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別管我,我不需要你管。”
“讓我死了算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沈遠舟心疼地摸了摸秦惜的發(fā)頂:“我會負責的,你相信我。”
眼前一黑,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很痛。
“沈遠舟!”
背對著我的沈遠舟身體一僵,摘下助聽器。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秦惜,環(huán)住了他的腰。
我沒有勇氣再看下去,捂住絞痛的心口,步伐沉重地離開。
到家時已經天黑了,我頭疼腦漲地坐在沙發(fā)。
眼淚流干了,喉嚨嘶啞的說不出話。
沈遠舟給我打來電話。
接通后,電話那端一陣沉默。
半晌后,他才啞著嗓子開口:“對不起,剛剛是我沖動了。”
“我馬上到家了,給你買了禮物,待會我們好好聊聊。”
“你別再那樣對秦惜了,她是受害者。”
“明天你好好給她道個歉,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我攥緊手機,艱難開口:“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電話那端又陷入了沉默。
“等我到家說。”
電話掛斷了。
我無力地從沙發(fā)上滑落在地。
余光掃到沙發(fā)下有東西,我下意識伸手把它取了出來。
是一個文件袋,上面標著沈氏集團的logo。
沈氏集團是近幾年新起的集團,據(jù)說他們的老板和沈遠舟一樣,是聽障人士。
翻轉文件袋,背面寫了沈遠舟的名字。
我皺了皺眉,拆開文件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競標書。
翻開競標書,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急于求證的我拿出手機,搜索沈氏集團的CEO。
網頁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搜不到。
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我點開了秦惜的朋友圈。
【3月25】
【包治百病,謝謝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兄弟。】
配圖是一張她提著最新款頂奢包的賣萌照。
雙指放大圖片,右下角有一只再熟悉不過的手。
只不過,他手上沒有戴婚戒。
我手指發(fā)顫地繼續(xù)往下滑。
【3月1日】
【項鏈很配我今天的衣服,謝謝沈總對小助理的關愛。】
配圖是她穿著白色禮服,戴著粉鉆項鏈的照片。
沈總、小助理。
腦中的弦啪一下斷開。
這條項鏈我和沈遠舟提過一嘴。
我很喜歡這個款式,但它售價五百二十萬,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是天文數(shù)字。
沈遠舟開玩笑說,以后有錢了給我買一條。
可它如今卻是戴在秦惜的脖子上。
在我記憶里,沈遠舟是孤兒,很窮,窮到上大學都是靠借助學貸和兼職。
剛上大學時,他只有一部老年手機,午飯和晚飯都是白饅頭。
沒錢買助聽器,和同學交流困難,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作為班長我很是心疼他,出錢給他買了第一副助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