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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對你負責的,明天我就打結婚申請。”
沈明川一邊扣上白色襯衣,一邊冷峻地說著。
濕冷的白色襯衫,透出他較好的腹肌。
沈明川是村里長得最俊的男人,也是村里唯一一個大學生。
就在十分鐘前,沈明川焦急地從河里把許秋寧撈起來,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毫不避嫌地從村民們的目光中路過。
許秋寧身上還披著沈明川的白色襯衫。
在1980年,沈明川不娶她,許秋寧只有死路一條,前世她欣喜地嫁了,卻被傷得遍體鱗傷,最后自殺而死。
幸得老天眷顧,許秋寧重生回到了十八歲,她還未嫁給沈明川的那天。
沈明川是許秋寧的姐夫,但姐姐嫁過來的第一天就死了,他為了兌現對姐姐的承諾,放棄了大好的前程,回到這山溝溝里照顧被父母拋棄,吃百家飯長大的她。
他們第一次相遇,許秋寧正為了一根骨頭跟隔壁家的旺財打架,是沈明川如神仙一般出現,遞給她一個包子,給了她一個家。
從那時起,沈明川就住進了許秋寧的心里。
許秋寧癡癡地看著不同于上輩子,滿頭烏發的沈明川,嘴里無意識嘟囔一句。
“那徐靜書怎么辦?”
徐靜書是沈明川的對象,是他的白月光。
沈明川打開門,沉吟片刻,回頭說:“我會和她斷了,做好一個丈夫的本分。”
門關上,許秋寧撲進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
前世就是因為這句話被來勸沈明川回城的徐靜書聽見了,她跟沈明川大吵一架,負氣回城嫁給了別人。
許秋寧也如愿嫁給了自己的姐夫沈明川。
那時的她是幸福的,沈明川事事遷就,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一度讓許秋寧產生了他愛上了她的錯覺。
直到第二年,徐靜書挺著二胎肚子再次坐船,回島里勸沈明川回城時,出了意外,死在了那場海嘯里。
沈明川聽到這個消息后一夜白頭。
可還沉浸在懷孕喜悅中的許秋寧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那時她懷著他們的第一胎,滿心期待著這個孩子到來。
直到孩子出生,她一點一點把他照顧到能跑時,沈明川不顧她的反對,帶孩子出海。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死在海嘯里。
第二個被漁網絆住拖進海里,被活活淹死。
第三個,因為大雨來臨,在大海里游泳被雷電劈死。
第四個...
第五個...
.....
直到第十個孩子,被人從海里打撈,所有人都可憐地看著這二十年因為不斷喪子,變得徹底瘋癲的許秋寧。
她坐在地上抱著渾身冰冷,沒有一點心跳的小兒子,喃喃自語。
明明昨天,他還如此鮮活,阿媽阿媽地叫著她,撒嬌讓她給他買糖吃,今天就靜靜躺在她懷里,一動不動。
她目光呆愣,嘴里哼著兒歌,直到沈明川過來,想搶走孩子遺體時,許秋寧才瘋一般撕扯他。
她哭著問他,“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和孩子們?為什么不保護好他們!”
沈明川疲憊地從許秋寧懷里搶過孩子,一步又一步走到門口,就像告訴許秋寧,他會跟徐靜書斷了那天一樣。
一樣地回頭告訴她。
“靜書的死,是我們欠她的,現在孩子們替你還完了。”
他帶孩子走了,就連埋在哪里,都不告訴她,自那天起,許秋寧徹底瘋了。
許秋寧看到小孩,就叫人家小孩離沈明川遠點,不然他會帶小孩去海里淹死。
沈明川沒有嫌棄瘋了的許秋寧,他照顧了她一輩子,每次許秋寧發瘋時,他就在自己身上劃一刀,刀刀見骨。
直到沈明川四十歲時,長相酷似徐靜書的女兒來看他,并且一見鐘情對他表白。
當她送了他最性感的內衣時,沈明川氣得站起來罵跑小姑娘。
許秋寧則一直在旁邊傻笑,抱著懷里的枕頭哄孩子入睡一樣,哼著兒歌。
直到半夜,許秋寧突然醒過來,尿著褲子路過書房。
她才看到,她的丈夫,正經了一輩子的男人,正拿著小姑娘的內衣自瀆。
嘴里還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靜書....你女兒很美,就像你一樣,我想你了。”
這句話像是什么咒語,一下子喚醒了瘋癲了三十年的許秋寧。
她什么都想起來了,就因為他和她結婚,害得徐靜書死于海難。
所以他恨她,為了讓她痛不欲生,于是就害死了他們的十個孩子。
那天晚上,許秋寧打扮得如少女未出嫁一樣,也跳進了那吃人的海。
卻沒有想到,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這次她不會再嫁給沈明川。
許秋寧一點一點擦干自己眼淚,穿好衣服,推開了隔壁男人的房門。
“別裝了,知道你喜歡我,帶我走吧,我不要嫁給沈明川,死也不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