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宋氏巨額債款,十八歲的白初薇被父親賣入宋家抵債。
十年來她什么都做,秘書、陪讀……也包括床伴。
公司地下車庫的邁巴赫里,宋臨淮親昵地靠在她身上,渾身沾滿情欲的味道,聲音沙啞。
“南月回國了。”
白初薇嗯了一聲,穿衣服的手抖都沒抖。
她懂他的潛臺詞。
白月光回國,她該收拾收拾讓位了。
“把你那間屋子騰出來,以后讓她住。”
白初薇平靜的點點頭,又按照他的吩咐,事無巨細地記下安南月的所有喜好。
“你放心,只是以后不是情人關系了而已,白氏的債,我依舊會幫你還。”
她挽起一個利落的馬尾,恢復成往日淡漠的樣子,抬眸看著他:
“不用了,我已經打算……”
話還沒說完,宋臨淮放在外套里的電話鈴聲響起。
“臨淮哥,你在哪呢,我已經下機了。”
宋臨淮立刻換上溫柔的聲音哄道:
“我現在去接你。”
白初薇原本不想跟著去,但宋臨淮說安南月行李多,她得幫忙提。
等他們來到機場,安南月已經等了十幾分鐘了。
見二人一起走來,她露出一個微笑,朝白初薇伸手。
“白姐姐,好久不見,聽說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你在照顧臨淮,一定辛苦了吧?”
白初薇聽出她咬重“照顧”二字,看著她暗暗用力的手,輕笑一聲。
“安小姐說的對,宋少難伺候得很,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挺折磨人的。”
宋臨淮臉色微微一變,掃了白初薇一眼,立刻開口解釋:
“公事繁忙,有時候晚上需要她跟我一起加班。”
安南月沒有多過問,上車一起回了宋家。
借著上樓幫安南月收拾的名義,宋臨淮推門進來房間,看見白初薇已經把東西收拾的七七八八了。
他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聲音有些沙啞:
“剛剛生氣了?”
他們相處了十年,對方的每個眼神,每一句話,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晚點我搬到外面去住。”
宋臨淮淡淡掃了她一眼,眼里閃過一絲滿意,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塞進她手里。
“二環那套別墅空著,你住那,上班也方便點。”
“你放心,公司的職位我依舊會給你保留,卡里有一個億,算是這么多年我給你的補償。”
離開前,宋臨淮拍了拍自己的外套,確保身上沾染白初薇的女士香水味道都已經散去。
他從包里拿出一張卡,放在梳妝臺上。
“記得把那些東西收拾好。”
男人離開后,白初薇將那張卡塞入包里,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做了十年床伴,換來一個億,她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的身體足夠值錢,還是宋臨淮足夠大方。
她走到衣柜前,打開柜門,將里面所有沒有拆封過的情趣用品,包括避孕套和一些不堪入目的衣服,全部用黑色塑料袋打包丟到垃圾桶邊。
宋臨淮其實是個很會玩的花花公子。
他們在許多個地方纏綿過,他的邁巴赫后座,辦公室的沙發上,又或者是會所的廁所。
情到深處時,他會用力抱緊她,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揉入血液里,貼在她耳邊用磁性沙啞的聲音喊著安南月的名字。
“南月……寶寶……好乖。”
白初薇知道她和安南月長得有幾分相似,也知道宋臨淮一直透過她看著別的女人。
所以她從未對他有過什么期待。
現在白月光回國,她也要識趣退位了。
東西收拾好了,她拉著行李箱走出別墅,才發現走的時候跟來的時候一樣。
沒有什么東西是屬于她的。
跟宋臨淮有關的東西都已經丟掉了,包括兩個人從小到大的合照,他送的衣服包包,一樣都沒留下。
坐上出租車,她沒有去二環的那套房子,而是回到自己在郊區的老家。
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熟悉的街景,白初薇疲倦地閉上雙眼,這十年來的記憶又在腦海里浮現。十八歲的時,白氏破產,母親因病去世,為了償還債務,她“賣身”進入宋家,成為宋臨淮的助理。
又或者叫貼身丫鬟。
同吃同住,還陪睡。
在宋氏工作,一年到頭攢下來的錢用來還債。
宋臨淮二十歲那年,安南月拋下他出國深造,那一晚上他在機場淋著雨哭了一夜。
她也陪了他一夜。
后來他們又去了酒吧喝酒,稀里糊涂地滾上了床。
他把她當作安南月的替身,每次結束之后就會給她一筆錢。
這種不正當的關系,一直持續到如今安南月回國。
現在欠的兩個億債務還完,她也累了,是時候離開,為自己活一次。
圈子里的人都以為她愛宋臨淮愛的不得了。
但只有白初薇自己知道,她從未對宋臨淮有過幻想。
她太清楚這所謂上流圈子里的男人的底色,她不會是宋太太這個角色的最優選擇。
車子停下來,白初薇睜開眼,發現到家了。
她推開塵封許久的大門,進屋先給爸媽上了一炷香。
媽媽走后,爸爸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自縊而亡,她現在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回到自己房間,白初薇在床底下找到一本相冊。
翻開第一頁,就是她的照片。
一個小男孩站在她身邊,露出羞澀的笑容。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臉,忽然間想到什么,心微微一動,拿出手機給自己買了一張機票。
一個月后前往港城的單程票。
第二天一早,白初薇站在宋臨淮面前,遞過去一份離職信。
“宋總,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