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極度的公平主義,要求對兩個女兒要一碗水端平。
在繼女第三次因為睡懶覺錯過高考的第二天。我的女兒被小混混拖到巷子欺凌了一整天,
直到高考鈴聲結束。女兒被發(fā)現(xiàn)時,滿身是血,終身只能插著尿袋過日。
老公握著女兒的手向我發(fā)誓,一定會找到兇手,替女兒報仇血恨。
可就在我替女兒交完費回到病房門口時。卻聽見老公對著繼女說,“瀟瀟,
爸爸說過會一碗水端平的,你錯過了高考,爸爸就讓詩怡也錯過高考,你放心吧,
爸爸會一輩子對你好。”……1我握在門把上的手開始顫抖,渾身開始戰(zhàn)栗。
我反復確認剛才的話是從我的丈夫口中說出。我不敢相信,
昨天還跪在我面前懺悔沒有保護好女兒的陳澤煜,會是傷害女兒的真兇。眼淚滑落,
我的心皺成了一團。“爸爸,可是詩怡還是去參加了三科考試,我不甘心,
我連考場都沒上過,我還沒見過高考試卷呢。”繼女的聲音帶著委屈。陳澤煜馬上焦急萬分,
心疼不已,起身來回踱步,“瀟瀟,對不起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沒有考慮周全,
偏心妹妹了。”“爸爸陪你再復讀一年,我們明年再上考場好不好?”陳澤煜哄著陳微微,
語氣是說不出的疼愛。陳微微已經復讀了三年,她成績差不愛學習,
可陳澤煜還是依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胡鬧繼續(xù)復讀。而我的詩怡,只要考差一點點,
陳澤煜就會板著臉懲罰她。一碗水端平的原則,原來只有對陳微微才能生效。“我不要!
”陳微微開始歇斯底里,“憑什么我要等明年,我不要做你的女兒了,媽媽,
媽媽你把我?guī)ё甙伞!标愇⑽⑹顷悵伸锨捌薜呐畠海?/p>
陳微微媽媽臨時前抓住陳澤煜的手囑咐他,就算再娶也要對陳微微一碗水端平。
嫁給陳澤煜時,他就告訴了我,可那時,我滿心還覺得陳澤煜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直到錯得離譜,陳澤煜完全已經是陷入瘋魔的公平了。陳澤煜緊緊抱住陳微微,
“微微,那你告訴爸爸,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爸爸?”“我要她的眼睛,
再也看不見東西!”陳微微指著病床上的女兒,眼里全是兇惡。陳澤煜愣住了,
似乎有些不忍心,“微微,可這樣,詩怡以后就再也看不見了,
她已經受了那么重的傷……”“我不管!”陳微微推開陳澤煜,
“明明是你說會一碗水端平的,你就是個壞爸爸,我不要你了,你把媽媽還給我!
”對上陳微微失望的眼神,陳澤煜的眼神開始變得堅毅起來,一步又一步的走向詩怡的病床。
“不!不要”我尖叫出聲,按下手把,可門被從里面鎖住。陳微微扭頭過來對著我狡黠的笑。
我絕望不已,原來她早就知道我站在門口,故意讓我聽見真相,又把房門反鎖,
只為了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害。“不要,不行,陳澤煜,那可是你的親女兒。
”我瘋狂砸著門,眼淚簌簌往下流,指甲砸到門,整個指甲蓋脫落。鉆心的疼,
可我已經顧不上那么多,開始瘋狂的拍著門。祈禱陳澤煜能聽見我的聲音停下來,
可這個病房是全隔音裝置,陳澤煜不僅聽不見,還拿著剪刀一步又一步的靠近詩怡。
“快來人啊,快來開開門,救救我的女兒好不好。”可沒人能聽見我的哀求,
是陳澤煜說為了讓女兒安靜休息,特意包下一層病房,只有病床前的按鈴才能叫來人。
陳澤煜走到詩怡面前,眼眶濕潤“詩怡,以后讓爸爸做你的眼睛,爸爸必須一碗水端平。
”接著他高舉剪刀,用力往下。“不!”我的尖叫聲劃破寂靜,我握著嘴巴,眼淚決堤,
瞪大了雙眼。我看著病床上的女兒微微抽動,疼得蜷曲,鮮血從雙眼冒出來。我雙腳無力,
軟癱著滑倒在地上。我聽見陳澤煜在懺悔,“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女兒,不要啊!
”我發(fā)瘋一樣的尖叫。陳微微悄悄挪動到門口,打開了門。我推開門,
不管不顧的沖到床邊推開陳澤煜,“詩怡,別怕,媽媽來了,媽媽來了。”我想抱她,
卻不敢下手,我哭到幾乎失聲,我的女兒,身上沒有一塊干凈完整的地方,
現(xiàn)在連眼睛也受了傷害。我按響警鈴,“醫(yī)生,醫(yī)生,快來,救救我的女兒。
”陳澤煜看著我一臉心虛,“悅悅,你……你什么時候來的。”我扭著頭,滿臉絕望,
“陳澤煜,我們離婚吧。”陳澤煜表情僵住,“悅悅,你別任性……”陳澤煜還沒說完,
醫(yī)生帶人沖了進來,我忙著喊,“快來,快看看我女兒的眼睛。”沒想到,
角落里的陳薇薇突然發(fā)出叫聲。2“爸,我受傷了,是那個女人,她故意推我。”我一回頭,
陳微微指著我發(fā)脾氣,我看她跌坐在地上,可我沒看出來她到底哪里有傷。
陳澤煜馬上三步并作一步跨過去把陳微微抱著,“乖乖,你沒事吧。”“爸爸,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阿姨一進門就把我推到,我的頭好痛。”陳微微拙劣的演技,
我剛才開門時,根本沒碰到她。可我沒想到,陳澤煜信了,他沖著我呵斥,“白悅月,
我對你太失望了!我人還在著,你就敢那么對我的女兒,私底下肯定沒少欺負微微。
”“爸爸,你別怪阿姨,她肯定是太擔心妹妹了,不像我沒有媽媽,沒人疼,要是我媽媽在,
她肯定不會讓我錯過高考的。”陳微微啜泣著聲音。陳澤煜勃然大怒,橫眉豎眼,“白悅月,
微微說的對,你若是真把微微當作自己的女兒,怎么會讓她錯過高考?”我聽著陳澤煜的話,
心如刀割,這些年,我一直把陳微微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因為她高考了三年,
我就陪著她備戰(zhàn)三年。她每一次,都白天睡覺故意在深夜把我叫醒,讓我陪著她一起學習。
我一句怨言也沒有,只要她開心就夠了。
可陳微微自己在高考的前一夜自己提出要回她外婆家住,不管我怎么勸她的不聽。
而我聽到她錯過高考的第一刻,也馬上去求人幫她詢問學校復讀的事宜。
直到聽到我的女兒出事的前一刻,我甚至還在對比著各個學校的環(huán)境。
“孩子的眼睛怎么傷成這樣?還好,現(xiàn)在還來得及,馬上準備手術。”醫(yī)生出聲打斷了我們。
我剛想說明情況,陳微微就哀嚎起來,“爸爸,我的頭好疼,你快讓醫(yī)生來幫我看看。
”陳澤煜馬上就要出門找醫(yī)生,陳微微拉住陳澤煜的手,“爸爸,那不就有醫(yī)生,
憑什么妹妹能比我先看上醫(yī)生,這不公平。”我心中警鈴大作,急忙上前攔在醫(yī)生前面,
“不許,陳澤煜,我求求你了,詩詩已經這樣了,求你保住她的眼睛好不好?
”陳澤煜看著我,眼睛沒有絲毫猶豫,反而冷著臉,“讓開,悅悅,
從前我以為你會當一個好媽媽,卻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惡毒的后媽。”“只關心自己的女兒,
你沒聽見微微喊痛嗎?”我聽著陳澤煜的質問,眼睛紅了一圈,酸澀不已,“我惡毒?
你看看我的詩詩,她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昏迷,連痛都沒機會喊出口!
”陳澤煜順著視線看向女兒,眼里有些動容。可陳微微一句,“爸爸,我好痛。
”讓陳澤煜的眼神馬上變了,他一把把我推到在地。我的肚子撞向旁邊的欄桿,“啊!
”我尖叫出聲,看著身下流出獻血。我捂著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痛得像鋒利的刀刃在我的肚子上割一般。我抓住陳澤煜的手,
“快救救我們的孩子。”陳澤煜手一顫朝我伸出,又突然想到什么,反手給了我一巴掌。
“你還在裝,我看你就是想耽誤時間加重微微的病情。”接著陳澤煜狠狠往我背上一踹,
“別擋路。”陳澤煜拉著醫(yī)生,“先給微微做一個全身檢查,手術一會再做。
”醫(yī)生張開嘴巴不可置信,有人想來扶我。陳澤煜怒吼一聲,“別管她,她都是裝的。
”“快啊!你們別忘了這家醫(yī)院是誰開的,
信不信我全讓你們滾蛋?”醫(yī)生和護士全都放下手里的工具往外走。“不要,不準,不準走,
求你們了。”腹部疼痛就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來,可我還是掙扎起身,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求你們,求你們。”而陳澤煜則冷眼看著這一切,在臨走時冷哼一聲,“好好反省吧,
你最好祈禱微微沒事。”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的眼前一陣眩暈,昏死過去。3再醒來,
我已經在病床上,我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詩怡,我女兒痛苦掙扎的臉。我唰得一下起身,
掀開被子想從床上爬起來。卻被護士按住,“別動,你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
”我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跳動的聲音讓我眼淚決堤。那陣疼痛感讓我歷歷在目。
我心碎了,這個不被父親愛的孩子,就算出生了,也只會變得跟他姐姐一樣悲苦的下場。
我捂著肚子,喃喃自語“孩子,你為什么還要留下來。”陳澤煜走了進來,
“你說什么胡話呢?悅悅。”看著我痛哭的模樣,陳澤煜心疼的把我攬在懷里。
我猛地推開他,看見他這張臉,我就想起來是他害了我的女兒。“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陳澤煜,我要離婚,你放我走吧。”我哀求著他。陳澤煜猛的站起身,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離開我?是因為微微嗎?”“白悅月,
我娶你之前就把我所有的事情告訴你了,你明明同意了,為什么?
為什么你還是介意微微的存在,她只是個孩子而已。”我的嘴角扯出苦笑,
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到現(xiàn)在他還以為我是因為介意他有女兒要跟他離婚。見我沉默,
陳澤煜牽起我的手,“悅悅,害詩怡的兇手我就快抓到了,我一定會幫她報仇的,
相信我好嗎?”我盯著陳澤煜的眼睛看,我不明白他到底怎么能厚著臉皮講出來這種話,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躲閃著移開不敢看我。“害詩怡的人不就是你嗎?你還在裝什么?
”我冷聲質問,一動身下的傷口就撕裂的疼。“陳澤煜,詩怡她也是不斷女兒啊!
你把她害成這樣,良心不會痛嗎?你根本不配當一個父親!”陳澤煜被我揭穿以后破防,
“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害詩怡,你真的是瘋了。”我的心已經泛不起任何漣漪,
等我?guī)团畠郝?lián)系好國外的醫(yī)生,我就帶著她離開。“悅悅,我答應你,等詩怡好起來,
我就帶你們,我們一家一起去度假好不好?我給孩子聯(lián)系好復讀的學校,
我一定……”我打斷他“度假?詩怡她下半輩子只能用尿袋過日,你卻還想著度假?陳澤煜,
你真不配當一個父親。”“我會給她找……”陳澤煜電話響起,
“爸爸……”甚至陳微微的話還沒說完,陳澤煜就已經站起來往外走了。我冷笑一聲,
這反正不是第一次,陳澤煜因為陳薇薇而拋棄我離開,我早就習慣了。我撥打出電話,
“姐姐,幫我聯(lián)系一個醫(yī)生好嗎?我要回家了。”還沒等我掛斷電話,
門口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茹茹,你怎么……”我猛的一抬頭,茹茹,
是陳澤煜死去前妻的名字。順著門縫看去,陳澤煜狠狠把一個女人抱入懷里。
還沒等我搞明白陳澤煜的前妻顧茹茹怎么會死而復生,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就甩到我的臉上。4陳澤煜嚇了一跳,攔在我前面,“你這是干什么?
”“陳澤煜?是不是這個惡毒女害得微微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
我臨走前明明囑托過你要一碗水端平,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女兒的嗎?你就是這樣做父親的?
”陳澤煜低下頭,慢慢讓開擋在我前面的身體。我看著眼前盛氣凌人的女人,
那張臉跟陳微微像極了,可陳澤煜明明告訴我,她的前妻病逝了。“我沒有偏心,
悅悅也只是……我娶來照顧微微的而已。”陳澤煜的一句話,讓我不可置信,撕心裂肺的痛,
原來,這就是他娶我的原因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談戀愛時,
他為何要抱著我一遍又一遍的說愛我。在我們結婚那天,他為何要紅著眼擦著眼淚跟我說,
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他不愛我,為何要騙我?“照顧?微微都躺在病床上了?
就是這樣照顧的?而且你還讓這個賤人懷上了兒子?
你是不是打算有了兒子就徹底不要微微了?”“不……我沒有,那只是一個意外。
”我的心一顫,我滿懷期待的孩子,在陳澤煜嘴里卻成了意外。“那好……既然是意外,
那你現(xiàn)在把孩子打了。”顧茹茹擺著手看著陳澤煜。陳澤煜看著我,一臉糾結,
“茹茹……孩子是無辜的……”我死死抓著陳澤煜的手,求他不要再傷害我的孩子,
希望我還能喚醒他唯一的一點良知。“澤煜,我實話告訴你吧,當年我不得不詐死離開,
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國外有治我病的辦法,可是手術有風險,我怕你失望才做的決定。
”“現(xiàn)在我回國,是因為我的病有救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看著顧茹茹紅潤的臉,
聽著這樣拙劣的借口,我的心忍不住發(fā)笑。可陳澤煜還是激動握住顧茹茹的手,“茹茹,
我只要你回來就好,你告訴我,我要怎么救你,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失去你第二次。
”看著自己的老公將另一個女人抱在懷里,我的眼淚不自覺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