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三十八次重生在婚禮現場。每一次,顧承澤都會帶人來攪亂婚禮。會不顧我的哭喊哀求,
將我帶回去關押起來肆意凌辱。一世又一世,我用了無數種方法,都不得善終。
帶著記憶輪回重生,我終于瘋了。既然非要虐我,那不如一起死!1第38次了。
我木然地睜開眼。“晚晚!”陸沉舟的聲音帶著喜極而泣的顫抖。“晚晚,太好了,
我終于要把你娶回家了!”他眼底的喜悅,看得我心頭發酸。傻子。
我們永遠也走不完這場婚禮。我耳朵里響起一陣尖銳又雜亂的電子音。“嗡——”緊接著,
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女聲炸開。【顧少霸總出場!新娘快跑啊!】我猛地抬頭。半空中,
居然懸浮著一行彩色的、發著光的字。像極了以前看視頻時飄過的彈幕。我瞳孔驟縮。
這是什么鬼東西?前37次,可從來沒這玩意兒。2“轟隆——!”教堂那扇雕花木門,
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不,是炸開了!一個穿著黑色高定西裝的男人,逆著光,
帶著十幾個黑衣保鏢,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他身形頎長,面容英俊,只是那雙桃花眼里,
此刻盡是寒冰。皮鞋踩在紅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像踩在我心尖上。
空中的彈幕瞬間沸騰了。【名場面!名場面!顧少撒錢搶婚!】【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礦泉水!
親眼見證修羅場!】顧承澤。顧氏集團那位高高在上的繼承人。也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此刻他指尖夾著一疊鮮紅的鈔票,跟天女散花似的往人群里一揚。
粉紅色的鈔票雨紛紛揚揚落下。剛才還沉浸在婚禮氛圍中的賓客們,
大部分是我們村里的鄉親,此刻眼睛都直了。他們尖叫著、推搡著,一窩蜂地撲了上去,
瘋搶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鈔票。牧師張大了嘴,手里的圣經都掉在了地上。
陸沉舟氣得渾身發抖:“顧承澤!你太過分了!”顧承澤連眼角都沒掃他一下。
徑直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然后,他抬手一把扯掉了我的頭紗。“我的未婚妻,
林晚晚,”他聲音淬了冰,一字一句,“今天誰敢娶她?”“顧承澤你他媽混蛋!
”陸沉舟抄起旁邊的椅子就想砸過去。他是個斯文的書生,此刻卻被逼得像頭暴怒的獅子。
可惜,他還沒碰到顧承澤的衣角。兩個黑衣保鏢動作更快,一人一邊,
把他死死按在了神圣的十字架前,動彈不得。“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陸沉舟嘶吼著,
眼睛赤紅。屏幕上的彩色彈幕突然自己吵了起來。字體變紅變粗,一條條飛快閃過。【切,
女主她媽就是個心機婊,仗著救命之恩就想攀高枝兒!活該!】【樓上你懂個屁!
顧承澤你他媽自己想想,當年溺水的時候,是不是你把救命恩人往水里按的?!白眼狼!
】【就是!要不是女主媽,顧承澤早淹死了!現在還倒打一耙!】我攥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傳來一陣刺痛。這些彈幕……它們好像知道很多我不知道,或者說,
被我刻意遺忘的事情。3七年前那個夏天,我媽為了救在野湖里撲騰的顧承澤,
自己再也沒能從水里上來。打撈隊找到她的時候,身體都泡浮囊了。顧家給了我們一大筆錢。
我爸拿著那筆錢,很快又娶了一個,生了個兒子。而我,成了拖油瓶。也是從那時候起,
顧承澤這個名字,像一道魔咒,纏上了我。可這個被我媽用命換回來的男人,七年后,
卻能面不改色地踩著我的尊嚴,輕飄飄地對我說一句:“鄉巴佬也配談愛情?”每一次重生,
每一次面對他,這句話都會在我腦海里自動播放。顧承澤冰涼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強迫我抬起頭看他。“林晚晚,跟我走。”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仿佛我只是他一件可以隨意擺弄的物品。“我不!”我甩開他的手。“呵。”他冷笑一聲,
眼神輕蔑。“由不得你。”他拽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被他粗暴地拖拽著,踉踉蹌蹌地往教堂外走。婚紗的裙擺在地上拖出狼狽的痕跡。“晚晚!
晚晚!”陸沉舟絕望的呼喊從身后傳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無助和痛苦。對不起,阿舟。
又一次讓你失望了。顧承澤粗暴地把我塞進了的勞斯萊斯里。車門“砰”地一聲關上,
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他欺身而上,將我困在他和車門之間。冰涼的指尖劃過我的鎖骨,
帶著一絲令人作嘔的施舍。“乖乖當你的顧太太,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他的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蠱惑。車里彌漫著他慣用的雪松香水味。濃郁,霸道,無孔不入。我胃里一陣翻涌,
這味道,讓我想起了某一世,被他鎖在暗無天日的閣樓里那三個月。那三個月,
他每天都會來,帶著這股味道。4我心臟猛地一縮。不!這一次,我不要再重蹈覆轍!
既然無法逃離,不如一起下地獄!我猛地抬手,從耳朵上扯下那枚沉甸甸的鉆石耳墜。
耳垂被撕裂的痛楚讓我瞬間清醒。來不及多想,用盡全身力氣,對著他壓下來的脖頸,
狠狠刺了過去!“噗嗤——”尖銳的水鉆沒入皮肉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內顯得格外清晰。
溫熱的液體瞬間噴濺出來,灑了我滿臉滿婚紗。比我之前37次看到的自己的血,還要滾燙。
顧承澤的動作僵住了。盛氣凌人的眼睛,此刻寫滿了不可置信。他捂著脖子,
血從指縫里汩汩往外冒,染紅了他雪白的襯衫領口。“你……”他想說什么,
卻只能發出含糊的嗬嗬聲。【臥槽!臥槽!臥槽!新娘反殺了!
】彈幕瞬間被一片密密麻麻的白色刷屏,糊滿了整個視野。白茫茫一片,
像極了葬禮上的挽聯。我沒看他,扭頭望向教堂門口。陸沉舟還被保鏢按在那里,他看著我,
或者說看著這輛車,臉上的表情是全然的崩潰和絕望。他的嘴巴一張一合,
似乎在喊著我的名字。我對著他,露出了這不知道第多少次重生以來,
第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解脫的笑。車廂內地毯很快被染紅。顧承澤的身體軟軟地倒向一邊,
眼睛還死死地瞪著我。就在這時,眼前突然開始劇烈地扭曲、旋轉。
整個世界像是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萬花筒,然后被人狠狠搖晃。色彩,光線,聲音,
全都攪成了一鍋粥。我感覺自己像一片掉進旋渦的葉子,完全無法控制方向。
【時間線校準中……目標節點:三月前。】該死的電子音在我腦子里炸響。
5我站在一棟摩天大樓底下。陽光刺眼,晃得我有點暈。周圍是行色匆匆的白領,
個個西裝革履,表情麻木。空氣里彌漫著汽車尾氣和高檔香水混合的味道。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一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和一條牛仔褲。腳上是雙快磨平了底的帆布鞋。
這是……大學時候的我?我茫然地抬頭,看向眼前這棟直插云霄的玻璃幕墻大廈。
“顧氏集團”四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刺得我眼睛疼。我怎么會在這里?
“嗡嗡——”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我掏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發件人是顧承澤。
“林晚晚,到我辦公室樓下了?想拿到項目款,就跪下來給念念擦鞋。我看著。”蘇念。
顧承澤養在身邊,從小一起長大的小青梅。也是圈子里公認的,未來的顧太太。
這一幕……好熟悉。我想起來了。大三那年暑假,我為了我小小的創業項目,四處拉投資,
求爺爺告奶奶。最后,不知道怎么的,項目計劃書遞到了顧承澤手里。然后,
就收到了這條短信。“喲,這不是晚晚姐嗎?”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是蘇念。
她穿著香奈兒的最新款套裝,踩著細高跟鞋,畫著精致的妝容。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晚晚姐,你這身打扮……是剛從哪個工地搬完磚過來嗎?”我沒說話,
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哎呀,生氣了?”蘇念故作驚訝地眨了眨眼。然后,她手一歪。
滾燙的咖啡,不偏不倚,全都潑在了我的帆布鞋上。棕色的液體迅速浸透了鞋面,
燙得我腳背一陣刺痛。“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蘇念嘴上說著抱歉,
臉上卻連一絲歉意都沒有,反而帶著惡作劇得逞后的得意。“晚晚姐,承澤哥說了,
你求他的樣子,最可憐了。”“他說,看著你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他就特別有成就感。
”我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她。“怎么?不服氣啊?”“有本事,
你也讓承澤哥為你神魂顛倒啊?”“哦,我忘了,你媽當年倒是挺有本事的,
用命換了個顧家‘恩人’的名頭。”“可惜啊,你這個當女兒的,不爭氣。”蘇念說完,
扭著腰肢,得意洋洋地走進了顧氏集團的大門。6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
面無表情地,走進了顧氏集團的大門,直接報了顧承澤的名字。幾分鐘后,
顧承澤的特助下來了,引著我上了頂樓的總裁專屬電梯。包廂里煙霧繚繞。
顧承澤半躺在沙發上,一只手摟著蘇念的腰,另一只手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
蘇念像只溫順的小貓一樣,窩在他懷里,嬌笑著不知道在說什么。看到我進來,
顧承澤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只是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我腳邊的位置。那里是一塊抹布。
“擦干凈。”“我讓財務給你打款。”蘇念從他懷里抬起頭,
沖我露出了一個勝利者般的微笑。我看著顧承澤。
他無名指上有著象征顧氏繼承人身份的鉑金戒指。那戒指,在我“記憶”中的某個輪回里,
曾經死死地硌著我的臉頰。冰冷的觸感,濃烈的酒氣,
令人作嘔的羞辱……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女主快答應啊!忍一時風平浪靜!
這是拿到創業資金的關鍵啊!】【對啊對啊!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以后強大了再報復也不遲!
】答應?我已經忍了三十多次了!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屈辱,不同的折磨!我緩緩開口,
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顧總,”“你還記得我媽是怎么死的嗎?
”顧承澤終于抬眼看了我一下。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耐煩。“林晚晚,
你又要拿你媽那點破事來道德綁架我?”“你媽當年自己不小心掉進水里,關我什么事?
”“要不是看在她救過我的份上,你以為你能站在這里跟我說話?”“別給臉不要臉。
”我笑了。然后,我伸手從堆滿了各種水果的果盤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顧承澤挑了挑眉,
眼神里閃過一絲玩味。“怎么?想跟我動刀子?”“林晚晚,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
”“你媽當年——”他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握著刀,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捅進了他的小腹!
顧承澤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悶哼一聲,身體猛地向后弓起。“啊——!!!
”蘇念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嚇得花容失色,連滾帶爬地躲到了沙發后面,瑟瑟發抖。
包廂里,只剩下顧承澤粗重的喘息聲。和他腹部汩汩流出的鮮血。7“七年前,
在那個野湖里。”“是你,親手把我媽往水里按!”“你怕她拖累你!你怕她妨礙你求生!
”“我媽才是那個真正被你淹死的人!”顧承澤捂著流血不止的腹部,臉色慘白。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胡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以為當年的事,
真的天衣無縫嗎?”“你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媽用命換來的安寧,反過來,
卻把我當成一條狗一樣耍!”“顧承澤,你也算是個人嗎?!”我怒吼著,
拔出帶血的水果刀。溫熱的血濺了我一手。然后對著他的肩膀,又狠狠刺了下去!“啊——!
”顧承澤發出一聲痛呼,身體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蹌。【臥槽臥槽臥槽!真捅了!牛逼啊女主!
】【爽!太他媽爽了!虐渣就該這樣!往死里虐!】【干得漂亮!這種人渣就該死!
】顧承澤捂著兩處傷口,疼得額頭上青筋暴起。“林晚晚!你瘋了!你他媽瘋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顧承澤!你敢動我?!”他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份來震懾我。
可惜,對我沒用。我一步一步,踩著滿地的玻璃碎片,走向他。顧承澤驚恐地向后縮,
想要躲開。但他失血過多,動作已經變得遲緩。我很快就逼近了他。抬起手,
用那把還在滴血的刀刃,輕輕抵住了他的喉結。“顧承澤?”“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你只是一個……連救命恩人都能親手推向死亡,連最基本的人性都喪失了的畜生。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讓他遍體生寒的冷意。鮮血順著刀尖,一滴一滴,
落在他昂貴的襯衫上,暈染開一朵又一朵妖冶的紅花。顧承澤軟軟地癱倒在沙發上,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渙散地看著天花板。他快死了吧。死了也好。
就在我準備欣賞一下他臨死前的丑態時。該死的電子音,又響起來了。【警告!警告!
劇情偏離度30%!超出閾值!強制開啟新時間線!】伴隨著這聲警告,眼前的畫面,
再一次驟然變暗。8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金碧輝煌的洗手間里。
大理石的洗手臺,鍍金的水龍頭,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氛的味道。鏡子里的我,
穿著一件價值不菲的紀梵希高定晚禮服。淺香檳色的,襯得我皮膚雪白。頭發精心打理過,
臉上也化著精致的妝容。這是……顧家老宅。顧夫人的五十歲生日宴。我記得這一天。
我才十九歲,剛剛上大一。也是在這一天,顧承澤正式對外宣布,我是他的未婚妻。
那時的我,還傻乎乎地以為,這是苦盡甘來,是他終于看到了我的好。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承澤哥,你真的……在那杯酒里下藥了?”一個嬌媚的女聲,從隔壁的隔間里傳來,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是蘇念。我心頭猛地一跳。“嗯。”“今晚過后,她林晚晚,
就再也沒有資格跟我談任何條件了。”“她不是仗著我媽喜歡她,仗著那點所謂的救命之恩,
就想拿捏我嗎?”“等她懷了我的孩子,我看她還怎么清高得起來。”“到時候,是圓是扁,
還不是任我拿捏?”蘇念咯咯地笑了起來,聲音尖細刺耳。“承澤哥,你真壞!”“不過,
我喜歡!”我站在洗手臺前,渾身冰冷。【高能預警!高能預警!男主即將施暴!
宿主快跑啊!】【臥槽!下藥!這個畜生!】【又是這一段!氣死我了!
上一次女主就是在這里被算計的!】我想起來了。在某個輪回里,
我確實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第二天醒來,我躺在顧承澤的床上。
顧家對外宣稱我“未婚先孕”,“行為不檢點”。我被他們軟禁在顧家那棟偏僻的別院里,
直到……孩子流掉。那種絕望、屈辱、失去孩子的痛苦……我攥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歷史重演!9我深吸一口氣,
整理了一下禮服的裙擺。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宴會廳里,燈光璀璨,賓客云集。
顧承澤的母親,顧夫人,穿著一身量身定制的旗袍,正滿面春風地和幾位貴婦談笑著。
她看到我,立刻招了招手。“晚晚,快過來。”我微笑著走過去,和她打了招呼。
顧承澤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英俊逼人。端著一杯香檳,
走到我身邊,很自然地攬住了我的腰。“媽,我和晚晚有點事,先失陪一下。
”顧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去吧去吧,年輕人,多培養培養感情。”我強忍著心頭的惡心,
任由他攬著。他身上的酒氣混雜著古龍水的味道,噴灑在我耳邊。“晚晚,”他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刻意壓抑的興奮。“今晚這么好的氣氛,不如……我們提前慶祝一下訂婚?
”他的手,不規矩地在我腰上摩挲著。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那種獵人看到獵物即將落網時的興奮。他推開偏廳門的那一瞬間。我另一只手,
已經從晚宴手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巧鋒利的修眉刀。偏廳里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只有宴會廳那邊傳來的隱約光亮,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影。他反手關上門,
將我抵在冰冷的墻壁上。“晚晚,別怕……”他的唇就要壓下來。“顧少,”我聲音平靜,
卻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你知道強奸罪,判幾年嗎?”他的動作猛地一頓。下一秒,
冰冷的刀刃,已經緊緊貼上了他頸部的皮膚,輕輕劃過他的喉結。力道不大,
卻足以讓他感覺到那份尖銳和威脅。“你……”他顯然沒有料到,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