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的存在后，周筠寒的小情人哭著鬧分手。她說她絕不會當破壞人感情的第三者。
受了情傷，小姑娘拿著周筠寒的錢環游世界。周筠寒快急瘋了，滿世界地追著她跑。
所以當他跟我提出離婚時，我并不意外。只是把離婚的籌碼加得更高了些。周筠寒輕嗤了聲，
眼底盡是厭惡。「拿了錢就趕緊滾，別來打擾我們。」我是滾了，可周筠寒卻不樂意了。
他滿臉憔悴地來找我，以往沉靜的眼里滿是深情：「我后悔了，你還要不要我？」
1去公司的路上，有個小姑娘不小心撞了我。咖啡灑了我一身。她一邊說著對不起，
一邊拿紙巾給我擦衣服。抬頭看我的那一刻，我看到她有一瞬間的怔愣，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你沒事吧？」我試探著問了一句。小姑娘只是很輕地搖了搖頭，接著捂唇跑開。有時候，
女人的直覺就是這么準。當我換好干凈衣服走到辦公室門口，
看到周筠寒臉色陰翳地打電話時。我就知道，剛剛的小插曲不是意外。「眠眠，你冷靜點，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是，我知道這件事對你沖擊很大，我只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眠眠是誰，很難猜嗎？周筠寒應該是被她發現了什么。所以，
那姑娘今天故意在我去公司的必經之路上堵我。我忽然想起前幾天有個陌生的號碼進來。
我當時在忙，隨手按了接聽。那邊半天不說話。卻在周筠寒叫我名字的時候，
忽然賭氣一般掛掉。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她了。「別哭了，我晚點過去找你，等我好不好？」
電話還在繼續，周筠寒對著那邊輕聲哄著。結婚多年，我雖早已對情愛這回事淡了。
可心里還是密密麻麻地疼著。我知道男人慣會出軌，可沒想到這么快就發生在了周筠寒身上。
許是沒有吃早飯，我覺得胃里難受得緊。抓著門把手干嘔了幾聲。周筠寒掛掉電話，
皺眉朝我看過來。「怎么忽然來公司？」「媽說今天過節日，讓我們晚上回家吃個飯。」
我強作鎮定，走進辦公室。「今天不行。」周筠寒拒絕得很快。見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他若無其事地坐回座位。「晚上有應酬，你幫我跟她解釋解釋吧，她會理解的。」
我點了點頭，心也一點點涼了下去。我知道他晚上要去見誰。2是什么時候開始，
周筠寒習慣對我撒謊呢？記不清了。第一次，好像是為了他同系的學妹。那個學妹家里很窮，
偏偏她媽媽還生了大病。母女兩人來海市看醫生，不過多時就花了不少錢，生活拮據。
周筠寒沒跟我商量，就擅自把她們接到了家里住。我為此發了脾氣。當時周筠寒哄著我，
說她們也是可憐人，能幫一點是一點。我心中雖然不快，但還是留她們住下了。
直到某天我下班回家。看到那個學妹穿著我的吊帶睡裙，像個女主人一般在廚房燒菜做飯。
「嫂子你別多想，是我沒有換洗衣服，學長才把你的衣服借我的。「等我走那天，
我一定把它洗得干干凈凈的還你。」「不用，衣服送你了。」我冷著臉回到房間，
當晚我和周筠寒爆發了巨大爭吵。我回娘家住了幾天。回來的時候，
那母女倆已經被周筠寒打發走了。日子再度歸于平靜，可我沒忘了。
那段時間我偷偷為周筠寒哭過多少回。或許再要強的人一旦陷入感情里，理智都會逐漸消失。
有時候信任崩塌不是一件事，而是很多事情堆積在一起。這些年，
我和周筠寒早已不似從前恩愛。「你還來找我干什么，不回去陪你的親親老婆？」
帶著哭腔的女聲灌入我耳中，我靜靜地看著拐角處的那對男女。這個小區環境不錯。傍晚，
我一路開車跟著周筠寒來到這里。親眼看到他站在門口，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打著電話。
那姑娘氣性大，把周筠寒關在外面十幾分鐘才開門。一開口就是陰陽。周筠寒嘆了口氣，
想抱她。卻被女孩推開。「我見過付櫻了，她很美，很有氣質。有這么漂亮的老婆，
你當初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周筠寒，我是不會做破壞人感情的第三者的，
我們就此斷了吧。」我站在電梯口的墻邊，看著周筠寒臉色越來越沉。他氣得咬牙切齒，
一把將女孩打橫抱起。「想跟我斷，不可能。」腳尖一勾，大門哐的一聲被帶上。
作為周筠寒的正牌妻子，我被徹底隔絕在門外。這姑娘，還真是……一口一個不當小三，
眼底卻滿是不甘心。一想到周筠寒兩頭瞞著，我就覺得挺可笑的。他不累，我卻已經累了。
我沒有打電話問周筠寒晚上回不回來。所以，當他凌晨滿臉疲憊地回家時，我甚至有些意外。
他圍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我看到他背上有不少抓痕。很新鮮。一看就是剛弄出來的。
半夜我起來喝水，看到周筠寒在陽臺打電話。「小姑娘嘛，喜歡鬧就讓她鬧，
冷她幾天就老實了。「不說她了，你剛剛問付櫻的情況嗎？」周筠寒點燃一支煙，嗓音淡淡。
「放心吧，她忙得很，我就是死外邊兒她也不一定發現得了。」3沈眠，
海市科技大學在校生。家里條件很一般，父母也是社會底層人員。曾經交往過一個男朋友，
在認識周筠寒之后才斷。我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桌子，看著傳回的資料。
聽說交往期間周筠寒很大手筆，沈眠父母特別滿意，一心想要他們女兒抓住這個金龜婿。
也難怪。奔波了大半輩子還只是個底層，自然希望通過女兒來實現階級跨越。我思忖了半晌，
轉頭撥通了個電話。「繼東，我可能要和周筠寒離婚。」「怎么這么突然？」
「你先不要多問。」我揉了揉眉心：「你先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另外，
財產分割后我能得到什么，我需要知悉。」「放心吧，作為你的朋友也是律師，我會辦好。」
這天晚上，周筠寒難得在家。我也下了個早班。「喲，付總今天這是不用應酬了？」
周筠寒從雜志上抬起頭，挑眉看著我。我無心理會周筠寒的陰陽怪氣。
前幾天我們才剛吵過架。他一貫不喜歡我太要強，更是厭惡我一心撲在工作上。
結婚后他不止一次要求我去他的公司上班，都被我拒絕。其實沒什么特別的原因。
兩口子同在一個地方，久而久之會缺少新鮮感。而且老板是老板，丈夫是丈夫。
我不想混為一談。泡在浴缸里，我思緒飄忽。認識周筠寒的時候，我甚至還沒成年。
因為長得漂亮，還不愛搭理人。幾個校外的小混混盯上了我，說我有個性，
要我給他們大哥當女朋友。我沒搭理。他們有好一段時間都來糾纏我，看我的目光很不禮貌。
后來，學校里都在傳周筠寒跟人打架進醫院了。我去看了他。周筠寒腿骨碎了，還有腦震蕩。
說沒有觸動是假的，就連我的父母都不曾這么保護我。后來想想，
我會愛上周筠寒其實是必然。人這一輩子不過活那么幾個瞬間。
周筠寒給了我太多深刻的記憶，狂熱的感受。曾經是真的愛，如今也是真的淡了。
4「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回過神時，周筠寒已經坐在浴缸邊。他撩動著水流，
大手很是曖昧地在我背上游移。「付櫻，冷了我這么多天，也該夠了吧？」
一想到他曾經也這么碰過沈眠，我眉頭皺得更緊。「把我當傻子耍，很好玩嗎？」
我淡淡地看著周筠寒。男人愣了愣，有些錯愕地看著我。「你什么意思？」
「那個女孩兒很漂亮，只是不夠聰明。」我嗤了一聲，起身圍上浴巾。「又是裝作偶遇，
又是灑咖啡的。「想見我何必這么麻煩，約個時間就好了。」我往臥室走，
周筠寒也很快跟上來。身后是他帶著冷意的聲音。「你都知道了？」「我還不傻。」
「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你別去找她。」我的手一頓，只覺得可笑。
「你認為我會去找她什么麻煩呢？」也許是心里太痛，我的眼神越來越清明。「周筠寒，
我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這么冷靜地面對你出軌的事實。」
一串急促的鈴聲把我的話打斷。周筠寒神色復雜地看著我，沒理。
「也許是有什么生死攸關的事情找你呢，你不接的話，我來？」我挑眉看著他。這話很有效。
周筠寒鐵青著臉，有些煩躁地接聽電話。不一會兒，他的臉色越來越黑。「你要去哪兒？」
那頭不知說了什么，周筠寒忽地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不準去，我現在來找你。」「砰」
的一聲，玄關處傳來一聲悶響。不知道是不是周筠寒走得太急，撞到了鞋柜。
室內再度陷入孤寂。就在剛剛，我聽到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是沈眠的哭聲。
好像是：『喜歡你真的太痛苦了。』『我要去環游世界。』『時間會讓我忘掉你』之類的話。
就算是個女人，聽了這話也有些許的不忍心。果不其然，
原本還打算冷著她的周筠寒一下子慌了。他著急忙慌跑出去的樣子，我有多久沒見到過了。
很可惜，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5「付小姐，恭喜你，你懷孕了。」我握緊手中的檢查單，
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醫生，真的沒檢查錯嗎？」我不死心地追問著，
得到的回答卻是肯定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竟然會懷孕。上一次和周筠寒親熱，
還是在一個多月前。這段時間太忙，生理期推遲了許久。我一來醫院，
就給了我這么大的驚嚇。想起這段時間我經常會覺得惡心，原來是這個原因。
手機鈴聲不停地響著，我深吸了口氣。「喂？」「付總，查到了。」我心頭一沉，
聽著那邊的人給我匯報。如我所料，沈眠不是個消停的主。這才幾天，
她已經拉著行李箱跑了兩個國家。美其名曰分手了，出去旅行散散心。
其實還是拿著周筠寒給她的信用卡一通爆刷。而周筠寒這邊都快急瘋了。是工作都不管了，
滿世界地追著一個小姑娘跑。我抿了抿唇：「能幫我查到沈眠出國后的消費清單嗎？」
「可以。」我的人效率很高，下班前我收到了消息。亂七八糟的開銷加起來，
沈眠一共花了28萬。對于她這種報復性消費，周筠寒也是寵著護著，權當是補償。
他們現在正在國外的某私人山莊度假。我靜靜地看著傳回來的照片。兩個人出雙入對的，
如同做了夫妻一般。我輕嗤一聲，關掉電腦。6不知是不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
我最近時常會覺得疲憊。回去時，陳繼東就站在我家門口。他被我憔悴的臉色嚇了一跳。
「付櫻，你這樣折磨自己，周筠寒看了可會心疼你半分？」我扯了扯唇角，走過去給他開門。
「身體不舒服而已，和他的事沒關系。」男人嘆了口氣。握緊了手中的購物袋，
徑直往我家廚房走。「離婚協議我發給你了，你看看有什么不合理的，我再改。」「嗯。」
我倒了杯水，看著陳繼東提著袋子，逐漸把我家料理臺擺滿。「所以你今天來看我，
是怕我不吃不喝，特意來給我做頓飯的？」「是，也不是。」陳繼東洗菜的手頓了頓。
他回身看我，眼神有些意外不明。「你一直不肯說，可我不得不問，
周筠寒是不是對不起你了？」我強打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我與陳繼東認識十幾年，
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男人擦了擦手，沉著臉就要往外走。「去哪？」我及時拉住他的手臂。
「去找他討個公道。」「別折騰了，他人現在不在國內。」陳繼東下頜繃得緊緊的，
眸子冷得駭人。直到我說了句餓了，他才又回到廚房做飯。飯后，
我抱著電腦在沙發上忙工作。「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把垃圾帶走。」陳繼東點了點頭，
看我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離婚之后，你有沒有什么打算？
「或許你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比如…」我平靜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繼東，
我很累了，沒想過再進入另一段婚姻里。」我堅定的語氣讓陳繼東愣了愣。
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臉色有些不自然。
「你為什么不肯給身邊的人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周筠寒，至少我不是！
」因為激動，男人的眼眶泛著紅。可他這些年的情意，我根本就回應不了。
「有些事我不想瞞你。」我放下電腦，靜靜地看著他。「我懷孕了，今天查出來的。」
陳繼東從我家離開的時候，眸子里有震驚，還有失望。「所以你現在是動搖了嗎？」動搖？
不可能。錯誤的婚姻，連帶著這個孩子也是個錯誤。讓孩子在這樣殘缺的家庭中降生，
才是最大的不負責任。7這天晚上，我收到了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照片。凌亂的大床上，
周筠寒抱著沈眠睡得很香。畫面里的女人臉色潮紅，一臉饜足。
一看就知道兩人剛剛發生過什么。「付櫻姐，你平時是不是沒把你老公喂飽啊，
我都快要被筠寒折騰散架了。」電話里，沈眠的聲音甜甜的，帶著炫耀。我捏緊手指，
就聽到她再度開口。「我也沒想到，筠寒會為了我追到國外來，他這么在意我，
看來你沒戲可唱了呢。」我冷笑了一聲。
這就是之前那個說著不當小三、鐵骨錚錚的女大學生嗎？如今達到目的，卻是連裝都不裝了。
「你打過來就為了說這個？」或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平靜，沈眠顯得有些激動。
「我今天答應了筠寒的求婚！「他現在愛的人是我，其實你心里疼得要命吧，
何必要裝出這副不在乎的樣子呢？」我抿了抿唇，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一個男人罷了，
既然你喜歡，那讓給你了。「妹妹，趁著年輕還能用身體多撈點錢，
可別等到過幾年人老色衰，上趕著都沒人要了。」話落，我聽到電話那頭呼吸都重了些。
「你講話要有證據，我不是出來賣的。「筠寒喜歡我，是因為我夠獨立，
比某些靠著老公的女人不知強了多少！」呵，這是含沙射影點我呢。嘴皮子倒是挺厲害。
要證據是吧？我還真有。我反手就把那張28萬的清單發了過去。「有沒有撈過周筠寒的錢，
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何必又當又立呢？「這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你花了多少，
我有權讓你一筆一筆地還回來。」說到這里，我輕笑了一聲。「哦，我差點忘了，你家里窮，
沒錢是吧？「身體還值點錢，就當我請你了。」說完，我利落地掛掉電話。
忽略了沈眠在那頭破防的尖叫聲。8周筠寒很快回了國。我想，
大抵是他的心肝寶貝在他面前哭訴了。以至于周筠寒現在的臉色冷得可怕。「付櫻，
我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去找她？」男人發起火來的樣子讓我覺得陌生。
曾經那個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人，現在為了另一個女人在質問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