出的話，卻讓我如墜寒冰："他一個廢人，無能狂怒罷了，還不值得你為他費心思。
""我已經和韓逸韓少爺解釋過了，壞他事兒的另有其人，他答應明天見我們一面。
""到時候我們就把顧晨帶過去，韓少爺見他這副樣子，氣怎么也該消了大半，
不行就再廢他一張臉，說不定我們還能借機抱上韓家的大腿！
"徐亮臉上全是驚喜："還是江姐厲害。""只是，如果顧先生不肯配合怎么辦？""呵，
配不配合可由不得他，我找人配了一副能讓嗓子暫時無法發聲的藥，到時候讓他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