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作為快穿局優秀員工,我遭遇了職業生涯最大挑戰:江北侯府顧時瑾。第一次當醫女救他,
他說報恩把我送進太醫院。第二次當俠女接近,他把我當刺客追殺。
第三次系統給我發寡嫂身份卡:“最后機會,攻略失敗直接抹殺。
”我端莊行禮:“小叔子安好。”他冷臉警告:“安分守己。
”可當我“不小心”潑他一身茶,他耳尖通紅:“嫂嫂…自重。”圍場遇刺我為他擋箭,
他抱著我手抖:“別睡…”愛意值瞬間滿格:“三次都是你?”我笑:“好玩不過嫂子?
”第一章冰冷的機械音在意識深處炸開,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警告!最終任務啟動!
身份鎖定:江北侯府已故世子顧時瀾之未過門妻室,沈氏妙娘。】【任務目標:顧時瑾。
愛意值:0%。】【失敗懲罰:永久抹殺。】“寡…寡嫂?!
”我殘存的意識碎片差點被這最后兩個字震得灰飛煙滅。前兩次任務失敗的憋屈還沒散盡,
系統就給我整這出?醫女被發配太醫院,俠女被當成刺客追殺,
現在直接給我發了個“未亡人”的身份牌?好家伙,這系統的惡趣味真是突破次元壁了!
眼前光影扭曲重組,濃重的檀香氣味鉆進鼻腔。我跪在冰冷堅硬的青磚地上,
面前是兩座巨大的黑沉棺槨,其中一座,屬于我那“素未謀面”的“亡夫”,
顧時瀾白幡低垂,燭火在穿堂風中明明滅滅,將靈堂照得一片慘淡陰森。“沈姑娘,節哀。
”一個低沉微啞的聲音自身側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像冰棱墜地,
瞬間擊碎了靈堂里壓抑的寂靜。來了!目標人物!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所有屬于“蘇妙”的情緒,只留下屬于“沈妙娘”的、被巨大悲痛碾碎后的麻木與空洞。
我緩緩側過頭,動作遲滯得如同生銹的木偶。他站在幾步之外,一身玄色錦袍,
襯得身形愈發挺拔孤峭。劍眉之下,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沉沉地望著我,
像兩口不見底的寒潭。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跳躍,卻暖不化那份浸入骨髓的冷冽。
這便是江北侯府如今真正的主子,小侯爺顧時瑾——我這次任務的目標,
也是我名義上的小叔子。他手中捏著三炷點燃的線香,上前幾步,
插入我面前那屬于顧時瀾的棺槨前的香爐中。青煙筆直地升起,模糊了他冷硬的輪廓。
做完這一切,他并未立刻離開,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那眼神銳利得像能剖開皮囊,
直刺靈魂深處。“兄長不幸早逝,侯府上下同悲。”他的聲音依舊平穩,聽不出太多情緒,
卻帶著一種沉重的分量,“沈姑娘既入侯府,便是顧家的人。”他頓了頓,
視線在我低垂的眼睫和過分蒼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投向棺槨上方飄搖的白幡。
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布帛,投向了某個虛空之處。“侯府門楣清貴,望沈姑娘,”他再次開口,
每一個字都清晰得如同冰珠砸落玉盤,“謹守本分,安分守己。”“安分守己”四個字,
被他咬得格外重,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重重地扣在了我的身上。警告之意,昭然若揭。
我垂著頭,只能看到他玄色袍服的下擺和那雙沾了些許香灰的烏皮靴尖。
心口那點屬于沈妙娘的悲慟適時地洶涌起來,化作滾燙的淚水,
無聲地砸落在膝前冰冷的青磚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我用盡全身力氣才沒讓肩膀因這洶涌的“悲慟”而顫抖得太過明顯。
“妙娘…謹記小叔子教誨。”聲音細弱蚊吶,帶著濃重的哭腔,破碎不堪。我微微抬起臉,
淚眼朦朧地望向他,眼神里是全然的依賴、絕望和認命,
像一只被暴風雨徹底打濕翅膀、只能等待命運裁決的雛鳥。
顧時瑾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點細微的褶皺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燭光的錯覺。
他不再看我,只冷淡地丟下一句:“好自為之。”便轉身大步離去,
玄色的衣袍在慘白的靈幡間翻飛,很快消失在靈堂入口那片更深的陰影里。徒留我一人,
跪在冰冷的棺槨前,對著兩縷裊裊升騰的青煙,以及意識里那個刺眼的【愛意值:0%】。
靈堂的陰冷仿佛滲進了骨頭縫里。我頂著“沈妙娘”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
開始了在江北侯府如履薄冰的“寡居”生涯。每日晨昏定省,向老侯爺夫人請安,
是雷打不動的頭等大事。這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空氣里還凝著露水的涼意。
我捧著剛沏好的、滾燙的碧螺春,踏進顧時瑾母親——老侯爺夫人所居的松鶴堂。
堂內暖香浮動,老侯爺夫人倚在鋪著錦墊的貴妃榻上,正和坐在下首的顧時瑾說著話。
“瑾兒,西郊莊子的賬目,
你還是要親自過問一下才穩妥…”老侯爺夫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病后的虛弱。“母親放心,
兒子省得。”顧時瑾的聲音低沉平穩,目光卻并未離開手中展開的一卷薄冊。我垂眸斂目,
端著茶盤,腳步放得極輕,像一抹無聲的游魂,走到老侯爺夫人榻邊的紫檀小幾旁。
放下茶盞時,我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顧時瑾。他今日穿著一身雨過天青色的常服,
襯得側臉線條清雋,只是那專注看賬冊的眉眼間,依舊凝著一層化不開的疏離寒霜。
就是現在!腳下似乎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絆了一下,身體猛地一個踉蹌。
手中的托盤連同那杯滾燙的新茶,瞬間脫手,以一個精準得令人絕望的角度,
直直地朝著顧時瑾潑去!驚呼聲卡在喉嚨里,我臉上瞬間褪盡血色,只剩一片驚恐的煞白。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滾燙的茶水在空中潑灑開,氤氳的熱氣帶著茶香撲面而來。
顧時瑾的反應快得驚人!幾乎在茶水潑出的瞬間,他身體猛地后撤,手腕閃電般抬起格擋。
“嘩啦——!”大部分滾燙的液體潑在了他抬起的手臂衣袖上,
深色的錦緞布料瞬間洇開一大片深色的濕痕,冒著熱氣。
幾滴滾燙的水珠還是不可避免地濺到了他線條冷硬的下頜和脖頸上,燙得他皮膚微微一抽。
“啊!”老侯爺夫人驚得坐直了身體。松鶴堂內死寂一片。
只有茶水順著顧時瑾衣袖滴落在光潔地磚上的聲音,嗒…嗒…嗒…格外清晰刺耳。
我像是被這變故徹底嚇傻了,呆立在原地,渾身篩糠似的抖起來,眼淚瞬間涌了上來,
在眼眶里打轉,要落不落。嘴唇哆嗦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破碎得不成調子:“小…小叔子!對…對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我慌亂地想要上前查看,又像是被他的冷厲氣場懾住,只敢在原地急得跺腳,
眼淚終于撲簌簌地滾落,砸在衣襟上,“我…我該死!我這就去拿藥膏!”說著就要轉身。
“站住。”顧時瑾的聲音不高,卻像一塊寒冰砸在地上,瞬間凍住了我所有的動作。
他緩緩放下格擋的手臂,被熱茶潑濕的衣袖緊貼著手臂,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
他看也沒看自己濕透的衣袖和微微發紅的下頜,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眸,
第一次帶著如此清晰的審視和冰冷銳利的探究,直直地刺向我。那目光如有實質,
帶著沉甸甸的壓迫感,像是要將我從里到外徹底剖開。在他這樣的注視下,
我扮演的“沈妙娘”幾乎要崩潰,抖得更厲害了,頭垂得幾乎要埋進胸口,肩膀一聳一聳,
壓抑著絕望的啜泣。“莽莽撞撞,成何體統。”他終于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冷得像冰,
卻似乎少了最初那種純粹的警告意味,反而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煩躁?
他的視線掃過我不斷滑落淚珠的下巴,又飛快地移開,落向窗外搖曳的竹影,
喉結似乎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回去。”他冷冷吐出兩個字,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是…”我如蒙大赦,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胡亂地行了個禮,
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轉身的剎那,臉上那驚惶絕望的淚水還未干,
嘴角卻幾不可察地向上彎起一個極小的弧度。【愛意值:+5%。當前愛意值:5%】。
意識深處,冰冷的提示音響起。成了!這點燙傷,值了!日子在侯府高墻內緩慢流淌,
表面是死水般的沉寂,底下卻暗流涌動。我像個幽靈,恪守著“寡嫂”的本分,深居簡出,
只在固定的時辰,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安神湯藥,出現在顧時瑾處理公務的書房外。
今日亦是如此。傍晚時分,暮色四合,天邊堆疊著鉛灰色的云層,沉甸甸地壓下來。
幾道慘白的電光撕裂天幕,緊接著,悶雷如同巨大的車輪,隆隆地碾過侯府上空。
豆大的雨點毫無預兆地砸落下來,噼里啪啦,敲在書房的青瓦和庭院里的芭蕉葉上,
聲勢驚人。我端著那碗溫熱的藥汁,立在廊下。雨水被風吹得斜斜掃入,
沾濕了我素白的裙裾。書房的門開著一條縫,泄出暖黃的燭光和他伏案的身影。深吸一口氣,
我抬手,輕輕叩響了門扉。“進。”里面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處理公務后的沙啞。
我推門進去,將藥碗輕輕放在他書案一角。他并未抬頭,筆走龍蛇,
專注地批閱著案上一份厚厚的軍報。燭光映著他專注的側臉,鼻梁挺直,薄唇緊抿,
那份冷峻在暖光下似乎也柔和了三分。“小叔子,該用藥了。”我柔聲提醒,聲音放得極輕,
生怕驚擾了他。“嗯。”他依舊未抬頭,只從鼻子里應了一聲,筆尖未停。我垂手立在一旁,
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等待著。窗外的雨勢越來越大,風聲呼嘯,
夾雜著樹木枝葉被抽打的聲響。一道異常猛烈的狂風猛地灌入書房,吹得燭火劇烈搖曳,
險些熄滅。書案上的紙張嘩啦啦作響,幾頁散開的公文被風卷起,飄落在地。
就在這陣混亂的風聲中,一道驚雷,仿佛就在頭頂炸開!“轟隆——!!!”巨響震耳欲聾,
整個書房似乎都跟著晃了一晃。我扮演的“沈妙娘”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驚雷嚇破了膽,
發出一聲短促的、充滿恐懼的尖叫,
身體下意識地就朝距離最近的熱源——顧時瑾的方向撲去!完全是出于“驚嚇”的本能。
我的手臂慌亂地圈住了他的手臂,半邊身子幾乎都縮在了他身側。隔著薄薄的衣料,
能清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瞬間繃緊,硬得像鐵。
屬于他的體溫和一種清冽的、如同雪后松針般的氣息瞬間將我包裹。時間仿佛凝固了。
書房里只剩下窗外滂沱的雨聲和燭芯燃燒的細微噼啪聲。我緊緊攥著他手臂的衣袖,
身體還在微微發顫,頭埋得很低,急促的呼吸拂過他肩頭的衣料。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瞬間的僵硬,以及那驟然變得深沉的呼吸。
他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落在鋪開的軍報上,暈開一團小小的墨跡。幾秒鐘的死寂,
漫長得像一個世紀。頭頂傳來他壓抑著某種情緒的、比剛才更加沙啞的聲音,