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黎明前的血戰(zhàn)

寧州城的夜色如濃稠的墨汁，趙華空策馬狂奔回染布坊，身后揚起的塵土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銀灰色。他沖進染坊時，王伯正帶著伙計們往門上釘木板，見到他滿身是血的模樣，老人的手忍不住顫抖：“少爺，您這是...”

“來不及解釋了。” 趙華空扯開染布撕成布條，簡單包扎手臂的傷口，“寧王明日卯時起兵，第一個目標(biāo)就是染布坊。把所有能當(dāng)武器的東西都找出來，染缸里的染料也別浪費！”

與此同時，黎田、六王爺和紅衣女子的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車輪碾過石子發(fā)出顛簸聲響，六王爺從袖中掏出一枚刻著龍紋的腰牌：“拿著這個，見到守城將領(lǐng)直接亮出來，他們會放行。” 他咳嗽兩聲，臉色依舊蒼白，“只是苦了你們兩個姑娘...”

“王爺不必多言。” 紅衣女子握緊韁繩，“只要能擺脫寧王的控制，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話音未落，前方突然傳來馬蹄聲。黎田掀開簾子，只見數(shù)十騎黑衣人舉著狼牙棒攔住去路。

“果然追來了。” 黎田握緊六王爺給的腰牌，轉(zhuǎn)頭對紅衣女子說，“你帶王爺先走，我來引開他們！”

“不行！” 紅衣女子瞪她一眼，“你以為那些是普通劫匪？他們都是寧王的死士！” 她猛地勒住馬韁，馬車急停在一片槐樹林前，“從這里穿過去能抄近路，但林子里有機關(guān)...”

話沒說完，黑衣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為首的壯漢扯下臉上的面罩，竟是李小姐的貼身侍衛(wèi)：“把六王爺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黎田突然將一把辣椒粉撒向空中，趁著敵人閉眼的瞬間，拉著紅衣女子跳下車。六王爺被她拽著踉蹌幾步，險些摔倒。“王爺，得罪了！” 她一咬牙，將王爺背在背上就往樹林里跑。

槐樹的枝椏勾住她的頭發(fā)，荊棘劃破她的小腿，黎田卻渾然不覺。身后傳來打斗聲和紅衣女子的呼喊：“往左轉(zhuǎn)！避開第三棵斷樹！” 黎田依言跑去，剛躲開一個下陷的陷阱，就聽見六王爺悶哼一聲 —— 一支箭矢擦過他的肩膀。

“王爺！” 黎田心急如焚，卻在這時踩到一塊凸起的石板。“不好！” 紅衣女子的警告聲傳來，地面突然裂開，露出布滿尖刺的陷阱。千鈞一發(fā)之際，黎田抱著六王爺就地一滾，躲過致命陷阱，卻被飛濺的碎石擊中額頭，鮮血順著臉頰流進眼睛。

另一邊，趙華空在染布坊指揮防御。他將染缸里的染料混入桐油，做成簡易的 “火油彈”；又讓伙計們把布料擰成繩索，準(zhǔn)備從屋頂逃生。當(dāng)?shù)谝豢|晨光染紅天際時，染布坊外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

“放箭！” 趙華空一聲令下，伙計們將裝滿染料的陶罐砸向沖來的叛軍。紫色的染料潑在叛軍身上，如同鮮血般觸目驚心。但叛軍人數(shù)太多，很快就沖破了第一道防線。

趙華空揮舞著長劍，與叛軍近身搏斗。他的白衣早已被鮮血和染料染成斑駁的顏色，手臂的舊傷裂開，鮮血滴落在染布上。“守住后門！” 他大喊著，卻見李小姐騎著高頭大馬出現(xiàn)在視野里。

“趙華空，你以為憑這些烏合之眾就能擋住寧王殿下？” 李小姐舉起手中的長弓，箭矢對準(zhǔn)趙華空的心臟，“把染布坊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趙華空抹了把臉上的血污，冷笑一聲：“想要染布坊，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他轉(zhuǎn)身將最后一桶 “火油彈” 推向李小姐的坐騎，馬匹受驚，將李小姐掀翻在地。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和號角聲。趙華空心中一喜，是援軍來了！但他定睛一看，援軍旗幟上繡著的，竟是寧王的標(biāo)志。原來，寧王早已買通了守城將領(lǐng)！

染布坊內(nèi)，絕望的氣息彌漫開來。趙華空握緊手中的劍，準(zhǔn)備做最后的抵抗。而在槐樹林中，黎田背著昏迷的六王爺，和紅衣女子一起躲在樹洞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們能否在絕境中找到生機？這場關(guān)乎生死的戰(zhàn)斗，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