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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云推開我的那一下用了極大的力氣。
我無力的苦笑,或許這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醒過來是在我未出嫁的閨房里。
母親臉色復雜的坐在我的床邊。
見我行醒了過來,她掖了掖我的被角。
我靜靜地看著母親,她的眼眸閃了閃多了幾分濕潤。
“孩子……還會再有的。”
我扯了扯嘴角。
不會了。
這個孩子不會再回來了。
我的眼淚劃過眼角,浸濕了枕頭。
母親輕聲的抽泣,她囁嚅著聲音:“箏兒,這件事就別讓景云知道了吧。”
這一刻,屋子里格外安靜。
我輕笑一聲。
“是不想讓謝景云知道,還是怕謝景云知道了愧疚影響你的好女兒?”
“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
我死死盯著她。
從一年前的服軟,是不是就為了這一刻。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
母親的表情瞬間變了,她臉色有些難看。
“你就念在我生你一場,成全我這一回吧。”
我不明白,難道我不是她的女兒嗎?
我不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骨肉嗎?
母親避開我的目光,聲音哽咽:“毓兒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是她自幼是我?guī)Т蟮摹盏饶阕隽四赣H…”
她的話戛然而止。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閉上了眼。
“我會成全你的,我會和謝景云和離。”
臟了的男人我才不要。
我在丞相府住了小半月,謝景云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他在陪著隔壁的阮毓,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每日都有丫鬟刻意當著我的面說謝景云和阮毓的年少趣事。
少年少女驕傲肆意,聽得我的胸口發(fā)悶。
或許是有愧,丞相府沒有虧待我。
每日大量名貴的補藥喝下去,我的身子被慢慢養(yǎng)好。
謝景云胡子拉碴進來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他。
看見是他,我面無表情的別過頭。
謝景云的動作一頓,像是無事發(fā)生一樣坐在我的身邊,聲音發(fā)啞。
“怎么不出去走走。”
嚯——
我忘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流產(chǎn)的事情。
見我不說話,謝景云的眼眸顫了顫,染上一絲心疼。
“我已經(jīng)和阮毓說清楚了,等她生下孩子,我就會替她找一戶好人家,就此和她了斷。”
他的聲音悶悶的。
我諷刺一笑。
“昔日青梅另嫁他人你會舍得?”
“怕到時候又會是另一番說辭吧。”
謝景云沉默一瞬,瞳孔收縮:“你不信我?”
“左右你們都做了珠胎暗結(jié)的事,我信不信有用嗎?”
我死死拽著被角,指尖泛白。
“高門大戶教出來的公子小姐學的就是寡廉鮮恥?”
看著謝景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我像是找到了發(fā)泄口,一句又一句的譏諷。
他身形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聲音拔高:“你何時變得如此嬌縱?”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他深吸一口氣。
“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
我冷聲打斷謝景云的話:“你錯就錯在當年不該把我?guī)Щ鼐┏恰!?/p>
“這些年你沒后悔過嗎?你娶我是因為喜歡我才娶我,還是因為你不喜歡阮毓的任性才娶我?”
想起阮毓瘦弱嬌柔的身影,我盯著謝景云。
“看見昔日青梅因你淪落至此,你心中沒有半分悸動愧疚?”
謝景云沒說話,我的心越來越?jīng)觥?/p>
我知道自己如今像一只豎起尖刺的刺猬,可是我忍不住。
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變成一個瘋子。
“謝景云,我們和離吧,我們回不去了。”
我聲音很輕。
謝景云雙眼猩紅,緊緊盯著我,聲音發(fā)冷。
“不可能,和離?絕不可能!”
良久,他轉(zhuǎn)身。
“阿箏,離開了我你又能去哪呢?”
我能去哪?
我看著謝景云的背影。
謝景云不知道,同他一樣的喜歡去京郊的貴公子太多了。
而我救的也不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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